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設定
簡單介紹
姓名:蘇茹
性別:女
年齡:300+
法寶:琥珀朱綾、墨雪
立場:正道
門派:青雲門
脈別:小竹峰(婚前),大竹峰(婚後)
身份:
1)青雲門十八代弟子
2)小竹峰七代弟子
3)大竹峰長老
4)田不易之妻,田靈兒之母,水月的師妹,張小凡的師娘,陸雪琪的師叔
法術:太極玄清道
外貌:安靜端莊,三十多歲,風姿綽約,一襲淡綠衣裙,頭上玉鏤花,金釵頭,眉若遠山含黛,膚似凝脂白玉,鳳目如水,紅唇帶笑,當真是傾倒眾生
關係網路
丈夫:田不易
女兒:田靈兒
女婿:齊昊
外孫女:齊小萱(《誅仙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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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門祖師:青雲子
歷代祖師:無方子(10代)、青葉(11代)、天成子(17代)
現任掌門:道玄
青雲門十七代弟子:
師父:真雩
師叔:天成子
青雲門十八代弟子:
師兄:道玄、萬劍一、蒼松、天雲、商正梁、曾叔常、田不易
師姐:水月
青雲門十九代弟子:
師侄:蕭逸才、齊昊、文敏、曾書書、林驚羽、陸雪琪
法寶簡介
琥珀朱綾
琥珀朱綾,是蘇茹年輕時修煉的成名法寶。
可纏在腰間,妙用無方,威力巨大。
在青雲門中,是鼎鼎有名的仙家法寶。
五行之中系屬土系法寶,絕技“縛神”。
後傳於女兒田靈兒。
墨雪
墨雪,是蘇茹的佩劍,曾被封印百年。
墨雪、天琊,古來便並稱劍中神器,非凡人可以窺視。
此劍刃長二尺,劍柄材質似玉非玉,最奇特處乃是如冰一般。
劍刃本身較尋常劍器短了一尺,通體晶瑩如秋水一般,倒映出人影也看得清清楚楚。
特別是在劍脊之上,從劍柄開始直到劍尖,有一條筆直青痕橫亘其上。
萬劍一從合歡派長春翁手中奪來,後贈與蘇茹。
原著摘選
生性好強
第一集 第六章 《拜師》
大竹峰一脈自從青葉祖師座下四弟子鄭通開始, 傳到現在田不易手中共六代,情況一直如此,人丁不盛。
現在師長一輩,除了首座田不易,只有另一位師叔蘇茹,也就是田不易的妻子。
他們生有一女田靈兒,今年十三,比張小凡大了兩歲,所以張小凡在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小師弟。
而在田不易眾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師兄,依次往下有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杜必書。
......
堂前擺了兩張椅子,坐著兩人。
一人是田不易,另一人是個安靜端莊的美婦,看去三十多歲,風姿綽約,在她身旁站著個小女孩,眉目清秀,一雙明眸水汪汪的,極是靈動,惹人憐愛。
至於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開,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壯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張小凡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聲道:“師父、師娘,弟子把小師弟帶過來了。”
田不易哼了一聲,頗有些不耐煩。
倒是那美婦蘇茹多看了張小凡兩眼,道:“大仁,他睡了一天一夜,怕是早就餓了,你先帶他去吃些東西吧!”
宋大仁道:“回稟師娘,我剛才已經帶小師弟去廚房吃過了。”
蘇茹點了點頭,看了田不易一眼,不再說話。
田不易又是冷哼一聲,道:“開始吧!”
張小凡不明所以,只聽宋大仁在身後悄聲道:“小師弟,快跪下磕頭拜師。”
張小凡立刻跪了下來,“咚咚咚”連磕了十幾個頭,又重又響。
“呵呵。”卻是那小女孩田靈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茹微笑道:“好孩子,磕九個就可以了。”
張小凡“喔”了一聲,這才停下,抬起頭來。
眾人見他額上紅了一片,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但在田不易眼中,卻更是傻不可耐,一想到以後要教這等白痴,他原本頗大的頭似乎又大了一圈。
“好了,就這樣吧!”
田不易心情極糟,揮手道:“大仁,他就由你先帶著,本派門規戒條,還有些入門道法,就由你先傳授。”
宋大仁應了一聲:“是。”
隨後有些遲疑,又道,“不過師父,小弟年紀還小,這入門弟子的功課……”
田不易白眼一翻,道:“照做。”
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便向後堂走去。
眾弟子一齊鞠身,道:“恭送師父。”
田不易一走,還沒等眾人開口,小女孩田靈兒已然閃到張小凡跟前,盯著他細細看了兩眼。
張小凡見她芙蓉一般的可愛臉龐在眼前晃動,年紀雖小,但已是個美人胚子。
他在草廟村時,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同齡女孩,不由得臉上一紅。
“哈,”田靈兒如發現珍寶一般,指著張小凡大聲笑道:“師兄,你們看啊!他見了我會臉紅呢!”
堂上轟然大笑,張小凡臉色更紅。
蘇茹走了過來,笑罵道:“靈兒,不許欺負師弟。”
田靈兒做了個鬼臉,但絲毫不把母親的話放在心上,站直身子,對張小凡道:“喂,快叫我師姐。”
張小凡心中一氣,但眼前飄過田靈兒的明眸皓齒,動人身姿,心中一陣迷茫,忍不住便叫了出來:“師姐。”
田靈兒在大竹峰上一向排名最末,如今居然有了個比自己還小的師弟,心中極是歡喜,當下作老氣橫秋狀,道:“乖,小師弟,以後要聽師姐的話喔。”
張小凡吶吶應了一聲,道:“是。”
蘇茹拉過女兒,道:“不許胡鬧。”
又向宋大仁道:“大仁,小師弟年紀還小,那功課怕是有些吃力,你多照顧他一點。”
宋大仁恭聲道:“是。”
旁邊另外五個弟子站在一起,嘻嘻哈哈,眼光瞄來瞄去,大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正在這時,蘇茹忽然做了個很怪的動作,像是活動筋骨一般把頭轉了一圈,大異她一直以來端莊的氣質。
片刻之間,大竹峰眾弟子自宋大仁以下,嬉笑聲頓滅,個個張口結舌,俱是大禍臨頭的表情。
蘇茹清了清嗓子,道:“你們……”
“師娘!”一聲呼喊,卻是宋大仁額頭有汗,急喊而出。
蘇茹眉頭一皺,道:“怎么?”
