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嗣宗

王嗣宗

王嗣宗,汾州(今山西汾陽)人,字希阮。生於後晉出帝天福九年(944),卒於宋真宗天禧五年(1021)。宋太祖開寶八年(975)乙亥科狀元。

基本信息

生平事跡

王嗣宗少年好學,刻苦自勵。曾游京師,以文章拜謁王祐,頗受優待推許。中狀元後,補秦州司寇參軍,因直言知州路沖為政苛急,被誣下獄,後平反得釋。

太宗征討河東,王嗣宗上陳方略,被召授大理寺丞,通判睦州、河州。太宗派耳目訪察臣民言行,嗣宗抓捕耳目,械送京師,並上疏道:“陛下不委任天正賢俊,猥信此輩以為耳目,臣竊不取。”忤怒太宗,將王嗣宗捕送監獄。遇大赦,嗣宗才被官復原職。 以秘書丞通判澶州,命人在黃河岸植樹萬株,以固堤防。不久,被召回京,拜為三司開拆推官,以左正言出任河北路轉運副使。當時,邊境正有戰事,崔翰為大將,王嗣宗常以言語激勵其報效國家。太 宗將議親征,嗣宗言契丹必不至之理由,得太宗稱許,改任左司諫。回京後,任度支判官,改任駕部員外郎時,因妻子病急,夜撬衙門取藥,被罷官。重新起用後,出知興元府,遷京西轉運使,又移調河北,擒獲群盜,再受太宗嘉獎。至道初年(995),為江浙荊湖發運使時,正值江浙一帶巫風盛行,民有病不服藥,祭祀以禳災。王嗣宗令毀棄祀廟,讓得病之人服藥康復。

鹹平四年(1001),王嗣宗以右諫議大夫充三司戶部使,改鹽鐵使,上疏言節約之法,獲準,實施後大收成效。鹹平六年,改左諫大夫,知通進銀台司,兼門中封駁事,出知并州兼併、代部署,政績極佳。被召拜御史中丞後,因於朝內經常詆毀他人,被遣出京任耀州觀察使,知永興軍府,徙知邠州、鎮州。回京後,為樞密副使,因與樞密使寇準不和,屢屢上疏辭職,被任命為檢校太傅、大同軍節度,知許州,移知河南府,改成德軍節度,徙知陝州,官終於靜難節度使。寇準為相,素惡嗣宗,命王嗣宗以左屯衛上將軍、檢校太尉身份致仕。天禧五年(1021),王嗣宗病逝於家,享年七十八歲。謚景莊。

王嗣宗歷事三朝,為政嚴明,政績卓著。但其言語常有不敬人處。為御史中丞之時,譏斥宋白等老臣七十不致仕,但其晚年染病,貪圖厚祿,拒不離職,亦授人以柄。王嗣宗喜作文,書札尤甚。著有《中陵子》三十卷。

《國老談苑》王嗣宗為御史中丞,眞宗一日幸相國寺,因自北門。嗣宗上言曰:“天子行黃道,豈可由後門?臣任當風憲,詎敢廢職?”上悅其直,給內帑三千緡以自罰,北門由是不常開焉。

史料記載

王嗣宗,字希阮,汾州人。曾祖同節,寶鼎令。祖待價,汾州防禦推官。父夢證,成州軍事判官。嗣宗少力學自奮,游京師,以文謁王祐,頗見優待。開寶八年,登進士甲科,補秦州司寇參軍。侍御史路沖知州事,為政苛急,盜賊群起。嗣宗乘間極言其闕失,沖大怒,系嗣宗於獄,又教無賴民被罪者訟嗣宗治獄枉濫。朝廷遣殿中丞王廷范按之,具獲訟者誣罔狀,嗣宗乃得釋。

太宗征河東,嗣宗陳邊事,召赴行在,授大理寺丞、通判睦州,改右贊善大夫、徙河州。太宗遣武德卒潛察遠方事,嗣宗械送京師,因奏曰:“陛下不委任天下賢俊,猥信此輩以為耳目,臣竊不取。”太宗怒其橫,遣使械嗣宗下吏,削秩。會赦,復官,尋以秘書丞通判澶州,並河東西,植樹萬株,以固堤防。上言:“本州榷酤斗量,校以省斗不及七升,民犯私釀者三石以上坐死,有傷深峻,臣恐諸道率如此制,望詔自今並準省斗定罪。”從之。入為三司開拆推官,以左正言充河北轉運副使。時邊境用兵,崔翰為大將,嗣宗每以苦言激其展效,就賜緋魚。太宗將議親征,嗣宗上疏言契丹必不至之狀,甚見嘉納。改左司諫,賜白金千兩。入為度支判官,改駕部員外郎。妻病,夜抉本司署門取藥,為直官宋鎬所發,坐罷職。頃之,出知興元府,徙京西轉運使。又移河北,賜金紫,貝州驍捷卒五十餘人謀竊發,嗣宗率吏悉擒之,優詔嘉獎。遷虞部郎中,賜錢百萬。

