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
不僅如此,王維善畫人物、叢竹、山水。唐人記載其山水面貌有二:其一類似李氏父子,另一類則以破墨法畫成,其名作《輞川圖》即為後者。但是傳為他的《雪溪圖》及《濟南伏生像》都非真跡。王維在唐詩的範疇顯然有更高的成就,他是唐代山水田園派的代表。
王維青少年時期即富於文學才華。開元九年(721年) 中進士第,為大樂丞。因故謫濟州司倉參軍。後歸至長安。開元二十二年張九齡為中書令。王維被擢為右拾遺。其時作有《獻始興公》詩,稱頌張九齡反對植黨營私和濫施爵賞的政治主張,體現了他當時要求有所作為的心情。二十四年 (736)張九齡罷相。次年貶荊州長史。李林甫任中書令,這是玄宗時期政治由較為清明到日趨黑暗的轉折點。王維對張九齡被貶,感到非常沮喪,但他並未就此退出官場。開元二十五年,曾奉使赴河西節度副大使崔希逸幕,後又以殿中侍御史知南選,天寶中,王維的官職逐漸升遷。安史亂前,官至給事中,他一方面對當時的官場感到厭倦和擔心,但另一方面卻又戀棧懷祿,不能決然離去。於是隨俗浮沉,長期過著半官半隱的生活......
王維在詩歌上的成就是多方面的,無論邊塞、山水詩、律詩還是絕句等都有流傳人口的佳篇。他確實在描寫自然景物方面,有其獨到的造詣。無論是名山大川的壯麗宏偉,或者是邊疆關塞的壯闊荒寒,小橋流水的恬靜,都能準確、精煉地塑造出完美無比的鮮活形象,著墨無多,意境高遠,詩情與畫意完全融合成為一個整體。
孟浩然
孟浩然的一生,徘徊於求官與歸隱的矛盾之中,直到碰了釘子才了結了求官的願望。他雖然隱居林下,但仍與當時達官顯官如張九齡等有往還,和詩人王維、李白、王昌齡也有酬唱。
孟浩然的詩已擺脫了初唐應制,詠物的狹窄境界,更多地抒寫了個人的懷抱,給開元詩壇帶來了新鮮氣息,並得到時人的傾慕。李白稱頌他「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杜甫禮讚他「清詩句句盡堪傳」。可見他在當時即享有盛名。他死後不到十年,詩集便兩經編定,並送上「秘府」保存。現有《孟浩然集》。
他40歲時,游長安,應進士舉不第。曾在太學賦詩,名動公卿,一座傾服,為之擱筆。他和王維交誼甚篤。傳說王維曾私邀入內署,適逢玄宗至,浩然驚避床下。王維不敢隱瞞,據實奏聞,玄宗命出見。浩然自誦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句,玄宗不悅,說:"卿不求仕,而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放歸襄陽。後漫遊吳越,窮極山水之勝。開元二十二年(734),韓朝宗為襄州刺史,約孟浩然一同到長安,為他延譽。但他不慕榮名,至期竟失約不赴,終於無成。開元二十五年,張九齡為荊州長史,招致幕府。不久,仍返故居。公元740年(開元二十八年),王昌齡游襄陽,訪孟浩然,相見甚歡。適浩然背上長了毒瘡,醫治將愈,因縱情宴飲,食鮮疾發逝世。
孟浩然生當盛唐,早年有用世之志,但政治上困頓失意,以隱士終身。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樂於趨承逢迎。他耿介不隨的性格和清白高尚的情操,為同時和後世所傾慕。李白稱讚他"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讚嘆說:"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贈孟浩然》)。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里,說他"骨貌淑清,風神散朗;救患釋紛,以立義表;灌蔬藝竹,以全高尚"。王維曾畫他的像於郢州亭子裡,題曰:"浩然亭"。後人因尊崇他,不願直呼其名,改作"孟亭",成為當地的名勝古蹟。可見他在古代詩人中的盛名。王維、李白、王昌齡都是他的好友,杜甫等人也與他關係甚好。
王孟稱呼來源
山水田園詩人以王維、 孟浩然為代表,因此也稱王孟詩派。他們用開闊的胸懷,深細敏感的審美嗅覺,來描繪山水風景的優美壯麗,歌詠田園生活閒適靜謐,從一個側面折射出盛唐時期社會的安定,農民的安居樂業和時代精神的開朗樂觀。以前對山水詩評價過低,認為是遠離時代的。其實不然。"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也是山水詩,只因為是在亂世,詩人才那么心情沉重。那么,在太平時期,王維歌詠"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不也正符合時代的要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