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一個懷揣著寫作夢想的大學生,一個喜歡天馬行空的幻想的年輕人,一個願意為夢想執著努力的奮鬥者!或許想法過於詩意,但年少,無需掩飾!
主要內容
上古時代,大神通修士血脈相承,奴役人界,各族反抗風起雲湧。以蠻州巫族為首聯合中州、通州、牧州、鏡州、天州(後世荒州)億萬修士對上古盤古、女媧、夸父、蚩尤、伏羲、神農六大神族修士進行圍剿滅殺。神族落敗,上古時代終結,舊的秩序在重生中脫胎換骨。誅神之戰,人界瀕臨滅亡,無數謎題疑案都伴隨這一戰,伴隨這一戰倖存者的逝去而被掩埋。滄海桑田,歷史輪迴,一切都將迎來最後的終結。英雄在這鐵與血的時代如同雨後春筍,問鼎天下,誰人堪夸?
閱讀
首章閱讀
“他是誰?”林文向大漢漫不經心詢問道。
“大管家……白啟。”大漢囁嚅說道。
“一個管家的服飾比等閒王侯還來得奢華,這白家真不愧是富可敵國!”林文暗自警惕,白啟堂堂一位先天高手,居然甘願做管家,端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白啟雙目一凝,望向林文的神色多出一份凝重,他自負一個十幾歲的愣頭青不會有太大威脅,但畢竟是白家大管家,幾十年世事沉浮早就成精,沉聲道:“小子,不管你是哪家的人,在白家門口鬧事,還是先留下來,叫你家大人來賠罪吧!”
林文不怒反笑,幾時敢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辭,更何況此行白家,他所代表的是林家的臉面,一念及此,殺心頓起:“白家也忒霸道了些!來,來,你接我三招饒你不死。”
白啟見被一年少後生輕視如斯,不覺大怒,“混小子,你這是找死!且讓你看看老夫的擒拿手可否捏爆你的腦袋!”說罷五指成爪,數十步的距離白啟一個晃身瞬息越過,呼吸間雙手便壓到林文天靈上方,風聲獵獵,以雷霆萬鈞之勢欲要擒拿林文。
“來的好!不愧是踏進先天境界的高手!做個管家可惜了!”林文巋然不動,右手食指迎著白啟的掌心一指而去,大喝一聲:“退回去!”
白啟心頭一凜,只覺手心如遭針扎,若再不後退,恐怕會被這一指洞穿!好個小子,用力竟然巧妙如斯,匯力於一點,由點破面,一指破一掌,好厲害的一個怪胎!白啟暗暗心驚,對林文的身份有所猜測,只是苦於未曾見過傳得滿城沸沸揚揚的林家十二公子到底何等模樣,於是口頭叱喝道:“還敢猖狂!哼!剛才不過是一成功力,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白家自然不會傷害於你。若再掙扎,休怪我不客氣!”白啟被林文給氣到,一招之下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碰了釘子,心裡兀自窩火,最惹人氣的還是林文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無辜委屈似笑非笑的神色,饒是白啟比林文多活了二十年,仍舊失去了冷靜,只道林文是投機取巧僥倖勝得半招罷了。況且這番話先禮後兵,也算師出有名。
林文奇道:“明明是你棋差一招,反倒是又先聲奪人來了。剛才是第一招,還有兩招,你再不出手,可就得橫屍在此了!”
“哈哈,好,好!好!好大口氣!”白啟怒火攻心,放眼江湖誰不賣他白啟大管家一個面子,這小子委實可惡!白啟面目猙獰,拂袖一甩,一股寒風捲地而起,又向前左邁一步,鯨吸一口大氣,喝道:“接我一記怒海沉沙!”話音未落,魚躍而起,雙手大開大合,凌厲如刀,直奔林文周身要穴。林文見得這一式渾然天成,找不出半點破綻,只好側身閃躲,一聲轟然巨響,林文駐足處那千鈞巨石陡然炸成齏粉。
“不愧是個老狐狸,這聲巨響定會驚動白家。看來想殺他是萬難了。”林文暗忖,不死也得讓你付出一點代價!
