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回聲

火焰的回聲

《火焰的回聲》是 2006年高格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杜遷。

作者簡介

杜遷:男,居西安。陝北青年詩人協會會員。性粗豪,喜野遊。熱愛自由,難免散漫;不喜約束,卻也規矩。

內容介紹

“給我一口酒/我能給它噴出一天霧氣/把長安城裡的桂花都醉了/讓每一個被忽略的女人/都能有火一般的醉顏”(《霧中行》)

讀杜遷的詩,直覺的感受,是面對一片未經馴化的生命的荒火,在遭遇詩的語言誘惑後,所迸發的蓬勃激情與熾烈燃燒。在這片荒火的背面,是歷史的黑與生命的暗,是炭與鐵的底襯,構成紅與黑的基調。這基調色彩分明卻含義模糊,只是以燃燒的快感引發文字的奇遇讓你驚奇而無法釋懷。以冷靜的所謂專業的眼光去看,這位年輕詩人的那支筆有些缺乏控制,大量的詩作給人以局部驚艷而整體不夠完整與精到、常常顯得有些用力過猛或心力相悖的遺憾,但你若讀久了真的讀進去了,你就不再會冷靜也無所謂專業不專業,只是迷醉於那種被吞沒又被高舉的感覺,並最終明白:荒火的燃燒沒有章法,既不受燈火管制,也非燭光的設計,更不具備霓虹燈的花樣款式,但它是生動的、活躍的,原始的生動,野性的活躍!

這是生命的荒火——雄奇、開闊、熱切而自然,時有強賦的色彩,但總不失本質的率真;莫名的憂傷、莫名的憤怒,沒有目標的發問、沒有歸宿的遊走,以及看似逃避而轉身他去中的尋尋覓覓……這荒火與狹隘的時代精神無關,與浮躁的時尚氣息無關,甚至抽空了時空的界限,成為超現實中的生命現實,卻又處處和生命的存在狀態相聯繫,並時時閃爍著集體無意識中,那一抹獨自醒著的、敏銳而執著的、詩性的目光——

“塞在喉嚨里 箭一樣的風/讓我在這河邊/只會流淚 忘了/看老人臉上/面對食物的喜悅”(《延河鑿冰人》);“荊棘早已像成熟的眼睛/透過肉和心臟/洞悉了所有的秘密”(《奴隸情人》);“我需要/九個太陽/讓它們做我/這個冬天的壓歲錢”(《太陽》);“能逃避的只有身體了/眼睛卻在剎那露出荒蕪”(《繁華季節的葬禮》);“以火的名義 請烘乾我的肢體/剩下易燃的炭和骨頭”(《庫布其舞女》)。

這是語言的荒火——峻切而又散漫,生猛而又微妙;高密度的意象如岩漿噴發,粘滯中有微明的靈犀,隨情性的意緒似春潮泛濫,率意裡帶初生的清新;豪情與柔情並存,長嘯與低吟共生。而無論是嘯、是吟、是歌、是哭,是個我的盤詰、是歷史的追問、是與自然的秘語、是共天地的商量,是叩問、是質疑、是追索、是緬懷,字裡行間,或不合邏輯、或不盡完善、或失於狂野、或失於迷亂,但那富於原生態的語感,那語感中與青春脈搏相呼應的鼓脹的血管和暴凸的肌肉,使你只能正視而不必詳察——那語感有勁道、富生氣、見心性、得天趣,橫生逸出,“想要逃離那種深陷”,詭異奇崛,不再追求“過於完整的節奏”(《小站外的天》),從而別具一派風度。寫高原荒涼的愛情:“像一對啞口的石頭/只會用碰撞來表白心跡”(《窯洞裡的燈》);寫命運莫測的“掌紋”:“起於劫數 滅於微笑/安然縱一索浮萍”“自螺旋的掌紋中/開放出頑石一般的痴”(《掌心》);寫北方血性男兒的豪氣:“給我一口酒/我能給它噴出一天霧氣/把長安城裡的桂花都醉了/讓每一個被忽略的女人/都能有火一般的醉顏”(《霧中行》);是的,這更是北方的荒火——它的“燃燒目的”與“發音方式”顯然不同一般。年輕的詩人從陝北黃土高原走來,帶著北方早熟的孩子的眼光與情懷,帶著這片土地特有的可稱之為“異質混成”的生存意識和文化底蘊,更帶著沒有被設計、被作弊、被同化的、原初而本色的詩性生命意識與詩性語言意識,向著日益物質化、時尚化、虛擬化的時代,向著失血的話語狂歡和華麗的精神潰瘍,放肆地播撒他原始的血氣、原始的激情和涌流著現代意緒的原始的古歌,讓我們為之血脈膨脹而回望、而彷徨、而惆悵、而嚮往……而真實地盪氣迴腸或無地憂傷——

請讀這首二十歲北方年輕詩人的年輕傑作《青海湖》:

一大滴飽含鹽分的水

滾動在高高的高原上

那究竟是眼淚還是汗液

誰的故事擁有

如此豪邁的排泄物

肯定是夸父 站在陽具形的山巒上

脫下了褲子 他是想

跟太陽比一比

看誰體內的那團火

燒得更旺些

是應該有幾條疏浚的河

讓慣吃泥巴的兒女

汗液里 多一些太陽的元素

是應該讓傳說真的發生一次

群鳥飲了這水 配得上海闊天空

青海湖 青海湖

你青色的內臟深不見底

在渴死的路上

一首淚汪汪的情歌

催動了排泄的欲望

無聲而震撼的滾落

碎濺在善男信女的眼睛裡

可以看出,在這首可算是杜遷的代表性詩作中,已多少顯示出一些暗中控制的跡象,預示著年輕詩人對詩歌技藝之成熟把握的不凡心智。我同時還發現,在偶爾處於有控制的寫作狀態時,與繆司“熱戀”中的年輕詩人,甚至能很老練地寫出諸如《海明威》這樣的人物詩力作,其結構的老到、敘事策略之詩性化的拿捏、以及結尾之精妙,恐怕連許多成名詩人都會油生感佩。包擴對著名詩人洛夫所發明的“隱題詩”的嫻熟仿寫,以及在諸如《梅城七日》等詩中對民謠曲調式的合理運用,都頗見其語言功底的多面與深厚。

總之,這位年輕的、可以說對所謂“詩壇”一無所知而只為自己蓬勃的詩性生命意識寫作的年輕詩人,無疑是一位值得21世紀中國詩歌進程深深期待的、優秀而特殊的“種子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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