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化胡經

老子化胡經

《老子化胡經》,西晉惠帝時(公元290─306),天師道祭酒王浮每與沙門帛遠爭邪正,遂造作《化胡經》一卷,記述老子入天竺變化為佛陀,教化胡人之事,以謗佛法。後人陸續增廣改編為10卷陸續增廣改編為十卷,成為道教徒攻擊佛教的依據之一,藉此提高道教地位於佛教之上。由此引起了道佛之間的激烈衝突,唐高宗、中宗都曾下令禁止。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公元1285),下令焚毀,從此亡佚。

核心語句

桓王之時。歲次子一陰之月。我令尹喜。乘彼月精。降中天竺國入乎白淨夫人口中托蔭而生。叼為悉達。舍太子位。入山修道。成無上道。號為佛陀。始建悉曇十二文字。展轉離合三萬餘言。廣說經誡。求無上法。又破九十六種邪道。歷年七十。示人涅盤。襄王之時。其歲乙酉。我還中國。教化天人。乃授孔丘仁義等法。爾後王誕六十年間。分國從都。王者無德。我即上登崑崙。飛升紫微。布氣三界。含養一切。後經四百五十餘年。我乘自然光明道氣。從真寂境飛入西那玉界蘇鄰國中。降誕王室。示為太子。舍家入道。號末摩尼。轉大法輪。說經誡律定慧等法。乃至三際及二宗門。教化天人。令知本際。上至明界。下及幽塗。所有眾生。皆由此度。摩尼之後。年垂五九。金氣將興。我法當盛。西方聖象。衣彩自然。 來入中洲是效也。當此之時。黃白氣合。三教混齊。同歸於我。仁祠精舍。接棟連甍。翻演後聖大明尊法。中洲道士。廣說因緣。為世舟航。大弘法事。動植含氣。普皆救度。是名總攝一切法門。

老子化胡經

《老子化胡經》,西晉惠帝時(公元290─306),天師道祭酒王浮每與沙門帛遠爭邪正,遂造作《化胡經》一卷,記述老子入天竺變化為佛陀,教胡人為佛教之事,「以謗佛法」。後陸續增廣改編為十卷,成為道教徒攻擊佛教的依據之一,藉此提高道教地位於佛教之上。由此引起了道佛之間的激烈衝突,唐高宗、中宗都曾下令禁止。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公元1285),下令焚毀《道藏》偽經,第一種即為《化胡經》,從此亡佚,故明《正統道藏》不存。清末敦煌發現此書唐寫本殘卷,有的作《老子西升化胡經》(伯2007),有的作《太上靈寶老子化胡妙經》(斯2081),系同書異名。今英、法等國所藏敦煌《化胡經》殘卷,當系十卷本,非王浮原書。

《三國志 魏書 烏丸鮮卑東夷傳第三十》: “罽賓國、大夏國、高附國、天竺國皆並屬大月氏。臨兒國,浮屠經(佛經)雲其國王生浮屠(Buddha)。浮屠,太子也,父曰屑頭邪(Suddhodana),母雲莫邪(Maya)。浮屠身服色黃,發青如青絲,乳青毛,蛉赤如銅。始莫邪夢白象而孕,及生,從母左脅出,生而有結,墮地能行七步。此國在天竺城中。天竺又有神人,名沙拉。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曰復立者其人也。浮屠所載臨蒲塞、桑門、伯聞、疏問、白疏間、比丘、晨門,皆弟子號也。浮屠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蓋以為老子西出關,過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屬弟子別號,合有二十九,不能詳載,故略之如此。”

另《後漢書》載漢桓帝延熹九年(166年)襄楷所上奏章中有“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屠”的說法。

1987年,陝西扶風縣法門寺地宮發掘出土了佛骨舍利多枚。有人認為這些舍利明顯不是來源於同一個體,提示歷史上(釋迦牟尼)佛可能不止一位,這或許可與《三國志 魏書》“浮屠屬弟子別號,合有二十九”的說法相驗證。

《老子化胡經》不同於其它經文,它是佛道兩教長期論爭的產物。遠在《化胡經》出現以前,東漢時社會上就流傳著化胡說,當時佛教傳入中國不久,為了在中國立足,必須與中國的傳統信仰相結合,依附於黃帝、老子的神仙術,那時的人敬神時把黃帝、老子、佛陀放在一起合祭。後來的人根據《史記•老子傳》里的話:“去而不知終所”加以生髮,成為老子出關去化胡,這就是最初化胡說的雛形,以後就更為具體,《魏略•西戎傳》,“浮屠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蓋以為老子西出關,過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屬弟子。”這類化胡說形成於2世紀中葉,經過歷代傳述,化胡說就越發離奇,《齊書•顧歡傳》云:“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淨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精入淨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左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

東漢時佛教在中國立足已穩,佛教為了自身的發展,必須擺脫黃老神仙術的影響,消除化胡說的印象,遂出現了《理惑論》,這是東漢時的牟融撰寫的,其中記述了釋迦牟尼的身世、出家、成道、傳教的事跡,以及佛教在中國的傳播情況,以歷史事實否定了化胡說。到了兩晉南北朝時,佛道二教都有較大發展,為了取得社會上的優勢地位,雙方在化胡問題上激烈爭論。道教為了貶低佛教,由王浮作出了《老子化胡經》。王浮為西晉惠帝時天師道的道長,後人在王浮所寫的,《化胡經》基礎上,陸續增補,達十卷,此《化胡經》就成為道教排斥佛教,藉以抬高自己的論據。

