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寧

王廣寧

姓名:王廣寧 球隊:瀋陽 身份:教練 詳細:主帥:霍頓 助理教練:王廣寧、楊楠、李華東 預測主力陣容(442): 門將:張烈(宋振瑜) 後衛:張可(李文博)、汪強、于波、汪剛 中場:李振鴻、徐洋(尹良毅)、許博(李春郁)、劉建業 前鋒:陳濤、王鎖龍

基本信息

人物經歷

王廣寧 王廣寧

1951年全國足球比賽大會,東北代表隊即“東北風隊”奪標,“三王一郭”為瀋陽足球砌灶壘鍋。

1954年全國足球比賽,東北代表隊即“東北風隊”再稱霸,“三王一郭”的學生田鳳生等瀋陽人傲視群雄。

1958年,也就是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瀋陽足球隊取得了迄今為止的歷史上“全國足球甲級聯賽”最好成績,僅次於北京隊而獲得亞軍,這是純粹的土生土長的一群瀋陽籍漢子,完全不算正在瀋陽體育學院念書的學生。1966年國內足球聯賽暫停,1978年恢復全國足球聯賽,遲至1988年,遼寧足球二隊即“遼寧派麗隊”因故解散,正在征戰全國足球乙級聯賽的瀋陽隊得以“頂替”入圍全國足球甲級聯賽。

在瀋陽市老的瀋河區萬壽寺一帶

王廣寧 王廣寧

當瀋陽足球隊闖進國內三甲後不久,在瀋陽市老的瀋河區萬壽寺一帶,一批剛挎上書包的新生走進了大西四校,其中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和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小子分到了一桌。上學第二天,那個小丫頭就用鉛筆在書桌中間劃條豎道,並且提醒同桌同學:“不許亂說亂動,不許過界到我這邊來。”那個小小子豈能俯首聽命,使出蔫巴淘的招術,要用劃著名的火柴燒同桌的羊角辮梢。小丫頭和他理論起來:“你有什麼能耐?可以這樣胡來。”“我,我能踢球呀,上體育課踢球我能踢過你。”“你等著,我是女孩踢不過你,我讓我的家人學踢球,踢死你。”旁邊的同學們一聽樂了,嗷嗷地叫嚷著起鬨,看你們這一對同桌將來能不能有兒子?有了兒子能不能學踢球?

這一對同桌國小同學都住萬壽寺街的平房,小小子叫馬輝,小丫頭叫曲麗。日後馬輝和夏靜茹結婚成家,他倆的愛情結晶是個帶把的,起的大名叫馬琳,馬琳小時一腳能把表妹踢出屋,幸虧被瀋河區體校桌球教練楊沈立及時發現,三顧馬家說情說理:“你們做家長的淨胡扯亂鬧,踢什麼球啊,這孩子天生就是打桌球的料!”日後曲麗和鄭海川結婚成家,他倆的愛情結晶仍是一脈單傳的貴子,起的大名叫鄭大智,因為派出所戶籍民警的筆誤而改成了鄭智,鄭智小時打網球去了,所幸遇見本土教練倪繼德和楊玉敏,改行領他練足球到大,然後才有了朱廣滬的欽點命運。

在盛京這塊底蘊深厚的故土上,類似於曲麗和馬輝這樣的家長,有意無意造就出來的身手不凡體育苗子有的是。堅定奔放的遼瀋球迷早就期盼著,在甲級圈裡稱王稱霸的遼寧足球隊身旁,能呼之而出張揚瀋陽霸氣的地方甲級隊,當初的瀋陽部隊足球隊深居簡出,且有為數不少的外地人,在情感方面和實力上無法與瀋陽人心目中的瀋陽隊劃等號,圈裡人之間也是如此評判。有一次在太原街的新世界酒店,我和沈足的陳波、肖斌,遼足的李垚、肇俊哲、王亮、曲聖卿,坐在一起消費玩樂,他們憑心而論:“如果把鼎盛時期的遼足比喻成星級套餐的話,沈部足便是開胃圍碟,沈足則應當算是最頂飽的主食了。”

田鳳生 趙樹元 五里河 東北六藥廠

或許是出於感情的揪扯,或許是由於瀋陽足球活著的最有資格見證,向來剛直不阿的田鳳生,如今一提到瀋陽足球隊前後左右,就會止不住悽然落淚,老田的歸夙,恨不能和瀋陽隊捆綁進墳墓。

