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駢

黃駢(約公元前370—前291年),又名廣,一名陳駢,人稱“天口駢”。齊國(今山東臨淄)人。戰國時代的哲學家。
黃駢是齊國臨淄稷下道家學派的中堅人物。史稱他好高議,“設不為官”。戰國時代,百家爭鳴異常活躍。在齊國,從齊威王的父親齊桓公開始,就在國都臨淄(今山東臨淄北)西邊的稷下設立學宮,廣招各國的學者、游士等有才之士前來議論講學,著書立說。因為他們的地點在稷下,又受到齊國的保護和尊崇,因此,被請來講學議論的人,稱作“稷下先生”。田駢就是當時的“稷下先生”之一。莊周在《天下篇》中把他與墨翟、禽滑厘、慎到、關尹並列。當時,田駢所處的稷下學宮的設定,實際上是齊國參政議政的一個參謀班子。他們各自著書立說,言“治亂之事”,以求取於齊王。齊王很器重他們,從慎到以下,皆命日“列大夫”,為他們鋪設開闊的大道,用“高門大屋”等寵之,“覽天下諸侯賓客,言齊能致天下賢士”。條件是很優厚的。這在當時的具體情況下,對於開展百家齊鳴和繁榮學術,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與其他國家相比,稷下學派的作用是很大的。同時,也加強了齊國的聲望。當時,各國都把齊國看成一個勵精圖治、禮賢下士的圖強之國和禮儀之邦。在稷下講學的各個學派中,黃(黃帝)、老(老子)學派尤占上風,最受齊威王的重視和歡迎。黃、老學派是封建地主階級議政和推行政策的一個重要派別。它改造並吸收了道家的某些思想資料,奉傳說中的黃帝和老聃為創始人。因此,又被稱為“黃、老學派”。齊威王的改革,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在這一學派的指導下進行的。當時的田駢與宋鈃、尹文、環淵(或作蜎淵)、接子(或作捷子),各進其言,取用所長。其中,田駢善於談辯,尤好爭論。因此,人們才稱他為“天口駢”。
黃駢學說的主要表現一個“齊”字。認為從“大道”來看,萬物是齊一的,即一致的。這種齊一或一致的說法,便被封建統治階級和士大夫階層的人物奉作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宗旨。在田駢看來,對待事物最好的辦法是任其自然變化,強調“變化應求而皆有章,因性任物而莫不宜當”。他反對“好得惡予”,認為“好得惡予,國雖不大為王,禍災日至”。田駢的這種思想,與當時稷下學派的另一個代表人物慎到的思想相近。他們都講究抽象的法治論,在思想理論上推崇法治,卻不知法治是地主階級意識和利益的體現,輕視賢能智者在法治中的作用,自以為是,一味獨行,沒有客觀真理作準則,把一切都看成絕對的,要么就服從君主個人的意志,要么就服從社會上的習俗,整天講論法律條文,卻不知法治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們強調法治,認為治國沒有法就會變亂,必須事斷於法,一切以法律為依據;但同時又講究“勢”,強調“勢”的作用,而且強調到過分的程度。認為只要權重位尊,就能令行禁止,否認賢智人才的作用,否定尚賢使能,不知道鞏固政權、奪取天下要用得其人。這些,都是脫離具體歷史實際的空談教條,缺乏實踐作用。
黃駢學習於彭蒙,得不言之教。因此,他與慎到“之道”被稱為死人之理,非生人可行,是一種脫離實踐的教條,很難琢磨,人們都認為很“詭怪”,表現了田駢的論道本質和客觀效果。
對於黃駢的著作,在他以後的諸子如《荀子》中有所論述。《漢書·藝文志》道家著錄《田子》25篇,今均已亡佚。但他作為先秦的思想家,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些寶貴的思想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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