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問題

如果說獨生子女們是有形的皇帝,金錢則是無形的皇帝。 中國近幾年來,富人,特別是一些有權的富人,自己都富得目瞪口呆,莫明其妙。 美國的比爾-蓋茨只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可中國都將其賺錢的速度神化了。

問題定義

與皇帝問題相對應的另一個中國問題應該首推金錢問題了。金錢問題,以後勢必是引發皇帝社會問題爆發的導火索。
金錢問題由來已久。只是到現在才迅速惡化而成為中國的首要問題。中國其他的一切社會問題將都圍繞金錢問題而展開。
如果說獨生子女們是有形的皇帝,金錢則是無形的皇帝。這個無形的皇帝在現在和未來的社會裡都是至高無上的。在它的御座前,除了肉慾的享樂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將喪失其存在的價值與可能。

形勢而言

現在情勢而言

就中國目前情勢而言,金錢正在以無可抗拒的威力,對人類精神家園裡的一切道德信念、社會理想等進行摧枯拉朽式的掃蕩圍剿,藉以爭取並鞏固它對人類心靈的獨一無二的絕對主宰地位。同時,人們也普遍認同並臣服它的絕對霸主地位。就連曾經顯赫無比的權力也卑躬屈膝地拜倒在它的腳下,更不用提其他的一切了。
中國人歷來是“有恃無恐”的。在金錢沒有完全得勢而權力占絕對統治地位時,人們便拚了老命地生孩子,總希望能生出一個皇帝或最少生一個官出來,他們就好有恃這個官而無所畏懼地橫行於世上。
現在,既然金錢成了萬能的和至高無上的皇帝,那么擁有金錢這一皇帝的人就更加地萬能和更加地至高無上了。(當然,魯迅筆下的孔乙已偶爾擁有的幾文大錢是不作數的)。有錢人是真正的挾天子(金錢)而召令天下,而天下則莫敢不從。
但金錢皇上不是輕易能擁有能挾持的。正所謂錢降大運於斯人也,必先去其道德,空其心智,滅其人格,曲其尊嚴,然後再將肉慾享樂的大運歸附其行屍走肉的軀殼裡,並使其號令天下的風尚,製造出無窮無盡的金錢問題。

將來情勢而言

就中國目前和將來情勢而論,金錢的問題主要來源於貧富的差距。可以說,如果沒有貧困差距,就可能不會有金錢問題。有差距就一定會有金錢問題。特別是當貧富差距主要是靠權力而製造時,金錢的問題就更大更麻煩了。

反駁與爭議

也許有人要反駁這一說法是“妒富”思想在作怪。但若是我們能將現在的富人歸攏在一起,逐一盤查,看看能有幾個是沒有和官和權沾上邊的?再看看窮人,又有幾個是和官和權沾上邊的?
我們沒有必要用金錢的絕對增長和社會整體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這一類陳詞濫調來自我安慰,甚至是自我吹噓自我標榜。因為金錢問題絕對不是由金錢絕對多寡而引起的,而是由相對的貧富差距引發產生的。
在這方面,金錢和水極為相似:水底與水面的高度越高,產生的壓力越大;而且這壓力不是垂直的、凝固的,而是分散的、傳遞的。貧富差距越大,金錢所產生的壓力也就越大。即使卑微的百姓們絕對的物質水平不斷提高,但少數人金錢水平更迅猛的提高,不僅不能讓百姓感受到緩慢富裕的幸福,反面讓百姓普遍承受越來越難以承受的壓力。
所以,百姓們在貧窮時還能擁有喘息的力量和興致,可在因貧富差距而產生的強大的金錢壓力下,連喘氣的力量都被剝奪掉了。
這是用仁慈花環掩飾的極端自私和殘酷。這種自私和殘酷引發了極端自私和殘酷的後果:有許多人為了錢而出賣人格尊嚴,自甘墮落為盜賊乞丐;有許多年輕女子為了錢而快樂地充當二奶和妓女;有許多孩子因為錢而輟學;有許多官為錢而貪污腐敗……
人們在貧窮得忍飢挨餓時都不屑做的事情,可是在豐衣足食的今天都心甘情願地做了,豈不荒唐,豈不可悲可笑而又可嘆?而一些騙子們卻在那裡為這些問題尋求各種理論藉口,極力掩蓋事實的真相――因貧富差距越拉越大而產生越來越大的金錢壓力的真相。