接觸瀋陽足球

我第一次正面接觸瀋陽足球隊,是1989年初在昆明市西郊的海埂訓練基地,當時我是遼寧足球隊的隨隊記者,整個冬訓期間會同諸多甲A球隊吃住練在一起。有一天上午,我聽基地的人說瀋陽隊來打教學比賽了,就趕緊跑到那塊場地,看見了李偉、尤可為、段鑫、郝衛東、王千里、張濤、王卓等隊員,結識了領隊田鳳生和主教練趙樹元,因為瀋陽隊是甲B球隊,沒能擠進海埂基地,他們只能住在昆明市區的招待所,訓練在昆明市第27中學,能夠進海埂基地和甲A球隊打教學比賽,已經是很高興的事情了。那會兒的沈足大本營正在向瀋陽市五里河體育中心遷移,鼎力資助的身後商家是位於瀋陽市東郊的瀋陽東北六藥廠。

有一次,前蘇聯伊爾庫什克足球代表隊出訪友好城市瀋陽,六藥廠敲鑼打鼓歡迎,沈足全體出席做陪。我和田鳳生等人先到的食堂,老田一打量便發現出問題,要管理員趕快把擺上每桌的高檔白酒撤掉,迅速換上瀋陽地產的老龍口白酒。管理員手腳忙碌著,嘴巴里還嘀嘀咕咕:“這不是瀋陽隊的人都來了嘛,我得給招待好呀。”老田笑眯眯地跟他講:“你大概是不清楚啊,這些外國人老能喝了,這白酒成瓶往肚子裡灌,完了還得要幾瓶揣走。我這一點撥,你這一塊就能省多少錢哪,咱們瀋陽人不得向著瀋陽人嗎。”果不其然,那天從下午到晚上,又是碰杯又是跳舞又是狂歡,伊爾庫什克隊喝下去六箱白酒總計一百多瓶,不斷地豎立拇指喊“哈拉少”,臨走還真有外賓朝口袋裡塞老龍口瓶裝白酒。

田鳳生堪比趙樹元的師傅,有一次在五里河體育場,表現不好的瀋陽隊大連籍隊員王鑫被換下場,球迷哄嚷他,王鑫居然撿起地上的雜物向看台上的球迷拋擲,老田一個猛子躥過去,跳起來甩給王鑫一個嘴巴子,這就是老田。趙樹元堪稱田鳳生的學生,有一次熱身賽中場指導,瀋陽隊個別主力隊員竟然旁若無人地叼起了菸捲,趙教頭不敢批評,愣裝做沒瞧見近在咫尺的噴雲吐霧,這就是趙樹元。這兩個大男人積存已久的面合心不合,使瀋陽隊內部在長時間的分幫分派中難求進取,也讓五里河場長王春生、書記吳鐵人額外多出一份操勞,那便是不停地跟隊從中撮合“團結就是力量”,最後還是沒能擋住這兩個大男人的公開翻臉,搞得時任瀋陽體委主任林樹賢及其繼任者張家祥都很難堪,將帥不和的惡果,導致六藥廠脫鉤,瀋陽隊從甲A降回到甲B。

分崩離析的內在頑疾持續多久?一次在和平區的一個招待所餐廳吃飯,有瀋陽足球隊的王廣寧、曲南男、程文偉、陳波、徐洋、隋廣陸,其中就有人悄悄跟我說:“你找那誰誰來乾什麼?我要是知道他來,我肯定就不來了。”我絲毫沒有客氣,當即以教練的口吻教訓道:“都是老大不小的爺們兒了,就不能肚量大一些寬一些,那樣就做不成個男人。你們是因為踢球走到了一起,據我了解沒有天怨地仇,不要看我的面子,要看看清楚自己的職業素養,到比賽場上能不能互相傳球?能不能配合默契?如果因為這個輸球,丟的是瀋陽隊的臉!”

瀋陽的足球記者也跟著張狂

有一年夏令,我乘坐第389次列車向西北方向進發,去追趕先行進入賽會制賽區的瀋陽足球隊。行駛到一個叫北營的地方,臨近太原市南郊,從車窗舉眼望出去,滿目不見綠色,地面是灰禿禿的呈現黑顏色,起伏的不是高樓大廈,而是青青的乾巴巴的丘陵,丘陵的土路上,行走著一位牽引孩子的婦女,孩子的頭髮讓風吹起來盤鏇亂舞,像是一撮枯敗的荒草,那位婦女的褲子後面屁股上,是一大塊明顯區別原色的補丁。

當晚將近22時,我走進目的地——太原市體育路上的山西省體育賓館,入住209房間。賓館的周圍燈火輝煌,一反來的路途中看見的冷清淒涼,對面就是新落成的山西省人民體育場,高大寬闊蔚為莊觀,外圍還有適合多個項目訓練的土場。

