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經過
2012年10月24日,@將講090080在微博里發了一張照片,引來眾多網友瘋轉。照片裡,女老師一臉微笑,兩
虐童事件新聞 只手分別揪著一名男童的左右耳朵,將男童雙腳提離地面約10厘米,耳朵被扯得變形,男童因劇痛張著嘴巴哇哇大哭。@將講090080稱,照片是女老師本人通過微信發給一位家長的,她還稱自己在溫嶺牛津幼稚園當老師。此事發生在浙江溫嶺城西街道藍孔雀幼稚園,是一所民辦學校。儘管事發後,當地有關部門立即調查,並於當天將這名老師開除,但是網友特別是家長的眾怒難以消退,的網友甚至人肉出了她的身份證號、手機號、QQ號、家庭住址、畢業院校等個人信息。
事件調查
多張虐童照
憤怒的網民發現,顏某的QQ空間裡有多張兒童被膠帶封嘴、蒙臉、倒插垃圾筒等照片,大家驚呼:“虐待孩子的惡行不是第一次了!罪證都是現成的!”
警方隨後調查核實,顏某自2010年工作以來,確實多次對幼稚園學生以膠帶封嘴、倒插垃圾筒等方式進行虐待,並拍照取樂。警方目前確認,顏某QQ空間照片裡出現的約10個孩子中,至少有5個曾經或者正就讀於顏某任教的班級。溫嶺當地政府部門已成立工作小組,專門對顏某所任教班級的學生進行心理輔導。
無法令人忽略的是,顏某虐童行為之所以被曝光,是她自己要求拍照留念,並將“拎耳照”上傳至“微信”這一網路社交平台,繼而被人發現舉報。
幼兒教師門檻低
依據《教師資格條例》,中國公民在各級各類學校和其他教育機構中專門從事教育教學工作,應當依法取得教師資格。幼稚園也不例外。然而,現實是,幼稚園存在大量無證教師以及低素質教師。一位教育界人士說,除了工作門檻低,幼師尤其是民辦幼師待遇之低令人瞠目,與工作量和工作壓力形成強烈對比。
在溫嶺,學前教育中僅四成老師具有教師資格證,民辦幼稚園的老師持證率更低。
“我們呼籲再三,還設定了持證上崗一年增加三千元收入的鼓勵政策,也沒有多少人有積極性。”溫嶺市教育局副局長滕林華告訴記者,大部分老師就職於民辦幼稚園,平均年收入為兩萬元。這幾年民辦幼稚園生源競爭激烈,大打“低價牌”,人力成本更為壓縮。
“許多老師認為,這就是個吃青春飯的行當,做幾年就走了,流動性非常大。”滕林華說。
據了解,顏某所供職的藍孔雀幼稚園,一學期收費不足2000元,在當地屬於收費低的民辦幼稚園。所招收的約200名孩子中,有一半是外來務工者子女。
據了解,即使在杭州這樣的省會城市,公辦幼稚園也有大量非事業編制教師,其待遇偏低直接導致幼稚園教師隊伍不穩定。
事件處理
刑事拘留
2012年10月24日,溫嶺市教育局很快介入調查並給出處理決定:責成城西街道藍孔雀幼稚園作出深刻檢查,及時整改並立即辭退相關教師。同時,教育部門已向公安部門報告,如有違法,由公安部門作出處理。
但網友認為僅如此處理不夠,十多萬條轉發評論表達著網友的憤怒:“如此無良,如何能做老師?”同時呼籲一定要嚴懲,認為只有這樣才可能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網友們也紛紛斥責該教師的行為,該名教師在如此虐待孩子的同時居然還面帶微笑,覺得好玩。也有網友表示希望現如今幼師職業及幼稚園都要規範化,以免孩子受到虐待。對此眾多明星也表達了憤慨。
“溫嶺公安”微博,對於溫嶺市城西街道一幼稚園發生女教師虐待幼童的案件,經我局特偵組連夜調查,十月二十五日中午依法對兩名涉案女教師作出處理,顏某因涉嫌尋釁滋事犯罪,現已對其予以刑事拘留,另一名參與拍照的女教師童某,因尋釁滋事已被我局作出行政拘留七日的處罰。
溫嶺警方否認了顏艷紅“因感情問題向孩子施暴”的說法。城西派出所所長陳正廠表示:“經我們調查,顏艷紅涉嫌虐待兒童與個人感情沒有太大關聯。據供述,她只是為彌補內心空虛,尋求開心,僅此而已。”警方提到,顏艷紅被傳喚後,很快便承認了照片的真實性,“但她對可能承擔的後果沒有認識,只是認為這么做是為‘好玩’,而且自認為自己沒有惡意,道歉就可以了。知道要被刑拘後,才意識到禍闖大了。”
