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概述
生平簡歷薇薇安·梅耶1926年2月1日出生於紐約,母親是法國人瑪麗亞·若索·梅耶(Maria Jaussaud Maier),父親是奧地利人查爾斯·梅耶(Charles Maier)。薇薇安4歲時,父親就不再和她們在一起了,原因無從查起。在1930年的人口普查中,薇薇安和她母親的名字出現過,但那時戶主名字是49歲的法國婦女珍妮·貝特朗(Jeanne Bertrand)。珍妮·貝特朗是小有名氣並得過獎的人像攝影家,也認識紐約惠特尼博物館的創立者格特魯德·范德比爾特·惠特尼(Gertrude Vanderbilt Whitney)。但是沒有人知道珍妮和薇薇安母女的故事。
薇薇安母女後來去了法國並在那裡生活了很長時間,可以說薇薇安是在法國長大的。但是她們在法國具體生活在哪裡,有什麼經歷,薇薇安又怎么喜歡上攝影目前還不清楚。我們知道的是薇薇安於1951年4月16日隻身從法國港口勒阿弗爾登上了去美國的輪船。10天后她抵達了紐約,那年薇薇安只有25歲。已經沒有人知道薇薇安在紐約的5年在做什麼,只有馬羅夫手上的一些紐約的照片顯示薇薇安已經開始她的攝影生涯了。
薇薇安作品-兒童攝影薇薇安是1956年應徵根斯堡家登在報紙上找保姆(Nanny)的廣告到他們家的照顧他家三個兒子的。這一做就是十六七年,一直到1972年孩子們長大成人薇薇安才離開根斯堡家。薇薇安不太願意提起自己的過去,誰也不知她怎么會來芝加哥做保姆。但薇薇安很直爽,從不隱瞞自己的見解和觀點,尤其喜歡對政治和電影發表評論。根斯堡太太南希印象中薇薇安對做保姆興趣不大,只是她不知道還可以做其它什麼。根斯堡太太覺得薇薇安是很有品位有教養的女士,而且看上去像法國人。
從1956年到1972年在根斯堡家做保姆的日子是薇薇安最安穩的17年,根斯堡夫婦尊重她,孩子們喜歡她。薇薇安將專門留給她用的廁所改成了暗房。“不讓我們進她的暗房”,俄夫仁·根斯堡先生回憶說,“儘管我們也沒想過要進去”。
從來沒聽說薇薇安約朋友見面,也沒有男朋友,更不用說丈夫了。在薇薇安不用工作的日子裡,她要不去看電影,要不就將自己鎖在暗房裡,但是最多的就是到處去拍照片了。脖子上吊著祿來福來相機成了薇薇安的經典形象。
經典形象薇薇安在1972年離開根斯堡家時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卻隻字不提她去哪裡做保姆。就是後來時不時回根斯堡家看望她帶大的孩子們時,也從來沒有提過她在哪裡工作。薇薇安的故事還不完整,但看來她一直在芝加哥的北岸地區做保姆。
其中一家是著名電視主持人製片人菲爾·丹納休(Phil Donahue)。丹納休1974年將他的電視節目搬到芝加哥後就和妻子分居並離婚。薇薇安在丹納休家照顧他的4個孩子不到一年。和根斯堡家不同,這家的 孩子不怎么喜歡薇薇安。他們覺得她是古怪的法國女人,帶他們去奇奇怪怪的地方,做的三明治很難吃。丹納休當時12歲的小兒子詹姆斯記得薇薇安經常在附近轉悠拍照片,一身裝束有點像瑪麗亞·川普(《音樂之聲》中保姆的原型)。丹納休也記得薇薇安經常在拍,但卻不記得見過照片。“有一次見到她在拍垃圾桶的裡面。從來沒有想到過她做的事有什麼藝術價值。” 丹納休說。
1987年薇薇安到烏瑟斯金(zalman Usiskin)家做時,她隨身帶著30年的攝影積累。丈夫扎爾曼(Zalman Usiskin)是芝加哥大學的數學教授,太太卡倫(Karen Usiskin)是教科書編輯。他們記得在面試薇薇安時,她就清楚地表明:“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我可會帶著我的一生來的。而我的一生就在一個個盒子裡。” 烏瑟斯金告訴她沒問題,他們家有個大車庫。“可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的是,薇薇安真的帶來了200多個大盒子。”他們將她的盒子放在倉庫里。她在他們家做的 這一年多時間裡,沒有人碰過這些盒子。烏瑟斯金記得她對孩子們很好,但對其他人就沒有那么好了。太太卡倫感覺她不喜歡買貴重的東西:“我想薇薇安將自己定 位成窮人,並為此自豪。”
