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鋼

陳全鋼

陳全鋼,1958年出生於廣西靈川縣一個教師家庭。 陳全鋼從小就崇拜保爾·柯察金、董存瑞、雷鋒、歐陽海。他常向夥伴們繪聲繪色地講述《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故事。他在父親讀過的《雷鋒日記》上用紅筆特別標出這一段格言:“我願意做高山岩石之青松,不做湖岸河畔之柳,我願在暴風雨中——艱苦的鬥爭中鍛鍊自己,不願在平平靜靜的日子裡度過自己的一生。”陳全鋼把理想付諸行動。桂林一帶的農村素有早婚的習俗,結了婚的同齡好友問他:“全鋼,該討老婆了吧?”他一本正經地答道:“扯亂淡,十八九歲,一事無成,討什麼老婆哩!”高中畢業後下決心參軍,人家硬說獨子不能當兵。好不容易跟徵兵的磨通了,又偏偏扁桃體發炎,人家又不要了。他下狠心向隊里借了20塊錢,跑到縣城醫院把扁桃體割了。第二年,即1978年終於當了兵。

人物生平

陳全鋼烈士(1958—1979.2.26):廣西邊防部隊某部五連通信員,出生於廣西壯族自治區靈川縣一個教師家庭,1978年入伍,戰鬥中火線入黨。2月17日,他受命與另一戰友穿越敵陣給單獨作戰的一排送信,歸途中,炸毀一敵堡,與戰友失散後,藏身於敵陣中一石洞,待機殲敵。18日一天,陳全鋼共斃敵十一名,傷二名。不幸,於2月26日的戰鬥中為人民獻身,年僅21歲。中央軍委授予他“戰鬥英雄”的榮譽稱號。

人物事跡

1979年2月17日,對越自衛還擊作戰打響了。在八姑嶺山區,10來座竹筍般的石灰岩陡山和幾座綿延的葫蘆形土山間,敵我雙方正在炮聲和硝煙中激烈地爭奪各個山頭陣地。

戰場西面拇指山陣地,連長焦急地舉起望遠鏡,向聳立在敵人核心陣地西側的815號高地久久地搜尋著。只見那裡飄著一股股被炮彈炸起的灰白色和黑黃色的塵柱。一排從中午攻占該高地之後,就與連指揮所失去了聯絡。在敵人猛烈炮火夾擊下他們到底怎樣了?剛才,派出聯絡的通信員方炎權剛出陣地10來米就中彈犧牲了。接著,派出二排1名聯絡員下山,也被敵人的“火力牆”堵了回來。下一步怎么辦?連長急切地思索著。

“連長,讓我去!”通信員陳全鋼投來懇求的目光。連長猶豫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戰前剛剛從醫院溜出來、身體單薄、入伍剛滿1年的戰士:兩三天來,這小傢伙多次跟隨連隊幹部到邊境實地觀察地形,道路熟悉。連長果斷地把右手一揚:“好,輕裝下山,速去速回。四班副,你體力好,和陳全鋼一塊去!”

陳全鋼仰頭喝了半壺水,然後卸下水壺挎包,腰上扎著裝有200發子彈和4枚手榴彈的子彈袋,抱著半自動步槍,和四班副班長陳聰一道,在全連火力掩護下,滾過了“火力牆。”

從拇指山到815號高地,走小道,只有一里多路,但必須從敵人陣地上穿過。暮色中,山谷里彈光忽明忽滅,衝鋒鎗、輕重機槍、高射機槍和小炮仿佛正組成一部震撼群山的鑼鼓大合奏。他倆選擇了一條石多草少不便埋雷的迂迴路線,繞過一個個明碉暗堡,到了15號高地和815號高地的峰腰接合部,靠在一塊巨石上喘著粗氣。

突然間,一股昏黃的亮光從後面向他們照來,幾個越軍打著手電筒喊著口令緊追過來。接著,前面也有敵人叫喊。敵人前堵後追,吹著得意的口哨,縮小包圍圈。看樣子只有和敵人同歸於盡了……不,不能!聯絡任務還沒完成呢。陳全鋼急中生智拉著陳聰向西跑了一段,又偷偷從原路摸回,在剛才那塊巨石下脫了鞋,又赤腳爬了上去,蜷伏待機。敵人順著腳印向西追了一陣,發現上當,又找了回來,在附近反覆搜尋著。急性子陳聰按捺不住,悄悄舉起衝鋒鎗,陳全鋼急忙關住他的槍保險,咬著耳朵說:“我們的任務是送信。”敵人在這裡來來回回搜尋了三四個小時,陳全鋼警惕了,扳了扳指頭,又抬頭看看天,悄悄對陳聰說:“今天是農曆正月二十一,再過半個小時,月亮一出來就藏不住了。”於是他倆悄悄從巨石上溜下來,向一排陣地摸去。