其餘五個師弟亦異口同聲道:“大師兄,你要乾什麼?”
宋大仁急道:“師娘,小師弟剛剛入門,弟子奉師父命,要傳他門規戒條以及入門功課,這就忙去了。”
蘇茹沉吟了一下,點頭道:“說的也是,你去吧!”
“什麼?”剩下的五個師弟齊聲喊道。
宋大仁乾笑兩聲,二話不說,上前抱起張小凡,不待他開口詢問,立即便往外走,口中道:“小師弟,讓師兄我找個僻靜所在,先教你本門門規……”
田靈兒笑著跟了上去,大感有趣。
只聽身後有人大聲罵道:“大師兄你恁地無恥!”
“懦夫!”
張小凡聽在耳中,大惑不解,心想大師兄教我門規怎么卻被人罵做懦夫了?
他心中正想著,忽聽蘇茹一聲斷喝,聲音清冷悅耳,如斷冰切雪:“住口!”
堂上立時一片安靜。
只聽蘇茹道:“你們這些個不成器的傢伙,一看到我要考較你們修行便怕得這副德行。再過五年就是青雲門一甲子一次的‘七脈會武’,上一次你們已經把我和你們師父氣得半死,這一次再不努力,我二人還不被同門羞死!快來,五個齊上吧……”
溫柔體貼
第二集 第一章 《神通》
田不易深深嘆了口氣,微微搖頭,背負雙 手,走向後堂。
站在一旁的蘇茹看了看丈夫的背影,對眾人溫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眾弟子應了一聲,田靈兒走上扶起張小凡,和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當所有人都走出守靜堂,蘇茹獨自走進後堂,一過堂門,便看見田不易站在迴廊上怔怔看著院中的青竹。
蘇茹走了過去,來到丈夫身旁,輕聲道:“今天怎么發這么大的火啊?”
田不易微微搖頭,不答反問:“適才靈兒與林驚羽動手時,齊昊凝冰成牆擋住斬龍劍,你可看清楚了?”
蘇茹嘆了一口氣,道:“他沒有祭出寒冰劍。”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上屆七脈大試時,齊昊尚要憑藉仙劍法寶之力才能凝結冰牆,想不到只過了短短几十年他就已經修到了這個境界。”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蘇茹,道,“你剛才在旁邊觀看,覺得他修行到了什麼地步?”
蘇茹淡淡道:“他施法時從容不迫且有餘力,至少已修到了玉清境第八層。”
田不易嘴角一動,欲言又止。
蘇茹卻替他說了下去:“大竹峰門下,決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田不易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緩緩轉過頭,看著滿園青竹,隨著冬日臨近,都漸漸枯萎變黃,不覺怔怔出神。
過了半晌,他忽然道:“老七怎么樣了?”
蘇茹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還能怎么樣,被你這位大仙人打得吐血了唄!”
田不易似是窒了一下,矮胖身子一動,卻沒有回頭,淡淡道:“今晚你拿一顆‘大黃丹’去看看他,免得他明日裝死,搞得我們沒飯吃了。”
蘇茹微笑不語。
入夜,天色黑了下來。
張小凡慢慢走回住處,推開了門,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猴子小灰第一個衝進房間,隨後是只一天工夫已和小灰親熱無比的大黃也跟了進來。
一猴一狗在房間裡打鬧不休,“汪汪汪”和“吱吱吱”聲此起彼伏。
張小凡嘴角露出一點笑容,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他胸口仍在隱隱作痛,但腦袋裡全是田不易等人鬥法時的諸般奇術妙法,心中嚮往不已,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么好好的嘆氣了?”一個溫柔平和的聲音從門口處響了起來。
張小凡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卻是師娘蘇茹站在門口.
夜風習習,吹動她衣裳輕舞,發梢微動,看去有如仙子一般。
他連忙站起,道:“師娘。”
蘇茹走到他的身前,把手放到他的肩上,微笑道:“沒事的,你坐吧。”
張小凡受寵若驚,不敢違命,坐了下來.
蘇茹細細看了看他的臉色,又伸手到他胸口探了探,點了點頭,道:“還好,沒什麼大礙。”
說著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從中間倒出一顆指頭大小黃澄澄的藥丸來,遞給張小凡,道:“服下吧。”
張小凡猶豫了一下,接過吞下,片刻後就覺一股暖氣首先從丹田泛起,隨即散往四肢頭頂,全身暖烘烘的很是舒服,連胸口那隱約的痛感也消失不見了。
張小凡又驚又喜,站起身活動一下身子,果然一切如常,靈藥神效,匪夷所思。
他心中歡喜,連忙向蘇茹道:“多謝師娘。”
蘇茹笑著點了點頭,收起小瓶,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道:“不必謝我,是你師父叫我拿大黃丹給你的。”
張小凡一怔,道:“師父他不怪我了么?”
蘇茹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他叫我來看你,自然是不怪你了。不過我倒不知道你有么有怪他?”
張小凡嚇了一跳,連忙道:“沒有的事,師娘,我決不敢……”
蘇茹一抬手,攔住了張小凡話頭,柔聲道:“小凡,你聽我說幾句,好么?”
