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記載
《後漢書.卷十下.皇后紀第十下》 :“漢制,皇女皆封縣公主,儀服同列侯。漢法,大縣侯視三公。其尊崇者,加號長公主,儀服同蕃王。蔡邕曰:“帝女曰公主,姊妹曰長公主。” 建武十五年,封舞陽公主為長公主,即是帝女尊崇亦為長,非惟姊妹也。《輿服志》曰“長公主赤軿車,與諸侯同綬”也。諸王女皆封鄉、亭公主,儀服同鄉、亭侯。鄉、亭侯視中二千石。肅宗唯特封東平憲王蒼、琅邪孝王京女為縣公主。《東平王傳》曰:“封蒼女五人為縣公主。”孝王女,傳不見其數。其後安帝、桓帝妹亦封長公主,同之皇女。案:鄧禹玄孫少府褒尚舞陰長公主(此舞陰長公主是漢安帝妹劉別得),耿弇曾孫侍中良尚濮陽長公主,岑彭玄孫魏郡守熙尚{氵日/工}陽長公主,來歙玄孫虎賁中郎將定尚平氏長公主,並安帝妹也。長社、益陽公主,桓帝妹也。解見上。其皇女封公主者,所生之子襲母封為列侯,溤定,獲嘉公主子,襲封獲嘉侯;馮奮,平陽公主子,襲封平陽侯。此其類也。皆傳國於後。鄉、亭之封,則不傳襲。其職僚品秩,事在《百官志》。沈約《謝儼傳》曰:“范曄所撰十志,一皆托儼。搜撰垂畢,遇曄敗,悉蠟以覆車。宋文帝令丹陽尹徐湛之就儼尋求,巳不復得,一代以為恨。其志今闕。”續漢志曰:“諸公主家令一人,六百石;丞一人,三百石;其餘屬吏,增減無常。”《漢官儀》曰“長公主傅一人,私府長一人,食官一人,永巷長一人,家令一人,秩皆六百石,各有員吏。而鄉公主傅一人,秩六百石,仆一人,六百石,家丞一人,三百石”也。不足別載,故附於後紀末。
皇女義王,建武十五年封舞陽長公主,適陵鄉侯太僕梁松。舞陽,縣,屬潁川郡。松,梁統之子。其傳云:“ 尚光武女舞陰公主。”又《鄧訓傳》:“ 舞陰公主子梁扈,有罪,訓與交通。”此雲舞陽,誤也。松坐誹謗誅。。”
《後漢書.卷十上.皇后紀第十上》 :“梁貴人者,褒親愍侯梁竦之女也。少失母, 為伯母舞陰長公主所養。長公主,光武女,梁松尚焉 。年十六,亦以建初二年與中姊俱選入掖庭為貴人。四年,生和帝。後養為己子。欲專名外家而忌梁氏。八年,乃作飛書以陷竦,飛書,若今匿名書也。竦坐誅,貴人姊妹以憂卒。自是宮房惵息,惵,懼也,音牒。周書曰“臨捕以威,而氣惵懼”也。後愛日隆。”
《後漢書.卷十六.鄧寇列傳第六》 :“會上谷太守任興欲誅赤沙烏桓,烏桓怨恨謀反,詔訓將黎陽營兵屯狐奴,以防其變。《漢官儀》曰:“中興以幽、冀、并州兵克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之。”狐奴,縣,屬漁陽郡也。訓撫接邊民,為幽部所歸。六年,遷護烏桓校尉,黎陽故人多攜將老幼,樂隨訓徙邊。《東觀記》曰:“訓故吏最貧羸者舉國,念訓常所服藥北州少乏,又知訓好青泥封書,從黎陽步推鹿車於洛陽市藥,還過趙國易陽,並載青泥一墣,至上谷遺訓。其得人心如是。”鮮卑聞其威恩,皆不敢南近塞下。《東觀記》曰:“吏士常大病瘧,轉易至數十人,訓身為煮湯藥,鹹得平愈。其無妻者,為適配偶。” 八年,舞陰公主子梁扈有罪,訓坐私與扈通書,征免歸閭里。《東觀記》曰:“燕人思慕,為之作歌也。”