公安局於2012年10月29日將此案提請溫嶺市人民檢察院批准逮捕。但檢察院審查後認為該案需補充偵查,未對顏艷紅作出逮捕或不逮捕的決定,同時其家屬要求進行司法鑑定,11月5日公安局依法向檢察機關撤回案件,繼續偵查。
無罪釋放
2012年11月16日22:37,溫嶺公安官方微博稱:“溫嶺城西街道藍孔雀幼稚園女教師虐童事件經警方深入偵查,根據罪刑法定原則,認為涉案當事人顏艷紅不構成犯罪,現依法撤銷刑事案件,對其作出行政拘留十五日的處罰,羈押期限折抵行政拘留。今天,溫嶺警方依法釋放顏艷紅。”
君燕,就是那個顏艷紅揪住耳朵雙腳離地孩子的媽媽。她對顏艷紅無罪釋放的處理結果,“非常不服氣”。讓她氣憤的是,顏艷紅連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更沒道歉,幼稚園也沒道過歉。她已經把孩子轉到別的幼稚園。君燕說,送孩子到幼稚園時,孩子會一直抱著她的大腿,不敢進去。張超的兒子,曾被顏艷紅用膠帶粘住嘴巴。現在,他也離開了事發幼稚園。
外出打工未向受害者道歉
溫嶺市新河鎮橫塘頭村東南角有一座舊二層瓦房,房子的四分之一,是顏艷紅的家。16日,顏艷紅被釋放當天曾回到這裡,但第二天便離開。
事情發生以後,對顏艷紅的父親顏本友打擊很大。釋放後第二天,顏本友出去打工,把顏艷紅也帶走了。他認為,以後工作和婚姻都是問題,這個地方沒法待了。
顏艷紅釋放後,沒有向受害小孩和家長道歉。對此,顏艷紅三叔說,顏艷紅肯定是做錯了,說道歉也應該,說對不起也不難,但是她現在不願意再出來。
受害孩子
男童說老師打他 母親起初還不信
被拎耳男童今年4歲,父母都是溫嶺本地人。一個多星期之前,他的耳朵突然出現了紅腫,父母一開始未在意,細心的外婆詢問孩子,孩子說“這是被顏老師打的”。孩子母親君燕一開始不相信,認為是兒子不喜歡上學故意撒謊,“顏老師對你嚴厲是為你好,她怎么會故意打你。”結果一個多星期來,孩子一聽要去上學就恐懼,每天送到幼稚園都很費勁。
24日晚,顏艷紅被警方帶走的當天,藍孔雀幼稚園園長陳某突然來到君燕 家中,“她沒待多少時間,就是不停地說對不起,然後留下3000元錢和兩條中華煙就走了。”當時一家人都有點莫名其妙,他們並不知道拎耳的照片已在網上被快速傳播。
25日上午,拎耳照片登上了全國各地的報紙,君燕的朋友告訴她,“網上都是你兒子的照片”,她趕緊上網,結果一看到兒子被拎起來痛苦不堪的表情,眼淚就奪眶而出,“她也是爹媽養的,以後也要做母親,她怎么做得出? ”
昨天下午,君燕和丈夫以及其他家人來到藍孔雀幼稚園,把錢和煙退給了園方,同時要求園方給出一個正式的解釋,結果陳園長的態度讓他們很不滿。“她說自己也很震驚,現在的年輕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好像幼稚園沒有半點責任一樣。”現在,君燕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耳朵會留下什麼問題,這幾天她準備帶孩子到五官科醫院做次全面檢查。
女兒回家問父母“你們接吻嗎”
顏艷紅的空間裡她“教”幼童接吻的照片也令人觸目驚心。昨天,照片中女童小玉(化名)的母親也來到幼稚園。
“看到照片我就傻眼了,她怎么會教那么小的孩子做這些動作? ”小玉媽媽也是在朋友的提醒之下上網看到這些照片的,她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保護女兒,要求網站刪除照片,“我打電話到網站,他們說網上到處都是轉載的,已經不可能刪除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看到這些照片後會造成二次傷害。
看到女兒的“接吻照”,小玉媽媽才終於明白半年前女兒為什麼要問那個“怪問題”。“有一天晚上,女兒一本正經地問我,媽媽你和爸爸接吻嗎?”小玉媽媽當時以為肯定是女兒看電視學來的,還訓斥女兒以後少看電視。