張小凡心裡忽地沒來由地一跳,低聲道:“是,師娘。”
蘇茹道:“白天你師父動手打你,的確是他的不對。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動手後心下就後悔了。只是他的性子……”
她溫柔的臉龐上有一層淡淡的憐惜,接著道:“只是他這個人一向好強,面子是看得極重的,所以縱然心中有了悔意,也是不會說出了,你可不要怨恨他啊。”
張小凡搖了搖頭,道:“師娘,我不敢怪師父,我只怪自己太笨,惹師父生氣了。”
蘇茹看了他一眼,輕嘆道:“其實也不關你什麼事,修真煉道,本就要看各人資質,雖然說勤能補拙,但終究是差了一些。這一點你師父他心裡是明白的,他煩心的也不是這個。”
張小凡訝道:“那師父他煩惱什麼?”
蘇茹淡淡一笑,眉宇間有一絲無奈,道:“像齊昊和林驚羽這般的人才,一向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如今青雲門中,大竹峰一脈日漸式微。你師父修行雖高,卻時常因為門下弟子被各位師伯師叔譏笑。他性子好強,心裡是極難受的,又擔心自己羽化仙去之後,大竹峰一脈只怕永無翻身之日,這就更對不起列位祖師了。這沉沉重擔都壓在他一人肩上,他心裡其實是很苦的。”
張小凡默然無語。
蘇茹隨即醒悟,搖頭苦笑道:“真是的,我對你一個十四歲的小毛孩說這些做什麼?”
說著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些歇息吧。”
張小凡應了一聲,道:“是,師娘,您慢走。”
蘇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張小凡一直送到門口,看著蘇茹背影消失,這才回房。
聰慧溫婉
第三集 第四章《堅持》
這時已是夜深,雲海之上,依舊那般雲氣飄蕩,美如仙境。
田不易站在廣場之中,昂首看天。
但見夜空繁星無數,月冷如霜。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茹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看了看星空,淡淡笑道:“心情好些了么?”
田不易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蘇茹微微一笑,道:“你騙得過大仁、靈兒他們,卻只是瞞不了我。你那袖袍一拂之力,只怕是故意震動小凡的胸口經脈,好讓淤積在他胸口的淤血逼出體外,對不對?”
田不易看著夜空,一聲不吭。
蘇茹搖了搖頭,道:“都幾百歲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死要面子!”
田不易轉過頭來,瞪了妻子一眼,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那臭小子跟什麼似的,‘師父,請責罰我吧!’”
他學著張小凡的口吻說了一遍,怒道:“明明是他錯了,居然還說得十分委屈的樣子,反而是我這做師父的欺負了他、逼迫了他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蘇茹回頭向住宿居所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田不易道:“什麼?”
蘇茹淡淡道:“靈兒的樣子很是古怪,你不覺得么?”
田不易哼了一聲。
蘇茹笑道:“你也看出來了罷。小凡這五年來呆在大竹峰從未外出,只能是我們門下弟子私傳於他。靈兒一向與小凡要好,平日裡仗著我們寵她,私傳給小凡第三層法訣只怕也是敢做的。而且她心中若非有鬼,以她平日裡什麼事都要替小凡出頭的個性,這一次居然一個字也不說?不是她還有誰?”
田不易對妻子的話似是早已想到,臉上也沒什麼驚訝之色,但仍有怒氣,意有不甘地道:“就算是靈兒的錯,但你看張小凡這小子當著那么多弟子的面,硬是頂我的嘴死都不說,真是該死!”
蘇茹失笑,輕輕拍了拍丈夫肩膀,嗔道:“你不也是死不認錯的性子,還去怪人家小孩子。再說了,小凡這般做還不都是為了靈兒,這份心意很難得啊!”
田不易怪眼一翻,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蘇茹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準備回去以後怎么收場啊?背師偷藝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要不我們看在靈兒份上就不要太過分,明日就讓小凡回大竹峰,在後山面壁個三五十年也就是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哼了一聲,卻道:“好不容易我門下弟子才出了一個、一個怪才,讓他面壁豈不是便宜了蒼松、商正梁他們,想也別想,明日不管死活,還是讓他繼續參加比試。”
蘇茹嫣然一笑,風姿動人,走上去牽起丈夫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這人嘴硬心軟。”
田不易肥胖的臉上居然紅了一下,不過立刻回復了正常,向四周瞄了一眼,道:“老夫老妻了,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蘇茹斜著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道:“怎么,你現在做了座便怕了么?三百年前,也是在這通天峰上,七脈會武比試之時,你深夜偷偷跑到我住處把我叫到這裡,那時我師父真雩大師和師姐水月都在附近,也沒見你怕過!”
田不易嘿了一聲,笑道:“你師父真雩那時候有六百多歲了吧,早就老糊塗了,我才不怕;至於你那凶神惡煞一般的師姐,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己要一世孤單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拖著你不放,我恨她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怕她!”
蘇茹瞪了他一眼,道:“不許你說我恩師和師姐的壞話!她們對我可都是情深意重。”
田不易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
月光下看去,他矮胖的身子抖了一下,頗為滑稽,看他神色間居然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樣子,大有:她們對你再好,你還不是嫁了我的意思。
蘇茹看在眼底,忍不住嗔了一句:“老不正經的。”
田不易心情大好,伸手拉住妻子的光滑如絲的玉手,緩步走在這雲海之中
“對了,我倒忘了一件要緊的事。”
“怎么了?”
“那臭小子把一根燒火棍當做法寶居然還用得風生水起,剛才只顧生氣忘了把那東西拿來看看了。”
“小凡他到底還是私自修行,於法寶操控運用上只怕所知不多,你看是不是找個時間指點他一下也好?”
“哼,看看再說吧。昨晚掌門師兄把我們幾個座叫去,說是在與靈尊以通靈術交流之後,覺靈尊似是因為感覺到某個凶物煞氣才有所動作,但後來卻再也找不到了。”
“那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靈尊至少也活了六千年,你師父六百歲就糊塗了,靈尊現在糊塗一些也不奇怪!”