《後漢書.卷三十四.梁統列傳.第二十四》松字伯孫,少為郎, 尚光武女舞陰長公主,再遷虎賁中郎將。松博通經書,明習故事,與諸儒修明堂、辟廱、郊祀、封禪禮儀,常與論議,寵幸莫比。光武崩,受遺詔輔政。永平元年,遷太僕。
松數為私書請託郡縣,二年,發覺免官,遂懷怨望。四年冬,乃縣飛書誹謗,下獄死,國除。飛書者,無根而至,若飛來也,即今匿名書也。
子扈,後以恭懷皇后從兄,永元中,擢為黃門侍郎,歷位卿、校尉。溫恭謙讓,亦敦《詩·書》。永國中,為長樂少府。松弟竦。
竦字叔敬,少習《孟氏易》,孟喜字長卿,東海人,見《前書》。弱冠能教授。後坐兄松事,與弟恭俱徙九真。既徂南土,歷江、湖,濟沅、湘,湖謂洞庭湖,在今岳州。《水經》雲沅水出牂柯且蘭縣,注云入洞庭,會於江。湘水出零陵始安縣陽海山,至巴丘入於江。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沉身,乃作《悼騷賦》,系玄石而沈之。《東觀記》載其文曰:“彼仲尼之佐魯兮,先嚴斷而後弘衍。雖離讒以嗚邑兮,卒暴誅於兩觀。殷伊尹之協德兮,暨太甲而俱寧。豈齊量其幾微兮,徒信己以榮名。雖吞刀以奉命兮,抉目眥於門閭。吳荒萌其已殖兮,可信顏於王廬?圖往鏡來兮,關北在篇。君名既泯沒兮,後辟亦然。屈平濯德兮,潔顯芬香。句踐罪種兮,越嗣不長。重耳忽推兮,六卿卒強。趙殞嗚犢兮,秦人入疆。樂毅奔趙兮,燕亦是喪。武安賜命兮,昭以不王。蒙宗不幸兮,長平顛荒。范父乞身兮,楚項不昌。何爾生不先後兮,推洪勛以遐邁。服荔裳如朱紱兮,騁鸞路於奔瀨。歷蒼梧之崇丘兮,宗虞氏之俊乂。臨眾瀆之神林兮,東經來職於蓬碣。祖聖道而垂典兮,褒忠孝以為珍。既匡救而不得兮,必殞命而後仁。惟賈傅其違指兮,何楊生之欺真。彼皇麟之高舉兮,熙太清之悠悠。臨岷川以愴恨兮,指丹海以為期。”
顯宗後詔聽還本郡。竦閉門自養,以經籍為娛,著書數篇,名曰《七序》。班固見而稱曰:“孔子著《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左傳》:“書齊豹曰盜,三叛人名,不懲不義。善人勸焉,淫人懼焉。”《孟子》云:“仲尼成《春秋》,亂臣賊子懼。”梁竦作《七序》而竊位素餐者慚。”性好施,不事產業。 長嫂舞陰公主贍給諸梁,親疏有序,特重敬竦,雖衣食器物,必有加異。竦悉分與親族,自無所服。服猶用也。
竦生長京師,不樂本土,自負其才,鬱郁不得意。嘗登高遠望,嘆息言曰:“大丈夫居世,生當封侯,死當廟食。《禮記》曰:“諸侯五廟,卿大夫三廟,士一廟。”如其不然,閒居可以養志,《詩·書》足以自娛,州郡之職,徒勞人耳。”後辟命交至,並無所就。有三男三女,肅宗納其二女,皆為貴人。小貴人生和帝,竇皇后養以為子,而竦家私相慶。後諸竇聞之,恐梁氏得志,終為己害,建初八年,遂譖殺二貴人,而陷竦等以惡逆。詔使漢陽太守鄭據傳考竦罪,死獄中,家屬復徙九真。 辭語連及舞陰公主,坐徙新城,使者護守。新城,今洛州伊闕縣也。宮省事密,莫有知和帝梁氏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