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溪鎮營盤村

舟溪鎮營盤村

美麗的營盤村位於貴州省凱里市南境雄偉的牛角坡半山上,東鄰里禾村,西連新光村,南接舟南村境,北界翁牙村,住落在牛角坡南側,好山好水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

美麗的營盤

小營盤風景 小營盤風景

這裡山勢雄偉,流水潺潺,梯田層層,稻穀飄香,風景秀麗,人們勤勞樸實,熱情好客,女孩子們溫柔似水,婀娜多姿,美若天仙,猶如一位躲藏在深山裡的美麗羞澀的少女。營盤村至今仍然保留著許多苗族原生態的生活傳統,他們的服飾古樸厚重,做工精細 ,色彩鮮艷,多彩多姿,可謂與彩玉相媲美,這些服飾多是一針一線刺繡而成,工藝巧奪天工,顯示了他們對傳統藝術和大自然美景的無比熱愛和追求。雄偉的牛角坡還是一座英雄的山,1872年苗族反清英雄張秀眉帶領數十萬起義大軍在這裡與官兵展開生死搏鬥,殺聲震天,血流成河,烽煙滾滾,營盤村曾經寫下苗族歷史上最為壯麗的一頁。

節日活動

舟溪鎮營盤村 舟溪鎮營盤村

大年初三至初七是營盤村一年一度的蘆笙節,農曆下旬至7月初逢子、午日爬牛角坡節,農曆5月初兔日過端午節吃棕巴,農曆7月大日(兔日)吃新節。自古營盤人熱情好客,風流天下。

世代流傳話語

舟溪鎮營盤村世代流傳著這樣的話:

營盤小伙帥,身著白衣裳,田坎邊走來,小狗汪汪叫!

這句話直接體現了營盤村小伙聰明帥氣、熱情開朗、愛遊方(當地年輕男女談情說愛的一種方式)的性格。

理想家園

自21世紀國中國掀起“西部大開發”運動以來,讓人們對明天充滿了希望與憧憬。十多年來,許多不毛之地踏上了飛奔的工業化快車之後,人們的GDP也在大開發的狂潮中快速地增長起來。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同時加大了對這些地方的破壞力度,出現了日益嚴重的環境問題。

今天,在西部、在貴州、在黔東南、在凱里、在舟溪,許多地方的一座座山頭被削平,一個個村莊被推開,一片片良田被湮沒,並隨著一座座“高污染、高耗能”工廠的奠基落戶,這些農村實際已經成為觸目驚心的污染帶:黑煙和污濁的空氣瀰漫在村莊四周,滾滾煙塵擋住了視線,牛群在吐著黑煙的煙囪四周艱難覓食,到處是嗆鼻子的味道,沒有了藍天,沒有了淨水,蔬菜爛了,莊稼死了,村民們被迫走出了賴以生存的村莊,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純淨,人們吃的是地下污水、垃圾食品、地溝油、化學火鍋……

據了解,這場席捲全中國的開發狂潮,讓中國古村莊消失的速度十分驚人。2000年,中國還有360萬個自然村,到2010年,銳減到了270萬個。十多年來,共有90萬個村子消失,也就是說,平均每一天,就有將近300個自然村落消失。

於是,人們不由地感嘆到,哪裡還有理想的家園呢?

於是,營盤這樣的山寨開始成為人們嚮往的地方。

今天,所有的營盤人都在看到,儘管處在大工業時代的開發狂潮下,居住在烏鴉、牛角兩坡之上的營盤三個村落,卻顯得特別的寧靜,依然蒼松翠柏、層林盡染、泉水汩汩、鳥兒歡叫……

由於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這裡逐漸成為一處獨領風騷的地方。

目前,從地理環境來看,營盤三個村落起碼擁有幾個很好的條件:

一是我們可以膽敢這么說,不管人類的大開發上升到何種程度,烏鴉、牛角兩坡這樣巨大的山體,不可能被推掉踏平來修建什麼城市,兩坡永遠巍巍屹立於群山之中。而在這山上,也不合適建設什麼工業區、開發區。因此,營盤這地方起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甚至永遠都不可能被大開發的塵埃湮沒,進而使村落消失。青山綠水、人美水美,永遠是它的特徵。