他們在草叢裡爬著,沒膝的野草沙沙作響,暗堡里的敵人聞聲掃射,子彈“啾!啾——”從頭頂飛過。他倆趕緊臥倒,剛一爬動,敵人又掃射了。陳全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北斗,心想糟了,天就要亮了,難道被敵人釘在這裡?他想著主意,忽然一陣夜風吹來,茅草又沙沙作響,陳全鋼心裡一喜,輕輕說了聲“快爬!”便趁著風聲爬了好長一段,風一停就臥倒,風一起又爬。

陳聰打心眼裡佩服眼前這個新兵的機靈勁。陳全鋼在家就是前村後寨有名的“靈精”,從小愛讀《動腦筋爺爺》、《智慧人物的故事》、《英雄偵察員》一類書。他讀中學放假上桂林遊覽時,曾經蹲在補鞋、補鍋的攤子跟前默默學藝;回家便置起了修鞋補鍋的家什,為左鄰右舍免費修修補補。他曾經跟赤腳醫生學習,用自己採制的藥粉治好了鄰居大媽大嫂的病。他曾經在農田基建工地上,發明了“三面鑿溝撬土法”,提高工效一倍多。入伍後,他寫信向家裡索取了高中數理化課本刻苦自學,還憧憬讀大學……在他身上,既具有老一輩工農戰士的勇敢精神,又有了他們所缺少的文化知識,無畏加上智慧,便是克敵制勝的無窮力量。

他倆終於摸到了815號高地,按規定用兩長一短的哨音呼喚一排,一連吹了10多分鐘仍舊沒有回音。他們不知道,與連隊失去聯繫的一排在敵人奪走了周圍的陣地以後,便撤離815號高地,固守北鄰的15號高地去了。天已經蒙蒙亮,陳全鋼望見815號山頂明明有戴著偽裝帽的人影活動,為什麼不見回答呢。上去看看!他倆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接近山頭的陡坡,發現一個倉卒搭成的小草棚里似乎有人說話。正觀察著,從裡面出來3個人影,嘰嘰咕咕講著越南話。他倆趕緊趴下,回頭尋找下山的路,這才發現,山下的公路,越軍像搬窩的螞蟻般來來往往。他倆腹背受敵了。陳全鋼向後面4米遠的陳聰做了個下撤的手勢。可他自己反而是往上爬去。多好的殺敵機會啊!看來一排已經不在這裡,信無法再送了,可以痛痛快快打一陣子了。陳全鋼躡手躡腳摸到草棚後面,從牆縫往裡瞧:原來這是一座剛修的重機槍地堡,3個越軍正在大聲說話呢,陳全鋼從腰上取下榴彈拉著了火,口中默數著“1、2……”敵人聽到背後嗤嗤燃燒的響聲,正要起身,陳全鋼已經把手榴彈塞進去了。他馬上縱身一躍,臥倒在一塊石頭後面。“轟”的一聲巨響,像滾水澆進了螞蟻窩,滿山的敵人頓時亂了套,口令聲、罵娘聲和冷槍聲亂成一片。陳全鋼從手榴彈炸飛的泥石堆里拱出身子,來不及擦去身上沾著的敵人的血肉和腸子,趕緊趁著混亂向山底飛奔而下。陳全鋼就這樣和陳聰失散了,他只得孤身奮戰了。

幼年在桂北瑤山老林里長大、外號“小松鼠”的陳全鋼,對於眼前這像桂林奇峰般的石頭山,爬起來簡直像與小夥伴們藏貓貓玩。他一氣衝出重圍,跑到了山腰。

快到15號高地山腳了,敵人到底還是發現了他,緊緊追來。一道約70度的石陡坡光溜溜地橫在眼前,20米下便是山谷,無路可走了。陳全鋼心一橫,抱著槍骨碌碌從巨石板上滾了下去……不想,石壁半腰一叢橫生的灌木挽救了他。透過枝葉,陳全鋼清楚地觀察到10多米下面的山谷對面敵人占據的14號高地。

天已經大亮,敵人的叫喊聲消失了,只有炒豆子般的冷槍聲還在乒桌球乓亂響著。14號高地山腿一個地堡里鑽出了5個越軍,魚貫著向東走去。陳全鋼急忙瞄準擊發,“叭”的一聲,只見最後那個敵人就地一滾,追上了他的夥伴,跑了。陳全鋼輕輕將妨礙視線的樹葉摘去幾片,定好標尺,調整一下射擊姿勢,靜候獵物出現。

