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東百年長卷之:生死柳條邊

闖關東百年長卷之:生死柳條邊

《闖關東百年長卷之:生死柳條邊》內容簡介:三柳屯東邊一里地就是那條名聞全國的柳條邊。當年清政府為了阻止關里的漢民進入祖地,前後修了兩條加起來有千里之長的邊牆。邊牆不高,每隔五尺裁有三棵柳樹,柳樹間用繩子連線。邊牆下,則是深寬各八尺的壕溝。其實,邊牆也好,壕溝也好,只不過是個象徵,人想過去,輕易就能過去,但卻沒有人敢。上喻說,有敢擅越柳條邊者,殺無赦。當年的榔條邊,可稱之為關外奇景……如今,柳條邊隨清廷的退位也亦風光不在,柳樹十之五六死的死,枯的枯,壕溝也有多處被填平,開出了一條條的鄉路。慕雨瀟在殘破的柳條邊上立起一塊牌子,上寫一首打油詩:此為三柳屯,有地沒有人,春風播下種,秋來收金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闖關東百年長卷之:生死柳條邊》:
一代匪王的離奇經歷
一群豪傑的悲壯演義
一個讓人熱血沸騰扼腕長嘆的傳奇故事
一部全景再現百年闖關東風貌的長篇歷史小說

作者簡介

黃世明,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開始文學創作,有作品獲獎,也有作品廣受好評。九十年代中期開始電視劇創作,有作品播出,也有作品流產。2007年出版長篇小說闖關東百年長卷之一《關東過客》。現在遼寧日報傳媒集團工作。

