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義
有關詩的論說。
如 宋 姜夔 有《白石道人詩說》; 宋 吳陵 有《詩說》。
古籍簡介
詩說(惠周惕)
《詩說》
三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清朝惠周惕撰。周惕字元龍,長洲人。康熙辛未進士。由庶吉士改密雲縣知縣。惠氏三世以經學著,周惕其創始者也。是書於毛《傳》、鄭《箋》、朱《傳》無所專主,多自以已意考證。其大旨謂《大、小雅》以音別,不以政別,謂《正雅》、《變雅》,美刺錯陳,不必分《六月》以上為正,《六月》以下為變,《文王》以下為正,《民勞》以下為變。謂二《南》二十六篇皆疑為房中之樂,不必泥其所指何人。謂《周》、《召》之分,鄭《箋》誤以為文王,謂天子諸侯均得有《頌》、《魯頌》非僣。其言皆有依據。至謂《頌》兼美刺,義通於誦,則其說未安。考鄭康成注《儀禮》“正歌備句”曰:“正歌者,升歌及笙各三終,間歌三終,合樂三終,為一備。”核以《經》文,無歌后更誦及一歌一誦之節。其《周禮·瞽蒙職》曰:“諷誦詩。”鄭注謂“闇讀之,不依永也”。則歌、誦是兩事,知頌、誦亦為兩事,周惕合之,非矣。又謂證以《國策》,禮無歸寧之文,訓“歸寧父母”為“無父母遺罹”之義。考“歸寧”文見《左傳》,於《禮經》必有所承。何休注《公羊傳》,稱“諸侯夫人尊重,既嫁,非有大故不得反。惟士大夫妻,雖無事,歲一歸寧”。此文當必有所受。《曲禮》曰:“女子許嫁,纓,非有大故,不入其門。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與同席而坐,弗與同器而食。”其文承上許嫁而言,則已嫁而反,是即歸寧之明證。不得曰禮無文矣。然其餘類皆引據確實,樹義深切,與枵腹說經,徒以臆見決是非者,固有殊焉。
詩說(張耒)
《詩說》
《詩說》·一卷(內府藏本)
宋張耒撰。耒字文潛,楚州淮陰人。登進士第,元祐中官至起居舍人。紹聖中謫監黃州酒稅。徽宗召為太常寺卿,坐元祐黨,復貶房州別駕,黃州安置。尋得自便,居於陳州,主管崇福宮,卒。事跡具《宋史·文苑傳》。是書載《柯山集》中。納喇性德以其集不甚傳,因刻之《通志堂經解》中,凡十二條。如《抑篇》“慎爾出話”一條,蓋為蘇軾“烏台詩案”而發。《卷阿篇》“爾土宇昄章”一條,蓋為熙河之役而發。餘亦多借抒熙寧時事,不必盡與《經》義比附也。
——四庫全書卷十七·經部十七·詩類存目一
詩說(申培)
《詩說》
《詩說》·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舊本題曰“申培撰”。亦明豐坊偽作也。何楷《詩世本古義》、黃虞稷《千頃堂書目》、毛奇齡《詩傳詩說駁義》皆力斥之。今考《漢書·杜欽傳》稱“佩玉晏鳴,《關雎》嘆之”,《後漢書·楊賜傳》稱“康王一朝晏起,《關雎》見幾而作”,注皆稱《魯詩》,而此《傳》仍訓為太姒思淑女。又《坊記》注引“先君之思,以畜寡人”,為衛定姜之作。《釋文》曰:“此是魯詩。”而此仍為莊姜送戴媯,培傳《魯詩》,乃用毛《傳》乎?其偽妄不待問矣。
——四庫全書卷十七·經部十七·詩類存目一
詩說(郝懿行、王照圓)
詩說(郝懿行、王照圓)
郝懿行夫婦所著,實為佳話。刊刻於清光緒八年(1882)有東路廳署刊本。
