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清明、冬至時,家家戶戶都會去祖墳前燒香祭祀。而那些無後亡者,沒有後人祭
奠,於是一些民間慈善組織就設立義祭壇,祈求亡者安息,許多人家祭了自家祖宗之後,再去義祭壇前祭祀那些沒兒沒孫的亡者。含義“義”一種炎黃子孫獨特的精神,從古至今不衰的美德。“祭”便是祭祀。義祭壇就是祭祀孤魂的地方。“義祭壇”帶有一定的封建迷信色彩,但不可否認,它也是純樸民風的反映。這讓人想起那句傳誦千年的名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義祭壇”,剔除迷信,我們看到了善。
立於民間的大善這些石碑似乎已經被人們所遺忘,它們或沒於荒草,或倚於牆角,默默無語,任歲月風雨侵蝕。上面的碑文大多已有缺損,但仔細辨認,仍然可以看出大致意思。一邊揣摩碑上斑駁的文字,一邊聽上了年紀的人講石碑背後的故事,一個字在頭腦中越來越清晰——善。
心地仁愛,品質淳厚,是為善。
尋訪石碑,可以看到許多直接褒揚“善”的碑文。交通工具並不發達的古代,在交通要道上修橋築亭是最大的公益事業。而每修一座橋,每建一座亭,一般都要立一塊碑,將事情經過、捐助者名字等勒於石,以傳後世。
另一種碑,並沒有直接將“善”刻在上頭,然而看碑上的文字,聽碑後的故事,可以感受到當年立碑人真摯的善意。道路三岔口,立一塊指路碑,指點迷津,這是善舉;將被捕獲的魚、龜等放之於池沼,體現對生命尊嚴的維護,又保護了物種,這也是善舉。義祭壇雖然有迷信色彩,但不可否認,它同樣體現了“心地仁愛、品質淳厚”的善。
面對義祭壇,有人發出這樣的感慨:“多年以前,那些自己還吃不飽、穿不暖的先人,還記掛著孤魂野鬼的衣食冷暖作什麼?”這只能用“善”來解釋,它包含著尊重、仁愛、純樸。設壇義祭,其心思就像祭奠祖先一樣。正如邵飄萍為紫溪雲峰寺重建時寫的碑文所說:“余不信宗教……欣然樂助其成,概不重宗教,而重祖宗之遺澤也。”剔除迷信,義祭壇讓我們看到了“善”,推己及人的“善”。
陳舊的石碑文化,已經被時代遠遠地拋在後面,但是它們對於文化的繼承和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對傳統文化積極方面的精髓,我們要予以繼承和發展。在南市街道槐堂村壽塔,依然保留著指路碑、放生碑。放生碑一度被砌在塘埠頭當作洗衣石,村里人最終還是把它立了起來;指路碑已經完全看不清字跡,當年的古道也已經變成為村中巷道,不再有外地人頻繁過往,可村民還是把它立在那兒。誰立的?什麼年代?都已不可考,也不再重要,但石碑的存在,讓我們明白先人是如何行善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邵飄萍為雲峰寺撰寫的碑文里還有這樣幾句話:“思先人締造之艱難,念古蹟保存之責任”“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這也是我們現在看待這些石碑所應有的態度。石碑沒有生命,但它們承載著一段歷史;石碑不能言語,但它們代表著一種文化,寄託著一種精神。通過它們,我們讀懂了先人心中的“仁愛”。
善,就這樣深深地刻在石頭上,立在民間,昭示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