二是烏鴉、牛角兩坡距離凱里都市不遠。自2012年4月營盤的硬化公路修通之後,從舟溪到小營盤只需要10分鐘,到大營盤也只需要15分鐘,如果下一步修通凱里至舟溪的高等級公路,從凱里到達營盤,也不過是30分鐘。再往後,這裡很可能被規划進凱里城市的外環路之內。這樣的距離,將實現營盤人白天下山進城務工、晚上上山回家休息的夢想。

三是隨著下一步開懷開發區和舟溪開發區的建設和發展,烏鴉、牛角兩坡將被包圍成為環島。因此,它的休閒、旅遊價值將會快速上升。就目前來看,它其實已經正在不知不覺地融入到“大凱里”的規劃建設中,遲早成為一座新的旅遊名山。

面對這一機遇的到來,聰明的營盤人正在著手應對。

他們積極改善交通條件。2012年4月,修通了6.5公里的水泥公路,行車舒適,方便快捷。接下來,他們將修建“機耕道”伸進兩坡之上。

他們積極修建具有民族特色的公共設施點綴,如“大營盤寨門”、“風雨長廊”等,點綴于山水之間。

他們積極挖掘烏鴉坡戰役的歷史文化和營盤自身的人文文化,建立起了“歷史文化碑林”,印發《試論烏鴉坡戰役》一書發放各家各戶。

他們正在著手規劃遠景未來。由原《黔東南日報》副總編、現州文聯副主席、雷山縣委副書記的雷山豐塘人文志光(當陽紹)先生構思行文的《營盤村十年發展規劃藍圖》,給封閉的營盤村指明了方向,帶來了振奮;由大營盤人楊育城(成山莫)構思行文的《烏鴉坡苗族第一古戰場旅遊開發的可行性報告》,很具有可操作性,目前已上報市、州、省發改委部門。

當今世界,許多早已實現城市化了的已開發國家,鄉村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青睞,越來越多的人嚮往鄉村生活。據了解,德國生活在鄉村的人口有40%,英國有28.5%,美國有22%、日本有20%以上。鄉村的價值,被定位在社會價值鏈的最高端。因為,鄉村還是傳承人類文化的載體,“返回鄉村、返回童年、返回心靈”,正成為人類的共識。

所以,不久的將來,當人們經歷過瘋狂的城市化之後,當人們飽吸了汽車的尾氣之後,當人們厭倦了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生活之後,當人們掙扎數十年、心身疲憊不堪的時候,人們會感覺到,營盤,正是疲憊心靈棲息的最理想的家園。

近年來,經常有外來的投資商爬山涉水到這裡,洽談投資事宜。或許,這就是營盤村崛起的前奏。

縱觀“四界”風雲,風景這邊獨好!營盤的明天,大有希望!
(楊育澤)

自然寨介紹

大營盤

“大營盤”苗語稱“咬榜”,清同治年間之前漢名稱“石板寨”,苗名稱“養依”,居住在烏鴉坡西面、海拔約900米的半山上,坐東朝西,占地面積約600畝,為營盤村民委員會駐地,是全村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現有4個村民小組,120戶家庭計400多人,為營盤村第一大自然寨。距離舟溪鎮政府6.5公里,有營盤公路直達。

大營盤歷史悠久,一千年之前就有了人類居住。歷代中,不斷有遷移民來來去去,聚聚散散。正是這些人,一代代創造出了獨特、恢弘的梯田文化奇蹟。

大營盤在歷史上為多次戰爭之地,幾度狼煙滾滾,戰火連天。發生於清雍正六年的“改土歸流”和十三年的“雍乾起義”均影響到這裡,尤其是在清同治1872年發生的烏鴉坡戰役中,這裡為苗族義軍張秀眉大元帥府的駐地,為全戰役的核心區,全部毀於戰火,寫下可歌可泣的壯麗篇章。戰後,清將蘇元章續扎大、中、小三營時,將大營盤駐紮於此,故由“石板寨”易名“大營盤”。

過去,大營盤的建築全部為木質結構的吊腳樓,鱗次櫛比,工藝精緻,家家建有“甘雕替”(苗語)大木門。上世紀1978後,由於先後遭受兩次特大火災,現在有相當一部分的住房改為磚木結構。