(唐)韓愈·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焉。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不焉,國小而大遺,吾未見其明也。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之雲者,則群聚而笑之。問之,則曰:彼與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則足羞,官盛則近諛。嗚呼!師道之不復,可知矣。巫醫、樂師、百工之人。吾子不齒,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歟!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子、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不拘於時,學於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
原文選載
序
甚哉說詩之難也。自孔子刪定六經,教授弟子,於詩則屢言之。而門弟子中如子貢子夏者,一語會心,則反覆興嘆,以為可與言詩。外此無聞焉。其後子夏得孔子之傳,著為小序,略言作詩之旨,而未有論說。漢儒始句解而字釋之,毛公最晚出,而傳於今,蓋其授受有自也。至唐韓昌黎,始疑詩序非子夏作,而歐陽子因之作本義,蘇灤城因之著詩傳,其說與漢儒異矣,然猶不廢小序也。至宋朱紫陽,刪去小序另為一編,又與歐蘇異矣,然猶不廢註疏也。同時鄭夾漈、王雪山各自立說,並傳注去之,比朱子則加甚矣,然猶間有去取也。自是以後學者,厭常喜新,屏去一切訓詁,而鑿空臆造,雖悖於經、畔於道弗顧也。嗚呼,詩學之廢久矣。惠子元龍,嘗讀詩而病之,因著詩說三卷。其旨本於小序,其論采於六經,旁搜博取,疏通證據,雖一字一句必求所自,而考其義類,晰其是非。蓋有漢儒之博而非附會,有宋儒之醇而非膠執,庶幾得詩人之意,而為孔子所深許者歟。惠子通經績學,以詩古文鳴於時,當事嘗以其名聞,征詣公車,以父憂不赴,人鹹為之侘傺太息焉。然今天子崇尚經術,登進方聞,如漢石渠天祿故事,相與揚扢。古今稱道盛美,作為詩歌以繼雅頌之後,非惠子其誰屬哉。此亦詩學廢而復興之一會也。余愛其書,為錄一通,序而藏之以竢焉。癸亥秋七月濟南德水田雯書
漢興,距孔子既遠,世之言經者,恆各守其師說,異同離合,紛若聚訟,而莫能匯於一,蓋無甚於詩與春秋。顧春秋主事,凡事之是非曲直,瞭然於簡策之間,則三傳之得失猶易辨也。詩獨主志,所謂主文譎諫,與言之無罪聞之足戒者,其辭則隱,其旨則微,或美或刺,或似美矣而實刺,往遄從百世之下涵泳絀繹,逾數十過而未悉其所以然。即如一關雎也,魯詩至謂刺康後之晏起而作;一黍離也,齊詩至謂衛公子壽閔其兄伋而作;一芣苢也,韓詩謂婦人傷夫有惡疾而作;一商頌也,又謂正考父美宋襄公而作。意義乖反,視春秋則尤甚焉。然而儒林存之不廢者,欲以廣學者之見聞,俾不致若高叟之固也。自唐世盛行毛鄭,而齊魯韓三家遂亡;明世盛行朱注,而毛鄭又雖存亦亡。今令甲所示、學宮所肄者,朱氏一家止耳。原其初,非不合於先王一道德、同風俗之指,然而學者尋章摘句,保殘守陋,必自此始。此詩教之所由壞也。吾門惠子元龍,好為淹博之學,其於諸經也潛思遠引,左右採獲,久之而怳若有悟,間出己意,為之疏通證明,無不悉有依據,非如專門之家守其師說而不變者也。其所著詩說先成,多所發明,雖未知於孔子刪詩之意果合與否,然博而不蕪,質而不俚,善辨而不詭於正,亦可謂毛鄭之功臣,夾漈紫陽之諍子矣。余固晚而有志經學,顧年及昏耄,聞見遺忘,輒撫卷嘆息,以為當讓斯人出一頭地也。故樂得而序之。邱南老鈍汪琬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