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江湖如此多妖

花火:江湖如此多妖

《江湖如此多妖》由謝小禾著,主要內容: 執棋斂來暗作瀾,他是傳說中權傾朝野的特務統領,世人只知道他嗜血暴戾,喜怒無常,專事刺探、暗殺與無間,是皇上最狡猾鋒銳的鷹犬爪牙。無論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遠,人人可懼可憎。殊不知他也心懷“清平盛世,兩人一馬”的柔情美夢。 舊時人鳳今作錦,她是身世翻覆的小小郡主,卻絕不是養在深閨的金枝玉葉,與前朝太子隱匿多年集訓義軍,只為還江山清平。一次萍水相逢,她結識了最危險的敵人……而權謀暗戰也從那一刻拉開序幕。 亂世之中,最危險的遊戲開始了。他可以陰謀潛伏,可以柔情入髓。她可以靜默策反,可以曖昧撩人。可終歸塵歸塵,土歸土,及盡繁華,不過一掬細沙。 《江湖如此多妖》適合小說愛好者閱讀。

內容簡介

《江湖如此多妖》由謝小禾著:兩番情意,一段傳奇。
他陰謀潛伏、柔情入髓,她靜默策反,曖昧撩人;掀起最攝人心魂的妖孽系視覺大戲!
誅心、謀心、噬心、攻心——皇家美男的特工潛伏史!
美人、美顏、美計、美色——金枝玉葉的復國策反記!

作者簡介

野生寫手,職業編輯,工作做書,閒時寫文,青春時節與很好的人相愛,歲月忽晚,獨立蒼苔不改初衷。

圖書目錄

前言
第一章 此恨不關
第二章 雪霜心事
第三章 杯酒之盟
第四章 雲胡不喜
第五章 兵戈聲起
第六章 素衣破陣
第七章 歸夢難成
第八章 中有碧血
第九章 人間煙火
第十章 月到天心
第十一章 紅處成灰
尾聲
番外