文摘

花小尤生了個兒子,慕雨瀟的兒子。這孩子邪氣得很,一出娘胎,眼睛還沒睜開,就給了接生的老牛婆一拳。老牛婆驚呼:“我操,練家子!正宗的譚州通臂拳!”說著,習慣性地揚起巴掌,正準備給那小紅屁股來一下,又想,這可是慕爺的兒子,打不得,遂俯下身來,在潮乎乎的小屁股上實實在在地親了一口。
慕爺有了兒子,黃花寨全村轟動。老關東第一個跑了來,站在窗子外喊:“姐,我小弟好看不?”花小尤笑答,有氣無力地:“屁話,你姐給你生個小弟啊!”胡爺和胡嫂也從城裡趕來,胡爺捧著一套連鞋帶帽的小花襖,胡嫂捧著一罐熱乎乎的雞湯。緊跟著來的是老額娘,進屋就摸,摸到腳,說,好腳,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摸到手,說,好手,大把抓金,大把摟銀;最後摸到臉,說,好俊模樣,長大了,怕是要饞瘋盛京城裡的丫頭片子!說得滿屋的人都樂了。
老關東又在外邊喊:“姐,我小弟叫啥名啊!”一句話,提醒了大夥,慕爺的兒子可得起個好名。有的說:“這名得慎重,應該請太清官的老道起。”有的說:“瀋陽的天齊廟廟會上,有一個普陀山來的老和尚,專給孩子起名,那名起得老有講究了。”花小尤看了看兒子,說:“小名就叫德子吧,他爹是德州人,算是認祖歸宗吧。”小名有了,大號呢?花小尤又看了看兒子,遲疑著說:“大號?大號……再說吧。”
生下孩子,花小尤就準備與大肚蟈蟈結婚了。她還沒有想好,孩子是隨慕雨瀟的姓,還是隨大肚蟈蟈,姓郭。慕雨瀟死後,花小尤再也沒有登台唱戲。只是與老額娘或胡嫂終日待在小平湖墓園,拾掇拾掇花,拾掇拾掇草。大肚蟈蟈孤掌難鳴,戲也不唱了,幾乎是天天來黃花寨,來了就陪著花小尤在墓園裡轉。今天說,北邊打起來了,是日本人跟老毛子乾的,日本人吃了虧,死屍一車一車地往海邊拉。明天說,遼河套的鬍子都讓張作霖收編了,成官軍了,當頭的都與張作霖拜了把子,稱兄道弟的。花小尤知道他的心思,隨他東拉西扯,很少搭腔。胡嫂看得明白,存心想給兩人牽線,她還不知道大肚蟈蟈就是義俠山君,勸花小尤:“慕爺已經走了,這大肚蟈蟈雖說是個唱蹦蹦的,家境一般,可我看這人不錯,他又這么喜歡你,你就應了他吧。”花小尤看著滿園盛開的一枝黃,眼圈紅了,輕嘆一口氣,說:“我懷著雨瀟的孩子,怎好再做別人家的媳婦。”大肚蟈蟈再來,胡嫂把花小尤的話講給他,大肚蟈蟈說:“我會把慕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待的。”花小尤聽了這話,拿出當年大肚蟈蟈送給她的裝筷子的布袋,那布色已經泛黃,上邊寫的“花小尤專用”仍然清晰。她把布袋又收起來,說:“等孩子大一點再說吧。”
小平湖墓園的一枝黃枯了又榮,轉眼間,德子斷了奶,一張嘴,已經能說出成溜的話。。胡嫂說:“孩子大了,我看你們就把婚事辦了吧。”花小尤看了看胡嫂,又把頭轉向滿園如陽光一樣燦爛的一枝黃,說:“那就辦吧。”
話音剛落,園子裡突然颳起一陣風,身旁的一枝黃被颳得簌簌作響,枝頭亂顫。花小尤滿面驚疑,說:“姐,昨回事?”胡嫂說:“什麼咋回事,風唄。”花小尤說:“不對勁,這風不對勁。”再看時,風停了,園子裡又恢復了安寧。花小尤驚疑未定,說:“還是再等等吧。”胡嫂眼中掠過一絲不忍,說:“姐知道你心裡在想啥,我的好妹子,別再胡想了,人走了已經快三年了,不可能了……”花小尤的眼中湧起了淚花,說:“告訴大肚蟈蟈,我有個條件,花轎不許到黃花寨來,在大南門等著。結婚後,我們遠走高飛,離黃花寨越遠越好。”
這天晚上,花小尤睡著睡著,突然一躍而起,忙不迭地跳下炕,推開房門,說,掌燈,生火,慕爺回來了!半夜三更的,把廂房裡住著的幾個用人嚇得頭髮都直立起來。
胡嫂埋怨花小尤:“你這是咋的啦?要嫁人了,可不行這樣。”花小尤說:“我也說不清咋回事,這些日子,閉上眼睛就看見他,他騎在馬上,喊著我,聲音真真亮亮的,姐,你說他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啊?”

後記

《闖關東百年長卷》共四部,此為第二部。
第一部《關東過客》問世後,有一個朋友問他的爺爺,你們當年是不是就是這樣?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爺爺說,我們闖關東是過日子來了,可不是想來這跟誰拚命,哪有這么多的血腥事?我覺得老爺爺的話說得真好,一語中的。
從產生寫闖關東的想法後,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即怎樣理解闖關東,闖關東的核心究竟是什麼?
闖關東是發生在東北、涉及到全中國的一個歷史現象,但在文字記載中,資料卻少得可憐,沒有人敢自稱為這方面的專家。闖關東究竟是一部生活史,還是一部鬥爭史,沒有一個準確的權威的概括。我覺得,叫它生活史應該更為準確。我也曾問過一些當年闖關東過來的老人,你們到東北的目的是什麼?有的說,討生活來了,有的說,奔好日子來了,沒有一個說是當土匪來了,打日本鬼子來了,更沒有一個說拚命來了。
我覺得,闖關東的核心是土地,流民們為土地而來,為土地而闖,為土地而拼,為土地而流血流淚。當然,也為獲得土地而高興,為土地的色彩而沉迷,為土地的芳香而陶醉。
抓住了這一點,也就抓住了闖關東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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