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簡介
1972年1月30日,在愛爾蘭的德里(Derry),伊萬·庫普準備領導一起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活動,以抗議英國政府在北愛爾蘭實行的不經過審判便可以拘留的政策。
英方陸軍將軍福特得知這一訊息後,向媒體宣布這是一次非法的遊行,表示將實行鎮壓。陸軍準將麥克雷則開始籌備拘押一批“可疑分子”,採取軍事行動,並派出由威福德上校率領的傘兵作為先鋒部隊。持溫和立場的庫普從一觸即發的氣氛中感到了憂慮,為了儘量避免暴力流血事件,通過努力他得到了IRA的保證:他們不會首先發動武力。
30日星期天,整座城市籠罩在緊張的空氣中。在庫普的組織下,遊行隊伍沿著事先確定的路線前進。一群年輕人咒罵軍隊,和士兵間爆發了衝突,他們衝破了軍方的路障,遊行頓時陷入混亂中。麥克雷下令士兵用水管、催淚彈和橡膠子彈??驚惶失措,庫普奮力控制局面。更令人恐慌的是,軍隊竟然直接向手無寸鐵的平民開槍,揭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事後,福特將軍和威福德上校在媒體面前聲稱只有3名平民喪生。但實際上,庫普從醫院得知有13人死亡,14人受傷。在民眾的抗議下,英國政府只得對此事進行調查。然而每個接受盤問的士兵都一口咬定他們的射擊目標是全副武裝的,他們出於自衛而採取軍事行動。於是調查結果宣布威福德上校的部隊在德里遇到了IRA武裝分子,而他們只是對武裝者進行了還擊。
據說,英國政府為了掩蓋軍方的殘忍行徑製造了假證據:一名叫傑拉德的青年在受傷後被迫接受軍隊的反覆檢查,實際上他身上根本沒有炸彈槍枝,他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死亡,軍方宣稱在屍體口袋裡找到了炸藥。而政府和軍隊內部也有部分官員對這次事件提出了質疑。
在此後30年中,圍繞這次流血事件產生了巨大的爭議。遊行者是否配備了武器,如果是,又究竟是哪一方首先開火?歷史的真相似乎已被蒙上了層層面紗,無辜者的鮮血卻是如此驚心。U2樂隊為此寫下了一曲沉痛的《Sunday,Bloody Sunday》。
影片背景
《血腥星期天》有關北愛問題的爭端為西方影壇提供了取之不盡的素材。這部影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今年是“血腥星期天事件”30周年,北愛紛爭依舊,再加上去年“911”事件給整個西方社會帶來了陰影,紀念和反省30年前的那場屠殺更凸現出了非比尋常的意義。
正是這次事件成為了將愛爾蘭引入長年累月的爭端與暴力的肇始。
隨著北愛和平協定的簽訂,新一輪有關此事調查已於2000年啟動,姑且不論最終能在多大程度上翻案,至少目前的調查已經逐漸揭示了新的證據表明“血腥星期天”是英國軍隊一次有計畫的屠殺行動,而為了掩蓋這一醜聞英國政府中有高層官員捲入其中。雖然事件的真相還未完全展開,但英國和愛爾蘭的媒體都展開了對此事的大規模追憶、尋訪和討論。英國兩家電視台組織拍攝了有關這一事件的電影,一部是由吉米·麥高文編導的《星期天》,而另一部就是本片。兩部影片都用到了調查的最新成果。這部電影在電視台播放時,吸引了350萬觀眾。由於受到好評,《血腥星期天》得以進入院線,並舉行了全世界規模的發行。
導演格林格拉斯稱他的作品是“自911事件以來的一個歷史的警告”。而製片人在被問及如何保證對那場歷史事件的公正記敘時,其回應是他們30年來一直對此事進行不間斷的調查,而英國政府重新開始調查也能夠說明問題。影片自上映以來成為了今年年初國際影壇的一個熱點,在聖丹斯電影節和柏林電影節都轟動一時。但在英國則引起了不小的紛爭,一些媒體認為影片的傾向性過於明顯,醜化了英國政府和軍方,有竭力鼓吹IRA之嫌。
