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給總理陳情一下
“今天《中山歷記》(《海國記》定稿)部分抄稿,重現人間,不唯學界雀躍,讀者亦莫不欣喜。國家以保護珍貴古籍立場,自當視如隨珠趙璧,捧手呵護,名列《國家珍貴古籍名錄》中,刻不容緩!是以據聞日本人對此手稿,覬覦切切,願出高價羅致,壁藏不出,使我文學既失瑰寶,復令歷史喪逸明證。”
這是《浮生六記》研究專家、台灣高雄師範大學教授蔡根祥寫給溫家寶總理的一封“雞毛信”。信中“《中山歷記》”指的便是《浮生六記》沉寂百餘年的第5記佚文《海國記》。最新發現的版本乃清代著名學者錢泳在公元1840年以前所書寫的手抄本,而這亦是海內外現存記載釣魚島唯一的古代名人墨寶。
“不過我在給溫家寶寫信時,並沒有多想釣魚島。”12月8日,蔡根祥接受《國際先驅導報》採訪時坦承,他只為《浮生六記》文獻的珍貴歷史價值而上書。
上書文化部未果
事實上,蔡根祥得知錢泳手抄本面世是在一年半前。他的好友、山西平遙縣學者彭令是這一佚文墨寶的收藏者。
2008年6月,香港《文匯報》連載了彭令所撰的文章《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的發現及初步研究》,震驚海內外學者。此後,不斷有日本、台灣等地學者找到彭令,表達了研讀、收藏等意願。但時至今日,由於文獻安全性和研究的需要,海外尚未有學者能夠一睹其真顏。
得知這個訊息之初,蔡根祥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用他向媒體介紹的話說,《浮生六記》的第五記真實記載了清代時中國與琉球國的交往,特別是兩國民間的直接交流,具有非凡的歷史與政治意義。
因此,當2008年8月大陸第一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已經確定,並頒發證書後,他隨即向文化部發去了推薦《浮生六記》卷五抄稿申報名列《國家珍貴古籍名錄》第二批名單的函文。
蔡根祥從文學、學術、歷史和藝術價值四個方面,詳細論述了這本佚文典籍重新面世的意義。不過,隨後大陸文化部經審查,認為“此件記中山部分的內容,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浮生六記》的第五記,遂定位第五記,證據不足”。
2009年9月16日、24日,蔡根祥又兩次上書文化部,他說,“詳讀其文,細端附圖,乃得知手抄稿確實為錢泳所寫”。在最後一次上書中,他直批文化部某些學者的論斷“主觀草率、昧於事實、莽定是非,缺乏公允性”。或許是因為言辭激烈,有大陸網友便收集了蔡根祥這三次函文,取題“台學者炮轟文化部”。
“後來還是沒有回音,我就想說要透過其他渠道,給總理陳情一下。”蔡根祥介紹道。
釣魚島主權歸屬的力證
就在蔡根祥孜孜不倦地為大陸保護《浮生六記》卷五佚文奔波的過程中,彭令又有了驚人發現:《海國記》佚文內容顯示,1808年,沈復經釣魚島赴琉球途中,對釣魚島周邊情形及方位都有詳細目擊記載。這比日本宣稱古賀辰四郎在1884年發現該島的時間早了76年。
他告訴香港媒體,《海國記》共約6200多字。其中,“冊封琉球國記略”頁,記載有“……十三日辰刻,見釣魚台,形如筆架。遙祭黑水溝,遂叩禱於天后。忽見白燕大如鷗,繞檣而飛,是日即轉風。十四日早,隱隱見姑米山,入琉球界矣。”這段文字中,明確記述有“隱隱見姑米山,入琉球界矣”。這表明,琉球國西部領域從姑米山(即現在沖繩的久米島)開始的,以黑水溝為中國(清廷)與琉球國的分界線符合歷史事實,釣魚台(島)明顯在中國的領域內,不屬於琉球。
另經考查,清人錢泳手跡原件的抄錄時間為道光三年(公元1823年),其存世時間也比日本人所謂發現“尖閣諸島”(即釣魚島)的時間早了61年之久。
“由於中日兩方都沒有真正占領釣魚島,因此‘有效占領’這些國際法原則就無法作為法理上的依據。反而是‘先占’的歷史依據變成兩國對其進行主權爭奪的主要依據。如果發現的新文獻是真實存在的,那么就會增強我國在釣魚島問題上的談判地位。”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金燦榮分析指出。
希望讓兩岸讀者都能看到
根據我國歷史文獻記載,釣魚島以東,隔沖繩海溝,為日本琉球群島,即今日本沖繩縣。沖繩縣前身即為與中國有500多年稱臣納貢關係的琉球王國。從明朝洪武初年開始,明太祖朱元璋就派遣冊封使赴琉球王國,往返都經過釣魚島。從那時起,釣魚島就載入中國史冊,到明嘉靖十三年(公元1534年),琉球國王接受明王朝冊封已有11次。
