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內容
女性主義研究最負盛名之作,英美文學批評經典
如果筆是對陰莖的隱喻,奧斯汀、瑪麗·雪萊、勃朗特姐妹……靠什麼寫作?
女人,你選擇在世上我行我素,還是隱退於家庭生活的屏障後?你選擇言說還是沉默,獨立還是依賴?
當簡·愛和羅切斯特跨越身份地位的差異,終於要宣誓結合時,一個瘋女人的出現粉碎了簡·愛的一切夢想,她就是一直被關在閣樓里的羅切斯特的妻子。她毀掉了莊園,弄瞎了羅切斯特,自己也葬身火海,但也因此成全了簡·愛與羅切斯特。本書從文學史中打撈出了“瘋女人”這一類別,並使之發揚光大。這些瘋女人公然無視“婦道”,作惡多端。但本書作者卻認為,在每個溫順善良的女人背後,都或多或少拖著一個癲狂的影子。
《閣樓上的瘋女人》被譽為20世紀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聖經》,也是當代美國文論中的經典。在這部著作中,作者重讀了19世紀著名女作家如簡·奧斯汀、瑪麗·雪萊、勃朗特姐妹、艾米莉·狄金森等人的作品,打破了民族、地域與時間等多方面限制的疆界,將19世紀的英美女性文學視為一個整體進行了綜合研究。此書自問世以來,以其激進的批評姿態和對19世紀英美女性文學的全新闡釋,對西方文學與文化研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出版背景
桑德拉·吉爾伯特(SandraM.Gilbert)、蘇珊·古芭(SusanGubar)
二人均為西方女權主義和女性主義文學研究領域頗具影響力的學者。她們是當代美國女權主義文學批評的創始人之一。多年來二人長期合作,一直在開創女權主義思考領域裡探索。除去《閣樓上的瘋女人》以外,二人編纂有著名的《諾頓女性文學選集》(1985),並寫出了《沒有男人的大地:二十世紀女作家的位置:言語的戰爭》(1988)、《性變幻》(1989)、《前線來信》(1994)等女權主義論著。
屋裡有個天使,閣樓上有個瘋女人,她們都是男主人的妻子,一個現任一個前任,或者說是同一任,因為這看似衝突分裂的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也就是說每一個純潔善良、謙卑恭順的賢妻良母心裡都藏著個邪惡淫亂、狂野反叛的魔鬼妖婦。這是多么弔詭的“樓上樓下”組合,卻又如此巧妙深刻地吻合了世間萬物既對立又統一的辯證原則。這就是兩位美國女批評家桑德拉·吉爾伯特(SandraM.Gilbert,1936-)和蘇珊·古芭(SusanGubar,1944-)在《閣樓上的瘋女人:女性作家與19世紀文學想像》(TheMadwomanintheAttic:TheWomanWriterandtheNineteenth-CenturyLiteraryImagination)中為維多利亞文學中的女性安置的家庭空間和角色分工。
以“瘋女人”命名的這本勇敢之書1979年初版,2000年再版,2015年出中譯本。老書新譯,箇中緣由,恐怕要屬原書700頁的篇幅。譯成中文,再加兩版作者序和一篇譯者跋,還有密密麻麻的注釋與索引,更有900頁之多,譯者的孜孜不倦令人感佩。但是如此冗長的篇幅卻絲毫不妨礙此書讀起來元氣充沛,銳利生猛,激情澎湃,蒸騰著學術著作少見的自發與蓬勃,散發著兩位作者自言的“審美快感”和一種急於對男性寫作進行修正的“狂喜狀態”。哪怕繁臃累贅,比如每個研究對象將近十萬字的討論篇幅,卻也正說明兩位作者是多么深愛著自己的研究對象!哪怕有人諷刺她二位雖痛感“筆是陰莖”,但其實她們才最需要一支編輯的“紅筆”整頓刪削她們那跌跌撞撞、任其滾落的文風,可是無論如何這種無法壓制的表達欲望,只能出自“憤怒的年輕人”。那種博聞強記和氣韻生動更讓人想起與她們同代稍早的蘇珊·桑塔格,只不過桑塔格行文更簡潔洗鍊,更是風格家。
她們兩個,一個因為與高出她“好幾個學術檔次”的丈夫同行而無法找到同系工作,不得不遠走玉米地、草場和哥德式大房子的印第安納,另一個則發現自己是面對六十七名男教師的三名女教師中的一名,入職後被男同事誤以為是新來的女秘書。兩人都感到孤獨無依,都害怕被身邊的保守男性同化,變成“中西部佬”和“冷麵機器人”,於是合上一門文學課、合寫一本批評論著成了她們的立身之選。治二十世紀詩歌的吉爾伯特和治十八世紀小說的古芭在維多利亞文學中找到了共同興趣。說來也巧,這是吉爾伯特丈夫的領域,兩個女人自謙說這位日後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的英文系系主任教會了她們如何“思考”和“寫作”,但其實攪亂這一顯學的卻是她們。除了學者,她們還是母親。二十七歲讀博時吉爾伯特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生活上早婚早育,與傳統婦女物理並無區別,腦子裡卻醞釀著一場文學革命。而外出參加學術會議的古芭也會一邊忍受哺乳期的乳房脹痛,一邊宣讀關於艾米莉·狄金森的“炸彈爆炸”般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