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心出欲
《直心出欲》出自《佛說四十二章經》,這是本經的第四十一章,“直心出欲”就是讓我們精進行道,在心地上下功夫,念生死無常,不要打妄想。更得認識欲望甚於淤泥,能給人帶來滅頂之災,能要人的法身慧命。
作品原文
佛言:夫為道者,如牛負重,行深泥中,疲極,不敢左右顧視,出離淤泥,乃可蘇息。沙門當觀情慾,甚於淤泥,直心念道,可免苦矣。注釋譯文
“佛言”:佛說。“夫為道者”:我們修道的人。“如牛負重”:就好像牛身上負擔著很重的東西。“行深泥中”:走到很深很深的泥里,拔不出腿來。這隻腿拔上來,那隻腿又陷下去。“疲極,不敢左右顧視”:這頭牛疲倦到極點了,連向左右看一看都不敢。“出離淤泥”:出了淤泥之後。“乃可蘇息”:才可以稍微地輕鬆一點。“沙門當觀”:出家的沙門,比丘、比丘尼應該觀想“情慾甚於淤泥”,情慾的念頭比淤泥還厲害。“直心念道”:要一心,直心地思惟修道。“可免苦矣”:才能免去陷溺淤泥的痛苦。這個講得非常好。說“夫為道者,如牛負重”,我們已經像牛一樣,負著很重的東西了。說:“我們修道怎么像牛負重一樣呢?如果我們不修道會怎么樣?”不修道,你就是那個重物,連個牛也沒有,你被壓得已經不存在了,除了那個重物沒有別的了,別說走一步,半步你也走不了,什麼都不是。你想修道,就像牛似的,雖然負著重物,但終歸是能走,這就不錯了,但是不能就此而完,而且呢,“如牛負重,行深泥中”。修道,因為他帶著無始劫的業力和習氣,那都是很重的負擔。“行深泥中”,走到那個深泥中。我們都知道,拔出這個腿,那個腿又陷進去了,那是深泥中,不是淺泥。特別是草地那個淤泥,有時候你不趕緊走出去,一會兒就沒進去了,越晃越深。那淤泥就是那樣,越晃就越陷越深。聽說過去紅軍過草地,人一會兒就沒進去了,救都救不了。一會兒,這個活生生的人就陷入那個泥里了;再過一會兒,就沒到脖子那塊;再沒一沒,這嘴、眼睛就沒了。人就這么沒了,你救都救不了。這個“行深泥中”,我們應該知道它的可怕性。深泥代表什麼?就代表了欲望和情慾。這個情慾和淤泥是一樣的,你要是稍稍地在那站一站,說:“我體會體會,這個淫慾是什麼,裡面是什麼東西啊?這有什麼可看的東西?”你想在那站一站,那個東西就開始往裡陷,就像站在淤泥里了。你想再活動活動,那陷得更深。你越看越想活動,在淤泥里一活動,妥了,很快就陷進去了,最後就是沒頂之災,你整個就被淫慾所吞滅了。你再想活命,喘口氣,再呼吸這種自然清淨的空氣,再也不可能了。世間上有多少人都陷入這個情慾里去了,不能自拔。本來應該是好心修道的,想成佛的,由於他的淫慾心起來了,不知道控制,而且沒有這種智慧,也是往昔無始劫造的業力,最後陷於情網。有的跟著女人跑了,有的是搞同性戀去了,甚至採取了種種的淫慾行為,最後“嘩啦”一下就下去了;下去了,你再想出來就不可能了,越陷越深。因為確實有這樣的人,一念知道生死無常,出家了,而且當他出家的時候也是很努力的,但是最終還是陷進去了,而且不能自拔,甚至還誹謗別人。說這個大德那個大德都搞同性戀,誰都搞同性戀,誰都錯,就他搞的那東西都是正確的。人家問他:“你為什麼吃肉啊?你出家了怎么還吃肉?”“啊,密宗說了,吃牛肉羊肉不犯,可以吃。”本來是好心行道,最後結果就是這樣的,做出種種的非法事情,那是很痛心的。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好像在物質上有了很多的貪慾,實際上第一步是先墮落在情網裡、欲望里,他第一個犯的就是這個欲望,因為貪著這些物質和飲食的東西,必然引起欲望,如果這個情慾一旦犯了以後,他再想回頭就回不來了。他的想法:“這一生就那么地了。”實際上他哪知道,這一生那么地了,你生生世世想再脫離地獄,那都是不可能的,你就在地獄裡受報去吧。他不知道,以為就是這一生,實際上把生生世世都給毀了。甚至還發願,要把所有的人都拉進地獄去,就這么可恨、可怕。所以一旦陷入這個情慾里,就會越陷越深,做出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跟著,第二步跟著就有第三步,最後一發不可收拾。我們現在就像負重的牛一樣,應該深知這個深泥中的危險性,絕不能在淫慾上停半點步。我們應該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去打這個妄想。就像疲極了的牛似的,非常累,也“不敢左右顧視”。