“……”
為愛震怒
第二十集 第六章 《真怒》
青雲山,通天峰。
玉清殿上,往昔莊嚴肅穆的情景,在這一日卻似乎發生了變化,紛亂的腳步在玉清殿內外響個不停,壓抑卻帶著慌亂的竊竊私語彷佛如水波般在這裡蔓延開去。
遠處,似乎還有吵鬧的聲音,這在過往是不能想像竟然會公開發生在通天峰上的,而此刻聽去,那吵鬧之聲似乎還越來越大,而且正不住的往玉清殿這裡接近。
玉清殿地勢極高,聳立於雲海之上,就算是過了虹橋,從碧水潭邊的石階向上,也得走上一會,但聽這聲音大小,多半卻是已過了石階一半。
聞訊趕來的通天峰長門大弟子蕭逸才,在幾個師弟的簇擁下疾步走進了玉清殿,英俊的臉龐上不知為何,竟然流露出幾分疲倦之色,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可以讓這位道行高深的青雲門年輕一代的翹楚如此費神費心。
不過雖然面有倦意,但蕭逸才走進大殿之上,仍然是面色肅然,眉頭皺起,微怒道:“怎么回事?還嫌麻煩不夠多么,是哪個膽子這么大,竟然在此喧譁!”
旁邊,守在大殿門口的幾個年輕弟子連忙走了過來。
道玄真人自從與獸神大戰之後閉關已久,而且脾氣不可思議的變得古怪,通天峰長門大小事務,多已由這位深孚眾望的大師兄打理,眾年輕弟子眼中,對蕭逸才也多有敬畏。
只是此刻嘈雜之聲仍然越來越大,但眾年輕弟子臉上卻大都有古怪之色,其中一人湊到蕭逸才跟前,壓低聲音道:“蕭師兄,是大竹峰的蘇師叔來了。”
蕭逸才一怔,愕然道:“蘇茹蘇師叔?”
旁邊眾人紛紛點頭。
蕭逸才訝道:“她來這裡做什麼,既然來了,怎的又沒有通報,還搞出這般喧譁出來……”
話未說完,只聽玉清殿外那陣喧譁聲突然提高,似乎是某人終於失去了耐心,遠遠傳過來一聲清嘯,如鳳鳴一般,悠然而起。
蕭逸才臉色一變,急忙向玉清殿大門快步走去,口中道:“糟了,快走……等等,曹師弟、徐師弟,你們立刻去後院,請幾位師叔過來勸阻蘇師叔,我們都是後輩,不好說話,快去!”
旁邊兩個年輕弟子連忙點頭,轉身就向玉清殿後殿跑去。
蕭逸才大步向玉清殿門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大門,那陣清嘯之聲忽地傳為急促,發出尖銳之聲。
蕭逸才臉色白了一白,身形一閃已向門口飄去,同時提氣沉聲喊道:“蘇師叔,有事我們好說,切莫……”
一句話還未說完,只聽得“哎呀、哎喲……”之聲陡然傳來,蕭逸才身形一窒,硬生生頓住了身子。
只見玉清殿巨大的殿門口處,在遠方溫和澈藍的青天背影下,“撲通撲通”從殿外摔了十幾個人影進來,無一人可以站穩立足,個個身子轉個不停,片刻之後嘩啦啦倒在地上一片。
玉清殿上一片譁然。
“嘿!”
一聲冷哼,只見一個苗條纖細身影,俏生生出現在玉清殿大殿門上,正是蘇茹。
這一聲,瞬間震懾全場,偌大的玉清殿上,更無一點聲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個突然發威的女子身上。
烏黑髮亮的秀髮盤著髻,斜插著一支紅玉點睛黃金鳳凰展翅釵,鳳口叼垂三分琉璃翡翠鈴,輕輕搖晃。兩道柳葉眉,冷中帶著艷,清里更有媚;紅唇緊閉,雙頰若雪,一雙眼眸清亮無比,更帶著三分怒氣。平日裡一直穿著的寬鬆衣服不見了,此刻的蘇茹一身素服,緊裹身子,少了一份嫵媚,多了幾分熱烈;同時手邊更抓著一把帶鞘墨綠仙劍,劍光耀耀,雖有劍鞘在外,但層層劍氣,無形而瀰漫開來,竟讓人有種這柄仙劍有靈,似欲自己躍出大肆揮舞的感覺。
蕭逸才眼角連著跳了幾跳,下意識的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蘇茹面色如霜,目光冰冷,向著玉清殿上諸人掃了過去,那一瞥之下,雖容顏美麗,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蕭逸才眼角餘光向此刻那些口中呻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弟子看去,只見他們雖然有些鼻青臉腫,但所受的都不過是些皮外輕傷,別說傷筋動骨,便是見血的都少見。
這一看,登時他心中安定了不少,看來這位蘇茹蘇師叔雖然不知怎么,突然發這雷霆之威,但終究還是顧念同門之情,沒有下狠手,否則以過往那些長老口中閒談時說到的“那個女人當真厲害”的說法,這些同門師弟只怕還有更大的苦頭吃了。
只是饒是如此,蕭逸才忽地眼前一涼,卻是蘇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他的身上。
蕭逸才乾笑一聲,走上了一步,拱手行了個禮,同時偷偷瞄了一眼蘇茹手中那柄墨綠仙劍,道:“這個……蘇師叔怎么今日這么有空,來了我們通天峰了。”
蘇茹冷冷看著蕭逸才,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蕭逸才的問話,對蕭逸才的行禮也一點沒有回禮的意思,仍是倨傲之極的站在那裡,俏臉生霜,寒聲道:“少廢話,你給我把道玄叫出來!”
此言一出,玉清殿上近百個通天峰弟子登時一陣騷動。
蕭逸才臉色也為之一變,愕然半晌,道:“蘇師叔,莫非出了什麼事了么?恩師他老人家一直都在閉關啊!對了,田師叔呢!他怎么沒有和你一起來?”