大營盤寨內,道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過去全部為鋪設的石級路,現在為水泥硬化路面,乾淨整潔。

大營盤居住民的姓氏在字面上有“楊”、“李”、“王”、“龍”四姓。其中,“楊”姓人口占96%,為全村主體。但從來源地看,又分有“‘到略心’楊氏”、“虎坪楊氏”、“開懷楊氏”、“小營盤楊氏”和“里禾楊氏”。其中,“開懷楊氏”人口占80%;從文化差異上看,分有“粽粑楊氏”和“耙糕楊氏”,即除了“虎坪楊氏”為“耙糕楊氏”外,其餘均為“粽粑楊氏”;從遷入時間看,“開懷楊氏”又分有“前開懷楊氏”支和“後開懷楊氏”支。“李氏”來自於掛丁朗利,“王氏”來自於牛角坡,“龍氏”來自於新龍村。

1941年之前,大營盤在行政關係上與里禾村組合為麻江縣大中鄉第四保。是年後,劃歸爐山縣,與里禾組合為舟溪鄉第四保。1949年共和國成立後,繼續與里禾組合為舟溪鄉第四保。1953年,與里禾村合為里營鄉。1956年,因建立高級社需要,脫離里禾村行政關係,與小營盤合併。

大營盤現有苗族、仫佬族、侗族、漢族等民族,其中,苗族占97%,為主體民族。第一語言為苗語,其次為漢語。

大營盤主要節日有粽粑節、耙糕節(即吃新節)、爬坡節、重陽節、春節等。其中,“粽粑節”、“耙糕節”最為獨特。每年正月初五至初七舉辦蘆笙會。

近30年來,隨著人口增多,部分人家遷居北面的“甘同基”(地名)、“告皎剛拉”(地名)和南面的“風丟約”(地名)三處,使寨子的範圍進一步擴大。

大營盤環境優美,氣候涼爽,視線開闊,寨子上下均為層層梯田,稻穀飄香。寨內,民風淳樸,人情濃郁,是理想的居住之地。

小營盤

小營盤,苗語稱“養波”,居住在牛角坡西面、海拔約750米的半山上,坐東朝西,占地面積約250畝,為營盤村第二大自然寨。有2個村民小組,78戶家庭,260人口。距舟溪鎮政府駐地4.5公里,有營盤公路經過。

小營盤歷史悠久,千年之前就有了人類居住。歷代中,都有居民遷進遷出,來來去去,一代代創造了梯田文化奇蹟。從歷史遺蹟看,現該寨頭“無主墳”眾多。《凱里市志》記載,“明永樂年間(約1410年),楊氏一支遷入舟溪,分居大中、冷水溝、營盤、鴨塘舊寨、丫口、翁牙、情郎……”。至今,在小營盤一直有這樣的傳說,即這裡曾為今凱里經濟開發區清新村大坳寨“‘粑糕’楊氏”的早期居住地。

歷史上,小營盤曾建立一條用於防匪的軍事防禦工程——護寨牆。

小營盤為多次戰爭之地,幾度狼煙,幾度戰火。尤其在1872年發生的烏鴉坡戰役中,這裡為苗族義軍包大肚元帥府的駐地。戰後,這裡全部毀於戰火,寫下壯麗的篇章。後清將蘇元章續扎大、中、小三營時,將小營盤駐紮於此,故名“小營盤”。

小營盤的建築絕大多數為木質結構的吊腳木樓,許多人家建有“甘雕替”(苗語)大木門,現尚保存完好。寨內道路四通八達,過去為鋪設的石板路,現在為水泥硬化路面,乾淨整潔。

小營盤居住民在姓氏上全部為“楊”姓,與本村的下寨同祖同宗。但從遷入時間上看,又分為“前楊氏“和“後楊氏”,均來自於舟溪虎坪(地名)。據推算,“前楊氏”應於清康熙年間遷入,至今起碼已經發展到15代以上,現有7戶;“後楊氏”應於清雍末乾初遷入,至今發展到第12代,現有70戶,占90%。

