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述
位於西城區中部。南起太平橋大街,北至阜成門內大街。因元金城坊得名。
《順天府志》稱:“元於平則門內置金城坊,明因之。今錦什坊街,南接鬧市口,北抵平則門,疑即金城坊街之訛。”今阜成門的位置,大體就是元代金城坊街演變而來的。《明一統志》稱:“元世祖廟在金城坊。洪武十年(1377)建。”朱元璋在南京做皇帝,在北平府為元代皇帝忽必烈建廟。明永樂建都北京之後。“歲以二仲,遣順天府致祭”。今元世祖忽必烈祭展已無陳跡可尋。《順天府志》稱錦什坊街有“普壽寺,有敕建額,回人禮拜寺也”。今清真寺尚保持完好。是西城區伊斯蘭教協會所在地。內有大殿,講堂和浴室。為區級文物保護單位。
清真寺建於明宣德四年(1429),是北京著名文化古蹟之一。相傳,此處原是一座和尚廟。廟裡的方丈好習武,武藝高強。廟旁有一羊肉鋪,掌柜的是一位回族人,也好習武,武藝也很高強。有一天,和尚對那回族人挑戰說:“聽說你武術高強,你我比試比試如何?”那回族人說:“可以。”當時找來裁判,講定條件:如果和尚勝了,那回族人把那羊肉鋪送給廟宇供方丈居住;如果和尚敗了,方丈就把寺廟獻出來給住在這一帶的回族人,改為清真寺。說罷,雙方比武開始。幾個回合之後,那和尚招架不下,就大敗而歸。僧無戲言,他果然把寺廟獻給了回族弟兄。又在錦什坊街另建一座寺廟,叫圓覺寺。清真寺和圓覺寺相距甚近。他們之間雖然信仰不同,但彼此友好相處互敬如賓。宣德皇帝聽說此事,親為清真寺和圓覺寺題定匾額,並命官員從國庫中提取白銀若干,分別捐助清真寺,圓覺寺。使之興工造成。
六十年代初,清真寺山門上,尚有明宣德皇帝御筆匾額。其形狀與白塔寺、廣濟寺的門匾也極相似。可惜,毀於“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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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什坊街位於阜成門內路南(上面說的那些景點全在路北),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小街。北起阜內大街,南到太平橋的屯絹胡同口。街雖很長,但最繁華的地段,就是自北口至當今著名畫家田世光的舊居所在地麻線胡同,也就是清順承郡王府的北牆根。總長不過200米。可這裡的買賣家是門臉挨著門臉,像是北京果脯雜拌,什麼都有。我就從北口說起吧。這街口有座鐵藝編花柵欄拱門,上有圓鐵片四片,白漆底子上紅漆寫著“錦什坊街”。進街口路東第一家是個棚戶買賣家,專賣各種時令蔬菜。店主不停地收拾,不但店門裡外乾乾淨淨,那些個各色蔬菜也全是樣樣水靈靈的。甭說別的,單看那韭菜,正像相聲大師侯寶林說的那樣:乾乾淨淨的韭菜,潲上水後“啪”地往那一戳,瞧著就那么精神!要說那買賣做的那叫活份和體貼,更是沒挑。比如誰家裡買完菜,想起來配湯料要佐以很少的香菜或韭菜,竟然可以只買一分錢的、還得是兩樣:香菜和韭菜。這個賣菜的隔壁是一家專賣旱菸葉的老鋪子。掌柜的是位老太太,她不離嘴的老是叼著一個銅嘴、銅鍋的木桿大菸袋鍋。夥計是她的兒子——一個聾啞人,娘兒倆長得酷肖,行動坐臥也像一個模子裡扣出來的。老太太的櫃檯上,一拉溜兒擺著七、八個大笸籮,裝有成色不等、價錢不一的各種菸葉,買家可先嘗後買。包菸葉的紙包別具特色:三角形的兩層紙,經她手那么一捏一按,沒個撒。煙鋪往南是一家做黑白鐵活的和一家點心鋪,再過去是一家小酒鋪。酒肆裡面大小酒罈,一律是紅布包著的木蓋。打酒用的是“竹提子”。掌柜的是個快性人,可他打酒時動作卻很慢,問他為什麼?他說:都是老主顧了,得照顧著點。這賣油和賣酒的講究個“快打油,慢打酒”嘛。原來慢打酒,是為了提子裡滿滿的,一點不虧客人的酒。由於他待客誠實,小菜又可口,屋裡老是滿滿的人。再過去是一家小的機加工工廠,僅有五、六台工具機。廠長是個東北人,他的兒子是我國小同學,姓劉。有這層關係,我得以第一次看到了車床和它工作時的情況。那機器開動和車銑金屬的聲音,一卷卷的鐵屑,令兒時的我十分驚異。可貴的是這家小機加工廠,不但接大宗的機加工活兒,老百姓家的小加工活也給做,您看多方便!這個小工廠再過去是一條小夾道,夾道口上是一家西藥店,大玻璃櫥窗,琳琅滿目的西藥,店主高鼻樑帶眼睛,還有那瓶瓶罐罐上的英文字,是這條街上最洋氣的一家買賣了。它的隔壁是一家糧食鋪,五穀雜糧樣樣俱全。再過去就是我小時最心馳神往的去處———小人書鋪。那時候的孩子零花錢可謂少之又少,有時兩三天家長才給一分錢。要是有二分錢那就很不錯了,如果有五分錢,那可算是“富戶”啦!