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形象
扎在人渣一般渾渾噩噩的炮灰中,卻是活的最明白的一個。
都說醫者父母心,這在郝獸醫身上體現的充分,他以一顆仁愛之人對待每個病患和戰友,是相互之間從無信任的炮灰們除龍文章外唯一信任的人,也是人情涼薄的炮灰團中一抹暖色。
人物生平
作為醫生,僅有悲憫蒼生的情懷自然是遠遠不夠,按說高明的醫術也是不可或缺的,可醫術卻成了這個老好人心中永遠的痛。他是一個名奇怪醫生,三分之一的中醫,三分之一的西醫,三分之一的久病成醫,半吊子醫療水平外加簡陋的醫療條件,使得他在醫學生涯中,仿佛從來沒有治癒過一個病患,也沒有救活過一個瀕危之人,為此他也經常忍受著眼見病患撒手人寰,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煎熬。據不可靠證據顯示,他曾經給人治腳氣治到截肢。此話是混世魔王小太爺孟煩了說的,其真實性我們暫且打個折扣,但是有一件事是真實的,炮灰團的滿漢傷口發炎,郝獸醫給他吃磺胺粉,結果滿漢因皮膚過敏身體潰爛,渾身纏滿繃帶,像蜘蛛一樣被掛在竹竿上。可這怨誰?是郝獸醫醫術不精的悲哀還是炮灰們缺醫少藥的無奈?或許他有過救治成功的案例,而被炮灰們無聊的抹煞了,誰知道是他治好的還是病患自己好的呢?那次孟煩了在刺探敵情時被小日本三八槍中近距穿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郝獸醫說是他救活的,可誰又相信?
當炮灰們怨天怨到麻木,能做的只有尤人了。作為軍醫,郝獸醫美好的醫德總是被人忽視,拙劣的醫術卻成了大家取笑的對象,“獸醫”之“美名”也由此而來。面對炮灰們的譏諷,郝獸醫表面上總是一幅刀槍不入的嘴臉,或許他真的已經對那種炮灰式無傷大雅的笑話免疫了,因為他自己也是炮灰,也就適應了炮灰的生活,習慣了炮灰的無聊,感受了炮灰的無奈。而郝獸醫之死,也正是因為一個無聊無奈的過火玩笑。
郝獸醫和孟煩了是一對冤家,時而歡喜時而悲哀的冤家。平日二人相互譏誚可稍稍供人一哂,而譏誚上升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孟煩了無情揭郝獸醫心靈的傷疤,藉此達到傷害郝獸醫的目的。由潰兵組成的炮灰團每個人都有心靈上的傷疤,孟煩了傷害了郝獸醫,同時也傷害了自己。郝獸醫偷偷把孟煩了當成自己的兒子,而孟煩了也似有似無的把郝獸醫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即使他的正牌父親就在不遠。
大腿負傷的孟煩了對郝獸醫粗糙的護理苦不堪言,有一次郝獸醫堅持要為孟煩了上藥,孟煩了在不奈其煩的心態下開個天大的玩笑,他給郝獸醫寫了一張字條,說上面所寫的正是郝獸醫人生寫照,那是《笑林廣記》中的一則小故事:“初從文,三年不中;後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學醫,自撰一良方,服之,卒。”加上不辣在旁邊起鬨,郝獸醫內心極度悲涼,魂不守舍中被怒江對岸的日本人一顆炮彈轟下了山崖。
美好的事物在存在的時候時常被人忽視,而失去時卻令人追悔莫及。炮灰們可以無視郝獸醫的生,卻無法罔顧郝獸醫的死,孟煩了失魂落魄,迷龍號啕大哭,龍文章在遛狗,卻心不在焉的被狗遛,整個炮灰團都瘋了,平日裡活的像浮游生物一樣散漫的兵痞們沸騰了,一方面以空前慘烈的炮火回敬著對岸的日本人,一方面冒死奪回山崖下郝獸醫的遺體,郝獸醫終於前所未有的被人重視了,可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而孟煩了則永遠背上了精神的枷鎖。
郝獸醫有個兒子,在中原當兵,他所在的部隊公然投敵,郝獸醫之子不從,被槍斃,郝獸醫在死前幾天得知此事,沒有對任何人說起,深埋心底。中年喪子是人生一大痛,而那個被他偷偷當作兒子的卻對他惡毒的挖苦,郝獸醫萬念俱灰,有機會躲閃敵人的炮彈卻沒有去躲閃,死前最後一句話是:我真是傷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