從1989年到1993年, 薇薇安在費德里科·貝里德家(Federico Bayleander)照顧他有殘疾的女兒。對她的印象和以前的幾家差不多:薇薇安對他女兒很好;她在地下室堆了幾百個盒子;她喜歡評論電影,對政治話題的討論也很有興趣。
貝里德家之後,薇薇安還在橡樹公園(Oak Park)一家做過。最後搬到了在西塞羅(Cicero)的廉租公寓。當根斯堡家老二萊恩和弟弟馬修在90年代後期又從新聯繫上薇薇安之後,他們執意將薇薇安安置在羅傑斯公園(Rogers Park)很好的公寓。萊恩說:“知道她在哪裡我們會安心點。”他相信薇薇安在他們家出手幫助她之前靠社安養老金生活。但似乎薇薇安也許有其它收入。現在馬羅夫有時會在薇薇安的盒子裡發現一些股票股票單據,或還未兌現的財政部寄回的退稅支票,有些都超過一千元。
根斯堡家的人常為薇薇安擔心。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怕,薇薇安經常很晚了還在芝加哥治安不太好的地區到處走,和高速橋下的無業游民說話,還教他們怎么去庇護所。
薇薇安作品-在海灘1959年到1960年中有6個月,薇薇安一個人去週遊了世界。
儘管薇薇安不怎么聊起自己的家庭,根斯堡先生記得薇薇安繼承了一小筆遺產:法國阿爾薩斯(Alsace)一個小農場的一部分。薇薇安兌現了屬於她的那部分並用這筆錢去了洛杉磯,馬尼拉,曼谷,北京,埃及,義大利,法國,再回到紐約。“如果她想好去哪裡,她就會去”,根斯堡太太南希回憶說,“你也完全不必去問具體她去哪裡的。當然你可以問……可是,薇薇安是很注意自己隱私的人。”
大約2008年聖誕節的時候,薇薇安在市區滑了一跤並傷著頭部,被送進了急診室。萊恩說:“我們以為她會徹底康復。”根斯堡家的人幫忙找最好的醫生。後來他們將薇薇安安置在羅傑斯公園地區的一個療養院,以便他們下班可以去看她。一次萊恩和馬修接了媽媽一起去看薇薇安,並 和媽媽開玩笑說:“你有沒有帶紐約時報給薇薇安?要不要帶點咖啡冰淇淋給她?她最喜歡咖啡冰淇淋了。”南希嘆道:“孩子們實在太了解薇薇安了。她是一個非常獨特的人。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
薇薇安2009年4月20日在在羅傑斯公園的療養院過世。根斯堡家的孩子們將薇薇安的骨灰撒在他們小時候薇薇安帶他們去採過野草莓,共同度過許多快樂時光的樹林裡。
薇薇安也會給他們看她拍的根斯堡家孩子的照片,但從不會送他們這些照片。“如果你喜歡一張照片,你就得花錢買。” 太太南希說。但是她相信薇薇安也不是願意靠照片謀利的人。“就像畫家不捨得出賣自己的畫一樣,薇薇安非常喜歡自己拍的每一張照片。”
海量作品
作品的發現2007年地產經紀人,跳蚤市場賣家)約翰·馬羅夫(John Maloof)為寫當地公園的小冊子找舊照片時,在舊家具拍賣場買下一箱薇薇安·梅耶的底片和照片。據說那是一個民用倉庫收不到租金拿出來抵賣的許多舊家具及雜碎物件的一部分。馬羅夫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照片。不會攝影的他剛開始也不知道怎么處置這批底片和照片。後來馬羅夫有時間仔細整理這批底片和照片,慢慢也喜歡上了攝影。並且有意識地在跳蚤市場收集薇薇安·梅耶的照片底片膠捲。
馬羅夫哥哥的朋友羅恩·斯萊特里(Ron Slattery)一直在收集舊照片。斯萊特里在2007年同一次拍賣時也買下了一批薇薇安·梅耶的膠捲。他也曾將梅耶的照片貼到自己的舊照片網站上。那時候沒有人知道薇薇安·梅耶是誰。生活窘迫的斯萊特里沒有醫療保險,為付醫療費他將他收集的薇薇安·梅耶膠捲的大部分,以一美元一卷的價格,共1000卷賣給了馬羅夫。
馬羅夫一共收集到100,000多張底片,2,000多卷還沒有沖洗出來的膠捲,3,000張照片和許多8毫米影片。時間跨度大約是六十到七十年代。到2009年,馬羅夫在幾個論壇攝影請教攝友之後,建立了“薇薇安·梅耶攝影部落格”。
傑夫·戈爾茨坦(Jeff Goldstein),從跳蚤市場聽說了馬羅夫收集薇薇安·梅耶照片的事兒,也加入了收集的行列。他先從斯萊特里手裡買下57張照片,並了解到2007年拍賣時還有其他買家買下了另外一批薇薇安·梅耶的照片底片。功夫不負有心人,戈爾茨坦最後找到那個買家並買下了那些照片底片。目前戈爾茨坦收集到12,000張底片,700張照片,20個影片和許多反轉片。時間跨度大約是五十到七十年代。