他不提田不易還好,這話一出口,蘇茹臉色登時就變了,臉上神情變幻,其中三分傷心、三分焦慮,更有那三分怒氣與一絲冷冰凍的殺意。
“吼!”
忽地,一聲如野獸嘶吼一般的低吼,竟是從這玉清殿上傳了出來。眾人都是吃了一驚,隨後發現,這怪聲竟是從蘇茹手中那柄有些怪異的墨綠仙劍上傳出來的。
只見蘇茹握劍五指蒼白,纖細的指節更是因為用力而無血色,彷佛也是感應到了什麼,那柄仙劍之上耀耀劍芒本來就亮,此刻更是大盛,竟發出了如野獸咆哮一般的聲音。
這樣一柄氣勢雄渾、剛烈之極的仙劍,拿在蘇茹這平日裡看來溫柔和順的女子手中,竟沒有絲毫格格不入的感覺,反而有如虎添翼、更增殺伐之意的景象。
蕭逸才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頭皮發麻,卻不知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話,偏偏這位還是自己長輩師叔,而且她丈夫田不易更是青雲門裡位高權重的大竹峰首座,無論如何也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
按理說,蘇茹此番擅闖玉清殿,已然是犯了大錯,但看蘇茹的模樣,卻哪裡有絲毫畏懼之色,分明就是一副非但要鬧事,而且鬧的還要是大事的樣子。
在墨綠仙劍怪異而低沉的低吼聲中,蘇茹對著蕭逸才,一字一句寒聲道:“叫道玄出來,我要好好問問他,他到底將不易怎么樣了?”
蕭逸才身子大震,猛然抬頭,玉清殿上眾人瞬間鴉雀無聲。
便在這時,忽地後堂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音,一個蒼老聲音遠遠傳來道:“蘇師妹,是不易師弟出了什麼事嗎?有話我們好好說,大家都是青雲門下,你千萬不可亂來啊!”
隨著話聲,只見後堂里魚貫而出了數位老者,當先二人一人發黑,一人發白,同時生著白色鬍子。
只是那蒼老聲音,卻是那位頭髮更黑些的老者所發的,至於那位白鬍子長老,卻是當年張小凡還在青雲山上七脈會武之時,當過比武仲裁的范長老。
青雲門這十數年間,經歷了兩場大戰浩劫,上一代的長老死的死,傷的傷,人數也不多了。
蘇茹看著那幾位老者走了過來,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半分收斂的意思。
那位白鬍子老頭范長老看了蘇茹一眼,咳嗽了一聲,嘴裡卻是低聲咕噥了兩句。
旁邊那位黑髮老者向周圍看了一眼,只見十幾個年輕弟子鼻青臉腫,他皺了皺眉,剛想向蘇茹說話。
蘇茹卻向著那范長老冷冷道:“范師兄,你口中可是罵我?”
范長老被她眼睛一瞪,臉上一紅,但卻是立刻搖頭,道:“哪裡哪裡,蘇師妹,我和你還有不易師弟那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敬佩你還來不及,怎么會罵你?”
那黑髮老者回頭看了范長老一眼,皺起了眉頭。
范長老乾笑一聲,打了個手勢,道:“陽師兄,你說,你說……”
被稱呼為陽師兄的黑髮老者,轉過頭來,對著蘇茹道:“蘇師妹,好了,你先消消氣,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一說。你平日裡也是謹慎溫和的人,怎么今日卻做了……這連不易師弟也未必敢做的事了?”
蘇茹面色依然冰冷,但手邊那柄仙劍光芒卻緩緩弱了幾分,也不再發出那低沉怪異的吼聲,旁邊眾人都悄悄鬆了口氣。
剛才蘇茹手持仙劍站在那兒,威勢之大,一般的青雲弟子還當真是心驚膽戰。
蘇茹看了看陽長老,嘴角動了動,冷笑道:“不易不敢做的,未必我就不敢做了。我要見道玄,你們叫他出來。”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對望了片刻,陽長老咳嗽一聲,道:“蘇師妹,掌門師兄他閉關多日,實在是不方便出來,你還是先說說有什麼事讓你如此生氣吧!還有,田師弟他到底怎么了,為何沒有和你在一起?”
蘇茹柳眉一凝,清麗中更增三分剛烈怒意,大聲道:“他還不是叫你們通天峰給扣下了!”
此言一出,陽長老、范長老和通天峰上上下下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
陽長老急道:“蘇師妹,此事你可萬萬不能亂說,田師弟乃是青雲七脈之首座,在我青雲門中除了道玄掌門師兄,便是以他和曾叔常曾師兄最得人望,更何況大家都是同門弟子,怎么會有扣押一事,絕不可能!”
蘇茹冷笑一聲,凜然道:“你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道玄師兄他出了什麼事,便是因為知道其中干係,不易他才甘冒大險,上山勸告於他。但這一去,竟然到現在也無訊息,我不來向你們要人,又找誰去?”
陽長老愕然,站在一旁的范長老忽地轉身向蕭逸才道:“蕭師侄,大竹峰的田不易首座,近日可有來過通天峰么?”
蕭逸才茫然搖了搖頭,道:“沒有了,弟子向來負責打理通天峰事務,但這幾個月內,田師叔的確沒有通報過要上通天峰來啊!”
蘇茹看了一眼范長老,冷冷道:“你以為他來是要做什麼,還會投帖子拜山,慢慢等著喝茶么?”
范長老老臉一紅,沒有說話。
陽長老已然對蕭逸才道:“蕭師侄,既然如此,你立刻去後山祖師祠堂那裡請問掌門師兄,如有可能,最好能將他老人家請到這裡,大家當面一說,便都明白了。”
蕭逸才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說罷,轉身快步走向後堂,疾步去了。
陽長老看著蕭逸才身影消失之後,轉過身來,微笑道:“蘇師妹,老夫也知道你們夫妻情深,關心之下難免心亂,不過你此番如此莽撞闖上玉清殿,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吧!”