可我不管多少,只要有哪怕一分錢,也是去看小人書。那時小人書鋪把小人書皮兒裁下來,貼在牆上供孩子們挑選看哪本。我是基本不選,從頭挨著看,一本不拉下。家裡人說我是把錢全填了小人書鋪的餡了。時間長了,那租小人書的店主對我生了惻隱之心,每次都許我一分錢可以看兩本,而不是按規矩一分看一本。這樣直到我長大上了五年級、開始看成本的小說“字書”為止,也還是到他那裡租各種小說看。這個書店的隔壁,也就是丁章胡同口上了,是一家饅頭鋪。對他家的饅頭沒多少記憶,但是他家的數十隻鴿子,我可是記憶猶新。每天兩次他放飛,那鴿群起飛連帶著鴿哨齊鳴,至今追憶,聲猶在耳,十分動聽。過了丁章胡同口,這條街的路東買賣家是裁縫成衣店和緊挨著的一家豬肉鋪,那會兒百姓家都不富裕,論斤買肉的很少,平時就是買個一毛、兩毛的,最少的甚至就買五分錢的。可貴的是老店主也賣給你,而且是要哪給你拉哪兒。因此老街坊們給了他一個雅號,叫他“老乖乖”。再過去一家是個醬油作坊,前店後廠的形式。它的隔壁是一家西醫診所,主治醫生口碑不錯,醫德尚好。不過“譜”很大,近在呎尺的路,要是請他出診,也得三輪車侍候。這個小診所的旁邊,是一個早點鋪。五分錢一套的燒餅焦圈,吃早點的人們把焦圈放在熱燒餅里一夾,只聽清脆的“咔嚓”一聲,那嘴裡的口水就開始往外冒了。再過去一家是個冬賣鮮果、夏賣冰棍兒的店鋪。它的隔壁是一家煤廠,再旁邊一座很大的大宅院。這座大四合院是誰家已不知道、也不重要了,讓人不能忘的是,著名的評劇藝術家筱白玉霜曾在此居住,她的風采和平易近人的為人,一時傳為佳話。再過去是一家賣花圈、壽衣的。錦什坊街路東的買賣家到此就沒有什麼了。咱再回過頭說路西的買賣家門臉。錦什坊街北口路西第一家,那時候是個臨時的攤檔,只在夏天有買賣———專賣魚蝦。什麼帶魚、黃花魚、大對蝦,尤其是當令的螃蟹,把張牙舞爪的大螃蟹拴成串賣。路西第二家是個賣日用百貨小商品的。再過去也是一家賣糧食的,不過比路東的那家品種更全、更好,但也稍貴一些。隔一座院門,是一間“絨線鋪”,就是現在賣針頭線腦的那種小百貨店。而它的隔壁則是一家山西風味的飯館,別看館子不大,那獨特的刀削麵可是遠近聞名。它的隔壁是一座宅院,具體做什麼的,時值五十年代初已不是很明顯了。但看那院子帶玻璃頂棚,早年定也是非同一般的買賣吧。再往前數是一家帶“齋”字號的點心鋪,味道不錯,買主也多。它的隔壁則是一家帶“升”字號的鞋店,這就到了民康胡同口了。過了民康胡同口,把口的是一家理髮店,店主姓關。他的後人就是改革開放初期,曾因開了家“海大碗”飯館而馳名京城的。再過去是一家院裡開辦的鐵工廠。而它的隔壁是一家回民開的、賣牛羊肉的,那時的人們叫它“羊肉床子”。為什麼呢?聽說是為了和豬肉鋪區別開,肉案不叫案子,稱為“床子”,連那買肉的家什都不一樣,無論是掛肉的鉤子、秤砣、秤盤,一水的銅活,尤其是那秤盤,不是中心凹,而是凸起來的。就連磨刀,也不用磨刀石,而是用一根鋼棍兒。總之處處有別於豬肉鋪。它的隔壁是當時很特殊的一門行業,專修日光燈管,代賣各種電料。到了晚上就數他們的門臉亮堂,點了好幾支日光燈,算是廣告吧。給那時昏暗的街道增添了光明和溫暖。以後沒幾年這個小店關張了,頓時街上暗了許多,小時我晚上走在附近,還挺想念那份光明。它的隔壁是一間倒下台階的大門,這是間當鋪。迎門一座木影壁,上面大大的寫著一個“當”字。它的隔壁則是一家經營得不太好的小菜鋪,再過去則是一家油鹽店,賣各種油鹽醬醋副食品。再往前除了一家修腳踏車的,就沒什麼店鋪了。而最重要的是有一座規模之大,可以算北京排在前三位的清真寺,至今這座古寺還在。它好像是錦什坊街繁華文章的煞尾之筆。其實錦什坊街再往前走,到了武定侯胡同往南,就又是一段商店林立的街市,和北邊這一段大同小異,只是沒有那么繁華熱鬧,此處就不贅述了。
自打公私合營以後,各種店鋪合的合,並的並,關的關,散的散,就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幾十年過去了,歲月滄桑,變化不小。尤其是近年的城市改造,錦什坊街也無法避過拆遷改造的事,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好在老街大體還在,如果加以改造,配合阜景文化一條街的建設,在這條小街上恢復某些北京小吃和名點的製作和銷售,開辦當場製作手工工藝品的製作商店,再開辦幾個茶藝館,使旅遊者可以在這裡購物、小憩,慢慢品味北京文化。要真能這樣,可真是“錦上添花”啦!這話兒多少有點痴人說夢的味道,可我這愛咱老北京的心,是一點沒攙假,真的!
我企盼一息尚存的老街道錦什坊街,也能重新煥發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