《老子化胡經》出現後,佛道兩教的爭論更加激烈,各自為了壓倒對方就爭取帝王的寵信,企圖藉助皇權壓制對方。北魏以佛教為國教,利用佛教穩定政權,北魏太武帝即位時,對佛教也很信任,可是後來他重用了信道不信佛的崔浩為重臣,崔浩向太武帝進讒言,說佛教對國家有害,他竭力煽動太武帝討厭佛教,推薦道長寇謙之給太武帝,並取得太武帝的信任,於是道教被定為國教,太武帝自稱為太平真君,並將年號改為太平真君。崔浩又進一步向皇帝進讒言:佛教有損國家財政,導致人民迷戀夷狄之教,必須對佛教加以鎮壓。在太平真君七年(公元446年)太武帝下令全國廢佛,焚毀佛像與經典,誅長安僧人,廢除長安寺院。公元450年崔浩被判刑處死,兩年後太武帝暴死,新皇即位後發布了復佛令,為了表示贖罪,花巨資命工匠鑿出了雲崗石佛。

到了唐代,皇族姓李,道教供奉的老子也姓李,唐朝皇帝把道教視為同族的宗教,就定為國教。到唐高宗時,佛道兩教嚴重對立,高宗數次召兩教的代表在自己面前辯論,唐高宗於公元668年召集群臣、道士與僧侶討論《老子化胡經》的真偽,最後確定《老子化胡經》是偽作,命令將該書燒掉,允許寺院裡免掛老子像,毀掉化胡圖。可是到了唐武宗即位,情況發生變化,唐武宗醉心於道教,他規定每年的二月十五日為慶祝老子誕辰的隆聖節,全國朝野放假一天,他又召集81名道士進宮設九玄壇,自己親臨受法,成為一名道士皇帝,道教受到帝王的保護。從會昌元年(公元841年)起,開始對佛教鎮壓,勒令3500多個僧尼還俗,將寺廟所占的土地、莊園、錢糧充公,逮捕新入教的僧人300餘人加以殺害,規定全國各州只保留一座寺院,廢止了4600多所寺院,26萬僧尼還俗。這次鎮壓使佛教教團勢力被大大削弱,直到武宗死後,宣宗即位,他命令誅戮了道長趙歸真,撤銷了禁佛令,這次大劫難才停止。

文物出土

光緒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人們在偶然間發現了一座文化寶庫,那就是聞名中外的敦煌莫高窟書庫。從遺物中發現了670多年前已被銷毀的《老子化胡 經》,但已殘缺不全,只存一、二、八、十等卷,各卷不是一人一時之作。有的作《老子西升化胡經》(伯2007),有的作《太上靈寶老子化胡妙經》(斯2081),系同書異名。今英、法等國所藏敦煌《化胡經》殘卷,當系十卷本,非王浮原書。

佛教徒對"化胡說"的還擊

《老子化胡經》一方面以謊言"填補"了史書上老子"不知所終"的空白,另方面又為抬高自己、貶低佛教準備了書面材料,於是便引起了歷時幾百年的佛道二教誰高誰低的爭執。

東晉時代﹙317-420年﹚的佛徒們先後拋出多篇辯論文章反擊道教。《正誣論》說,老子到印度向佛陀請教,所以老子是佛的弟子。《清淨法行經》說,佛派弟子摩訶迦葉來中國教化眾生,而摩訶迦葉正是老子。還有一位名叫支遁的和尚,寫了一篇《釋迦文佛像贊序》說得更狠。他說,佛教比起道教來,不但資格老,而且道教的老子和莊子﹙太上老君和南華真人﹚還是佛祖的曾孫和玄孫。

雙方如此"論戰",無異於以髒話對罵。佛教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造出更加荒唐的謊言來反擊道士,客觀上暴露了"老子化胡"的荒誕無稽。但從主觀上看,雙方僅僅圍繞"誰教化誰"來辯論高低,恰恰表明其見識的低下。試想,即使佛道兩家的創始人真的有什麼師徒關係或祖孫關係,那只能證明雙方都是同一個品種,同一個物類,二者的區別僅在於誰先誰後,為此而辯論高低實在是毫無意義。何況他們的論據都是謊言呢!雙方不拿哲學思想和信仰水平來比,只知道抓住"輩份"問題做文章,可見他們連儒家所說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的道理都不懂。說到底,參加爭論的雙方都是一夥缺乏理性的騙子。

事實上,這類辯論越是持久,"老子化胡說"越是遭到世人的冷落和厭棄。然而可笑的是,從北魏時﹙386-534年﹚的道教"樓觀派"到元憲宗時﹙1251-1259年﹚的道士李志常,其間不少人還在堅持"老子化胡說"。李志常在刊行該書的同時,還印發《老子八十一化圖》,意思是說老子神通廣大,他能"與時俱進",隨著時代的前進而變化為各種形象。這些謊言最終引起統治者的強烈反感。元世祖忽必烈﹙1260-1294年在位﹚下令燒毀《老子化胡經》,不準再刊印,這樁"公案"才告終止。該書的殘卷直到清朝末年才在敦煌石窟被發現,僅存第一卷和第十卷,作為反面材料供人們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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