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履歷
迪倫·托馬斯於1933年擔任自由撰稿人,因為參加一家通俗報紙的詩歌比賽而嶄露頭角,成為小有名氣的詩人。1934年三月,"光芒划過沒有陽光的地方"(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一詩發表在《傾聽者》(Listener)上,引起倫敦文學界的注目。同年,20歲的托馬斯前往倫敦出版他的詩集《詩十八首》(18Poems,1934),因詩中意象新穎、意義朦朧而引起轟動,英美文壇各路批評家讚譽疊出。之後,他出版有詩集《詩二十五首》(Twenty-Five Poems,Country Sleep,1952)和《詩集》(Collected Poems,1952),被認為是自奧登(W.H.Auden,1907-1973)之後最重要的詩人。他還寫有不少散文,身後發表的廣播劇《在牛奶林下》(Under Milk Wood),也深受歡迎。成名後的托馬斯由於沒有固定工作,又愛飲酒,除了寫詩,還要忙於寫作各種文章,劇本,以及在BBC朗誦詩歌來維持生計。他曾於1950-1953年間三度前往美國,為公眾朗誦詩歌,並結識了被稱為美國當代詩壇“怪傑”的艾倫·金斯堡(Allen Ginsberg)等一群美國“垮掉的一代”的詩人。1953年,他因飲酒過量在紐約去世。迪倫·托馬斯是20世紀40年代以來英國詩壇最有影響的詩人之一,他的詩作受到現代主義的詩歌和浪漫主義傳統的雙重影響,技巧圓熟,關注讀者的情感訴求,具有強烈的抒情性。他不但在技巧上,而且在意識上極大地革新了英國現代詩歌,掀開了英國詩歌史上嶄新的一頁,他在詩歌創作中表現出獨特的主題開掘和語言變異。“a grief ago”就是出自迪倫·托馬斯之手,經常為文體學家引用,來說明詩歌中語言打破常規的手法,使詩句具有耐人尋味的意境,讀起來耳目一新。
關聯
美國搖滾巨星鮑勃·迪倫(Bob Dylan)本名叫做Robert Allen Zimmerman,因為他由衷的崇拜著大洋彼岸的迪倫·托馬斯(Dylan Thomas),所以把自己的姓改為了迪倫。
2008年6月20日上映的由約翰·梅布瑞執導,凱拉·奈特利、希里安·墨菲、馬修·瑞斯等英國明星聯袂主演的《愛的邊緣》(The Edge of Love)首次從側面客觀的講述了天才詩人迪倫·托馬斯的情愛往事。
詩歌
二十四個年頭
二十四個年頭時時提醒我眼中的淚珠。
(將死者埋葬,以免他們走近分娩時的墳窟。)
我蜷縮在自然之門的腹溝內,猶如裁縫
就著食肉的太陽光
為一個旅程縫製一套屍衣。
我穿戴整齊去赴死,肉感鮮活的大步流星,
殷紅的筋脈滿噹噹地流淌著金錢,
在基本元素的小鎮,我循著最終的方向
前行,永恆多深我走多遠。
在鄉間安息
你應該在這個黎明和每一個黎明,
從鄉村的睡夢中醒來,
你的信仰就像循規蹈矩的太陽
在吶喊,永不死亡。
不要溫順地走進那安息的長夜
不要溫順地走進那安息的長夜,
老人在日暮時也需發光發熱;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將熄滅。
儘管智者的言詞不如雷電轟轟烈烈,
儘管深知歸於黑暗是不變的法則,
他們不會溫順地走進那安息的長夜。
碧綠的海灣點滴事跡舞姿搖曳,
最後的浪花中好人的呼喚更加清澈,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將熄滅。
為時已晚,狂人讓太陽徒生悲切,
抓住飛馳的太陽唱一支讚歌,
他們不會溫順地走進那安息的長夜。
嚴肅的人臨近死亡漸漸喪失視覺,
失明的雙目象流星閃光充滿喜色,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將熄滅。
我盼你或祈福或詛咒淚水火樣熾烈,
父親啊,就在這最為悲痛的時刻。
不要溫順地走進那安息的長夜。
怒吼,怒吼,即使生命之火即將熄滅。
我看見夏天的男孩
1
我看見夏天的男孩在毀滅
使金色的地區荒蕪,
沒有糧倉安置豐收,土地冰凍
在酷熱里,冬天沖走了
僵直的愛情,拿(?)來的少女
在他們的熱潮中淹死了滿載的蘋果。
這些光之男孩,其愚蠢是些凝結者,
弄酸沸騰的蜂蜜;
嚴霜的麵包樹,手指伸進蜂群;
陽光下他們把寒冷、疑惑、黑暗的絲線
織入了神經,
而月亮的信號是空間的零點。
我看見夏天的男孩在母親身子裡
用勁撕裂子宮的氣候,
以小巧的拇指分開晝與夜;
在深處,在四分之一的月亮
和太陽的陰影中,他們漆著母親,
就像陽光漆著他們的腦殼。
我看見通過種子的變化
這些男孩將塑成無用的男人,
或者從熱里以跳躍弄瘸空氣;
從他們心裡愛與光的三伏的脈搏