文摘

那是大燁十一年的冬天,那一年的江南,居然罕見地下了雪。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千樹萬樹,恰如梨花盛開。
她與檀陽去素家的錢莊,借款。
招兵買馬、擴充實力、共襄義舉,這些轟轟烈烈的大事最需要的其實不是熱血,甚至忠義,而是銀子。
檀陽是不理錢財的,義軍的收支進項全部由她打理。檀陽時常在她埋頭算賬的時候從她身後擁她入懷,一遍遍地說:“等將來事成,你就再也不必理這些瑣碎事務。”
她總是笑,笑著看他,不說話。蘇檀陽的姿容據說是宮中最隱晦而傳奇的秘密,聽說宮中的人常常喜歡偷偷談論前朝太子如何容華絕世風儀醉人。在那些寒冷的夜晚,夜明珠清澈的光輝下,她帶笑看他,任由他將自己擁在懷中,手中的筆尚未放下,他的吻已印上額角,那般俊秀面孔,耳鬢廝磨時也不減清貴。
蘇檀陽不僅是她的堂兄,也是她關於盛世明君的所有想像。
在想像的光暈里,一切,都是彰顯他不理凡塵的尊貴——包括他對錢銀的無知。至於這些煩冗俗事,就讓她來好了。
那一日,他們拜訪統領江南諸多錢莊的素家。
掌管錢莊的素家大公子素靜瀾不在,見他們的是不常露面的二公子素陵瀾。
會客的廂房裡溫暖異常,熱得她額角微微冒汗,但素陵瀾仍著重裘,面容消瘦,殊無血色,而且尚屬清晨,他已在飲酒。
金粉熠熠的杯,碧青濃烈的酒。
蘇檀陽看著下人亦為他們置酒,不禁微微斂眉,似覺不快。蘇錦側頭對他安撫地一笑,似乎在說,如果對方是個醉鬼,那么談起生意來豈不方便?蘇檀陽終於展眉。
而素陵瀾也確實真的不如傳說中的素家大公子那么精於算計,借款的事談得很順利,簡直可以說是很隨意。
正當蘇錦放下一顆心時,素陵瀾卻往椅背上一靠,大大方方地說:“還有一事說與二位知曉,素某是皇上的人。”
一語既出,舉座皆驚。
蘇檀陽力持的鎮定更在素陵瀾扔出一塊令牌時布滿冰紋。
那塊令牌上有“龍隱”二字。
大燁王朝無人不知龍隱司,它由當今聖上親自組建,是皇上最狡猾鋒銳的鷹犬爪牙。專事刺探、暗殺與離問,只聽命於皇上一人,除了皇上,誰也差遣不動。也不要指望他們給誰面子,歷年來可說是血債累累。無論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遠,人人恐懼憎恨。
蘇檀陽曾經對蘇錦感慨過,要說義軍最大的敵人,其實不是兵部的大軍,而是龍隱司。
空氣頓時凝滯。
而眼前的素陵瀾薄唇一揚,笑意寒涼,淡淡地道:“素某不才,統領龍隱司。”
蘇錦額角青筋一跳,人已飛快地擋到了蘇檀陽的身前,素手一翻就要發令——他們深入素家,也並非沒有準備。
素陵瀾一抬手:“蘇姑娘,你請坐。”他笑一笑,“如果素某真有心劍拔弩張,何必在這兒與你和蘇公子把酒言歡,還談成了一筆不大不小的生意呢?”
蘇檀陽拉住蘇錦的手,讓她在自己身側坐下,自己緩緩站起身:“意欲何為?”
素陵瀾並不起身,只是放下手中杯盞看著蘇檀陽道:“素某是想請二位給素某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蘇檀陽沉聲問。
素陵瀾坐直了身子,目光凝定,清楚地道“給素某一個機會相信——這世間還有清平盛世。”
蘇檀陽一怔,眼神複雜,對素陵瀾凝目而視。眼前這圍著重裘的男人,雙目深黑清湛,帶著種奇異的不甘的堅清,“清平盛世”,他說到清平盛世,他——可以相信他嗎?
縱有如此霜雪洗過般的堅清目光,但他畢竟是龍隱司的統領,是全天下最狡詐危險的敵人!幾年來,手下的斥候組織花費無數心血得來的關於他的評鑑只有四個字——刻薄寡情。這樣的一個人,他如何能信?
素陵瀾當然明白他的猶疑,鋪開一捲地圖,示意他們:“不妨看看。”
蘇檀陽與蘇錦一看,心裡俱是一沉,那是整箇中原的地圖,上面做了特殊標記的一個個都是義軍的駐地和聯絡路線。
蘇錦略略緊張地看了一眼蘇檀陽,蘇檀陽握了握她的手,輕輕搖頭,對素陵瀾牽出一抹笑容:“先借款以示恩,再出示我們的機密以施壓,素大人也真是花了心思。可是……”他話音一轉,變為端莊嚴峻,“為求清平盛世,蘇某甘願以身代薪,卻是不能與虎謀皮。”
蘇檀陽話音剛落,靜默中立時聽得一聲神兵利器的龍吟之聲,蘇錦暗暗扣住袖中的暗器,站到了蘇檀陽身邊。
素陵瀾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黑衣人,寒芒一閃兵戈之聲立止。
蘇檀陽俊秀至極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拱手道:“素大人,告辭了。”說罷攜了蘇錦的手往外走去。
“恕不遠送。”那是素陵瀾略略喑啞清淡的聲音,並聽不出絲毫怒氣,甚至,還有那么幾分悵然與遺憾。
一路無語,直到回到自己的澄心園,蘇錦才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抬袖擦擦額頭。
蘇檀陽失笑,拿出手帕為她擦汗,道:“緊張成這樣?大冷的天冒這么一額頭的汗。”
“別提了,開始是熱的,後來是嚇的。”蘇錦拍拍胸口,追著蘇檀陽問,“你怎么知道素陵瀾不會為難我們?居然敢說得那么直接。雖然我們自有布置,但素陵瀾身為龍隱司的統領,他若發難我們也難有勝算,恐怕沒命回來了。”
蘇檀陽笑吟吟地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那我們同生共死也是不錯啊。”
“喂,你不要胡說八道,一點身份都不顧。”蘇錦面色一紅。
“可不就是顧著我身為蘇小錦檀陽哥哥的身份,才說與你同生共死倒也不錯嘛。”蘇檀陽悠然負手,笑容如春風拂面,顯見心情甚好。
蘇錦急了,面色緋紅:“你別再生啊死啊的,別掛在嘴上說。”
“好,不說。”蘇檀陽攬了蘇錦的肩,悠悠地說,“我不過是下了一注,與龍隱司的素大人賭了一局。”
“賭的是什麼?”
“賭的是——素陵瀾的野心。”蘇檀陽一笑,“是,當場格殺你我並非難事,但是我若不在了,固然義軍群龍無首必將四分五裂,瓦解消融。但數十萬義軍流散開來終究是個隱患,那不會是素陵瀾想得到的結果,他要的,一定是斬草除根一網打盡,絕對不願遺留後患。”
“那你怎么確定他不可信?”蘇錦想起方才素陵瀾說到“清平盛世”時清湛堅定的目光和最後聲音里藏不住的遺憾,心裡忽然想,會不會,他們錯過了最有力的盟友?
“素陵瀾這個人太過神秘,我們對他的了解實在不足,我不知道他是否可信,我只知道,龍隱司的統領,絕不可信。”蘇檀陽濃麗的雙眉一蹙。
蘇錦不願見他蹙眉,故意揚起笑容:“不管怎么說,你賭的這一局,我們——完勝?”
蘇檀陽展眉頷首,眉眼間流露出尊貴倨傲:“素陵瀾未免也太看不起義軍了,就憑那張地圖上的幾筆勾畫,他還差得遠。”
P006-009