蘇茹沉默片刻,淡淡道:“陽師兄,你說的很是,待會若是果然不易並無大事,只是我疑心生暗鬼,蘇茹自當領受青雲門門法處置……”
陽長老擺手,微笑道:“你看你,我不是那個意……”
蘇茹話鋒一轉,卻是斬釘截鐵一般截話道:“但若是果然不易在這通天峰上出了什麼事,陽師兄....”
她那清透明亮的眼眸閃閃發亮,精光閃過,說出的話如同她激盪情懷與決心,沒有絲毫動搖與回頭的餘地:“那青雲門二千年下,便將有一位不肖弟子蘇茹,要為自己一生所念所系之人,在這青雲山通天峰上,向歷代祖師,向那位響噹噹的掌門師兄,要上一個說法!”
一聲輕喝,她揮手如刀,破風而來,墨綠劍光瞬間大盛,破空銳嘯之聲拔地而起,隨後是一聲悶響,飛塵搖曳,眾人但只覺得腳下微微晃動,竟如地震一般。
待塵土稍止,只見蘇茹手中那柄墨綠仙劍,卻已經是連著鞘插在了玉清殿大殿中央堅硬之極的石板之中,而插入的土地周圍,並無一絲一毫的裂紋縫隙。
冥冥中,那柄插在地面之上的墨綠仙劍,雖然離開了蘇茹手心,但劍芒之勢竟似更烈,如猛獸舔血般,又是低低吼了一聲。
那位陽師兄看了看插在自己和蘇茹面前的那柄墨綠仙劍,苦笑一聲,道:“蘇師妹,這、這不是還沒到那個地步么,你怎么還拿出了封印百多年的“墨雪”?”
蘇茹冷笑道:“陽師兄,你是知道的,當年這柄墨雪是不易要我封起來的,因為有他在,封便封了,我也不在乎。但若是他出了事,我便要以這墨雪,向掌門師兄他老人家請教一下了。”
陽長老搖頭苦笑,道:“你……我以為你和田師弟成親多年,早就改了這脾氣了……罷了,罷了,反正我也勸不了你,我們還是過去坐著,一起等蕭逸才將掌門師兄請過來吧!”
蘇茹面無表情,卻是哼了一聲,慢慢與陽長老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玉清殿上,氣氛慢慢有些緩和了下來,陽長老在那邊壓低了聲音,與蘇茹低聲說著些什麼,想來還是在安慰蘇茹不要太過著急。
其他幾位長老要么站在陽長老身後,要么也坐了下來,只有那位范長老慢吞吞走到玉清殿大門一邊,離的那蘇茹遠遠的。
至於其他年輕弟子,身分不夠,加上蘇茹一怒之威,一個站的比一個遠。
通天峰眾長老中,要以這位范長老平日為人最是隨和,人也頗為滑稽幽默,雖然道行在這些前輩長老中不免落在後面,但在年輕弟子當中,卻是最得人緣,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教的弟子,還有其他的師侄,都與他十分親近。
這時眾人看到范長老單獨站在一旁,年輕一代的弟子許多人都悄悄靠了過去,其中不乏有幾個剛才被蘇茹摔進來同時又是范長老門下弟子的。
范長老看了看那幾個徒弟,搖了搖頭。
旁邊有一個小徒弟忍不住小聲問道:“師父,那、那位蘇師叔怎么那么凶啊!平日裡看她十分溫柔的,怎么凶起來竟如此厲害?”
白鬍子范長老白了那徒弟一眼,口中“嘿”了一聲,吹了吹下面的鬍子,道:“你們這些傢伙才進青雲門多久,知道什麼?那婆娘當年潑辣的時候,什麼事她乾不出來!”
周圍慢慢圍過來的年輕弟子,一個個留神聽講,有人輕聲道:“啊!看不出來啊!蘇師叔如此……容貌,當年一定是天姿國色吧?”
范長老嘿嘿一笑,偷偷向蘇茹與陽長老那裡瞄了一眼,只見他們正在談話,顯然都沒注意到年輕弟子這邊,當下膽子大了起來,道:“說起來,她當初也算是我們青雲門這一代女弟子中名聲最大的了,就像是……呃......”
他點了點頭,臉上忽然露出神秘笑容,壓低聲音道:“就像是現在小竹峰那個陸雪琪一樣。”
周圍眾弟子齊齊發出一聲“啊”的聲音,個個恍然大悟的模樣,紛紛點頭,表示自己已經領悟了范長老的意思。
范長老一呼百應,不免有些得意起來,道:“其實當初說起來,她雖然道行不錯,但比她強的卻還有,像道玄師兄和萬師兄,那可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自然是比她強了。只是大家看她年輕,又生的美麗,加上她還有個師父真雩大師做靠山,誰也不敢惹她,所以她才敢到處惹事。我還記得,當年她一個人就把青雲門搞的雞飛狗跳,再加上和她差不多一樣凶的母老虎水月……呃,臭小子,你幹嘛打我,老實點,我還沒說完呢!”
范長老興致勃勃,又繼續道:“當初那個水月,唔,你們怎么這個表情,喔,我知道了,你們不明白我說的是誰啊?呵呵,其實就是現在小竹峰那個水月大師,她是蘇茹的師姐,當年那個兇悍的性子,可是和蘇茹一樣,在我們青雲門中是有名的。喂,臭小子,你幹嘛老是拉我,我告訴你,怎么說老夫也是你師父,你別這么沒規矩……咦,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唔,我想起來了,說到水月了。那個蘇茹當年雖然潑辣,什麼事都敢幹,但自從嫁了大竹峰的田不易之後,卻好似換了個人一樣,也就是你們往日見到的那個樣子了,我們幾個老傢伙其實也覺得奇怪的很,不過總算還是好事吧!但是說到那個水月,那可是一點都沒變,當年有多凶,現在還是那么凶,就連她教出來的徒弟,就拿你們最喜歡的那個陸雪琪來說吧,幾乎和她當年一模一樣……見鬼了!”