而圖片裡被丟到垃圾桶的小孩子,一年多前就已經轉學離開藍孔雀幼稚園了。孩子父親看到照片昨天也大老遠趕來,說自己昨晚問孩子,雖然已經快兩年過去了,但小孩竟然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有被膠帶封嘴的男童,其母親看到照片後拿出家裡的透明膠帶,結果孩子馬上說,這是幼稚園老師貼嘴巴用的,一邊說一邊竟然自己撕下膠帶把小嘴封了起來。
個人回應
人物簡介
姓名:顏艷紅
籍貫:溫嶺
出生:1992年4月27日
星座:金牛座
生肖:猴
職業:幼師
學歷:技校
畢業院校:溫嶺市教師進修學校(2010年6月畢業)
專業:表演藝術專業幼師方向
原工作單位:浙江溫嶺城西街道藍孔雀幼稚園
無證上崗
知情博友自己的新浪微博中,貼出了其與顏艷紅的微信聊天記錄。聊天記錄中,顏艷紅稱自己並非正式工,也沒有考資格證。
“又不是做一輩子”。顏艷紅說;她還告訴對方說,自己是靠關係弄進去的。
溫嶺市教育局證實,顏姓老師確實是無證上崗。
目前警方尚未發現顏艷紅有什麼精神問題,據報導,兩年前顏艷紅通過招聘成為幼師,園方覺得她儀表良好、專業知識不錯。同事評價她喜歡打扮,希望嫁有錢人,1000多塊的月薪讓她多次抱怨“當幼師不如端盤子”。有人猜測她的變化可能與感情受挫有關,因為她曾留言“對某些人的火,全發泄在學 生們身上,煩!”
屢次虐童
在顏艷紅QQ的空間發現,空間裡有關幼稚園的照片多達702張,其中有兩張將幼童嘴用寬膠帶封住的照片,其中一張圖片說明為“活該”,當有網友評論建議她“刪掉這些照片”時,她回復稱:“沒事”。
她空間裡還有三張將幼童扔進垃圾桶的照片,另有多張幼童互相親吻、幼童跳舞時被脫掉褲子的照片,空間裡上傳的身份證等照片可以印證此QQ號正是顏艷紅的。
個人回應
顏艷紅在幼稚園接受了記者的採訪。顏艷紅依舊穿著那件豹紋的外套,顯得有些驚恐,靠近時,甚至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當被問及“為何要揪孩子耳朵,並讓別人拍照”時,顏稱“為了好玩”。記者追問:“你難道沒發現小孩子在大哭嗎?”顏艷紅沉默了。
網上傳出顏艷紅回應:我已經反省完了,公安局也讓我交5000元罰款姐都交完了,沒姐什麼事了;你們這些沒素質的人就愛罵罵吧,洗澡睡覺,沒人搭理你們了,一群沒素質沒教養的人,祝你們早日車禍撞死。這些緋言緋語,根本不是人話,也不是你們家的孩子,公安局處罰我也交了,有你們什麼事呢(後來經警察證實,顏艷紅一直在警局裡,網上她的一切言論皆非本人回應)
社會影響
照片一經曝光就讓網友無比憤怒,很快對她展開人肉。網友猜測是城西街道中心幼稚園或牛津幼稚園。不少家長看到微博後怒不可遏,趕到這兩家幼稚園討說法。城西街道中心幼稚園趕緊澄清:“圖片背景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牛津幼稚園也當即回應:“我們學校絕對沒有這名老師。”因趕來討說法的家長眾多,城西街道中心幼稚園只好向警方求助。
專家呼籲
從事學前教育約30年的浙江省特級教師王芳說,嬰幼兒期是一個人接受教育的關鍵時期,對人生影響深遠。成年人的深層心理基礎,無論創傷還是良好的習慣,往往都可以追溯到其童年經歷。所以,應選拔最優秀的教師從事學前教育。然而,當前國內幼教階段中,大部分教師的學歷、能力等都難稱優秀。在很多人的眼裡,幼兒教師的工作還是往往被誤讀為“看孩子”的簡單勞動。
教育學者熊丙奇說,從根本上解決幼稚園教育質量的問題,還是需要政府保證投入,滿足入學需求。目前,多地政府在加快公辦幼稚園建設步伐,但短期內公辦幼稚園供不應求的格局仍難緩解,這給一些質量低劣的民辦甚至非法幼稚園提供了生存土壤。
專家還提出,頻頻曝出的幼稚園老師虐童事件,暴露了相關法律法規在學前教育管理方面的滯後性,在目前財政投入有限的前提下,還需要相關部門加大行業監管和對違規行為的處罰力度。