我國現有多部歷史文獻能明確證實釣魚島屬於中國領土。這當中包括嘉靖十三年冊封使陳侃所著的《使琉球錄》,其中清楚地記載了他從福建福州發航,經台灣基隆,東北行,經釣魚島,再抵琉球王國的航程。此外,還有後來其他冊封使所著的《重編使琉球錄》、《使琉球雜錄》等歷史鐵證。
而金燦榮認為,“新文獻的發現不只是釣魚島屬於中國的又一個力證,其實它對中日文化交流、中國當時的海外認識研究都有很大的幫助。”
蔡根祥告訴《國際先驅導報》,彭令現已帶著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來到了北京。據他了解,很可能是他給溫家寶的書信起到了作用。“我最期盼兩點。”他說,“一是讓《浮生六記》這份資料能夠得到好好保存;二是能讓它公開發表,讓兩岸讀者和研究者都能看到、研究、欣賞公開的資料。”
相關
海內外現存記載釣魚島唯一的古代名人墨寶——清錢泳手抄本《浮生六記》第五記《海國記》沉寂百餘年後面世。香港《文匯報》專訪這一佚文墨寶的收藏者、研究者彭令,揭開這一震驚兩岸四地及日本學界的釣魚島重要史料,與文物發現的幕後詳情。 據悉,此乃錢泳在公元1840年以前所書,為古代書法作品,更有日本藏家獲悉後,表示願出600萬元高價,收購該書。
台灣高雄師範大學教授蔡根祥稱,他已上書溫家寶總理:“今天《中山歷記》(《海國記》定稿)部分抄稿,重現人間,不唯學界雀躍,讀者亦莫不欣喜。國家以保護珍貴古籍立場,自當視如隨珠趙璧,捧手呵護,名列《國家珍貴古籍名錄》中,刻不容緩!是以據聞日本人對此手稿,覬覦切切,願出高價羅致,壁藏不出,使我文學既失瑰寶,復令歷史喪逸明證。”
沈復《浮生六記》,文學經典,海內外廣為傳誦;自清代光緒四年(公元1878年)刊印前四卷至今,一百三十多年間,文化界、出版界中人一直都在努力搜求第五、六兩卷佚文。
歷史輪迴巧合的是,沈復《浮生六記》佚文第五記《海國記》,在他隨使經釣魚島至琉球200年後,在大陸文藏界浮出水面。2008年6月17、18、21、24與25日的香港《文匯報》,連載彭令所撰的文章《沈復<浮生六記>卷五佚文的發現及初步研究》,震驚海內外。日本、台灣學界研讀、電詢、包括收藏的意願,使彭令應接不暇。但時至今日,由於安全性和研究的需要,海外學者尚未有一睹其真顏者。
而在過去一年對佚文《海國記》的潛心研究中,彭令更有驚人發現:釣魚島早在200年前即歸屬中國的證據。彭令向記者介紹,《海國記》佚文內容顯示,1808年,沈復經釣魚島赴琉球途中,對釣魚島周邊情形及方位都有詳細目擊記載。這比日本宣稱古賀辰四郎在1884年發現該島的時間早了76年。
據彭令介紹,該冊《浮生六記》第五記《海國記》,是清代中期著名學者錢泳的手抄本,共約6,200多字。其中,“冊封琉球國記略”頁,記載有“……十三日辰刻,見釣魚台,形如筆架。遙祭黑水溝,遂叩禱於天后。忽見白燕大如鷗,繞檣而飛,是日即轉風。十四日早,隱隱見姑米山,入琉球界矣。”這段文字中,明確記述有“隱隱見姑米山,入琉球界矣”。顯然,琉球國西部領域是從姑米山(即現在沖繩的久米島)開始的,以黑水溝為中國(清廷)與琉球國的分界線符合歷史事實,釣魚台(島)明顯在中國的領域內,不屬於琉球。
《浮生六記》研究專家、《<浮生六記>後二記<中山記歷>、<養生記逍>考異》一書的作者、在台灣高雄師範大學開設“《浮生六記》賞析”課的蔡根祥教授告訴記者,《浮生六記》第五記中的真實記載,足以表現清代時中國與琉球國的交往,特別是兩國民間的直接交流,具有非凡的歷史與政治意義。
據了解,釣魚島又稱釣魚台和釣魚嶼。日本主張對釣魚島列嶼擁有主權的主要理由之一是:日人古賀辰四郎在1884年發現該島。此點意在聲稱日本人為釣魚島列嶼的發現者。“冊封琉球國記略”頁,第8、9行明確記有“十三日辰刻,見釣魚台,形如筆架。”查閱上文,其時為嘉慶十三年(公元1808年)閏五月,詳細的表述,即“(1808年閏五月)十三日辰刻,(作者沈復)見釣魚台,形如筆架。”此處沈復所記見到釣魚台(島)的時間,比日人古賀辰四郎“發現”的年代足足早了76年。況且,經過查考,這部清人錢泳手跡原件的抄錄時間為道光三年(公元1823年),其存世時間也比日本人所謂發現“尖閣諸島”(即釣魚台列嶼)的時間早61年之久。根據國際法中的“先占原則”,中國早於日本發現釣魚台(島),該島理應屬於中國,這又增加一個法律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