其實只要牽涉到北愛爾蘭問題的電影,幾乎總免不了招來一番爭議,濃厚的政治色彩似乎阻礙了部分人站在藝術的角度對影片進行比較客觀的評判。總體來說,這部影片的基本著眼點仍然是致力於譴責野蠻的暴力行為,至於導演個人的主觀偏向也難以避免地滲入其中,自然可留待冷靜的觀眾去分辨,而試圖完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復現歷史本來就是個虛妄的神話。
關於導演
本片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曾經是一名記者,並出版了一本極具爭議性的書《Spycatcher》。在20年的影視製作生涯中,他主要以執導電視劇為主。1998年導演了由海倫娜·博哈姆·卡特和肯尼斯·布拉納主演的《飛行理論》,在布魯塞爾電影節上獲得最佳歐洲電影獎。
幕後花絮
事件發生三十年後,著名導演保羅·格林格拉斯將這個流血事件拍成電影,近似新聞事件攝影的方式,場面調度靈活擬真,三十年前的場景仿佛再現,緊湊節奏不輸好萊塢電影。
本片獲2002年聖丹斯電影節觀眾票選獎、2002年英國獨立電影獎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與2002柏林影展金熊獎,2003愛爾蘭影視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四項大獎。
《血腥星期天》獲得2002年柏林電影節金熊獎和Sundance電影節觀眾最喜歡的影片。
影片解析
劇照英國與愛爾蘭合拍影片《血腥星期天》影片以最逼真的敘述重溫1972年1月30日在北愛爾蘭Derry地區的一次民權和平遊行如何演變成流血慘案的全過程。從這一天的清早到黃昏,平民聚集遊行開始,數千軍隊駐紮街頭緊張對峙。平民一方的暴力挑唆和以訛傳訛激化了雙方的恐懼和誤解,英國士兵射殺13個手無寸鐵的平民成為現代愛爾蘭史上的轉折點。700年來北愛爾蘭和英國的民族矛盾終於由此化作25年綿長不絕的戰爭和不能被阻止的暴力惡性循環,
這主題可以在全球每個地區和每段時間的歷史中找到回音。所有人都要面對兩重性:遊行示威組織者信奉天主教和理想主義,相信馬丁.路德金的和平遊行,卻恐懼失去控制大眾的力量,警官則平衡對平民的同情和對制度的信任。傘兵猶豫於罪惡感和對長官的忠誠。每個人都相信自己的理由是正確保護民眾。這樣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最後凝聚成仇恨。該片極端的現實主義風格毫無裝飾和煽情,以近距離的手動攝影表現得仿佛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街道、人群、指揮部、死胡同、扔石頭的遊行者、將軍、活動家,一切都觸目驚心。
劇本作者是目擊證人,寫成的關於此事件的書曾影響了英國政府重新調查。導演格林格拉斯Paul Greengrass在片中也扮演了一個傘兵角色,試圖從雙方的角度共同描述整個事件。Greengrass曾作為第一個電視記者在1980年訪問北愛爾蘭反英國政府的犯人監獄,記錄了監獄裡當時的一次絕食鬥爭。其中一個絕食者與他同歲,在一片土地上長大,聽同樣的音樂,看同樣的足球比賽和電視節目樂不可支,但他卻為了宗教去槍殺,去絕食。這次監獄訪問之後兩人保持聯絡,有時候信紙就是被偷偷從獄裡帶到外面的煙盒,犯人給Greengrass第一封信的開頭就是:“對我來說,一切都從那個血腥周日開始。”導演拍攝此片的初衷就是所有人都來共同經歷這場真實的惡夢,直接面對互相諒解,能給和平進程帶來一些小小的貢獻。
影片有讓人沸騰的能量,空氣中好像有迸濺的電火花一樣,軍人開火的那一剎那,好像遭遇很久之前的惡夢一樣。對所有人、所有地方、所有的時間歷史來說,從暴力中解脫都是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該片畫面有些模糊有些蒼白,像沒有經過剪輯一樣。不是強迫你恐懼,而是喚起你的無助感,不知道一切將如何收場。