網友熱議
人瘦樹珍:顏艷紅照片貼空間竟然還能保留工作?令人反省。她一定沒有孩子,要是當了母親就知道,看到照片後被虐孩子的母親是多么揪心地疼。人做什麼事如果能將心比心,換位思考,就知道對方什麼感受了。照片裡她一邊虐童一邊笑得那么開心。
余小晶:我不知道幼師顏艷紅心是怎么長的,頭幾張的照片的名字叫:“叫你不聽話”,孩子跪下或關柜子里。下面幾張完全把孩子當玩具。
顏艷紅空間照片曝光,顏艷紅把在別人身上受的氣發泄在孩子們身上。真是無恥!空間裡的照片孩子們的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他們只是個孩子,顏艷紅變態的心理扭曲,會給孩子們留下多大的陰影啊!政府是不是該反思一下了,為什麼這種事件屢屢發生吶?托關係進去的,就應該查!
央視名記王志安為其“辯護”
10月29日深夜,微博實名認證的“央視新聞調查出鏡記者、新聞評論員”王志安,在其微博連續發布多條微博稱,通過採訪得知,引發網友憤怒的“虐童照”中,被虐童女教師顏艷紅“揪著耳朵提起來的孩子,放下來之後,笑了”。倒立在垃圾桶里的孩子,不是被“扔的”,而是被“放進去的”。他表示不能單看照片,希望大家能通過這些“細節”抵達真相。
虐童罪
“虐待兒童罪”顏艷紅以“涉嫌尋釁滋事罪”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但其罪名引發社會爭議,“為何不是故意傷害或虐童罪”。據溫嶺當地公安部門解釋,我國刑法沒有“虐待兒童罪”這一罪名;“虐待罪”指虐待家庭成員,幼兒不屬於教師的家庭成員;“故意傷害罪”則需受害人傷勢達到輕傷以上結果。
“在國外,虐待兒童的行為是法律的高壓線,而在中國還是一條虛線——雖然形式上禁止但定性模糊,而且處罰疲軟。”姚建龍說。
據了解,中國禁止虐待兒童的法律規定很多,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等,但是對於什麼是虐待兒童法律定性不清晰。很多人不知道虐待兒童的邊界,也不認為取樂、侮辱、忽視兒童的行為也屬於虐待。中國過去在類似案件中,司法機關經常用行政處罰來代替刑法罪名。比如10月發生在山西太原的幼師虐童事件中,扇孩子數十下耳光的女教師被處以的是十五天行政拘留。
法律界人士呼籲,我國刑法應當儘快增設獨立的虐待兒童罪罪名。放寬虐待兒童的入罪標準,將沒有造成死傷但是性質惡劣的虐童行為予以犯罪化。
事件結果
浙江溫嶺“虐童事件”發後,遭到了民眾幾乎一邊倒的譴責。“對顏艷紅,關她是依法,放她也是依法。”司法機關經過二十多天的調查、審理,最終判定涉案女幼師顏某不構成犯罪。
警方經過偵查,發現虐童案照片中與虐待有關的照片不多,在與顏艷紅核實每張照片後,認為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顏艷紅構成犯罪,所以根據罪刑法定的原則,依法撤銷刑事案件。
央視評論
央視12月30日《面對面》採訪顏艷紅——‘虐童’背後。
照片上的顏艷洪激起了人們的公憤,她就成了社會的公敵,來自社會四面八方一邊倒的指責和唾罵讓她根本無力去招架,在採訪之後我在想,作為一個成年人,20歲的成年人她當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去負責,去付出代價,但是另外一方面,顏艷紅是一個成長的並不合格的大孩子,當她犯了錯誤的時候,我們整個社會應當如何去對待她?是在她身上踩上千萬隻腳,讓她永世不得翻身?還是說我們能夠平心靜氣的批評她之後,然後幫助她去修整自己的成長道路?要知道這樣的一個時候唾棄她只能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別讓這個20歲的年輕人用她的一生來為她一時的錯誤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