范長老猛轉過身子,怒道:“臭小子,你幹嘛老是拉我,很久沒挨揍,皮癢了是不……”
他的話猛然斷了聲音,微微張大了嘴巴,只見一圈年輕弟子紛紛低頭站在一旁,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玉清殿大門口外,水月大師一臉漠然,冷冰冰站在那裡看著范長老。
在她身邊,文敏也是望著范長老,卻是一臉怒氣。
范長老額頭上瞬間滿是汗水,老臉漲的通紅,向後退了幾步,尷尬之極,苦笑不已。
水月大師緩緩走了進來,卻是再也不看范長老一眼,倒是文敏頗不甘願,狠狠盯了他幾眼。
范長老在這些青雲長老之中,向來便是話多聞名,此番被人當場捉住,場面尷尬之極。
不過蘇茹與陽長老那邊顯然還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茹看到水月大師竟然意外到此,臉上掠過一絲訝色,站了起來,道:“師姐,你怎么來了?”
水月大師微微皺眉,向周圍看了一眼,道:“我還要先問你呢!你不在大竹峰,怎的一個人跑到這通天峰上來了,有事也是田不易他去跑,你怎么來了?”
蘇茹嘴角動了動,看著師姐,忽地心中一酸,眼眶竟是紅了幾分。
水月大師一怔,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情緒,又看了看旁邊的陽長老。
陽長老搖頭苦笑,卻是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水月大師心中微感焦急,她與蘇茹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情誼之深,絕非尋常,當真便如親姐妹一般,此番看蘇茹竟彷佛是當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更是擔心,眼角餘光一閃,赫然又看到了蘇茹插在地下的那柄墨綠仙劍——墨雪,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
正在她要出口追問蘇茹的時候,忽地後堂那裡一陣慌亂腳步,蕭逸才鏇風般掠了進來,臉上卻滿是在他身上罕見的驚惶之意。
“出事了,出事了!……”
玉清殿上人人大吃一驚,蘇茹更如五雷轟頂一般,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作響,直震的她天鏇地轉,一直以來都鏇在心口的那份擔心,幾乎就要碎裂開去,但覺得眼前一黑,險些便昏了過去。
水月大師一把扶住臉色蒼白之極的蘇茹,轉頭向蕭逸才喝道:“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
夫妻情深
第二十三集 第十章 《絕望》
在田不易遺體身下,並無絲毫鋪墊之物,這似乎對死亡者有些不敬,但
從鬼厲到宋大仁乃至杜必書,卻無一人敢對蘇茹行徑,有半分的質疑。只是縱然不會去懷疑蘇茹的悲傷,但她的行為,卻仍然是讓人十分不解的。
鬼厲有心詢問,只是此刻蘇茹背對著他的身影卻像是一面牆,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這個時候,蘇茹卻打破了沉默:"怎么,你有話要對我說么?"
鬼厲吃了一驚,隨即沉吟了一下,終於還是小心的道:"師娘,我卻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蘇茹淡淡道:"你說吧,我也知道,這些話,只怕也不只是你一個人想說的。"
鬼厲窒了一下,他想來知道自己這位師娘乃是聰慧絕頂的人物,看來喪夫之痛,似乎並未過分影響她的想法。
當下鬼厲輕輕咳嗽了一下,道:"師娘,請恕弟子大膽,弟子明白師娘對師父過世......"
話說到這裡,鬼厲目光不期然向田不易遺容望了一眼,忍不住心中也是一酸,片刻之後才繼續道:"只是,弟子懇請師娘無論如何也要節哀才是。此外,雖然師娘哀傷,但師父後事也宜早日操辦,何況靈兒師姐在情在理,也當要知會她回來祭奠師父才是。"
蘇茹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鬼厲心中忐忑不安,微微垂首,低聲道:"師娘,弟子若有所說大膽妄言之處,請您莫要在意。"
蘇茹搖了搖頭,緩緩轉過了身子,看著鬼厲,道:"你沒說錯什麼,你說的都對。"
鬼厲向蘇茹看去,心中卻是吃了一驚。
蘇茹今日打扮的與前幾日頗為不同,雖然還是一身喪服,但面上卻看得出曾打扮過了,精神了許多,更顯出幾分美麗之色,令人動心。
鬼厲的下了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遲疑半晌,才道:"師娘,弟子還有一事,斗膽請教師娘。"
蘇茹淡淡道:"你說吧。"
鬼厲道:"師父亡故,弟子與師娘同感悲切,只是師父遺體,實不宜妄自輕動,更不宜移至這後山......"
蘇茹忽然截道:"你是在教訓我么?"
鬼厲連忙搖頭,道:"弟子不敢!"
蘇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慢慢轉為緩和,似乎也想到什麼,忽然臉上露出淒切之意,道:"老七,你知道你師父與我成婚多少年了?"
