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梁時王僧孺所編的官修士族世系譜。亦省作“百家”、“百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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譜牒(記載某一宗族主要成員世系及其事跡的檔案,它以一定的形式記載了該宗族歷史,其形式和內容集中了檔案學、歷史學和文化人類學等學科的旨要。)的第三種形式,也是最高最典型的形式是“簿狀譜牒”,後來又叫作《百家譜》、《東南譜》、《十八州譜》、《天下望族譜》、某郡望族譜等等。家傳、家譜都是私家撰述,不具法律效力,必須有一種得到朝廷認可的官撰的譜牒,才能據以確定誰是士族,誰是庶族.才能據以選官、論人和通婚。官修的譜牒不是某一姓的家譜,而是全國或某一郡所有士族家譜的彙編或選編,所以叫作“百家譜”(百指約數)等等。在這種官撰的譜牒中,把天下所有士族的姓氏、郡望都列進去,每姓士族又都詳細列其成員的名字、官位及血緣關係,這就是簿狀譜牒。所謂“考之簿世然後授任”(《太平御覽》卷二一四引《晉陽秋》),“有司選舉必稽譜籍”(鄭樵《通志》卷二五《氏族略序》一《氏族序》),就是指這種官修的譜牒。官修譜牒不僅同士族的仕途性命攸關,而且是一項十分繁雜的工作,要對所有自認為是士族,並將其家譜上之於官的家族進行甄別、認定,還要根據情況的變化不斷修訂與重撰,所以朝廷設立專門的常設機構圖譜局主持撰修工作,置郎和令史等官來執掌(《南史》卷五九《王僧孺傳》載沈約語),並汲收對譜牒有研究的學者參與其事。東晉南北朝時門閥士族制度充分發展,士族、非士族要根據譜牒來確認,人們入仕做官要根據譜牒來認定門閥的高卑,所以譜牒之學就成了一種專門學問,有專門的人從事研究。天下那么大,士族那么多,它們之間的關係又那么複雜,每個家族的歷史,近的興起於魏晉之際,遠的則要追溯到東漢中葉,少說也有幾百年,要搞清楚他們內部和他們之間的各種關係(如:血緣關係、名諱、官位、姻親等等),確非易事。再加上許多新起的士族要求列名譜牒,而許多庶姓大族還採取冒名頂替、偽造家世等手段企圖擠進譜牒,這就進一步增加了譜牒修撰的艱巨性。東晉初年蘇峻之亂,把原來的譜牒焚毀了,後來重修,稱為“晉籍”,其分量之大競有東西兩庫(《南史》卷五九《王僧孺傳》)。這樣繁雜的工作,沒有專門學問,不作專門研究,的確是不行的。所以從西晉以後,到南北朝時,畢生研究譜牒的不乏其人,有的祖孫幾代從事譜牒研究,從而出現許多著名的譜學家。
西晉(公元250-300年)的著名譜學家是摯虞。摯氏為京兆大族,虞父模曾任曹魏太僕卿。摯虞才學通博,著述不倦,認為漢末以來天下喪亂,許多世家大族,雖子孫已不能明其祖先的事跡,辨其家族的由來,於是撰《族姓昭穆》十卷,進於朝廷(《晉書》卷五一摯虞傳)。此書早巳遺佚,我們不能確知其內容了。所謂“族姓”即指世家大族式家族,所謂“昭穆”即父子祖孫的血緣關係,這是現在所知道的當時第一部記載天下士族血緣關係的正式譜牒。因為它“定品違法”,大概是觸動了一些顯赫的大族,為人們彈劾。它有沒有成為官書,我們也不得而知,從晉武奇特詔原諒其“違法”的過失來看,大約是被欽定為官修譜牒了。
東晉南朝(公元400-500年)的著名譜學家有賈弼之、賈匪之、賈淵祖孫三人和王僧孺。賈氏為南渡的平陽大族。賈弼之在東晉太元年間由朝廷委任撰修譜牒,於是“廣集眾家,大搜群族”(《南齊書》卷五二賈淵傳),撰成《十八州士族譜》百帙,共七百餘卷,繕寫抄定,藏在秘閣,另抄別本藏於左戶。其子匪之,匪之子淵,世傳其業。齊永明中,賈淵與王儉共同參撰《百家譜》,又撰《氏族要狀》、《人名書》等譜牒,並行於世。譜牒研究成了賈氏世傳的家學。王僧孺出身於東海王氏。他在梁代繼續賈氏的研究,接成《十八州譜》七百一十卷(當是修訂賈弼之之書)、《百家譜集抄》十五卷、《東南譜集抄》十卷(《南史》卷五九《王僧孺傳》)。此時的譜牒之學,到了王僧孺手中,算是集大成了。
武帝以是留意譜籍,州郡多離其罪,因詔僧孺改定《百家譜》。---《南史·王僧孺傳》
自桓溫首創土斷制,至梁武帝定《百家譜》,都說明士族與朝廷爭奪民戶,朝廷並不能改變這個形勢。---范文瀾、蔡美彪等《中國通史》第二編第五章第二節
湛(劉湛)為選曹,始撰《百家》以助銓序,而傷於寡略。---《南史·王僧孺傳》
北朝顏之推作《觀我生賦》,自注說,中原士族,隨晉元帝渡江的有百家,因此江東有《百譜》(《百家譜》)。---范文瀾、蔡美彪等《中國通史》第二編第五章第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