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丘故城

營丘故城

臨淄原名營丘,古屬營州。《爾雅·釋地》載:“齊曰營州。”《爾雅》“釋丘”記載,河水從左邊流過的丘叫營丘。漢代史學家班固在《漢書·地理志》所引《齊詩》中有這樣的描繪:“子之營兮,遭我乎峱(n掃o)山之間兮。”營是地名,即營丘;峱是山名,即峱山,在臨淄區齊陵街道的牛山西南十餘里,今青州市卲莊境內。詩意是說:你到營丘去,與我在峱山相遇。可見營丘與牛山毗鄰,臨淄、營丘是一個地方。

臨淄營丘

東漢鄭玄在給《詩經·齊風》做注時指出:淄水營(縈)繞而過,因此叫作營丘。魏晉人臣瓚曰:“營丘即臨淄也。”晉人郭璞曰:“今齊之營丘,淄水過其南及東。”北魏的地理學家酈道元在《水經注》中描繪得更為詳盡:“淄水又北,經其城東,城臨淄水,故曰臨淄。……武王以其地封太公望,賜之四履,都營丘為齊。”

由上述文獻可知,營丘、臨淄的地名由來都與臨淄所在的地形地貌有關,即瀕臨淄水,南面、東面被淄水縈繞。

1973年,山東省博物館在辛店發電廠發掘清理北朝崔氏墓地,出土的《北齊天統元年崔德墓誌》說:“自惟周楨幹,返葬營丘,因食邑如為氏。”認為齊國崔氏曾是周王朝的支柱,返葬於營丘,因食邑於崔而命氏。崔氏是齊國的望族,其家在臨淄城內且近於公宮,故齊莊公私通崔杼之妻“驟如崔氏”。其封邑崔在濟南東朝陽縣西北崔氏城(今章丘西北六十里)。墓誌說崔氏“返葬營丘”,而墓葬卻在臨淄境內被發現,可見這裡的“營丘”指的也是臨淄。

營丘改名臨淄,見於以下史實:齊丁公姜伋去世後,其嫡子季子不願做國君,把君位讓給了叔叔姜得。姜得死後齊癸公姜慈母繼位;姜慈母死後齊哀公姜不辰繼位。公元前867年,齊國鄰國紀國的國君向當時的天子周夷王進了齊哀公的讒言,致使齊哀公被周夷王烹殺。從此齊國和紀國結下了血海深仇。

公元前866年,齊哀公的異母弟弟姜靜被立為齊君,這就是齊胡公。因為營丘和紀國僅隔一條淄水,齊胡公害怕紀國國君故技重演加害自己,便匆忙把都城從營丘遷到了薄姑(在臨淄西北五十里,今博興縣湖濱鎮寨卞村北)。

公元前859年,齊哀公的同母少弟姜山帶領營丘人奔襲薄姑,殺了齊胡公,自立為齊君,稱為齊獻公。齊獻公即位後將胡公的兒子全部驅逐出境,並復都營丘。為防備紀國入侵,他加固擴建了營丘城。因為擴建後的營丘城東城牆瀕臨淄水,沿河而建,所以齊獻公就順理成章將營丘城改名為臨淄。臨淄因此作為地名傳至今日。

上世紀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省考古部門在臨淄區齊都鎮河崖頭村西約200米處的韓信嶺一帶發現了營丘故城遺址,特別是挖掘出的城牆證明早在齊獻公遷都前這裡就已有舊城邑存在,後被獻公改擴建為都城。

青州營丘

位於青州市何官鎮臧台、東台、西台三村之間的臧台遺址是以商周文化為主,並含新石器時代文化的遺址。我們認為臧台遺址為營丘的原因有以下幾點:

第一,瓚臣對營丘有“先君太公築營之丘”的解釋。而臧台、馬陵台這兩個大型台基,均為夯築而成,稱得上是“築營之丘”了;這兩個台,又在春秋戰國之時整修過,說明經過幾百年的使用,臧武仲重修後再繼續使用,且《臧武仲重修碑記》已清楚記述了事情的經過,此台也正式有了“臧台”之名。那么,我們有理由相信,臧台始築之時應在西周初年或更早,為姜太公始築,就是後世爭辯2000餘年的營丘。

第二,從臧台遺址及其周圍遺址群中出土的嵌貝磚、鋪地磚、壁磚、素麵半瓦當、同心圓半瓦當及大批石材,又為我們研究營丘的位置提供了新資料。精美而豪華的嵌著貝殼的鴟吻,鋪滿地面的花紋磚,貼在牆壁的圖案磚,為這座建築成為奢華的建築增色不少。這么豪華的建築絕不是一般奴隸主的宅所,只能是王侯級別的人居住;而素麵半瓦當和同心圓半瓦當是從西周才開始使用,僅僅在宮殿中能見到它們的身影,因此在我國發現素麵半瓦當的地點並不多。在臧台一帶,一出土便引起轟動。從這些瓦當的圖案中,我們也能看出變化的規律:人們在製作素麵半瓦當時,因轉輪致使出現圓形淺弦紋,之後特製出同心圓半瓦當;如果將同心圓半瓦當倒置,就與一棵樹冠一樣,則有可能演變成樹木捲雲紋半瓦當。這一個瓦當的發展演變的規律,更進一步說明臧台遺址見證了齊國瓦當從早期素麵瓦當向後來樹木捲雲紋和樹木雙獸紋瓦當發展的全過程,也進一步證明了臧台遺址絕不是個一般性質的古文化遺址。

第三,臧台周邊遺址群規模宏大,種類齊全,職能突出,是一個值得重視的現象。《史記·齊太公世家》記載:“至國、萊侯來伐,與之爭營丘,營丘邊萊。”據文獻資料分析,姜太公剛到營丘,萊侯就來征伐,與他爭奪營丘。看來,這個萊侯離營丘很近,王獻唐先生考證,萊約在濰淄地區,而國都應在昌樂縣境(昌樂縣的河西遺址,很可能就是萊國早期的都城),地域應在彌河以東的青州、臨朐、昌樂和安丘一帶,臧台離這裡僅有30餘公里,故安全形勢相當嚴峻。基於此,姜太公必須在營丘周圍加強防備,設重兵把守。同時,姜太公得加大軍隊的建設,馴養大批的馬匹,製作大量的戰車,只有這樣,齊國才能得到安寧。

臧台遺址,面積之大,在臨淄以東極為少見。該遺址地面暴露文物古蹟的時代較晚,但採集的文物中時間較早的也不少,這說明該遺址早期遺存保護較好,它將為我們今後揭開營丘之謎提供準確的地層資料。臧台遺址群,更加讓我們看出臧台遺址的重要程度,試想,一個重兵圍繞,層層防備的地方,必將是一個在我國歷史中重要的地方、有特殊地位和特別人物的地方。從出土文物分析,商、西周、春秋、戰國直至漢朝,這裡一直是一座繁榮的大型城池。在這裡,歷史上曾經演繹過許多重大的事件。遺憾的是,自從齊胡公從這裡遷都至薄姑以後,這裡就開始衰落,直至完全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總之,臧台遺址與文獻記載的有關營丘的地理位置,地貌特徵相符,且又有宮殿建築材料出土,因此,這裡就是齊國的第一個國都營丘,是齊國歷史上開國元勛姜太公的大本營,是齊丁公、齊乙公、齊癸公、齊哀公精心經營的國都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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