至道初,移河東轉運使,以為政暴率聞。徙知耀州,又知同州,加比部郎中、淮南轉運使、江浙荊湖發運使。揚、楚間有窄家神廟,民有疾不餌藥,但竭致祀以徼福。嗣宗撤其廟,選名方,刻石州門,自是民風稍變。初,漕運經泗州浮橋,舟多覆壤,嗣宗徙置城隅,遂獲安濟。又建議外任官奉薄,貪猥者或致豐給,廉謹者終嬰貧匱,請以公田均賜之。就改職方郎中。

鹹平三年,以漕運稱職,就拜太常少卿。逾年,以右諫議大夫充三司戶部使,改鹽鐵使。嘗與度支使梁鼎、戶部使梁顥同對,言曰:“國家經費甚繁,賦入漸少,加以冗食者眾,尤為耗蠹,所宜裁節。若用度不足,即復重擾於民矣。況西北二邊未平,有饋運之煩,臣等會議,事可省者,願條列以聞。”從之。明年,將郊祀,嗣宗因條上應奉諸物以及工作,凡減雜物十萬六千,省工九萬九千。又言計省條奏,事有可紀者,望令判使一員,撰錄送史館。詔以三司務繁,不當日有纂錄,可逐季錄送。會罷三部使,改左諫議大夫,知通進、銀台司兼門下封駁事,出知并州兼併代部署。州境有臥龍王廟,每窮冬,闔境致祭,值風雪寒甚,老幼踣於道,嗣宗亟毀之。轉運使鄭文寶上其政績,有詔褒美。先是,西邊市馬,以給北邊戰士,有瘠弱者即送闕下,署月道遠多死。嗣宗建議,以汾州地涼,接樓煩諸監,美水草,請就牧放,從之。召拜御史中丞。

大中祥符間,真宗告謁太廟,嗣宗立班失儀,因自首。真宗謂憲官當守禮法,以其性粗略,不之責。加兼工部侍郎、權判吏部銓。嗣宗剛果率易,無所畏憚,每進見,極談時事,或及人間細務。頗輕險好進,深詆參知政事馮拯之短,遂結宰相王旦弟旭,使達意於旦以為助。旦疾其醜行,因力庇拯,嗣宗大怒。知制誥王曾從妹適孔冕家,閨門不睦。曾從東封,至冕家啜茗中毒,得良藥乃解。事已暴露,曾密疏方行大禮,願罷推究。宰相亦以冕先聖后,將有褒擢,乃隱其事。嗣宗獨謂曾誣構冕,懼反坐,乃求寢息。會愆雨,嗣宗請對,言:“孔冕為王曾所訟,儻朝旨鞫問,加之鍛鍊,則冕終負冤枉。又侯德昭援赦敘緋,年考未滿,以欺詐得之,非吏部令史自首,亦無由知。沿堂行首李永錫坐贓除名,復引充舊職,尋送銓授令錄。”真宗亟召王旦等詰之。旦曰:“孔冕之罪,朝議特為容隱,不令按問,誠非冤枉也。德昭據吏部奏驗,乃行制命,及其首露,即已追奪。永錫先為縣吏,坐為本部節度市羊不輸算除名,及沿堂闕人,李沆以其魁梧,因選擬官,復用為副行首。在省祗事四年,陳牒乞班敘用,因復送銓。”真宗曰:“止此,乃致旱邪?”嗣宗理屈,復以他辭侵旦,旦不與抗,乃已。明年十月,嗣宗復請對,言:“去歲八月至今年十月不雨,宿麥不登。及秋,兗、鄆苦雨,河溢害稼,刑政有失,致成災沴。孔冕冤枉,播在人口,王曾尚居近班,願示黜退,以正朝典,臣請露章以聞。”真宗語王旦等曰:“曾實無罪,若嗣宗上章,亦須裁處。”旦曰:“冕不善之跡甚眾,但以宣聖之後不欲窮究,謂其冤枉,感傷和氣,恐未近理。”趙安仁曰:“今若再行按問,冕何能免罪?”王欽若曰:“臣請審問嗣宗,若再鞫冕,不能自隱,如何區處?”明日,嗣宗復對,且謝前言之失,真宗亦優容之。其強妄多此類。