1941年之前,小營盤在行政關係上與甘超、奔坡、懂公、上鋪組建麻江縣大中鄉第三堡。是年後,劃歸爐山縣,與甘超、奔坡、懂公、上鋪合建舟溪鄉第三堡。共和國成立後,繼續與甘超、奔坡、懂公、上鋪合建舟溪鄉第三堡。1956年,因建立高級社需要,併入大營盤。

近20年來,隨著部分人家往北面發展,寨子範圍進一步擴大。

小營盤手工業發達。其中,銀飾品加工尤為出名。

小營盤主要節日有端午節、吃新節、重陽節、爬坡節、春節等。其中,“粽子節”習俗與下寨一致,與大營盤略有不同。過去,每年正月初三至初四,都舉辦蘆笙會,為舟溪“甘囊香”蘆笙節之首,後因“文革”運動終止,現尚有蘆笙堂遺址。

小營盤蘆笙文化極其悠久。很早以來,一直有著這樣的一個傳說,即“新光蘆笙堂”在創辦時,有小營盤的祖先共同參與,又傳說,這裡曾為蘆笙製作村。

小營盤居民為苗族,第一語言為苗語,其次為漢語。

小營盤四周環境優美,流水潺潺,視線開闊,寨子底下梯田層層,稻穀飄香,寨子南面有楓樹林,寨內民風淳樸,風情濃郁,是理想居住之地。

下寨

下寨苗語稱“養單”,在清同治之前屬於漢名“石板寨”、苗名“養依”範疇,居住在烏鴉坡西面、海拔約800米、北面距離大營盤約一公里的半山上,坐東朝西,占地面積約50畝,為營盤村最小的自然寨,有1個村民小組,27戶家庭,105人口。目前,尚未修通公路。

下寨歷史悠久,千年之前就有了人類居住。歷代中,都有人進進出出,來來去去,一代代共同創造出了這裡的梯田文化奇蹟。

傳說中,清代時,下寨曾有部分人家在南面峽谷的“再約”(地名)居住過若干代人,到了清光緒年間,才往上搬遷到下寨居住。

跟大營盤、小營盤一樣,這裡在歷史上同樣為多次戰爭之地,幾度狼煙。在1872年發生的烏鴉坡戰役中,這裡為苗族義軍楊大六元帥駐紮之地。戰後,全部毀於戰火,寫下可歌可泣的篇章。戰後,清將蘇元章續扎大、中、小三營時,將中營盤駐紮於此。因其距離大營盤上寨很近,一上一下,故後稱“下寨”。又據傳,張秀密(眉)該曾在南側的“養甘密”(地名)駐紮過,故在稱呼上用“密”一音。

下寨的建築過去全部為木質結構的吊腳樓,家家建有“甘雕替”(苗語,)大木門。現有少部分磚木結構住房。過去寨道通暢,全部為石級路,現為水泥硬化路面,乾淨整潔。

下寨居住民全部為“楊姓”。但從來源地看,有“虎坪楊氏”、“大營盤‘前開懷楊氏’”和來源地失傳的“‘杉秀往’楊氏”。其中,“虎坪楊氏”於清雍末乾初自舟溪虎坪遷入,與“小營盤楊氏”為同祖同宗,現有23戶,人口93人,占全寨88%;“‘杉秀往’楊氏”支現有3戶;“大營盤‘前開懷楊氏’”於清道光年間從大營盤遷入,現有1戶。

歷史上,下寨的行政隸屬關係一直從屬於大營盤。

下寨的主要節日有粽粑節、吃新節、重陽節、爬坡節、春節等。其中,其“粽耙節”在習俗上與小營盤一致,與大營盤略有不同。

近20年來,隨著人口增多,人們往寨子上方擴展,範圍進一步擴大。

下寨居住民全部為苗族,第一語言為苗語,其次為漢語。

營盤下寨四周環境優美,視線開闊。上有茂密古樹,下有層層良田,稻穀飄香,為魚水之地。寨內,民風淳樸,鄉情濃郁,是理想的居住之地。

目前,下寨通村公路正在修建中。

太平天國運動

清朝末期,中國階級矛盾空前尖銳。

終於,1851年1月,在南方的廣西金田,爆發了一場以洪秀全、楊秀清為領袖的“太平天國”農民起義。

這場風起雲湧、勢如破竹的農民起義,很快席捲南方十八省。到1853年,在“天京”建立起了與清政府相對峙的政權,實行了多種革命政策,發動了廣大農民為推翻封建的土地制度而鬥爭,並且擔負起了反抗外國資本主義侵略勢力的任務,在中國近代史塗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場如此偉大的革命運動,自然引起史學家們的濃烈興趣。

