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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明月今宵圓月兒冷眼看人間昔日此時星對月今夜無星月難眠中秋月影
去年明月今宵圓月兒冷眼看人間
昔日此時星對月
今夜無星月難眠
寫完這幾句詩,我感到很累。下班後便沒有急著回去,孤零零地坐在球場上。明天是中秋節,所有的人都在趕著回家去團圓,只剩下我和天上的月亮無家可歸。習習秋風帶來絲絲涼意,因了近中秋的緣故、月兒特別地亮,清冷的月光照著我便在地上留下一個漆黑的影子,真希望對影能成三人。
三人,三人!!!我在心底喊著他,他不會聽見、只是眼淚能聽得見,所以匯流成溪蜿蜒而下,滴在影子上,影子便有了斑斕的濕意。
我抬頭看著遠處,天穹很深很遠、月兒很亮,沒有星星。我笑了笑,很嘲弄的意味。在我的記憶里,只聽過有關中秋的月亮卻沒有聽說過中秋夜的星星,所有關於中秋節的文字只有天上的月圓和地上的人團圓。只是今夜,天上月圓地上人卻難圓。
去年的今夜,也是自己一個人守著清冷的燈光,一顆一顆地折著星星。第二天是中秋節,我要讓他過一個有星星的中秋月夜;因為折星星指尖已經有些開裂、正在微微作痛,只是心裡想著我能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在中秋月夜看星星的人很是幸福,幸福得都忘了手指的痛。
可是今夜他在哪呢?我的星星在哪呢?
我低頭絞了絞了手指,以前挨批的時候總愛低著頭絞著手指。我很怕在工作上出錯、因為會挨批,但也願意挨他批,因為那樣,才能讓自己不斷去努力、才能不斷地進步,我希望在不斷的進步中得到他的認可、因為自己付出的努力,只是後來、後來……
後來的一場空穴來風,吹來了大片大片的烏雲,然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的天空都是雪花飛舞,冰冷刺骨。他很生氣生氣地跟我發火、為了不是我犯下的錯誤,我一直覺得他那時像個暴君,蠻橫、霸道、自以為是。我強咽下快要流出來的眼淚近乎歇斯底里地朝他嚷著“別人說的都對,為什麼我說的都錯”,我不要可憐巴巴地乞求他的原諒和寬恕因為我沒有錯,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也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語,但我需要一份信任,他的。
本來就不善於與人溝通的我打這以後乾脆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所有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在紙上塗塗抹抹;最艱難的日子,也曾一度想過退卻,想要離開這裡離開他去很遠的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就算流落街頭,至少不會有周圍的刻薄和嘲諷,最起碼心是可以寧靜的。
可我終究放不下他,在心底。
我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關於他的一些訊息,還是沒辦法保持止水般的心態,他依然是我心底深處的牽掛。在他和公司的別外幾個人去了重慶參加展銷會時,我終因放不下而給他發了條簡訊。他沒有回我的信息,只是從重慶回來後偶爾會有一兩句淡淡的問候。
於是我們的冰凍狀態有一些緩和,或許是六月的驕陽融化了心頭的冰塊,雖然嚴寒還示退盡,但也總算是冬去春來了。
夜漸深有些冷,他的視窗亮著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上網、和那個放風箏的人。
有一種家,是在心裡的,心有多大家就有多大、因為有愛。只是我沒有,家對於我只是一種奢望,我就像是浮萍隨波逐流,疲憊不堪卻不能停下腳步;浮萍最大的心愿或許就是黑夜裡某個窗戶的一束燈火是屬於它的,我也是。只是從他的視窗透出來的些許燈火看起來更像天上的星星,離人間、離我太遠太遠。
有人發來簡訊,我看完便刪除了。我的手機里只留著僅存的他發來的幾條簡訊,那些文字會讓我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會讓我想起那些日子裡的點點滴嘀,這些是我今生最奢侈的財富,即使在最難過的時候都沒捨得刪掉。
回宿舍後打開電腦,把今天寫的文字放到網上,希望他的夢裡除了圓月還會有星星,因為我的祝福而溫暖。
中秋的月亮真的很圓、很亮,我卻只感覺到這個世界徹骨的孤獨和冷清。我只能問我的影子:他離我到底有多遠?是該用光年還是歲月去丈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