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耕地之爭
“新《三國》的編劇認為諸葛亮躬耕地在襄陽,學術界也不會把他表達的東西當成考證,大家也可以不信的。”著名南陽作家二月河接受記者採訪時說,諸葛亮躬耕地就在南陽。南陽在漢代是大都市,有《南都賦》為證,它在當時是除首都之外的第二大城市,經濟、文化、教育等都極為昌盛。張衡、張仲景等名垂千古的優秀人才也都是和諸葛亮同時期的人。而襄陽在當時很小,出現諸葛亮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就好比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出現了一撥頂尖人才,我們可以理解;但突然在窮鄉僻壤里冒出一個諸葛亮,那就不可思議了。《出師表》中,諸葛亮自己講“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過了一千多年,現在說諸葛亮不是在南陽躬耕,這是沒有依據的。
對於諸葛亮躬耕地之爭,南陽人二月河一直保持著自己的觀點。他曾在多個場合發表言論說:“歷史不是一團泥巴,誰想捏個啥樣是啥樣;歷史也不屬於有錢人,歷史是屬於人民的。”二月河相信,真理總能越辯越明,他對某些地方的做法很不以為然,認為是“很滑稽的事”。
明嘉靖年間,當時臥龍崗上香火旺盛,也正是諸葛亮躬耕地爭論激烈之際,襄陽說和南陽說兩派各執己見,互不相讓,官司打到翰林院,甚至驚動了明世宗。
清道光年間,籍屬湖北宜昌的顧嘉蘅到南陽就任知府,其時,襄陽人和南陽人打官司爭搶諸葛亮,顧知府情急之下寫了一副對聯——“心在朝廷,原無論先主後主;名高天下,何必辨襄陽南陽”,置於武侯祠。
1990年,中國郵政發行《三國演義》特種郵票第二組,其中有一張是“三顧茅廬”,又觸動了襄陽和南陽兩地的神經。最終,國家郵票發行部門不得不讓兩地各自舉辦首發式。
2003年,人教版國中語文教材重新收錄《隆中對》,其中加注稱:“隆中,山名,在現在的湖北襄陽。”在《出師表》中把“南陽”註解為:“南陽,郡名,在現在的湖北襄陽一帶。”此舉強烈刺激了南陽上下,“教材門”爆發。結果,人教社還是出版了。
2008年6月8日,央視某欄目插播了一則湖北襄陽的城市廣告——“諸葛躬耕地,山水襄陽城”,又激起了南陽人的抗議。廣告為此改為“諸葛故居地,山水襄陽城”,是為“廣告門”。
南陽臥龍崗
南陽武侯祠,又名諸葛庵,位於南陽市西南的臥龍崗上。它是古人為紀念三國時著名政治家、思想家、軍事家諸葛亮躬耕於南陽而修建的一所祠堂。
南陽臥龍崗初建於魏晉,盛於唐宋。劉禹錫有《陋室銘》曰:“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李白《南都行》:“誰識臥龍客,長吟愁鬢斑”。可見唐代臥龍崗已成為著名的人文景觀。該祠元初毀於戰火。元大德二年(1298年)南陽官府出資大規模重建,於延佑二年(1315年)增設孔明書院。可惜,元末明初,又焚於兵禍。至明成化年間,又將“孔明書院”恢復。以後又經弘治、正德、嘉靖、隆慶、萬曆、崇禎歷代修繕。公元1528年,明嘉慶皇帝特賜給南陽武侯祠“忠武”廟額與祭品。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南陽郡守羅景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整修和擴建。在這次施工中,發現前人詠臥龍崗十景石刻一塊,羅景根據這塊石刻,進行復原。今日武侯祠主要建築布局,仍保持了明末清初的形式。
現在武侯祠現存殿堂房舍267間,主要建築由東向西排列在一條中軸線上,分前後兩重,從山門至大拜殿,左右兩廊為前部,是人們祭祀諸葛亮的場所。後部的茅廬、古柏亭、野雲庵、躬耕亭、伴月台、小虹橋、抱膝石、老龍洞、躬耕田,是根據諸葛亮“躬耕”時的生活起居興建的紀念性建築物。最後是寧遠樓,亦名清風樓。山門之外有“諸葛井”和“澹寧讀書台”。左側院有關張殿、三顧堂等。台下有諸葛書院。整個臥龍崗占地12萬平方米。
“千古人龍”金字匾額的山門是武侯祠的起點建築。拾級而上,穿過鐫刻有“漢昭烈皇帝三顧處”石碑坊和仙人橋,迎面就是祠院的主體建築--大拜殿。殿內塑有諸葛孔明像,綸巾羽扇,神態飄逸,儼然如生。兩側是其子諸葛瞻、其孫諸葛尚的塑像。大殿外的卷棚內匾額、對聯琳琅滿目,兩壁間還鑲嵌有歷代文人名士的筆跡石刻,真、草、篆、隸,各具特色。過了大殿,就是蓬鬆如傘、古樸美觀的諸葛草廬。諸葛草廬,亦稱諸葛庵,現今的茅廬系磚木結構,八角挑檐,外圍有八角迴廊,屋頂覆蓋茅草。茅廬正門上懸掛郭沫若書的“諸葛草廬”匾額。據說這就是諸葛亮當年隱居攻讀的地方。
諸葛草廬的左側是野雲庵,這是諸葛亮會友的地方。野雲庵,進深三間,門兩側磚刻“雲歸大漠隨舒捲,門對寒流自古今”對聯。其外裝飾以蒼松、仙鶴磚雕。相傳他和他四個密友博陵崔州平、穎川石廣元、汝南孟公威、徐庶徐元直常聚於此,討論詩書。草廬的右邊是一個古柏亭。如今,柏已不在,諸葛英名卻依舊為人念懷。再往前走是伴月台。人家說諸葛亮能掐會算,真乃神人。其實他不是神,他只是熟讀百書,諳習天文地理而已。赤壁之戰中的借東風,並不是他真能借,而是因為他早已觀測天象,知道東風將至。
接著我們來到了“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的澹寧讀書台,諸葛亮的滿腹經綸就源出於此。儒道兩股思想貫穿了諸葛一生。他出山之後,自然是儒家思想占主流。他為了漢代江山,南征北戰,戎馬一生。但從他出山之前對他弟弟的囑咐“吾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可見,道家的出世思想還是一直左右著諸葛亮的。
武侯祠右側有清同治年間新增設的庭院,這是為紀念劉備三顧茅廬而特意修建的。庭院後面建有三顧堂,內有劉備、諸葛亮大型塑像。
武侯祠的另一大景觀就是排列有序的400餘塊碑碣石刻,在全國諸多武侯祠中當屬首位,被譽為“臥龍碑林”。其中嶽飛手書的《前後出師表》碑,可稱得上是“三絕”碑。據碑跋稱,宋紹興八年(1138年),岳飛遇雨夜宿臥龍崗,感慨萬千,揮淚手書《出師表》,以抒胸臆。所謂“三絕”,一為文章絕,出師表為千載名篇;二為書法絕,岳飛的書法可謂蒼勁峭拔,龍飛蛇騰,尤見忠武之氣流於筆端;三為刻工絕,宛如手書。三者結合,可謂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參觀了武侯祠,就好像看過了一個王朝的興衰歷史。諸葛亮雖有蓋世之才,可惜三足鼎立之勢剛形成,他便因病而逝,空留一腔遺恨。正如詩言,“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