在太平天國失敗之後,由於其餘波一直輻射到北方和南方數省。因此,近代以來,關於這場偉大的革命運動終結於何時何地的問題,史學界一直爭論不休。

為此,先後出現過如此幾種不同的觀點,即“1864年”、“1868年”、“1869年”、“1872年”四說。

“1864年”之說認為,此次革命應該以當年的“天京陷落”為下限。

但是,很多史學家馬上站起來進行了反對。他們認為,此時,天京雖已陷落,但在大江兩岸,數十萬的太平軍將士仍然在戰鬥,顯然,革命尚未終止。

“1868年”之說認為,1853年爆發的北方“捻軍”起義,其“後期捻軍”其實就是太平天國一支在天京失守之後的軍隊,在“遵王”賴文光的組織、訓練‘蒙、毫之眾’下成立的新軍,因而,應該延續到1868年山東徒駭河的捻軍覆敗。

此觀點一提出,在當時,被多數的史學家普遍接受了下來。所以,自20世紀50年代起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什麼爭論。

然而,到了70年代,另一種觀點即“1869年”之說提了出來,認為太平天國紀年是有文字可考的,其最晚者當推陝北一支捻軍的紀年。其依據是《宜川縣誌》卷十五之記載:“西捻餘黨……出皇告安民,以‘太平天國十九年’為正朔……。”

爭論到此,史家們的口水戰似乎又停住了。

然而,到了80年代,又一個新的觀點即“1872年之說”提了出來。

提出這一觀點的是當時的貴州師範大學教授、校長、史學家吳雁南先生。他認為,太平天國應該止於其最後一隻建制部隊——李文彩餘部於1872年3月在黔東南的覆滅。

於是,史家們又將目光投向大西南的黔東南苗疆,一座位於凱里南境的高山——烏鴉坡。

至此,關於太平天國革命運動下限的爭論,終於沉寂了下來……

那么,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讓我們回眸歷史,重新回到140年前發生在烏鴉坡的那一場浩瀚的大決戰吧……

這需要從廣西農民起義領袖李文彩說起。

李文彩,廣西永淳縣人。1851年秋,正當太平天國政權初步形成時,這位極富抗爭精神的壯族漢子,也在永淳縣領導壯族民眾揭竿而起。起義軍誅鋤士豪惡霸,為佃農、貧戶出氣。

之後,義軍在廣西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先克橫州,進克永淳,再克南寧。

1860年,義軍失利。李文彩於是率軍從桂北進入貴州。

正好,太平軍“翼王”石達開也自湖南進軍貴州。

3月時,兩軍相遇,李文彩加入太平軍,被封“親天燕”,成為石達開部下一名智勇雙全的將領。

此時,在貴州高原上,也在到處燃燒著各民族起義的戰火。張秀眉、楊大六、包大肚、柳天成、金乾乾、陶新春等民族領袖或將領,帶著各自的隊伍,風起雲湧,廝殺震天。

1862年冬,李文彩跟隨左宰輔李福猷從貴州邊界繞道進入四川,計畫與石達開分路進攻四川。

熟料,1863年6月,當石達開搶渡金沙江時,在大渡河慘遭覆滅,留下千古遺恨。

不得已,李文彩、李福猷只好由四川進入湖南,經會同、綏寧、道州東進,意欲返回江西。

誰知,李福猷在廣西懷集被俘就義,李文彩又只好率太平軍餘部東進湖南通道縣的播陽,直逼貴州黎平。

10月11日,李文彩突然襲擊駐防黎平下溫的清軍並獲勝。

接著,又進攻四寨再次獲勝。

太平軍進入貴州初戰告捷,大大鼓舞了貴州各地人民起義軍的鬥志。

1863年,李文彩率部進入黔南,與苗族起義軍首領柳天成會合,並任柳的宰輔之職。

1869年6月,李文彩的太平軍與柳天成、金乾乾所的苗軍聯合,在黔南羊安與貴州提督張文德展開激戰,一舉殲滅清軍一萬餘人,只剩下負著重傷的提督張文德及親兵20餘人徒步逃回省城貴陽,取得了自苗族起義軍“黃飄大捷”之後的又一次大勝利——“羊安大捷”,再次大大地鼓舞貴州各族人民的鬥志。