鬼厲心頭一震,隱隱感覺師娘此話里似蘊涵著深深的悲切,大有哀傷之意,只是雖然明知如此,他卻也不知如何安慰,當下心頭擔憂,口中卻只得低聲道:"弟子不知。"
蘇茹笑了笑,回過了身,緩緩在田不易身旁坐下了,低聲道:"其實何止是你不知,連我自己也都忘了,這山中歲月,我與他二人相守共度,於我心足矣,卻又怎會去想過了多少日子了?他每每笑我痴傻,說將來若是我們修道不成,難登仙路而重陷輪迴,到了那生離死別之刻,卻不知怎樣的光景。"
她聲音漸漸低沉,道:"我當日便問過他,他想怎樣,他便說並無他求,若是他先我而去,修道之人也不想什麼風光大葬了,甚至連棺木也可以不要,自然而來,自然而去,只求在大竹峰後山之上一壤黃土,足矣,這樣他便可以日夜守望前山之人,不怕寂寞了。"
話未說完,她卻已悄悄淚流滿面。
生死相隨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無憾》
鬼厲心急如焚,全力掠去,以他如今之道行,一時之間道路兩側花草樹木盡數為之傾倒,如海水之中劈開了一條縫隙。
迎面之風,因為他速度太快而颳得面孔隱隱生疼,然而他卻絲毫也沒有在意。
此刻在他心中,只有後山竹林里那位蘇茹的身影了。
大黃的吠聲猶在耳邊,狂躁之極。
鬼厲的身影從山下石階上霍然沖天而起,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衝上了石階。
人還在半空,鬼厲的心中卻是猛然一寒,幾乎不能自控,險些掉了下來。
地面之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一人多長寬的洞穴,旁邊堆著兩堆泥土,看那泥土兀自帶著濕氣,想來必定是蘇茹剛剛自行挖掘的。
一想到這兩個洞穴的用處,鬼厲就面無人色,頭皮發麻。
而田不易的遺體還是安靜地躺在原處並沒有動彈,但是此刻鬼厲最擔憂的蘇茹,卻是撲在了田不易的胸口處,一動不動。
旁邊,大黃正是對著蘇茹,不停地大聲狂吠著。
鬼厲心中直沉了下去,看著那不久之前還在眼前的苗條身影,他竟有種不敢面對不敢靠近的膽怯。
這個時候,在他的身後的石階上,緩緩出現了面色蒼白的陸雪琪。
她遠遠地站在那裡,默默凝視著這一切。
鬼厲壓制住自己狂亂的心跳,輕輕叫了一聲:“師娘?”
蘇茹的身體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回應。
鬼厲的腳步緩緩向前邁去,每走一步都顯得很是吃力,大黃的吠叫聲仍然不絕於耳。
終於,他靠近了蘇茹的身體,口中低聲地道:“師娘……你別嚇我……”
微顯得顫抖的手碰在了蘇茹的肩膀,鬼厲咬了咬牙,手上用力,將蘇茹的身體翻轉過來:一張意外的略帶著微笑的臉龐,呈現在他的眼前。
蘇茹微笑著,嘴角似乎有一絲欣慰,也許是和丈夫在一起了吧。
她的身體還是溫暖的,她的神情依然恬靜而端莊,只是沒了生氣。
相關詩歌
如墨 蘇茹
為情佳人柔似水,
不為他人只為郎。
百年塵封墨雪虎,
不懼青雲與青天。
背景故事
《誅仙》中的蘇茹,是優雅成熟、溫柔若水的女子。
可以化解丈夫心中的苦悶,可以理解小凡心中的傷痛。
對待很多事已經是看得透,放得開,識大體,會處理俗世雜務,與小竹峰上的水月情同姐妹。
但她的夫君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對弟子資質總有不滿態度,心灰意冷。
雖要面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一般只傳授道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故弟子在“七脈會武”中屢戰屢敗,成為門中笑柄。
蘇茹咽不下這口氣,便時常出手替夫君“教誨”這幫弟子,一不小心便把這幫弟子打得抱頭鼠竄,遍體鱗傷,以至於眾人懼怕這位美貌師娘遠勝於那位師父了。
後因田不易被道玄殺死而殉情,死前點化張小凡,令張小凡與陸雪琪的誤會解開 。
她的殉情令人感動,是個愛情大於生命的女人。
人物評析
許多人都說誅仙的劇情類似笑傲江湖:田靈兒像岳靈珊,蘇茹像寧夫人。
可不管是令狐沖還是張小凡,有一位溫柔美麗又充滿母性的師娘,總是極溫暖、極幸福的事吧!
掩卷閉目,仿佛看到田不易哼了一聲,扳著臉走開,蘇茹從旁邊過來,含笑看著張小凡失神的樣子,悄聲安慰:“別傻了,你師父疼你還來不及呢……”
嚴父慈母,令人羨煞的恩愛夫妻。
所以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五年中張小凡沒有受過任何人的重視,即使他再自卑、再寂寞、再痛苦,做大竹峰的弟子,還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如果一直就這樣給師父師娘下廚,不必管什麼修真練武,不去想什麼出人頭地,又何嘗不是好事?
如果每天都能聽到師兄們說笑打鬧的聲音,哪怕是被他們多罵上幾句“笨師弟”,又何嘗不開心?
如果讓張小凡自己選擇,只怕他寧願做那個傻乎乎的老七,也不願意成為今天人人畏懼的血公子——寧靜的大竹峰有家的感覺,田不易和蘇茹身上,有父母的影子……
離開了這裡,就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孑然一身,從此再不知道幸福的滋味。
所以即使張小凡走到天涯海角,即使他棄正入魔,大竹峰上的恩情,終究是割斷不了,也不想割斷的。
既然不能重來,那就把回憶留下吧。
記下蘇茹,只是為了紀念張小凡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誅仙前傳·蠻荒行》
人物關係
姓名:蘇茹
立場:正道
門派:青雲門
脈別:小竹峰
身份:
1)青雲門十八代弟子
2)小竹峰七代弟子
現任掌門:天成子
青雲門十七代弟子:
師父:真雩
師叔:天成子、鄭通
青雲門十八代弟子:
師兄:道玄、萬劍一、蒼松、天雲、商正梁、曾叔常、田不易
師姐:水月
歡喜冤家:田不易
故事梗概
《誅仙前傳·蠻荒行》中,講述了蘇茹年輕時代的故事。
作為《誅仙》系列小說之前傳故事,說的是上一代人物的恩怨情仇。
蠻荒行時候的蘇茹,是個驕縱可愛的女子,好勝心強,沒有心機,性子非常潑辣,在青雲門中是響噹噹的女子。
百年之前,魔教攻上青雲山,正魔兩道就此展開決戰。
雙方勢均力敵,掌門天成子不得已祭出誅仙劍陣,魔教敗走。
之後,萬劍一帶領眾人殺入蠻荒,揚名立萬,聲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