影片評論
《血腥星期天》和吉米·麥高文同題材的《星期天》相比,此片缺乏從一個更加廣闊的背景下進行透視的大氣和深刻,在政治批判上也沒有麥高文那般鋒芒銳利鮮明。
保羅·格林格拉斯的特點在於他以作為一名記者的高度敏感,採取了模仿新聞記錄片的樣式力圖忠實地重現多年前那次慘烈的事件。
影片使用手提攝影拍攝,以相當靈活的攝影機運動使影片呈現出粗礪的視覺風格和強烈的現場感。而他對配樂的摒棄和大刀闊斧地採用現場聲響則加重了影片的極端現實主義。影片在幾組場景之間來回切換,通過黑幕將片段緊密聯繫起來,從而建立了對這一事件的異常精細的記錄,那一天中最為著名的景象都得到了近乎精確地完整復現。最值得稱道的是導演對細節的注重,大量生動的細節在累積中沉澱下來強烈的震撼力。這種對殘酷屠殺的逼真再現更多地激起了觀眾情感而非理智的反應。
或許這正好達到了導演的目的所在,對於一個還存在謎團的事件,要做出準確的理性評判無疑是困難的,所以他迴避了展現事件的爭議點,即誰先開槍的問題,而通過從雙方選擇四個人進行記敘獲得了一種模糊曖昧的平衡。在這一點上,和《黑鷹墜落》不無相似之處。導演的關鍵點不在於對某個人的非難,而在於對那種引來無法化解的傷痛的暴力行為的譴責。這種譴責正需要激起觀眾在感性上的投入。在當今世界,也是這一點顯得尤其具有意義。
《血腥星期天》重溫了《血腥星期天》,雖然沒有第一次看感受那么震撼,但這次注意到更多細節。本片導演Paul Greengrass新聞記者出身,拍攝此片使用手提攝影機、運用現場聲響,以半紀錄片的方式“真實”而精確地再現了1972年英國軍隊鎮壓北愛德里民權運動的全過程。影片大量極富現場感的細節容易激起觀眾的情感投入——對暴力行為的譴責和對無辜被殺的平民的同情,我亦被此打動,呵呵。實際上,這次事件本身是非常有爭議性的,北愛和英國軍方各執一詞,都認為對方“打響了第一槍”。
雖然近年來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這此鎮壓可能是是英國政府有計畫的屠殺,但是目前真相還沒有完全揭開。本片的傾向是站在北愛民權運動的立場上,認為英國政府在應對這次民權運動時,濫殺無辜的北愛和平示威者。但是這次事件本身背景複雜,當中各種勢力矛盾衝突也很微妙,北愛和英國方面都不是鐵板一塊。民權遊行前,英國政府發表聲明經警告北愛不要遊行示威,並暗示會採用極端手段對付,這段聲明的背景電影裡好像沒有直接說,但據後來參與指揮的將軍所說,很可能是IRA的大量恐怖活動,讓英國政府忍無可忍。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是,英國政府需要討好北愛的新教(和IRA支持的北愛天主教積怨很深),以獲得政治支持。
對於即將到來的民權遊行,派到德里的上校和英國精銳傘兵是主張堅決鎮壓的;但是在德里當地,警察方面一直和北愛民權一方保持接觸,認為即將來臨的遊行是和平的,無需鎮壓;當地駐軍的首領態度曖昧,他本人不主張殘酷鎮壓,但迫於上級壓力,在遊行發展過程中,不斷被動下命令;鎮壓的主力——英國傘兵內部也有一個士兵,在整個過程里,不斷對行動的必要性提出質疑,包括質問向沒有任何武裝的平民開槍的同伴。
《血腥星期天》北愛民權領導層內部,身為新教徒的議會議員得知道路被封鎖後,主張改變遊行路線,而另外兩位一開始仍像按照原路線進行。
遊行民眾內部,既有伺機搗亂的IRA(愛爾蘭共和軍),也有極易衝動的北愛Hooligan(流氓),大所數是希望採取非暴力方式的民眾,但是正是由於IRA和Hooligan搗亂,導致部分遊行民眾改變路線,和英方士兵發生直接衝突,給為鎮壓而來的英國傘兵找到出動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