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強[潮劇名老生演員]

黃明強[潮劇名老生演員]

黃明強,男,潮劇生角。廣東省汕頭市潮陽區河溪鎮桑田鄉人。1952年加入潮陽潮劇團,當武生演員。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轉學老生,現是劇團老生擔綱演員。從藝40多年。汕頭市第七屆人大代表,潮陽市政協委員。

演繹簡介

先後扮演過《宋江殺惜》的宋江、《終南恨》的文天樣、《十五貫》的況鍾、《包公鍘侄》的包公、《血染烏紗》的嚴天民等。現代戲有《焦裕祿》的焦裕祿、《革命自有後來人》的李玉和、《腳踏實地》的老書記等。1960年參加汕頭專區戲曲調演,在《宋江殺借》中飾演宋江,獲表演一等獎。錄音出版的卡式帶劇目有《十五貫》等。黃明強對潮劇藝術執著追求,精益求精,在表演中不斷尋求人物塑造的依據,提高到理論上來認識,寫有《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我表演〈宋江殺惜〉的體會》、《在程式中自由行動,塑造鮮明的人物形象——談塑造〈血染烏紗〉中嚴天民的體會》等文章。

汕頭市第七屆人大代表,潮陽市政協委員。

表演賞析

重內心 強做工 理唱腔

——潮劇名老生黃明強表演賞析

原作:方展榮

小的時候,我就聽說許多教師說,潮陽有個黃明強很會演戲。轉眼四十年了,如今這位漂泊在藝海的演員,已經五十六歲了,是當今潮劇界屈指可數的名老生。他16歲加入潮陽縣元和潮劇團,師事陳寶壽和李人仔等,專工老生兼花臉,刻苦好學、功底深厚、戲路甚廣。塑造了許多不同年齡,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藝術形象。在潮汕觀眾中現有較高的聲望,六十年代初,黃明強就以一出唱、念、做並重的《宋江殺獵》參加汕頭地區專業文藝匯演,轟動了劇壇,兒獲表演一等獎。

從此黃明強先生不抱殘守缺,不固步自封,把成績當做起點,執意追求。他又成功地主演了《文天祥》一劇。廣東省政協主席、書法家、戲劇家吳南生在觀看了黃明強先生的演出後,給予高度的評價說:“明強演戲有血有肉,氣度不凡……。”並介紹著名京劇老生傅祥麟指導他繼續深造,傅老師指點迷津,明強如虎添翼,演技日趨成熟,幾十年來,明強先生演的幾乎都是正面人物為主的重頭戲。如《紅燈記》的李玉剛、《南海長城》的歐英才、《奇襲白虎團》的嚴偉才、《杜鵑山》的雷剛、《十五貫》的況鍾、《相女奇冤》的李元忠、《林海雪原》的楊子榮、少劍波、《焦裕祿》的焦裕祿等幾十部大小戲的人物形象,琳琅滿目,刻畫得迫真突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老生演員。

學前人是為了掌握藝術規律,並不是當前人的奴隸,在學習傳統藝術中,應有選擇地為我所用,博取眾家之長,而無門戶偏見才能吸取精華,一邊進、一邊出,一邊笑話、一邊創新。以多種表演手法融入自己的風格。黃明強先生一貫注重自己的表演特點,他在《血濺烏紗》一劇中以穩重大方,典雅灑脫的格調,煙火了一位披肝瀝膽的忠官嚴天明!《血濺烏紗》是一首格調高雅,波瀾起伏,可歌可泣的壯歌。黃明強塑造嚴天明這一人物,具有獨特之處。他說:過去演的清官較為直線,這次不同,嚴天明是個好官,但由於種種裙帶關係,致使他錯判,冤殺無辜,鑄成大錯,因此這個人物的性格具有複雜性。當案情真相大白時,嚴天明後悔莫及,但他沒有原諒自己,自刎伏法,以示忠官清白,敬告後人,表現了有錯必改,有罪必懲的大無畏精神。