不一會,兩個越軍露頭了,一個扛著炮身,一個扛著炮架。陳全鋼的槍口慢慢地追著前一個敵人的身影,留好提前量,“叭”的一聲,敵人上了西天。

大約20分鐘以後,山腰上下來兩個便衣裝束的越軍,並肩走著聊天。陳全鋼心裡說:“碰碰運氣,說不定來個‘串糖葫蘆’呢。”“叭!”果然兩個全倒下了。後山包拐彎處,又一個便衣越軍背著槍走了過來,還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陳全鋼又一槍把他崩掉了。不料就在此時,剛才倒下的那兩個中的1個,突然躍起了,跑了。亂彈琴,裝死!陳全鋼忙追了一槍,沒打中。他可惜了好一陣子。

大概是剛才跑的那個回去報信,一會兒來了十幾個越軍,端著衝鋒鎗,小心翼翼地在周圍搜山。他們毫無目標地亂打槍,戰場上雜亂的槍聲、山谷的回音和陳全鋼的“零敲碎打”戰術,使敵人摸不著頭腦。敵人做夢也沒想到,潛伏在他們縱深里的中國軍人竟只有一個,並且是個“娃娃兵”。

偏西的太陽斜照著石壁,暖烘烘的使人真想瞌睡。陳全鋼終於撐不住沉重的眼皮,在零落的槍聲中睡著了……

“嘰嘰——”一聲悅耳的鳴啼,把陳全鋼從昏睡中驚醒過來。一隻小鳥站在眼前的小樹枝條上,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用嘴梳著身上紅綠羽毛。陳全鋼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這隻小鳥。“啾!”突然,一顆子彈打在身邊石壁上,小鳥飛走了。“糟糕,被敵人發現了!”陳全鋼低姿趴著,手指勾在扳機上,搜尋著敵人。

敵人並沒有發現他,剛才開槍的那兩個越軍追著小鳥,轉身向對面山腳的一個草棚走去。陳全鋼一槍打死1個,第二槍打傷1個,第三槍收拾了1個從草棚里爬出來搶救的“敢死分子”,第四槍結束了那個在草地里掙扎的傷兵的小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14號高地上下來兩個扛著機槍的越軍。陳全鋼心想,幹掉11個了,應該湊滿一打!他認認真真瞄著,連續打了幾槍,一個也沒打死,敵人帶著傷逃跑了。陳全鋼心裡一急,忽然覺得眼前的夕陽、薄雲、山崗,一切都暗淡下去,許許多多銀亮的白點子來回穿飛著,許許多多的蟲叫聲在耳朵里轟鳴……

一陣轟隆的爆炸聲驚醒了陳全鋼,一睜開眼,已經是滿天星星了。陳全鋼整好子彈袋,攀著石壁的溝縫下了山。他連喊幾聲“陳聰——”,沒有回答,只好一個人上路。他不知道,陳聰和他分散後,不幸被地雷炸傷。直到4天之後,才帶傷返回連隊。

陳全鋼避開道路,在草叢裡小心翼翼摸索著,拐過了山口,望見連隊據守的拇指山了。山頭上那塊巨石,遠遠望去,好像一隻高翹的大拇指,聳立在綴滿繁星的湛藍的天幕上。兩天兩夜來,他沒吃過一口糧食,只是昨天下午,在陣地上吃了指導員塞給的5塊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他艱難地爬行著,意外地在一處低洼處的兩個牛腳印里,發現了積水,俯下身吸了兩口……

終於爬到拇指山下,好像孩子見到親娘,陳全鋼急急向前爬。一塊陡峭的石頭擋住了去路,他摳著石槽往上攀,失手摔了個仰面朝天,又昏了過去。下半夜的寒風把他從昏迷中凍醒了。他向連指揮所的位置觀察了許久,竟沒有一個人影。人呢?一定要找到連隊,回去參加戰鬥。可眼下得先解決肚子問題,再補充點彈藥。陳全鋼記起前天戰鬥間隙,還有半聽沒來得及吃完的紅燒豬肉罐頭,藏在一處石縫裡。他把它找出來,用槍通條當筷子,一塊一塊地吃個精光。他又從彈坑旁邊的鬆土里翻出一塊壓縮乾糧、一枚手榴彈和幾十發子彈。吃了東西,有力氣了,子彈袋也裝滿了。凌晨,他終於回到了已經轉移了陣地的連隊。連長指導員擁抱著這位獨膽英雄,含淚為他叫好。

陳全鋼英勇戰鬥的事跡,通過新聞媒體傳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但當大家從《人民日報》上見到這個年輕的勇士的照片和知曉他的事跡時,他已經在後來的戰鬥中壯烈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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