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故事發生在一個美好的夏夜,一個烏髮碧眼的外國小伙子出現在海濱旅館的大廳里,似乎一切都是從這開始的。他,一個風格優雅身材修長的美男子,在那一瞬間愛上了這個陌生人,他稱這種愛超越了自身,超越了生命。她,與他擁有著共同的情人,卻因為他的絕望而愛上他。
她是作家,外省人,夏天時住在這個城裡。烏髮碧眼的外國小伙子是到這個海邊小城學習法語的溫哥華人。他們曾經是一對露水情侶。在一個夏日的夜晚,小伙子要離開這座城市準備回國了。他這時恰好也穿過旅館後面的公路,向海濱旅館走來。
這家旅館的前面是浩瀚的大海,後面是美麗的花園。大廳有兩扇門,一扇朝向大海,一扇朝向花園。她是第一個出現的,她從花園一端走進了大廳。幾乎在同時,他也從這相同的方向出現,但他沒有走進大廳,而是走進一扇靠近花園的窗戶。這相差的這幾秒鐘,讓他們失去了見面的機緣。緊接著那位外國小伙子也出現了,他是從面向大海的門進來的,徑直面向女人,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男人的視線之內。敞開著的旅館大廳的兩扇門預示著一種選擇的開放性,朝向大海或者朝向花園。最終他選擇的是朗向“花園”的那扇門,選擇了走向那個烏髮碧眼的男人。
作品鑑賞
從童年家庭關係的缺失到成年後的女性心理認同,男主人公的心理一直處於迷途狀態,無法找到自己的位置。直到她的出現,被遮蔽的男性意識才被喚醒.但長期的心理失衡是無法一蹴而就的,無法斷定這一次的剛萌生的情愫是否是另一場自戀的開始,就像另主人公在作品結尾處說的“他們走向又一個黑夜,為了白天的到來,他們得等整個黑夜過去。”
杜拉斯的《烏髮碧眼》一開頭便將讀者拋入困惑,仿佛一部無聲電影,只有人物動作神態、物品擺設等物體在背景上晃動。故事一點點滲透,男女主人公相遇並古怪地生活了一段。書中一個烏髮碧眼的小伙子,在故事開始時露面,只一閃就過去了,但他卻是使兩個主人公走到一起並經歷了難以突破障礙的真正問題所在。
作品中多次出現兩人的哭泣,都是為了不能得到的愛情。其次是一次又一次難以進入的兩性世界的努力。他要找一個妓女,沒有愛只有身體。雇她睡在身旁只是害怕自己發瘋去死。她是個演員有自己的問題,知道他是個厭世者,便也想一同死。她愛上了這個漂亮憂傷的男人,他卻不能愛她。他一生都在同性戀中度過,正絕望地尋找一個烏髮碧眼的小伙子,而女人正是這樣的頭髮和眼睛。女人辭去工作,夜裡陪著這個不能愛的男人幾近發瘋。生活如此荒唐,而愛卻在兩人的哭泣中延續著,沒有任何結局。
小說在結尾處提供了一個視角,就像在開始時一樣——由演員說出,最後一句台詞應該是女人提供的。“它應該與你通過認識不曾經歷的東西後偶爾受到的感情撞擊有關”。這正是讀者經歷的,沒有對同性戀者的任何不安,只是對人類面臨的各種難題產生了困惑和欲哭無淚的傷感。人的自然屬性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丟失的?情愛無價,愛卻是一個永遠不知內涵的辭彙,在人類巨大痛苦面前,語言的敘述經常蒼白無力。杜拉斯卻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男女兩性永遠無法通約的文本,留給了讀者太過廣闊的思考空間。
在《烏髮碧眼》中,杜拉斯發明了一種程式,找到了一種戲劇性的(同時也是小說性的)、富有創造性的方法:戲劇走廊之於導演小說朗讀的意義,相當於解說詞之於導演戲劇的意義。這些戲劇走廊給出了關於布景、音樂、演員的動作尤其是關於其聲音和身體的指示,事實上,它們正是對在之前的戲劇中經歷過的效果的準確記錄。瑪格麗特·杜拉斯仿佛同化並概念化了它們。
她在《烏髮碧眼》中描寫的演員毫無疑問是薩米·弗雷,是他在《音樂(二)》中招她喜歡的樣子,是他能夠勝任她的文本的樣子。是他那強烈的目光促使觀眾將目光投向這種杜拉斯曾在《坐在走廊上的男人》中提到的“不確定的廣闊”,投向這種可見性之外的東西,它在她身上可能擁有著上帝的位置。
作品評價
翻譯家王道乾先生:“《烏髮碧眼》寫的是厭世,對虛實不定的世事所懷有的莫名的焦慮,同時又從較為獨特的視角揭示了現代人對性愛的感悟和反思。法國評論家當年曾有評論:‘非常詩意地描繪了絕望的性愛,完美典型的杜拉斯敘述。”
《烏髮碧眼》是杜拉斯為揚·安德烈亞——杜拉斯生命中最後的一位情人寫的。它被法國的《費加羅報》譽為是比《情人》“更美,更純淨的作品”。杜拉斯認為自己在這部作品中成功地捕捉到了揚·安德烈亞,把他固定在了紙上,把他關在了那裡。
作者簡介
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法國小說家、劇作家、電影導演,本名瑪格麗特·多納迪厄,出生於印度支那,十八歲後回法國定居。她以電影《廣島之戀》(1959年)和《印度之歌》(1975年)贏得國際聲譽,以小說《情人》(1984年)獲得龔古爾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