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介紹
自從20世紀60年代的“性革命”以來,婚前性行為已經成為美國社會生活的絕對主流。大多數人的性經驗從中學時就開始,大學畢業時若還沒有性經驗,就幾乎成了怪物,甚至得去看心理醫生。最通行的電視輕喜劇Seinfield,甚至拿一個年輕的英國處女開心,最後讓她和小甘迺迪(就是幾年前開飛機死去的那位前總統的英俊公子)上了床。一時間,“處女”這一辭彙因在現實中找不到描繪的對象,幾乎快成了古英語。
婚前禁慾是基督教的傳統教誨。在基督教盛行的南方各州,有55%的學區在性教育課程中只講授婚前不能有性行為。但在東北部,堅持這樣老派的性教育的學區只有20%。
發展史
在2000年以後的布希執政時期,美國南部所謂“聖經帶”地區的保守主義社會運動洶湧澎湃,不僅使布希在2000年大選時把包括戈爾老家田納西在內的南部各州全部贏了下來,而且使南部社會的日常生活引發了深刻的變化。這一現象的出現,是美國普遍的婚前性行為的社會現實和南部“聖經帶”基督教傳統對這種性行為的強烈譴責之間的一個文化妥協。婚前禁慾是基督教的傳統教誨。
紐約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回家當著父母的面,把一個保險套套到了一根香蕉上;父母大怒,質問學校為什麼要教一個還沒有開始性發育的孩子這些東西。此事筆者曾對一個從紐約來的美國朋友當笑話談起,她卻一臉嚴肅地說:你到紐約的學校看看就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了。難道你讓這些孩子都得愛滋病嗎?上大學就更不用說了。一位從中國大陸來的女孩考進了耶魯,入學第一個“必修課”就是性教育。老師當眾讓一個男生表演如何把保險套套在香蕉上,羞得這位大陸的女孩眼皮都抬不起來。幾年前,4位猶太保守學生起訴學校,要求離開學校的宿舍。理由是那裡的性行為太隨便,不僅男女同宿,而且走廊里就可以拿保險套。他們怕自己經不住誘惑,破了自己的宗教戒條。
國務卿鮑威爾還在這個問題上引火燒身。他在一次跟青少年的公開電視對話中,語重心長地對孩子們說:“你們在發生性關係時,並不能確切地知道你的伴侶是否有病。你們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要用保險套,而不要管那些保守主義的意識形態說教。”結果,布希政府中的右翼大怒,譴責鮑威爾公開與布希“婚前不能有性行為”的道德信條唱反調。一位保守的電視新聞主持人特地重放了鮑威爾的講話,然後厲聲教訓道:“國務卿先生,請記住,我們的總統明確地說,要講保守主義的意識形態,而不是‘不用管’!
”鮑威爾對這種攻擊無動於衷。大部分美國人也覺得這些保守派在這一問題上似乎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中。但是,保守主義者們卻非常執著。1993年,SouthernBaptistConvention發起了“真正的愛情要等待”(TruthLoveWaits)的運動,號召青少年和大學生簽署婚前禁慾的誓言,結果募集了上百萬的簽名者。
不過,婚前禁慾對於主流社會而言是很困難的。當然南部頗有些極端的例子,比如有些農村的封閉社區還保留著婚前絕對禁止性行為的習俗。男方喜歡女方,要向女方的父親提親,等父親同意了,才可能結婚。婚前大家最多拉拉手而已。而女方從來不會在自己的婚姻上有主動的行為。她唯一有的是否決權,即拒絕自己不喜歡的婚姻。不過這種習俗存留的原因,除了當地社會的封閉外,恐怕還有婚齡早的原因。不到20歲就結婚,婚前禁慾也不用禁太久。
但對於高度自立、晚婚並且流動性極大的年輕人而言,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能做到婚前禁慾就不錯了。許多年輕人是主動這樣做的。比如一位年輕的新娘這樣說:眼看就要在上帝面前宣誓,說“我願意”(Ido)了。可是整天還在性交,兩個人還赤條條地在一起睡,心裡覺得有罪。需要停下來,想想更重要的問題。否則兩個人一輩子的這種神聖關係,仿佛只是個“性”字。甚至一位離過婚、有兩個孩子並已經和未婚夫同居的年輕母親,婚前也決定停止性行為。儘管他們還住在一起,甚至還同睡一張床,但她所容許未婚夫做的,僅僅是接吻而已,而且她也不再當著未婚夫脫衣物了。
新郎們如何反應呢?大多數對此不介意。其中的一個重要理由是,一段時間的婚前禁慾,反而可以把自己對未婚妻的“胃口”吊起來,乃至新婚蜜月會變得異常激動人心。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年輕夫婦在談論“重當處女”的問題時,大多不願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其中一個重要的理由,是他們不願讓自己的父母知道他們已經有了性行為。可見生活在保守主義的幻想中的父母,還是大有人在。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不過,對這種新的性行為模式,許多人甚至包括牧師也不以為然。他們認為,你既然已經性交了,就不再是處女。哪裡有能反覆當處女的道理?
儘管“重當處女”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婚前禁慾,就像伊斯蘭教中的齋戒,完全可能成為一種普遍的宗教儀式。正像維吉尼亞大學的社會學教授BradforWilcox所指出的,南部基督教保守主義運動,已經成功地推遲了青少年性行為開始的時間,也使人們對婚姻有了一種新的態度。
其它議點
在美國內戰以前,人們對南部的女孩兒就有著這樣的奇思異想:她們貞節、純淨,可以像女神一樣被人們遠遠地崇拜。南方的男人們可以找妓女,可以和自己的黑奴私通,但南方的女性則永遠是神聖的。這一對南部的純情少女的執迷,在漢密爾頓的名著《飄》中就表現得活靈活現。女主人公郝思佳不僅暗中單戀自己的夢中情郎,而且譏笑一位女友在與情人幽會時“破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