李文彩在貴州軍事上的勝利和根據地的建立,震驚清朝統治者。他們深知,驍勇善戰的他轉戰數省,其部下都是身經百戰之精銳。如果讓其與貴州各族義軍聯合下去,苗、教各軍學到太平軍的組織和訓練後,必將成為湘、桂、黔三省之大患。因此,緊急調集雲南、貴州、廣西、湖南四省兵力,企圖把李文彩一舉撲滅。

在清廷大軍的高壓下,苗軍中的叛變者開始出現。

1871年4月,由於戰事失利,柳天成被叛徒吳義甫暗殺。

李文彩、包大肚、金乾乾只好率領各自餘部,前往丹寨投奔馬登科義軍。

熟料,7月時,馬登科也同樣發生叛變。

不得已,李文彩等人又只好率數千將士直奔黔東南雷山,投奔退守在雷公山上的張秀眉、楊大六大軍。

1871年10月,漸入冬季,天寒地凍,張秀眉大軍面臨著越來越殘酷的戰爭環境。

接下來,清軍大舉進攻,蜂擁而上,苗族義軍駐守雷公山失利成為定局。

面對來勢洶湧的敵軍,張秀眉在同李文彩和侗、漢、水、壯、瑤等各族義軍的將領們商定後,決定向西面的烏鴉坡撤退。

於是,戰爭的重心轉向烏鴉坡。

烏鴉坡,何許山也?

清代史籍《苗疆聞見錄》這樣記述:“烏鴉坡在凱里南境,山勢雄峻,迤邐約二十里,牛角坡、里禾寨附之。……”。

當年,戰爭核心區主要為今凱里市舟溪鎮營盤村轄地。

這是一次規模浩大的戰略轉移。

據記載,自1871年底起,張秀眉大軍兼有李文彩太平軍及各族義軍共20萬人的隊伍,在突破清軍的層層防線後,陸陸續續向凱里南面的烏鴉坡、牛角坡轉移。與此同時,貴州各地的苗族義軍軍民也自四面八方向烏鴉坡撤退。至1872年2月底,戰略大轉移結束。

就這樣,太平天國最後的餘波跟隨苗軍的戰火,燃燒到烏鴉、牛角兩坡上。

此時,距離天京陷落已有8年之久。洪秀全、楊秀清怎么也沒有想到,在他們死去這么多年之後,居然還有一個素不相識的後輩,將太平天國的大旗繼續高舉在黔東南的崇山峻岭之中。

在潛進烏鴉、牛角兩坡後,義軍迅速以各水源處為中心,整地築基,伐木蓋房,以各險要地段為為重點,壘堡建碉,掘坑砌壕,共蓋成軍營房棚上千座,修成工事多處,辟出跑馬道兩條,建元帥府三處,趕場壩一處,徵集糧食數十萬斤,為25萬各族軍民撤駐作好了初步準備。

在戰術部署上,由身經百戰的李文彩擔任義軍整個戰役的軍事顧問。其太平軍數千兵力則負責駐紮第二防線(今小營盤水塘一帶)。

當中,精通戰術的太平軍積極幫助苗族義軍訓練軍隊,教以戰守之法,提高了苗軍的戰術能力。

但一開始,當李文采看見烏鴉、牛角兩坡雖“岡巒環抱,疊隘重關”,形勢險要,然義軍除此之外,據點盡失,25萬人據此彈丸之地,不但沒有機動迴旋的餘地,而且糧秣皆缺,形勢極為不利時,他曾在今大營盤寨的營地上向張秀眉提出:“在此固守,無異於坐以待斃”看法,建議“廣集苗船,乘春水漲發,引眾浮清水江東走,徑指洪江,下趨常德,以擾湖南腹地”。可惜的是,李文彩的方案沒有被張秀眉採納,失掉了一次歷史性的機遇。不然,苗族的這一場鬥爭或許是另外一種結局。