安頓妥當洗完澡,立刻感覺飢腸膔膔渴得冒火,吃宵夜的念頭油然而生。我獨個兒蹓躂出門,閒庭信步似地尋覓,順便察看風土人情,在火車上就聽說山西的拉麵頗有特色,用大個的海碗盛裝,不需要桌椅板凳,許多人習慣端住了蹲在門口吃。走出去大約300米,有一家小麵館在營業,門口蹲的吃客和他們手上端的大海碗,果然和聽說的一模一樣,順著香噴噴的味道跨進去,我竟然與幾個正在喝酒的瀋陽隊隊員不期而遇,因為很熟識的緣故,他們毫不客氣地把我按在凳子上,邀我舉杯共飲。雖然聯賽比賽尚未正式開始,但這畢竟是違犯隊規的事情,我督促大家差不多就行了,他們也唯唯喏喏非常給我面子。

都半夜12點了,一行人回來不敢走大門。這幾個小子出來時瞄好了撤退的路徑,他們從樓下衛生間的窗戶跳進賓館,脫掉鞋子拎著,悄無聲息地快速上樓,眨眼間閃進屋裡。我本來是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大門的,卻被他們像押犯人似地跟著一起跳窗戶,跟著一起脫鞋子,還被拽著進了他們的房間,原來這幫小子還有節目。他們的房間裡還有五瓶啤酒,我們加一塊正好是五個人,誰也不敢開燈,卻有人提議:“一人一瓶,都得站立著把它一口氣喝光,前提是必須全得脫光身上的衣褲,裸體喝酒以示誠意,喝光了才能穿上衣褲。誰要是不照此料理,誰就是那么大個的啊。”五個在黑暗中反襯出白花花身子的男人,就著透過玻璃窗拋撒入屋的月光,昂首挺胸地互相比賽著舉瓶乾喝,喝光喝乾淨了,他們才允許我穿上衣褲返回自己房間。

我心裡明白,被撞見的隊員主要是害怕我向教練奏本告密,所以又跳窗戶又脫光吹瓶的拉我下水,其實這就是一種不分彼此的鬧玩,這件有損職業形象的事我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不過在相隔十幾年後,我把它用作調侃寫成文字登在報紙上,不算是一種出賣吧。

距離比賽正式鳴哨開踢還有幾天哪,除了吃喝,便是睡覺,發稿很輕鬆,我提議記者們到外圍的土場上踢球。《太原晚報》科教部記者張紅旗是個活躍分子,他來球隊駐地採訪,正好目睹我們在煞有介事地比量過招,便過來代表當地記者挑戰,我們以為是隨便玩玩,以球會友嘛,就滿口應承下來。次日午後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特意沒吃飽喝足的“外地記者隊”和“山西記者隊”共同亮相土場,每方上場七個人,剛踢了不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人家大腿比我們粗一塊,小腿比我們黑一層,綽綽有餘地壓著我們打,表演翻花地連連進球。原來站立場邊的張紅旗死要面子,害怕輸給外地記者,居然全部用解散不久的山西省足球隊員冒充“山西記者隊”,隨心所欲地傳接球,蠻有架式地盤扣蹚射。而我們這面呢,來自廣州《足球》報的記者陳偉勝乾巴瘦,來自天津《球迷》報的記者張可小矮個,來自《鄭州晚報》的記者王為民戴眼鏡,我算是我們這堆里個最高砣最重的,身高才1、76米,體重只有67公斤,我們是一會把球踢到了馬路上,一會累得哈腰倒氣抬不起頭,費盡力氣才攻進對方一個球。這樣對手這樣對腳,簡直是大人在耍戲小孩哪,外地記者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都在懷疑下半場還該不該繼續踢下去。

正在這時,場外傳來一聲斷喝:“帶我一個。”我聽聲音就知道,是瀋陽隊身體最壯實的後衛鄒宏傑,“大鄒”雄赳赳氣昂昂站定記者隊後方,小聲對我講:“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欺負咱們瀋陽人不好使。”我渾身馬上熱乎沸騰起來,瘋狂地奔跑衝鋒,大鄒不僅一夫當關,他給我們傳過來的球也有如餵到舌頭上的美味,舒服極了。再過一會兒,天津隊主教練左樹聲和佛山隊前國腳王寶山,還有廣東隊現役國腳郭億軍都“加盟我軍”,我連連建樹,其他記者也變得腳下出彩,山西省腳們則好比老鼠遇見貓,不會踢球了。