序言

初秋。黃昏。斜陽玄黃,映照得滿室如金粉沉埋。
蘇錦坐在窗前,面前的案几上置了酒,溫得恰到好處的黃酒。她靜默看著,卻沒有飲,恍惚地想起當年那人愛喝的是綠蟻,青碧酒漿盛在金色的杯子裡,握在他指節修長的蒼白手中,總有種不祥的華貴和頹靡的璀璨。
而另一人呢,嗯,他幾乎不飲酒,尤其不喜歡看到別人飲血一般紅的葡萄美酒,總覺得那樣狀如嗜血。他喜歡她親手釀的優曇露,贊曰清正甘甜,從小喝到大都不曾厭倦。
怎知到後來,綠蟻傾杯,琉璃成灰,而不願見血甚至連血紅美酒都厭憎的人身負滔天殺孽……念及於此,蘇錦的右手輕輕顫抖,那一劍,那一刻——
這時,一人緩步進來,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溫言問:“酒都置得涼了,在想什麼?”
她沒有回頭,只抬手握住那放在她肩上的手,側頭以自己的面頰靜靜相依。
身後的人眉目清華淡靜,大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髮絲,只是那目光,說不出的邈遠。
“靜瀾。”她低聲喚夫君的名字。
“我在。”素靜瀾溫和地應。
靜了靜,蘇錦轉過身來,面上漾著笑容道:“我只是在想,這么香醇的黃酒應該有隻好蟹相佐。”
“已經讓人蒸上了。來,我們下盤棋,蟹就該好了,待會兒重新溫了酒,我們去園子裡那棵最大的桂花樹下拆蟹飲酒,豈不是好。”素靜瀾亦微笑,取來棋盒。
“好。”蘇錦托腮,認真與素靜瀾對弈。素靜瀾的棋風如其人,嚴謹細密,中正平和,善守不善攻。
而那人呢,她從來沒見過棋風那么刁鑽悍狠的人,每每出人意料劍走偏鋒,好多次在她穩操勝券揚揚得意時擺她一道,出手簡直可說是陰險。
蘇錦一時走神,一子落下才發覺踏入了素靜瀾的陷阱,不由得笑道:“你也學會騙人啦。”
素靜瀾也笑:“不要忘記我曾經是生意人,可是十多家錢莊的掌柜。”
“啊,素掌柜,失敬,失敬。”蘇錦笑靨如花。
素靜瀾微笑,輕輕嘆了口氣:“素家並沒有什麼好名聲。整個江南的百姓都說,我謀財,而二弟,他害命。”
蘇錦聞言笑容一僵。
素靜瀾手中的白子平和地落下,他望著蘇錦,開口道:“有的人,有的事,並不是不提就可以消弭,阿錦,我們又何必隱瞞自欺?”
“靜瀾——”蘇錦只覺喉頭乾澀,語不成聲。
“三年了,阿錦,謝謝你給我這三載時光。”素靜瀾看著她,一貫沉靜的目光里有什麼在漸漸地,涼下去。
“靜瀾,你想說什麼?”蘇錦已定住心神,平靜地問。
素靜瀾眼中依然流露眷愛,蘇錦跟了他三年,素服低髻,眉目溫婉,但她終究不是平常女子。如果說他沉得住氣,那么,她比他更能隱忍。
素靜瀾的臉上恢復了那種邈遠的神情,低低地道:“我曾經想,或許,每個人真正需要的都是安穩豐裕的生活,只要你願意要,我就可以給,也許時日長久了,日子也就可以平和地過。我一直以為,沒有什麼過不去,雖然再也回不去,但是……”他微微苦笑,“我想阿錦你想要的終歸還是那個‘回去’……” 他抬眸看向遠山,靜靜地道:“其實,且不要說你忘不了,淡不去,我自己,也何嘗能做到。這三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打探尋找,總算是上天不負,素陵瀾有訊息了——他沒有死。”
蘇錦猛地站起身,帶翻了棋盤。
剎那間,前塵舊事洶湧而來匯成鏇渦,用盡了最大力氣抑於平靜生活表象下的暗流頃刻間再次讓人沒頂。
素陵瀾。
素陵瀾。
他沒有死。
他這個騙子!
從相識到現在,她就在他一個又一個的騙局裡迷路,到現在,是不是還是一個騙局?
只是,這最後一個騙局,她甘願傾盡跪拜於三千神佛前的虔誠,去信。
蘇錦合上眼睛,淚水忍也忍不住地簌簌落下,耳邊仍清楚地聽到當初他握著酒杯,涼薄地笑,笑著說:“原來你竟然當真了。”
原來,你竟然——當真了。
這句話在他說來真是風流豪邁駕輕就熟,當年讓她憤恨欲狂,而今卻卑微入塵地想能再聽一次。
是,她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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