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之戰[傳統川劇]

濮陽之戰描述三國“濮陽城火燒曹孟德·馬陵山火燒呂奉先”的故事,根據川劇一代宗師吳曉雷的《火燒濮陽》、彭天喜的《火燒呂布》之“二燒”綜合改編。

簡介

中華民族戲曲奇葩川劇,已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重慶市川劇院國家級“非遺”川劇傳承人沈鐵梅、夏庭光策劃,經一年籌備,一月排練,近日隆重推出久違舞台的傳統名劇《濮陽之戰》,在傳承優秀傳統劇目時,力求呈現其精華的原汁原味,同時立足現代觀眾審美情趣,注重創新。首演兩場,反響熱烈,給人諸多啟迪。

內容

《濮陽之戰》由描述三國“濮陽城火燒曹孟德·馬陵山火燒呂奉先”的故事,根據川劇一代宗師吳曉雷的《火燒濮陽》、彭天喜的《火燒呂布》之“二燒”綜合改編。吳曉雷傳人王德雲、彭天喜傳人夏庭光(執筆)改編、導演、傳授,著名青年花臉王濤飾曹操、武生劉智勇飾呂布。

《濮陽之戰》劇照—“火燒曹孟德” 《濮陽之戰》劇照—“火燒曹孟德”

傳統“二燒”,當年演出共需5個多小時。傳承改編的《濮陽之戰》,演出不到兩個半小時,全劇節奏明快緊湊,劇情張弛有致,特別是運用“間離”、“意識流”等一些川劇原生態表現手法,在兩軍生死對決火爆剌激的劇情中,間以風趣幽默、令人捧腹的細節,讓觀眾輕輕鬆鬆欣賞到一場緊緊張張的戰爭大戲,川劇傳統藝術魅力讓人折服。

《濮陽之戰》特別打動人心的是那眾多令人拍案叫絕的傳神細節。中計入濮陽被烈火燒得焦頭爛額、逃生無路的曹操,在誆過呂布被其一戟撥了一個踉蹌時,順手撿起一頂斗笠扣在頭上,不僅顯示躲過呂布追殺,還舞動斗笠引發出一連串揭示人物心態的精彩表演。斗笠的出現,乍看似有不盡合理之處,細想卻合戲情戲理,更同緊接的“天助我曹下大雨”相呼應,故爾古今觀眾皆笑而納之,這是老一輩藝術家的絕招。再如那貪“浮財”的小軍,揀了曹操丟棄的盔甲,卻當了曹操的替死鬼。曹操望著仍穿戴著他盔甲的小軍屍體不無幸災樂禍說“下濮陽遭的才是你娃娃嘞”時,下意識踢其一腳。死去的小軍突然大叫“哎喲”,嚇了曹操一大跳:“咋個死人都會說話?”“把我整痛了嘞!”小軍邊說邊起身跑下。這一令人忍俊不禁的細節,是傳統舞台處理屍體的一種方式,亦是之前曹操同於禁預測夜襲濮陽誰要遭的照應,更是曹操劫後餘生心態的絕佳揭示:下濮陽遭的才是自己嘞!死人都曉得痛,何況我一個大活人。只有川劇才有這樣獨特幽默的表現手法。再看,曹操從被燒中悟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作“火燒呂布”的戰術部署時,剛說到“待他來時,以火回敬,給他一燒……”,打雜師在其身後打了一把粉火,曹操驚詫:“嚇!哪來的火?!”眾將官回答:“明公帶回來的。”“笑話。”曹操繼續部署,“我軍四面埋伏,只待靈堂起火……”打雜師又在他腳下打粉火。“咦!莫非是天火!?……是地火?!……”打雜師欲再打粉火時被曹操抓住:“嗨!原來是打雜師在燒老夫的‘陰陽火’!”甩開打雜師繼續下令。這一間離細節,既是火攻戰術部署的具象化,又是曹操自己被火燒後餘悸心理的外化。還有,在呂布恃勇中計被燒得陷入絕境、幸遇張遼救援之間,插入了一段于禁同打雜師對粉火的調侃,笑料疊出。這既是于禁兩次獻計均害了曹操遭譴責、“燒呂布出怨氣”心理活動的寫照,又收到調節劇情張弛的間離效應。說到當今中外戲劇人熱議的“間離效果”、“意識流”,從這些細節的表現手法中可以看出,其實在川劇中早就存在,俯拾即是。這裡還應特別記上一筆的是,呂布採納陳宮台火攻之計,張遼下書誘曹操入濮陽,曹操在於禁慫恿下決意即刻起兵時,于禁突然說:“要遭!”當二人一番誰要遭的推測後,于禁轉向觀眾:“你們都曉得哪個遭!”這時二人定格,在曹操下令“打鼓站隊”、兵將分上前,打雜師上場搬動陳設桌椅,推移乘載樂隊的活動平台,意想不到的是觀眾對此處理報以熱烈掌聲。滿堂掌聲是對川劇“間離效果”的讚賞,對導演引用“定格”手法的認可。這亦是觀眾對創造性傳承川劇藝術遺產的肯定。

再有,全劇不用大、二幕,再現了當代舞台已不見蹤影的打雜師撿場,參與表演,讓人耳目一新。4名打雜師明場陳設一桌二椅,移動活動樂台;呂布槍挑靈堂時將人扮的童男、童女紙人扛上扛下(引用自傳統川劇《南華堂》);在呂布和典韋下場時兩次展現打雜師的“拋門帘”技巧;還不時參與人物心理外化表演;按老傳統只能占立打小鑼的樂員,亦參與收拾酒具,展現其“半個打雜師”的作用。至於打粉火,更是全劇多次運用的高難技巧:緊密配合劇情的需要和演員的表演,打雜師手打口吐,打出“黃龍纏腰”、“蘇秦背劍”等種種花式花樣,令人眼花繚亂,扼腕叫絕。打雜師的“亮相”,明白地提醒人們這是在演戲,是假的,作為一種“間離手段”,貫穿全劇。再加上一座設有“福”“祿”“壽”三星壁和“出將”“入相”馬門(演員的出入口)以及門帘上繪有寒山、拾得和合二仙的仿古戲台,還有樂隊的明場演奏,營造出濃厚的川劇原生態氛圍,這就是演繹《濮陽之戰》的舞美境界。在現代動輒上百萬大製作劇目華麗舞台呈現的映襯下,傳統戲曲的簡約美撲面而來,別有韻味,發人深思。

青年花臉王濤對“全川無淨不學雷”的吳(曉雷)派唱腔藝術的繼承,武生劉智勇對彭(天喜)大王在劇中“飛椅站椅”獨門技巧的展示,均有不俗表現。導演對音樂的處理沒有走“老打老唱”的老路,打擊樂同打鬥改鬆散配合為緊密結合,並在藤、槍打鬥時作靜場處理。軟場面在傳統主胡、二胡、三弦三大件的基礎上,加用了色彩樂器洋琴、琵琶,加強了音樂表現力。這些都是傳承演出成功的因素。

川劇傳統劇目浩如煙海,有“唐三千,宋八百,演不完的三列國”之說,藝術遺產異常豐厚,傳承任重而道遠。國家級“非遺”川劇優秀劇目的傳承,《濮陽之戰》作了有益探索,當為之記上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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