“維維安事件”之前的千昌洙

國內足壇颳起“海獅風暴”的前夜,鑒於著名教頭李應發的聲望和交情,王軍、李強、謝育新、呂東、千昌洙等外地球員先後匯聚瀋陽,上海的唐全順在海埂加入瀋陽海獅隊試訓,河南的孟令偉趕到瀋陽試訓,廣東的郭億軍電話商談細節。可惜在沈足成績節節高漲的茬口,彼此個性鮮明的李應發與俱樂部老闆“分手拜拜”。

以調訓“喀麥隆雄獅”而聞名全球的前蘇聯人涅波姆尼亞奇,最初的本意是能夠執教中國國家隊,他的說法簡單明了:“我要教會中國隊的11個人在黑夜裡踢球。如果中國隊沒能打進世界盃,我不會要一分工錢。”隨後在海埂基地,當信誓旦旦的涅波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中國國少隊時,沒有多言語的他轉身離開。不久,為了賭氣證明自己,在瀋陽足球俱樂部的無限信任下,在以“朝鮮三駕馬車”為核心的球隊鼎助下,在數以萬計的當家球迷配合下,大鼻子涅波終於演出成功“瀋陽海獅風暴”。

大喜大樂過後的插曲,全國人民都知道,中國足協特派“調查小組”潛入瀋陽,找包括千昌洙在內的教練員、隊員問詢“假球”。“你有沒有打過電話?你有沒有女朋友?你的女朋友和圈裡誰熟?那個球你為什麼不防守?那個球你為什麼不射門?”接受完問詢的沈足人紛紛竊笑,稱這要是在北京,就相當於過堂審問,可這是在瀋陽啊,在自己家呀,沒有任何理由害任何怕吧。過後的沈足更牛氣了,“我們什麼沒見過呀,我們連過堂都經歷過了。”

千昌洙是鮮族人,出道瀋陽部隊隊,返回吉林隊,來瀋陽隊時31歲,司職助攻型邊後衛。新教練組針對沈足懶散的不良習性,特別加大訓練強度,高抬腿30米加返程衝刺跑,一組25次,一堂課做四組總計100次,親自示範的李教頭累得口吐白沫。一堂大量課下來,千昌洙私下和我講:“太累了!趴在床上就不想再動彈了,連洗澡、吃飯也不想。”

跨世紀時的一個中午,我和李應發在馬路灣的大府酒樓進餐,路過瀋陽的吉林隊前鋒金明國帶來一個噩耗:在吉林隊的一堂訓練課上,千昌洙活動了大概20分鐘,就在大傢伙都不經意的時刻,站立中場沒人碰、沒觸球的千昌洙突然慢慢倒下,表情比較痛苦,很快心臟就停止了跳動,英年早逝的他才三十幾歲!

李應發聽罷無言以對,肅穆的臉龐浸潤出蒼涼的淚花。

過了許久,“維維安事件”才突兀發生,他也是站立中場,同樣沒控球、沒人貼身對抗。最先進的科技醫療結論說明,這種最具隱蔽性的心臟突然衰竭,人類還暫時無法發現並救治。

在瀋陽市人民體育場,瀋陽隊前鋒王成腦袋被撞得汨汨淌血,纏巴纏巴繃帶又衝上場,演出對八一隊的帽子戲法,榮膺為感動瀋陽城市的“英雄王成”;在瀋陽市人民體育場,憑藉一夫當關的熱尼亞和一次偷襲,瀋陽隊1:0擊倒新貴寵兒大連隊;在五里河體育中心,尤可為的一記直塞加丁哲的長途闖關,瀋陽隊1:0踢趴下范志毅和徐根寶領銜的上海隊;當瀋陽隊第一次衝擊甲A成功時,《廣州日報》大字標題書寫王廣寧為“瀋陽快馬王廣宇”,日後在外地的廣播裡稱千昌洙為“乾昌洙”,沈足人都尷尬地笑了,沒辦法,這畢竟不是在瀋陽市。

瀋陽足球的甲級隊,瀋陽足球的中超隊,是凝聚了幾代代東南西北足球人的結晶,是忠誠的遼瀋球迷最虔誠的守候,離開了瀋陽這座城市,誰敢妄稱瀋陽足球?