就這樣,薇薇安·梅耶的攝影開始慢慢浮出水面。其規模,其質量,其時間跨度令人震撼。
顯然是美國最富有洞察力的街拍攝影家之一的薇薇安·梅耶終於被發掘出來了。每一張在網上新發表的作品都在她日益增長的冬粉群中造成轟動。薇薇安·梅耶的街景作品同 時抓住給了這個城市富有生氣的值得回味的地方特點和不可思議的瞬間。薇薇安·梅耶鏡頭中的人物既保持了他們的尊嚴,也表現出他們的無助,高貴,失敗,驕 傲,脆弱,親切有時還很有趣。哈利·卡拉漢是人們拿來和薇薇安·梅耶比較的眾多攝影大師之一。
——《紐約時報》鏡頭專欄評論
五六十年代沒有多少女性在街拍,所以這事非常有意義也值得關注。除了她的生平故事相當傳奇之外,我認為她本身也是非常好 的攝影家。
——《芝加哥太陽時報》蘭尼·西爾弗曼(Lanny Silverman)
西爾弗曼堅信薇薇安·梅耶的作品和任何人比都是頂尖的。她拍人文肖像,拍街頭生活,拍小孩,拍抽象構成。她用一種徹底了解攝影史的風格來拍攝所有一切。薇薇安非常有先見之明,她的一些作品讓我想起黛安·阿勃絲的作品,但薇薇安作品又遠在黛安·阿勃絲之前。薇薇安·梅耶做的許多事遠遠超越了她的時代。
——《英國衛報》
它們樸實,剛毅,堅韌。在那些破舊不堪,治安不好的地方轉悠拍片,作為女性薇薇安實在是勇敢得不可思議,同時她也很容易受到傷害。那時代沒有人認為女人應該是這樣的。但薇薇安也有溫柔的一面,有時薇薇安也很幽默,她對所有人這種清新而無邪的接受,讓人很難不喜歡她的作品.
——喬爾·邁耶羅維茨(Joel Meyerowitz)
她對是什麼組成了美國有個很直接,很全面,很根本的概念,而這種概念卻被五六十年代的攝影家們疏忽了。既有街頭生活的多元性,又有街頭生活那種特別的平民的活力。她用一種特別的辦法通過相機將她自己和街頭生活結合起來,由此給了她很有魅力的現場感。她有本事讓別人接受她,或至少忍受她或忽略她,所以她拍到的人們表現得都很自然。
——美國攝影家阿倫·塞庫拉(Allan Sekula)
也有評論家對薇薇安作品的評價不高,比如芝加哥藝術學院的攝影策展人、美國街頭攝影的首席專家之一科林·韋斯特巴克(Colin Westerbeck)認為薇薇安·梅耶的發現很有意思,“但是回顧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街拍攝影水準,她並不突出。薇薇安的作品缺乏她同時代攝影家如哈 利·卡拉漢或石元泰博所具有的那種諷刺和機智。”韋斯特巴克承認他理解薇薇安·梅耶的作品的吸引力。“她有點神秘。她的片子非常引人注目的地方是抓住了芝 加哥過去幾十年的地域性特質。”
還有人甚至懷疑薇薇安作品的發現可能是一場商業炒作。但是更多的媒體和評論家仍然肯定這些照片的價值,為如此眾多的歷史照片的發現而欣喜不已。
未面世作品但是直到現在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麼她有那么多膠捲沒有沖洗出來,難道她只是喜歡拍攝,喜歡快門的聲音而不在意自己拍的怎么樣嗎?到現在我們還是不知道薇薇安人 生的全部,只能通過目前已經知道的故事,猜想也許薇薇安真的是沒有條件將自己的片子洗印出來。而薇薇安的讓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對攝影的執著和堅持,增加了其 作品的吸引力和價值。
到目前為止薇薇安·梅耶的作品已經在丹麥和挪威辦過展覽,更有不計其數的國家在報紙上報導過發現薇薇安作品的故事。
芝加哥文化中心於2011年1月7日到4月3日辦了美國第一個薇薇安·梅耶的攝影作品展。
芝加哥羅素鮑曼畫廊(Russell bowman Art Advisory)也於4月15日到6月15日舉了薇薇安·梅耶的攝影作品展。
今年7月1-24日英國也將在2011年倫敦街拍節(London Street Photography Festival 2011)上展出薇薇安·梅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