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川書院
石崆風景秀麗,山水名勝冠冕一邑。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進士詹萊(字時殷,號范川,常邑西地字莊後園人)嘉靖甲子年(1564年)告老還鄉後曾造“招搖池館”於此,“前後及右偏總為屋若干楹,壘垣總若干丈”(詹萊著《招搖池館記》)。後又於其北建范川書院以貯典籍,築超霞台於石崆山之巔“徜徉寄目焉而樂之”(詹萊著《超霞台記》)。後皆圮。清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詹錫爵(清雍正歲貢,後園人,詹氏族孫)在超霞台故址構“十景亭”以緬懷先人。
華嚴寺
石崆山下,古剎巍然。據光緒《常山縣誌》記載,華嚴寺又名石崆寺,始建於唐宋時期,因寺內藏有《華嚴經》而得名,相傳南宋著名理學家朱熹、呂祖謙和張栻曾講學於此,後一度荒頹。清順治初年,僧人立濤因“睹茲山而悅之,概然生出世心,遂祝髮受記於大德和尚。罄其橐創構斯寺。”這位名叫立濤的僧人精究禪理,嚴持戒律,在繪畫方面頗有造詣卻絲毫不恃才而傲,不少文人雅士、達官顯貴與之相交甚篤。順治初年,衢州節度使推官孫魯在華嚴寺北側石崆山上建漱石亭。 “郡司馬沈公石友留連晨夕,豁其寺之賠糧若干畝”(詹人訓著《游石崆山華嚴庵詩序》)。受濃郁文化氛圍的影響,歷史上華嚴寺出過不少有文采的寺僧,其中有一位叫志參的寺僧,更是把華嚴寺的文化地位向前推進了一大步。據《石崆山志》記載:“石崆寺僧志參能詩,雅喜與文士交。而士流亦樂與之游。山人詞客延接不倦,石崆遂為詩文壇坫、琴酒盤桓之地。韻事雅致,一時稱頌。”
立濤法師只履西歸後,華嚴寺一度沉寂。康熙甲寅(1674年)閩變,寺院遭閩寇蹂躪,在一眾僧徒的守護下,幸得不毀。錢塘許鉞(乾隆戊午舉人,官廣州同知)因愛石崆山水之勝,修寺,重構漱石亭,復於寺西建拱綠亭、赤雨樓。十二年,許鉞的兒子許演又建問莊亭。光緒十年,邑紳士修建大殿。
大雄寶殿坐西朝東,硬山頂,陰陽合瓦,一進三開間。通面闊約12米,進深約24米。明間兩縫帶前後雙步又加後雙後單步,前檐設卷棚,五架梁,斷面矩形,削平兩端並刻飾回字形蟠璃紋。五架樑上置斗拱,二攢承托三架梁,斗拱下墊刻蓮花飾方木,椽下鋪望板。次間穿斗式梁架,柱下墊鼓形柱礎。後殿與大雄寶殿以天井相隔,三間二搭廂,明間七檁五柱,天井兩側為廂房樓層。
日軍侵華時,華嚴寺再歷劫難,大雄寶殿周圍建築悉數被毀,千年古剎淪為野廟。建國後,華嚴寺一度作為林場職工宿舍,後歸佛教協會管理。1992年10月常山縣人民政府批准華嚴寺重開山門,由僧定嚴法師住持,後增建天王殿及地藏寶殿,總占地面積達千餘平方米。2002年浙江省歷史文化遺產調查時華嚴寺被列為文物保護點,2011年12月2日,常山縣人民政府公布該寺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2012年縣文物部門對其進行了蟲害防治。
沐鹿泉
山緣木秀,籍水而靈。走近華嚴寺左岩山岩下,依稀有水聲泠泠入耳,順著水聲向上尋覓,可見清泉一脈,常年涓涓不竭。傳因有人目睹仙鹿翩然而至,飲水於泉中,於是以沐鹿名之。沐鹿泉是當地居民的主要飲用水源,寺僧們就地取材,剖竹為筧,接入寺院的廚房裡,以供給晨夕炊飲。“寺僧能受客,煮茗自擎杯。”無怪清代詩人姚士湖會有“半局殘棋邀舊雨,一爐活水煮新泉”的感慨。潮有漲落、月有盈虧。
千百年過去,歷經風雨飄搖的華嚴寺,逢初一十五,香客依然絡繹不絕。漫步村落,觸目所及已然一派新景象。歷史的碎片或墮落在溪坑泥沼里,青苔斑駁;或埋沒在蜿蜒山徑中,殘破零落。石崆山上,細心尋找,尚還能拾得幾塊被青草湮沒的陳舊青磚。觀音洞前,文人墨客們留下的鐫刻,卻已模糊不可辨。水底晴雷猶在耳,不見當年漱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