歷史事件

早在數千年前,孔子就指出社會的禍害在於“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現在的社會卻專門在製造“不均”和“不安”。
中國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來,一直在以全世界數百年來都未曾見過的空前規模與速度製造著不均。在西方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經過數代人和上百年的連續努力才創造的貧富差距,在中國只用二十年甚至一兩年的工夫就輕易完成了,而且差距之大,讓世界驚愕。
中國近幾年來,富人,特別是一些有權的富人,自己都富得目瞪口呆,莫明其妙。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那么多的錢,更不知道拿那些錢怎么辦。(有一位省交通廳廳長,將三百萬美元現鈔藏在山區老家裡竟然完全忘記了。當地百姓無意中挖了出來,因為不認識,以為是花紙片,拿了給小孩們玩。)
目前,有兩種驚懼和不安困擾著中國人:一是巨額的不明來源的錢財讓富人驚懼不安。他們只好發動親朋好友一起瘋狂想法消耗外,對一時無法消耗掉的金錢只得暫時轉移國外。這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中國孩子出國留學的熱潮。可笑的是,貪官們花巨資將孩子送國外是為了消耗金錢,可不明真相的百姓也紛紛仿效。他們這一作法,使國家元氣大傷。早在二千多年前,韓非子就指出,當官的和商人將錢存放國外,可以亡國。貪官為了不忘自己,是顧不了忘國的。

窮富對比

與有權有錢的富人正好相反,平民百姓則普遍因為赤貧而驚恐不安。
介於有權有錢的富人和窮人之間的一部分人,靠勤勞知識智慧和機遇等發了一些小財,生活得舒適滋潤。他們就是我們所謂的小資階層了,但也懷著一種恐懼與不安,唯恐手中那點錢失去後也變得赤貧起來。
這樣,中國人,無論是是有權有勢的富人,還是無權無勢的窮人,或介於富人與窮人之間的小資階層,無不處在一種無形的恐懼與不安之中。
這種恐懼與不安的表現形式雖然各種各樣,但也有共同的趨勢和規律。有權有錢的富人面對來源不明的巨額錢財,恐懼不安時,便狐假虎威,借金錢的威力而自高自大,目空一切,擺起帝王的威風起來。因為他們大部分的金錢是因不義不道德甚至於不法而來,他們便借金錢的威力摧毀社會上的一切道義道德甚至法律。就象古時依靠暴力而奪得權力的人極力宣染暴力一樣,他們極力引導人們在精神上背離道義道德,讓社會上一切高尚、純潔的東西統統屈服於金錢的淫威之下。
處於中間狀態的小資階層也可憐。他們自覺象有權有錢者那樣一年暴富的無望,又恐懼於淪落於窮人的境地。他們在不確切狀態里,只得採取及時尋樂,追求刺激等方式來擺脫恐懼和不安,用刺激來麻痹空虛的心靈。據一些調查顯示,吸毒,換妻俱樂部,賭博等刺激性娛樂群體裡,小資階層占絕大多數。他們恐懼而又羨慕金錢威力,卻又不能象真正有權有勢的富人那樣駕馴金錢,只好借糟蹋金錢的方式來反抗金錢。
窮人應對恐懼不安的方式一般只有兩種,大部分安分守己地勤儉節約;小部分則出賣一切可以出賣的東西而弄到金錢。
在過去,權力的壓力是垂直傳遞的,所以人們還可以惹不起躲得起,而金錢的壓力是,即使您惹不住,也躲不起。
現在,貧富差距在以更快更兇猛的勢頭拉大著,社會整體的金錢壓力越來越大,人們處於越來越大的恐懼不安之中。有權有錢者認為賺錢是最容易的事,而窮人則感到賺錢是天下最困難的事。
於是,認為賺錢最容易的人對窮人嗤之以鼻地輕蔑,認為自己天生的高貴於窮人,而窮人則是天生的賤種。古時晉惠帝聽說百姓沒飯吃時,很奇怪地問,沒飯吃了,怎么不吃肉呢。現在,有一位官員在大商場裡聽說一個百姓說沒錢時,很奇怪地問,怎么不用銀行卡呢。
還有一個企業的老總在聽完一個下屬員工的困難後問,你一個月多少錢。員工回答說,八百多元。老總很生氣,說,你一個月八百多元還不夠用啊,我堂堂一個老總,整整一家人的生活,每月連一百元都花不完。

最終導致

金錢問題,最後便導致了這種“馬太效應”:讓有權有勢者的日子變得越來越輕鬆;讓貧窮者日子變得越來越艱難。百姓們在政治上擺脫了奴隸地位,最後又淪落為經濟上的奴隸。
美國的比爾-蓋茨只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可中國都將其賺錢的速度神化了。弄得美國人,包括比爾-蓋茨也哭笑不得。
中國人之所以神化比爾-蓋茨賺錢的速度,完全是為了掩蓋中國少數人快速暴富的真相。這樣一來,天上有比爾-蓋茨這顆太陽光彩奪目地照著,中國大地上暴富的陰暗也一下子光明磊落了。其言外之意是,雖然我能舉手間擁有千萬家資,可比起比爾-蓋茨來差遠了。你們窮百姓何必大驚小怪。
如果貧富差距的壓力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那么,我們的社會則早成了製造罪惡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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