戲劇家張庚說:“戲曲演員在創造角色方面的最大特點,應當說是舞蹈表演的性格化。”縱觀黃明強的表演就很有性格。你看當嚴天明第一次上場甩鞭、步法、眼神、風度,就已將一個滿懷抱負、一心為民的嚴天明展現於觀眾面前。黃明強在升堂科中運用潮劇里的“文點功”“踢官袍”“登案階”的腿功和“水袖功架”錯落有致、得心應手、揮灑自如,工夫到家,融化於劇情。明強對筆者透露:表演應服從於感情,程式要用於美化內心不能濫用,否則要生藝病,甚至“臭科”。他在“錯判”閱案卷一場中,有個長達15分鐘的唱段,輕、重、快、慢、起、承、轉、合的行腔,著力於內心,突出於神情,處理得十分委婉深沉、深沉、悅耳動聽、韻味甚佳。但在賴水鏡軟硬兼施威迫利誘的面前,嚴天明退一步海闊天空,前程似錦,進一步便成千古罪人,遺臭萬年。是進是退、是升是降、是忠是奸、是清是髒、是從是拒,對嚴天明來說,真實要命的抉擇。這時黃明強腦海里浮現了“嚴以律己”“寧做清官刀下鬼,不當贓官列朝堂”的嚴天明的座右銘。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怒目仇視,大步迫近賴水鏡,一個“呸”字聯結了嚴天明滿腔的憤恨,無情地揭露了貪官污吏的罪行,堅定不移地唱道:“不殺贓官,對不起含冤人。”黃明強此時特別突出“贓官”二字的行腔,這“官”字的拖腔,唱出了官場的險惡,長處了痛恨賊官德情緒,唱出了嚴天明淫威不移、威武不屈的坦蕩襟懷。緊接著又堅定地喊出一句聲若洪鐘的“升——堂!”隨著黃明強那頂天立地的“沖天指”,又揮彈起嫻熟的須功,表演出一種浩大的胸懷和氣勢,與劇情絲絲緊扣,觀者情感被打動,響起驚座的掌聲。好的演員演戲必須重內心,抓特徵,加做工、強說白、理唱腔。黃明強懂得這一點,因此他不單清官戲演得鮮明生動,而且把賈似道、金知府、寶康王、王峰等反面人物也刻畫得十分出色,令人嘆服,真是畫如其人,戲可見人。黃明強為人一貫謙虛,虛心好學,敬老愛小,才有今天的藝術造詣。

我衷心祝願黃明強先生在這次出訪演出中,取得豐碩成果。

(原載1991年10月31日泰國《京華中原聯合早報》)

藝人紀事

寶刀不老 藝術長青

——記潮陽縣潮劇團老藝人黃明強

(原載:《中國戲劇》1992年08期 林升民)

為迎接以李光隆先生為總團長的泰華報人公益基金會春節回鄉觀光團而作專場演出的潮陽縣潮劇團,盡情地以其精彩的潮劇選場為親人們獻演。在大型潮劇《十五貫》的選場《夜審翻案》中,飾演辦案明察秋毫、執法剛正無私的蘇州知府況鐘的老藝人,以其功底的紮實、演技的老練、感情的細膩、颱風的嚴謹而博得滿場喝彩,尤其是他唱到“大海撈針也要行”的拖腔時,融情於聲,以聲抒情,頓時激起觀眾共鳴,掌聲爆然而起。觀者贊之曰:“這老生演得真好!”就是這位老生,不久前隨中國廣東潮陽潮劇團赴泰演出時,首場的“亮相”演的也是這個選場,同樣受到旅泰潮陽鄉親和各界人士的高度讚賞。

這老生是誰?他就是潮陽縣潮劇團已有40年粉墨生涯的老藝人黃明強。

黃明強自從不如戲劇藝術之門後,便與戲劇結下不解之緣,40個春夏秋冬,他都把心撲在戲劇事業上,並且孜孜不倦地苦練藝術基本功,他在藝術追求上,從沒有滿足的時候,“精益求精”是他從藝的座右銘。早在60年代初期,為了參加汕頭地區的潮劇大匯演,他亮出了他的首本戲《宋江殺惜》。“殺惜”的“宋江”---特殊環境中的特殊任務,很不容易演好。演員需要有十分熟練地做工和細膩感情表達能力。黃明強為演好此戲,如饑似渴地到處學藝,慕名拜師。他從海豐西秦劇團的名老生那裡獲得了不少教益。自古天道酬勤,功夫不負苦心人,由於黃氏的苦學苦練,終使《宋江殺惜》一炮打響。