那老牛看出來了:這玩意,我要是停留一步,一下就掉進去,就別想再活命了。所以不管怎么疲勞,也不敢左右去顧視,看一看,觀察觀察,那都不敢。只有一條路,就是趕緊出淤泥。你不知道,你所謂的非常累的這種感受,只是你自己的妄想所產生的一種感受,並不真實。說:“我心力交瘁。”你交瘁的是你那個身體和你的感受,你把這種感受當成心了。我們只要是行道,那心裡只能是越行越清淨,你別把你這個生理的感受當成心來處理。說:“我這個心裡頭疲勞,我怕物極必反。”你真正行到自己都不能理解的那個地步了,甚至上火,眼眵也出來了,耳朵也有點發聾了,而且做事情也發蒙,東一頭西一頭,都不知道乾什麼好了,就是想一心行道,一心持戒去修行。我們如果有這種勇猛的心,最後的結果,就會很快的出淤泥。你不能說:“我疲勞得眼睛也上火了、牙也疼了,生幾個口腔潰瘍,我這身體、胃也不好,那也病了,風濕、感冒了,得了,我休息休息吧。”哪敢這樣休息?就得趕緊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心,趕緊地奔道去修行,得出這個淤泥。你出來以後才可以蘇息,就是休息休息,你得這樣啊。那我們的心什麼時候能出?什麼時候出什麼時候休息,不出永遠不休息。得有這種心,你不做這種心理狀態,你就不好使。所以說,我們應該趕緊出淤泥,那危險。這不是假設的敵人,是真正的敵人。我們所看到的敵人往往還不見得是真正的敵人,真正的敵人就在我們的念念之中。所以佛就告訴了,“沙門”,就是出家人,修清淨道的人。“當觀情慾,甚於淤泥”,你看淤泥那么危險,它比淤泥還厲害。為什麼比淤泥還厲害呢?淤泥只能讓你死今生這一次,情慾會使你生生世世不得出離。滅掉這一次,以後生生世世你想再去修佛法就不可能的了,不知道得過多少劫,這就不是幾年的問題了,是多少劫啊,你都不能修道了。甚至連父母名字都聞不到了,別說師父了,什麼叫出家人你都不知道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就是情慾。男的抱火柱,女的睡鐵床,你還有啥?沒有別的了,甚至墮落畜生里,沒有智慧。那可把你生生世世都毀了。所以說,我們應該深知情慾的厲害。所以佛就告訴我們,要“直心念道”。這裡指的直心,就像《楞嚴經》里講的,從樹林裡拉木,你得直來直去,不能再拐彎抹角了。說:“我今天這么修一下子,去欲望心,明天我又放鬆一下子,後天我又再緊一緊。”那不行,你只能是直心用道,一個勁地趕緊出來,不要打妄想,不要想別的了,就是趕緊地出來。像後面有個人來追你似的。有小鬼來追你,要把你鎖走,你這時候就在逃命,就那種心。如果人都是那個精神,我跟你說,肯定能逃出去,如果不這樣的話,是逃不出去的。所以說要“直心念道”,這樣的話,“可免苦矣”,你才能逃離這個。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那個被判刑的人,當有了一絲生機的時候,國王給他說了一句話,說:“如果這個油不灑出來,就可以不殺你。”我們也是這樣,出家就獲得了一絲生機。我們本來就屬於那種犯人,被判死刑的人,這時候國王給我們下令了,國王就像佛似的,下令了:“如果你不讓這個油灑出去,就可以免於死刑。”我們現在就是這樣。我們過去在世俗間就像判了死刑的人,出家了,就等於這個國王給我們機會了。那我們怎么辦?還敢兩邊看看?這面是什麼女人跳舞,那面唱歌,那個男的怎么怎么地,唱得怎么好,還有什麼說相聲、看電視……還敢看這些東西?啥都不敢看了,是不是?你一看,馬上就是砍頭罪。我們只有一心地,幹嗎呢?趕緊地保護這個油別灑出去。那什麼是油呢?就是你的欲望。什麼是灑出去?只要你欲望心一起來,就有漏,有漏就灑出去了。就別想這些事了,趕緊地護命。所以說,你真正護命的時候,別人叫你看著外面,什麼山河大地啊,說那個星星怎么樣,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叫你看也不好使。像來果老和尚,到禪堂好幾個月了,都不知道禪堂裡面供的佛像是什麼樣。人家問他:“那佛長沒長鬍子?”他不知道。原先他稍微往那個方丈室瞅了一眼,那個方丈的侍者就說了:“你看什麼看?不知道用功,心散亂。”就瞅一眼,他都說你。我們現在就不行了,有時候眼睛到處亂瞅。該低頭的不低,低頭不一定要把脖子使勁低,最起碼的,眼皮稍稍往下瞅一瞅,走道時有蟲子得看著。有人說:“都這樣走,那誰管誰呀?”