緊接著,各路清軍在席寶田、蘇元春、蘇元章、龔繼昌、戈鑒、毛樹勛等等的帶領下,自開懷、綿席、凱里、鴨塘、舟溪、漫洞及八察的南皋、雷山的豐糖、桃瑤、烏香等方向殺氣騰騰包圍過來。總帥席寶田頒令“諸軍環困”,切斷義軍之糧道與交通。3月初,清軍對兩坡的包圍圈正式形成,義軍與外界徹底斷絕了一切聯繫。

這是一場規模最為浩瀚的大決戰,在貴州軍事史上堪稱之最。

據史料記載,義軍參戰軍民總數為25萬,清軍投入兵力8萬,雙方總計32萬人。

在圍困一定時間之後,3月5日,清軍發起總攻,牛角坡西線戰鬥打響,烏鴉坡戰役正式開始。

在張秀眉、李文彩等將帥沉著指揮下,各族義軍沉著應戰。其中,駐守在第二防線的太平軍戰士積極配合苗軍,將鋪天蓋地的炮火、飛石壓了下去,一度讓清軍寸步難行,龜縮於坡下。

此後,太平軍一直與苗軍並肩戰鬥,浴血奮戰,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清軍的進攻,雙方一度處於拉鋸階段。

但此時,義軍軍民的饑荒程度達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飢餓難耐的人們盡吃了野菜、樹葉,許多人餓死於路邊、林中,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現象,人們於多處架起數十口大鍋,將餓死者丟進鍋中煮熟,然後吞食屍骨,義軍軍民能戰者日漸減少,雙方戰鬥力大為懸殊。

3月18日起,戰役進入白熱化。席寶田聚兵三萬,向駐在大營盤的義軍元帥府發動全面進攻,李文彩、楊大六、潘老冒、報南燒、金大五等將領,率軍同清軍展開震天憾地的大血戰。其中,太平軍將士提槍揮刀,始終戰鬥在最前沿,不少將士血灑戰場,表現了英勇無畏、氣壯山河的氣概。

21日,面對全軍覆沒、民族危亡的最後關頭,太平軍之能戰者數百人,堅持與苗軍一道,毫不動搖,對天鳴槍飲血,誓不投降,決心與清軍決一死戰。

22日,隨著清軍齊頭並進,在雙方勢力極其懸殊的情況下,張秀眉的大元帥府終於被攻破,各路首領不得不奪路而逃。

同治十一年(1872年)農曆3月22日下午,在進行長達17晝夜、驚心動魄的大決戰後,烏鴉、牛角兩坡戰役全部結束。義軍總計犧牲5萬多人,加上戰役前夕的邊沿戰場戰鬥及餓死者,總計犧牲 6至7萬人,其中,陣亡將領10名。而清軍這邊,也付出陣亡6千人、折將6名的代價,可謂碧血滿山,萬鬼千嚎!

李文彩率數百人馬在牛角坡上殺出重圍後,往凱里平茶方向奔去。

4月1日,李文彩率部走出金坑後,當行至施秉的馬腦哨時,與清軍相遇發生血戰。戰敗後,直走高碑,然後渡河直奔金棚。清軍一直在後面急追。6日,當走到岑鞏、鎮遠之間的牛塘時,再遇清軍合圍,終於全軍覆沒。

這時,張秀眉也被俘於雷公山上的烏東山,接著解往長沙。

至此,轟轟烈烈22年的太平天國革命運動和18年的苗族反清運動終於劃上句號。

由此可見,作為最後一支太平軍建制部隊,李文彩始終高舉“太平天國”的大旗,與貴州各族義軍並肩戰鬥在烏鴉、牛角兩坡之上。其間,李文彩與張秀眉一起駐紮在大營盤寨有兩個多月之久。這就說明,在貴州各族人民驚天動地的烏鴉、牛角兩坡大戰中,同時也包含有“太平天國”革命運動的餘波。因此,可以說,在中國近代史上,營盤村既是苗族反清鬥爭的最後戰場,也是“太平天國”革命運動的終結地。“太平天國”、“舟溪營盤”,這兩個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關聯的事件和地名,卻在歷史的濃濃硝煙中聯繫到一起。這兩場偉大的反清鬥爭運動雖然結束了,但它們帶給清王朝的打擊卻是十分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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