此後,黃氏便在許多個戲中擔任主演,成為劇團里的台柱之一。“藝海無涯,為勤是岸”這至理名言,黃明強在藝術實踐中深有領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哲理警句,也是黃明強虛心求藝、不斷攀峰的動力。當劇團60年代赴穗演出時,他趁此良機,到當時的廣州京劇團想名老生學藝,恨不得自己一時變成一塊海綿,更多地把人家的藝術特長吸收吸收再吸收。京劇著名表演藝術家周信芳的精彩表演,也令黃氏傾心拜倒,每當他有機會看到銀幕上播放周信芳的表演藝術時,他總是全神貫注地學習。在黃氏看來,學習是為了借鑑,對於增強自身的藝術能量,顯然是有好處的。由於他能廣泛求藝,並能認真咀嚼,從不生搬硬套,兼收並蓄的結果,他運用的單彈須、雙撥須、顫須、打噴須(也稱散須)等須功,都有獨到之處。他掌握多種須功,但他並不濫用,而是根據彼時彼地的戲劇情境和劇中人的內心活動而有目的運用,是須功運用得恰到好處。如在《十五貫》中,清官況鍾明知罪判極性、已成死囚的熊友蘭、蘇戍娟確有冤枉,有心為其伸冤,但當時他考慮到該案已經“三審六問”無法婉轉時,指的沉痛地威信地欲寫斬標,熊、蘇兩人在絕望中用激將法指呼況鍾“不敢為民伸冤,徒負清官之名”時,況鍾猛然受此一刺,不禁心潮翻騰,在做“激面科”時,有機地運用雙彈須功,讓“心潮”與“須浪”同時騰動,將劇中人的心情推上高峰。再如:當況鍾在考慮熊、蘇二人含冤之案尚未大白,而五更卻要問斬時,耳邊廂傳來譙樓催更鼓響,是他心急如焚,焦灼萬分,他運用顫須,以其須之“顫”,烘托其心之“急”,這回事,須口功成為揭示人物心境,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手段。又如:當況鍾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搏鬥之後,決意為含冤者伸冤冒風險丟烏紗也在所不辭。發出“定叫元兇來歸案,大海撈針也要行”的豪邁之言。在“大海撈針”之前的感情抒發上,演員巧妙地運用了散須功。他將須一打,打後即“散”。一刺表現劇中人複雜的內心世界,很有舞台效果。說到“大海撈針”,還必須回應前面所提的長拉腔。黃氏在這裡的特長拖腔,絕非為了譁眾取寵而做的唱腔遊戲,而是為了烘托人物,推動劇情。因為:要叫元兇歸案,何異大海撈針。殊大的困難,沒有奇雄的魄力是斷難辦到的。用亢亮激越的唱聲去突出“大海撈針”這幾個字,並以不可遏止之勢,通過特長的拖腔來顯示“大海撈針”的特殊困難和況知府那種“大海撈針也要行”的特殊毅力,因此說,這個長托腔是運用得妙的,因而博得熱烈的掌聲也是理所當然的。

黃明強的水袖功,也是值得稱道的,如何根據劇中人物的感情變化和性格特點,有目的地運用好水袖,他有一套舞台實踐的經驗。作為老生行當,送袖要圓暢,但不能飄滑;送袖要有力,但不能笨硬。在水袖的運用上,既要尊重程式,而要因人而異、因境而異、因情而異,不同人物在不同境況下的不同情緒,就必須運用相應的水袖功,如在《十五貫》中,況鍾於《夜審》中覺察到案中有冤而要想要為民伸冤,卻有擔心“事煩時迫恐難成時”,黃氏就運用“沖袖”來表達彼時彼地劇中人的心境,水袖“猛衝”而出,似無迴旋餘地,這豈不成“事煩時迫”的釋義?再說舞台上的“想計科”,舊程式常用的多是“搓丸搔額抓屁股”,黃氏對於“想計科”的處理,確是另闢蹊徑,他把水袖功有所剪裁地運用到“想計”中來,如在《十五貫》中,況鍾手提朱筆欲寫斬標,但又不忍屈殺無辜,但他唱著“這時節,手中兔毫千鈞重”時,劇中人此時的舞台形象是這樣的:右手上舉至齊額,並以顫指表示思緒萬千;左手下垂而水袖頻甩,通過手姿的上下交錯,表示心潮的起伏,把水袖帶入戲中。

黃明強扮演的,多是清官廉吏,因此免不了要升堂申案,多年的舞台實踐,多年的經驗總結,使得他在“升堂科”的表演上,也有其脫俗之處。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官吏升堂,戲劇本有程式可循,但作為一個對藝術有執著追求的演員來說,應該敢於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發展。升堂他不是全部照搬老程式,而是從人物的感情、性格基調出發,更好地表現執法官那種威嚴、凜肅之氣概。請看況鍾是如何升堂的:在吹鼓聲中,他撩袍疾趨登場,半側身,眼珠左右快轉,然後抖下水袖,反袖時柔中有剛,火候適度,籍此體現清官既嚴厲,又有情;既是鐵面又非鐵板,加之表演時動作節奏感強,有板有眼地與舞台內的打擊樂相配合,看來十分舒服。

黃明強的做工很好,十分注意於細微處下功夫。他的道白,對於抑、揚、頓、挫的掌握,分寸感也很強。戲諺云:“千斤白,四兩曲”,這說明念白並不是很容易掌握的一門藝術。黃氏對於戲劇口白,是經過認真推敲和苦心磨練的,哪個字音該低,哪個字音該重,他都樂於向人求教。由於他對“口白”的念法較有研究,因而,其戲劇語言也就較能體現劇中人的性格。如:《十五貫》中的況鍾在說到“定叫元兇來歸案”這一句時,是一字一頓,聲音鏗鏘,字字有力,大有舉斧直劈,令邪魅無法逃閃之勢,從語氣中展示這位清官懲惡誅凶的凜然正氣。

黃明強由於能夠鍾情於戲劇藝術,在不斷地舞台實踐中不斷加厚自己的藝術功底。40年來,他在不少戲中成功地扮演了主要角色,比如《宋江殺惜》中的松江、《終南恨》中的文天祥、《十五貫》中的況鍾、《包公鍘侄》中的包公和《血濺烏紗》中的嚴天明等。

黃明強的年歲如今已逾“知天命”,但他仍精神抖擻地在戲劇舞台之上拼搏,誠謂“寶刀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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