砰然衝破他們的喉嚨。
喔,看那冰里的夏天的脈搏。
2
季節受到挑戰或踉蹌於
協調的時刻,
那兒如死般準確,我們敲響星星,
那兒冬之沉睡的男人吐出
黑舌頭的時鐘,
沒有吹回月夜正當她在吹。
我們是黑暗的否認者,讓我們
從一個夏天的女人身上召集死亡,
強悍的生命來自情人的痙攣,
來自美麗的死者,他漲紅了大海
明亮的眼蟲閃耀于海妖的燈盞,
也來自於稻草人種植的子宮。
我們夏天的男孩鏇轉於四面來風,
似鐵的海草的綠
高舉喧鬧的大海並抖落鳥群,
拾起波浪與泡沫之球,
以它的潮水悶死荒漠,
為一個花環梳理鄉村的庭園。
在春天,冬青穿過我們的前額,
血與漿果如此之高,
把歡樂的花花公子釘在樹上;
這裡愛之潮濕的肌肉干了、死了,
這裡無愛的追求打破一吻。
3
我看見夏天的男孩在毀滅。
男人在他狂想的荒蕪里。
男孩充滿口袋並屬外來(?)。
而我是你父親那樣的一個人。
我們是燧石和瀝青的兒子。
喔,當他們穿過,看那兩端親吻。
我切開的麵包
這片我切開的麵包曾是燕麥,
這生在外來樹上的酒
曾果實垂落。
白天的男人,夜裡的酒
使莊稼低下,葡萄歡樂。
這酒里夏天的血,
曾敲破飾著藤蔓的果肉。
這麵包里,
燕麥曾在風中歡欣,
人打碎太陽,把風拉倒。
這切碎的肉,這讓你飲的血
在血管中造成了孤獨。
燕麥和葡萄天生具有
肉感的根與汁。
你撕咬我的麵包,你喝我的酒。
我與睡眠結伴
我與睡眠結伴,它吻著我的腦筋,
讓時間之淚垂下;睡者的眼睛
朝向光,像月亮照著我。
布置好緊跟,我沿人們飛翔,
跌入夢或向天空。
我逃出地球,全身裸體;攀登天空,
到達遠離星辰的第二級;
那兒我們哭泣,我及另一個死魂,
我母親的眼睛閃耀在高高的樹梢;
我已逃離大地,輕若羽毛。
我父親的球叩響輪觳與合唱。
我們踩著的土地也是你父親的土地,
我們踩著的這土地承受了一群天使,
他們羽翼中父性的臉如此甜蜜。
這是些做夢人,呼吸並凋零。
凋零,我肘部的幽靈,母親的眼睛
吹動天使,我失落於雲的海岸,
那裡緊靠嘮叨的墳墓的陰影;
我把這些夢者吹上床,
他們繼續沉睡,不知魂魄。
活躍於空氣中所有的物質
提高了聲音,在辭彙之上攀登,
我用手和頭髮拼出我的幻象。
多么輕,睡在這沾泥的星星上。
多么深,醒自這滿世界的雲層。
那長高的時間的梯子升向太陽,
鳴響愛情或丟失,直到最後一次。
人的血一寸寸嘲弄。
一個老而瘋的人仍在攀登他的亡魂。
而我父親的亡魂在雨中攀登。
心之氣候的進程
心之氣候的進程,
把潮濕變乾;金色的射擊
向冰凍的墓地猛襲。
四分之一血脈的氣候,
變黑夜為白天;陽光里的血
照亮活著的小蟲。
眼光中警告的進程,
盲目的骨頭;子宮
在死亡里驅趕就像生命衝出。
黑暗在眼睛的氣候里,
是一半的光;深不可測的海
亂撞於無角度的陸地。
那造就一片腰的森林的種子,
叉開一半的果實;一半墜落,
在沉睡的風中減緩。
肉與骨中的氣候,
又濕又乾;快速者與死者
在眼前若兩個亡魂遊動。
世界氣候之進程,
鬼影變幻;每一個受母愛的孩子
坐在雙重的陰影里。
進程把月亮吹進太陽,
扯下皮膚襤褸的帷幕;
它拋開了它的死亡。
當微光再不鎖住
當微光再不鎖住,
卻鎖進我手指的長蟲;
不要詛咒海,它疾馳於我的拳頭。
時間之嘴像海綿吮吸,
牛奶的酸於每一個鉸鏈,
吞幹了胸中的水波。
當海的乳汁被吮吸
以及乾燥的海底打開,
我派我的傢伙偵察天空,
那天空的頭髮與骨頭
把我的物質的瓶口扎向他的肋骨,
還以神經和腦筋縫補我。
我的雷管已定時充滿他的心,
他吹燃就像炸藥吹向光
並與太陽一起舉行安息日。
當星星,假設形狀,
把睡眠的稻草拉進他的眼睛
他在夢中淹死了他父親的魔術。
所有的流血穿上盔甲,墳墓中
紅頭髮的癌症仍然活著,
白內障的眼睛蒙上了布匹;
一些死者沒剃掉灌木的下巴,
蒼蠅飛出血的口袋;
他已經記住基督划過十字的死亡。
睡眠航行於時間之潮,
乾燥的墳里的馬尾草
把死亡拋進忙碌的大海;
睡眠在海床上滾動著沉默,
那兒魚的食物是餵養的陰影,
而誰通過花朵潛望天空。
當微光的螺鏇翻轉,
母親的奶像沙一樣硬;
我將我的大使送向光,
由於機會的詭計他落入睡眠,
施法招回死屍的形狀,
並從他心中搶走我的液體。
醒來,我的睡者,面朝太陽,
一個工人處於城鎮的清晨
他顯示了留下的罌粟的馬屁精。
光之柵欄垮了,
除了騎者,所有的一切摔倒,
而世界吊在樹上。
婚日紀念日
天空已被撕破
這襤褸的結婚紀念日
在合拍的三年中
雙方徘徊在誓約的路上。
現在愛已不存在
愛及他的病人在鎖鏈上哀嚎
來自每一件真實,每一座火山口。
卷著陰雲,死亡撞擊他們的房間。
錯誤的雨中,他們太遲了
呆在一起愛卻分開。
窗戶灌入他們胸中
房門在他們頭腦里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