那不行,你得把你的眼睛低下來,得看道,不要向兩邊看,一會看看這個山,一會看看那個,“啊,這個地方挺好。”好來好去,你只要這一念好,你已經陷入這個生死的漩渦里去了,不能打那妄想。過去有一個出家人修道,住在一個山洞裡。有這么一天,有人上那個山洞裡去拜訪他。“哎呀,師父,你住的這個山洞太好了,你看上面雕刻了那么多的文字。”就在那山洞的棚頂上。他說:“是嗎?”他驚訝了,他說:“啊!這裡面還有這個東西,我怎么不知道?我住了五十年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五十年都沒有抬頭看看房頂是什麼樣,五十年哪!如果是我們呢?別說五十年,連五個小時都過不去,左右都得看個差不多少,連老鼠洞都得翻開看一看,是不是?人家五十年都沒有發現上面還有什麼文字、雕刻,沒看過,眼睛從來沒有抬過,五十年哪!你想一想,修道都得這么修才行。所以宣化上人講了,你有眼睛都得是瞎子,有耳朵都得是聾子,你這才能修道呢,要不你離道就遠了。所以說,我們應該直心,就是一心,不再打妄想了。好,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直心出欲”就是讓我們精進行道,在心地上下功夫,念生死無常,不要打妄想。更得認識欲望甚於淤泥,能給人帶來滅頂之災,能要人的法身慧命。所以我們應該勇猛地精進,只有勇猛精進,你才會達到“直心念道”。你老在那東想西想,老散亂,有時候你想求直心,也是求不到的。求直心也得靠功夫的,也得去做的,不是我在那坐著就有直心了,得攝住妄想才會有直心。不拐彎,沒有“我”字,那個心才能直;有“我”,心就不能直了。“直心念道”,念修行,這樣的話,很快就出去了。“可免苦矣”,可以免於苦,以後就不再受這個欲望的苦了。我們現在都知道,欲望給我們帶來很大的煩惱,我們出去都不敢出去,眼睛也不敢睜,見到女人、聞到香氣,我們都有一種起心動念的感覺。說老實話,確實比看到老虎都可怕,比看到蛇都可怕,確實是很麻煩的一個事情,也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事情,不加小心就掉進去了。它處處要你的命,它不是要你別的命,是要你的法身慧命。如果你這一生墮落到那裡了,你就別想再好了,而且你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丈夫。所以說女人最髒、最可惡,但是這個事也沒辦法,我們只好自己加小心,一定要想辦法跳出去。想離苦就得精進行道,只有精進行道才會達到直心,只有直心才會有脫離苦海的開始,它這是一個過程。譯者簡介
攝摩騰(?年―公元73年)、竺法蘭(生卒年不詳),皆為中天竺(古印度)人,東漢明帝時受邀來到中國,在都城洛陽長期居住,翻譯佛經,同被尊為中國佛教鼻祖,皆卒葬洛陽。 攝摩騰,亦稱迦葉摩騰,能解大小乘經,以宣揚佛理為己任,經常四處游化。一次,他到天竺國的附庸小國講《金光明經》,正遇敵國入侵。攝摩騰捨生忘死,親自出面調解,終使雙方和好,他因此顯名。東漢永平初的一天,漢明帝夜夢金人飛空而至,次日召集群臣詢問,知為西方之佛。於是,明帝派郎中蔡�(yīn)、博士秦景等12人出使天竺國,去尋訪佛法。蔡�等人在大月氏國(今阿富汗至中亞一帶)巧遇攝摩騰,就邀請他到中國。永平十年(公元67年),他們一行以白馬馱經,來到洛陽。明帝隆重接待,先將其安置於鴻臚寺,後又專門在洛陽城西雍門外建白馬寺。此為中國國家設立僧寺之始。攝摩騰遂成為中國第一位沙門,白馬寺也成為中國佛教的釋源和祖庭。攝摩騰為了弘揚佛法,首先開始翻譯佛經。他翻譯著名的《四十二章經》,成為中國第一部漢譯佛法。《高僧傳》將他排列首位。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攝摩騰圓寂於白馬寺,葬在寺內。墓前拱形券頂的石碑上刻有“聖旨”、“敕賜”、“漢啟道圓寂通摩騰大師墓”字樣。竺法蘭本為天竺學者之師,自言能誦經論數萬章。他也是蔡�一行在天竺國遇到的,受邀請後,卻被佛徒挽留,後也輾轉來到洛陽,與攝摩騰同住白馬寺。竺法蘭博聞強記,在洛不久即學會說漢語,很快就投入譯經工作之中,先後譯出《十地段結經》、《佛本生經》、《法海藏經》、《佛本行經》等。後竺法蘭卒,葬於白馬寺西院,與攝摩騰墓東西相對,形制完全相同。其碑文為“漢開教總持竺法大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