將祀汾陰,以永興重地,思得大臣才兼文武者鎮之。因謂宰相曰:“嗣宗嘗自言知武事,可授廉車以當此任,宜召問之。”嗣宗願奉詔,即拜耀州觀察使、知永興軍府。真宗作詩賜之。時种放得告歸山,嗣宗逆於傳舍,禮之甚厚。放既醉,稍倨,嗣宗怒,以語譏放。放曰:“君以手搏得狀元耳,何足道也!”初,嗣宗就試講武殿,搏趙昌言帽,擢首科,故放及之。嗣宗愧恨,因上疏言:“所部兼併之家,侵漁眾民,凌暴孤寡,凡十餘族,而放為之首。放弟侄無賴,據林麓樵採,周回二百餘里,奪編甿厚利。願以臣疏下放,賜放終南田百畝,徙放嵩山。”疏辭極於詬辱,至目放為魑魅。真宗方厚待放,令徙居嵩陽避之。

四年,邠寧陳興擅釋劫盜,徙嗣宗知邠州兼邠寧環慶路都部署。城東有靈應公廟,傍有山穴,群狐處焉,妖巫挾之為人禍福,民甚信向,水旱疾疫悉禱之,民語為之諱“狐”音。前此長吏,皆先謁廟然後視事。嗣宗毀其廟,熏其穴,得數十狐,盡殺之,淫祀遂息。徙知鎮州,發邊肅奸贓,肅坐貶。嗣宗嘗言徙种放、掘邠狐、按邊肅,為去三害。

居二歲,召還,授樞密副使、檢校太保。寇準為使,嗣宗與之不葉,累表解職,授檢校太傅、大同軍節度、知許州。嗣宗嘗游是州,別墅在焉,時人以為榮。移知河南府。天禧初,改感德軍節度,洛下訛言相驚。徙知陝州,再表請老,且求入覲,遣使召還。郊祀,改靜難軍節度。既至闕下,病足,不能朝謁,乃求再知許州,不複議休退。寇準為相,素惡之,特命以左屯衛上將軍、檢校太尉致仕。表求面辭,以足疾艱於拜起,特免舞蹈,許其子扶掖之。對數刻,賜錢百萬,還許下。準貶,朝議以嗣宗藩輔舊臣,特令月給奉五十千。嗣宗尤睦宗族,撫諸侄如己子,著遺戒以訓子孫勿得析居,又令以《孝經》、弓劍、筆硯置壙中。五年,卒,年七十八。廢朝,贈侍中。謚曰景莊。錄其子二人、甥二人官。

嗣宗事三朝,最為宿舊。所至以嚴明御下,尤傲狠,務以醜言凌挫群類。為中丞日,嘗忿宋白、郭贄、邢昺七十不請老,屢請真宗敕其休致,又遣親屬諷激之。及嗣宗晚歲疾甚,猶享厚祿,徘徊不去,嘗謂人曰:“仆惟此一事,未能免物議。”眾皆?蚩之。嗣宗好為文,而札尤甚。奉祀之歲,近臣皆為頌記,宰相以嗣宗所撰,不足發揮盛德,慮為後所誚,乃不許刻石。所著有《中陵子》三十卷。

軼事

北宋初年錄取狀元是看誰先交卷,王嗣宗和陳識同一時間交給了趙匡胤,趙先生為難了不好定奪,出了個哭笑不得的損招——讓他倆對打,結果王把陳揍趴在地上得了狀元。這是《玉照新志》上說的。到了宋太宗的時候他把哥哥的規矩活生生扭過來。誰先交卷就把誰趕出去,他說:“我出題這么深奧,你這么快就答出來?是不是笑話我沒文化?滾!於是錢易哭啼啼走了。

种放以處士召見,拜諫官,真宗待以殊禮,名動海內。後謁歸終南山,恃恩驕倨甚。王嗣宗時知長安,放至,通判以以下群拜謁,放小挽垂手接之而己,嗣宗內不平。放召其諸侄出拜嗣宋,嗣宗坐受之。放怒,嗣宗曰:“向者通判以下拜君,君扶之而已;此白丁耳,嗣宗狀元及第,名位不輕,胡為不得坐受其拜。”放曰:“君以手搏得狀元耳,何足道也!”嗣宗怒,遂上疏言:“放實空疏,才識無以逾人,專飾詐巧,盜虛名。陛下尊禮放,擢為顯官,臣恐天下竅笑,益長澆偽之風。且陛下召魏野,野閉門避匿,而放陰結權貴以自薦達。”因抉摘言放陰事數條。上雖兩不之問,而待放之意寢衰。齊州進士李冠嘗獻嗣宗詩曰:“終南處士聲名滅,汾土妖狐窟穴空。”
王嗣宗不信鬼神,疾病,家人為之焚錢紙祈禱,嗣宗聞之,笑曰:“何等鬼神,敢問王嗣宗取枉法髒邪?”
嗣宗性忌刻,多與人相忤,世傳嗣宗家有恩仇簿,已報者則勾之。晚年交遊,背入仇簿。
------宋 司馬光《涑水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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