倒霉的幸運兒陳濤只是一個折射點

瀋陽金德足球俱樂部上來就犯錯:莫名其妙從北京買一個球員過來,叫董育,整個一個賽季淨坐在板凳上了,輕輕鬆鬆揣走50萬年薪。

瀋陽金德足球俱樂部還有個怪癖,專門“收拾”場上隊長:隋廣陸、韓文海、陳波、曲南男、李毅男、張曉鷗、徐洋、陳濤、汪強這些球員,或多或少皆司職過沈足的場上隊長,都被收拾過,其中半數的瀋陽人最終演變成為瀋陽隊的場上對手。

瀋陽金德足球俱樂部想整體出售,卻賣不出手,恨不能把主場生拉硬拽到中國香港去。

表白陳濤之前,我有必要先寫一個人,這個人也是瀋陽人,現在瀋陽金德足球俱樂部工作。在海埂基地採訪時,我曾和這個人住同屋,有一天他嗚嗚哭著從樓上下來,我一問,他是被人打了,而且是被瀋陽的同行搧的大嘴巴子,我有點可憐他的窩囊。改天我睡午覺,聽見他上衛生間大便,因為帶洗澡噴頭的衛生間就在屋裡,還是蹲位,我就隨口說了句:“你完了沖了,有味。”他洗完手出來回答:“啊,一會的。”黃昏時分,我跟球隊訓練下課回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堆黑乎乎凝固了的糞便,很噁心很難看地原封不動在那裡,我方便不了,也洗不了澡,捂緊嘴巴差點嘔吐出來,他卻不知道去哪兒遊蕩了。當晚我就去基地服務總台,另行調換了房間,躺在新的乾淨床上我還在想,窩囊之人必有可氣之處,他氣得我也要搧他了。

陳濤成才於高豐文足球學校,那裡遠離都市,遠離喧鬧,每天只有風吹日曬、雨打雪澆。當初是怎么向瀋陽金德足球俱樂部推薦陳濤,金德俱樂部是怎么也不要,高豐文兩口子急得夜夜睡不著覺,找人托關係,求爺爺告奶奶,好歹人家那面鬆口了,最後達成的是外加兩個隊員“捆綁陳濤”總共60萬元,金德俱樂部做了筆挺大便宜的交易,因為陳濤很快升格為球星,國青-國奧-國家隊主力,金德俱樂部向海外青睞陳濤的買家拋價200萬美元。

2005年夏季,陳濤帶著傷病兩邊忙乎比賽,在五里河的一場聯賽比賽終場哨響,就是我上文寫到的這個人,迎著低頭退場的陳濤走上去,或許是想要當著眾人的面賣弄自己,給了陳濤一拳,並且笑著大聲說道:“怎么搞的?你也不賣力氣呀。”陳濤翻白眼瞅瞅他,輕輕嘟囔一句走開去,等到身邊沒外人了,他盯住遠處的那個人吐放怨恨:“他他媽的缺心眼啊,還是膘啊?我都累得什麼犢子樣了,還說我不賣力氣。瀋陽隊怎么整這么個傻子來,真想削他!”

跨世紀後,在瀋陽市大東區骨科

醫院東面的大馬路邊上,有一家利民燒麥館,小館的男女主人分別叫金豐全、齊漢芹,兩口子伺候學練踢球的兒子伺候了12年,就在兒子上了國少隊大名單、即將晉升金德一線隊時,等來的卻是兒子金雷有份的一夜間的“金德命案”。如今事過境遷,金雷出獄自謀出路,拓寬了的大馬路邊也找不見了那家小回民館,但是沒多少文化、脾氣還不好的金豐全在電話里講:“我欠錢呢,老婆也魔魔怔怔的,可我恨不起來足球,我仍舊是瀋陽球迷,瀋陽不能沒有足球!”

相比之下,與金雷年齡相仿的陳濤還算是幸運的,假若有可能的話,面對面地和坐在門口凳子上痴痴遙望的金豐全對視兩眼,只要接軌這兩眼深沉深邃的目光,陳濤便肯定能感到自己該有多幸福。

興旺瀋陽足球的,從根本上講還得是瀋陽人,外人左右不了根基源泉,而毀譽瀋陽足球的,最可惡憎恨的還是瀋陽人自己。

結束語

瀋陽市若沒有了城市足球隊,政府官員自然少了一份社交硬氣,老百姓淡漠了一種生活內容和談資,球迷缺憾了一半浸滿色彩的護伺守望,

瀋陽市若沒有了中超足球隊,中國足協就可以按照白紙黑字不向非主場賽區撥款項,主場所在地一個賽季50萬元的“飛來財富”,足夠瀋陽市足協一年的支出。

瀋陽市若沒有了夠資質的足球隊,那就得一切從頭再來,出征乙級聯賽,拚搏中甲聯賽,衝鋒中超聯賽,待到重新開花結果,起碼也得10年以後。

王廣寧現任瀋陽建築大學城市建設學院足球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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