白啟冷冷直笑,哪怕驚動任何一個家族的長老護法,任你三頭六臂也休想翻天!一招未落,又是一招迭起,不等林文身形落穩,白啟原地一旋,抬腿向林文橫掃而去,前後的時間差的把握妙到顛毫,容不得林文有半點閃避。
“好!”林文大笑一聲,借著白啟一腿掃來的勁風如一片飄零的落葉般隨風而舞,以扇為兵,揮手格擋,眨眼之間就拆開白啟十餘腳。忽地林文雙目精光暴起,扇柄處生出一股粘稠的內勁纏住白啟右腿,你來我往,好不眼花繚亂。“第二招就廢你腳筋!”林文反手一抓一扣,白啟又驚又駭,急急後退。孰知林文這一出手看似緩慢,卻給人以錯覺,仿佛林文無視了空間的限制,牢牢鎖住了白啟的跟腱。
“豎子,爾敢!”白啟心頭慌亂,驀地跟腱處傳來一陣劇痛,隨著林文一聲“去”字,白啟足不沾地地倒卷飛出,狠狠撞在白府院牆上,霎時滿口鮮血浸滿衣襟,抽動之下,跟腱處已然斷裂,不由得連聲怒罵。
“哼,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林文聽得白啟的咒罵,惡向膽邊生,二話不說一拳砸向白啟面門。
“十二公子,還請住手。”說話間一隻蒼老的大手一把扣住林文手腕,隨意一甩,林文連連後退數十步,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忙不迭運功調息,錯愕地望向眼前救下白啟的老人。
“大長老!此子公然挑釁白家威嚴,不殺此子讓白家聲威何存!請大長老做主啊!”白啟方才差點沒嚇得失禁,是故格外發狠大吼大叫。
“呵呵。十二公子,老夫乃是白家大長老白峰,本在坐關,卻聽得自家門口一聲巨響,所幸來得及時,不然我家管家非得殞命不可。”白峰大長老面目古井無波,聽不出一絲感情起伏,若非要維護白家顏面,區區一個大管家死上百十個白峰恐怕都懶得過問。
林文負手而立,眼看又有十餘名白家子弟陸陸續續趕來門口,看到白啟慘狀皆是眉頭緊皺,卻沒有一個上前慰問,而是各自占據方位,巧妙將林文和沈從之圍攏在一處。直到有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時,林文方才開口,聲音低沉得可怕:“聽聞白家小郡主白薔招親,特地奉母命而來,不想剛到門口就被守衛攔下,出言不遜,故意刁難!爾後白大管家好大威風,本少尚未出一言就欲要擒拿,招招致命!換成其他人只怕早就橫死在白家門口!若不給一點教訓,白家一眾當我林家好欺負么?”林文橫眉冷豎,端的是目中無人,猖狂無比!更是把和白啟的矛盾直接上升到林家和白家的矛盾,導致白家不敢輕舉妄動。從頭到尾林文都占了老大的便宜,且不說林文雖然年少成名,卻鮮有公然露面,更何況這幅打扮誰會想到是林家十二公子?
沈從之暗自哂笑,公子忒毒了嘛,扮豬吃老虎,還不見郡主人影就先給白來來個下馬威,反客為主的幹活嘛,擺明了就是一副流氓樣嘛:你那白薔小郡主,本少爺看中你才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嘛!乖乖跟著本少爺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少不得你的嘛!
不過白峰到底不是白啟之流,神色無動於衷,“此事白家自會調查清楚,若真如十二公子所言,我白峰給你賠罪就是。既來之,則安之,有幸請得十二公子,若我白家不好生招待一番,恐怕世人還得說我白家不懂禮數。還請公子進去小憩如何?”
沈從之輕聲嘀咕道:“小憩你個頭!還好生招待!進了你白家門,什麼不都得按照你白家說的算了嘛!”
在場眾人無一庸手,沈從之低聲嘀咕自然有人聽了個清切,仗著人多勢眾,當即怒罵道:“放屁!簡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有人不屑一顧,紛紛交頭接耳:“林家不過是一群沒膽的種!”
“刷”,也不見林文如何出手,那在議論的幾人左右臉各自挨了一巴掌,立刻紅腫,只聽得林文幽幽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林文話說得隨意,在場一眾白家弟子如遭雷擊,頓時停下聲來,被林文氣勢所攝。此刻聽得其中一名白家弟子正色肅然道:“白家子弟可有男兒?”白家弟子聞言霎時群情激奮,紛紛請纓,礙於白家家規和林家聲勢,沒有白峰的允許終是沒人敢直接站出來,否則又給了林文口實。
“林公子還真是年少氣盛。”白峰閉目,似在沉思,過了半晌淡然開口:“老夫不欺負你一個小輩,不過他們實力都不如你,也不要怪老夫以多欺少。你們擺陣吧,白家的地盤上,白家才是主人。”白家子弟雖然內心不服白峰的說法,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但白啟先天之境都險些身亡,只好依照白峰所言,開始擺陣。
“哈哈!”林文仰天一笑,“白長老爽快,明白事理。廢白啟不過是用了三成功力,這裡幾十個人,先天高手就五根指頭的數,還擺什麼勞什子的破陣!”林文一把抓住沈從之,如同虎入羊群,左右一甩手,單是掌風就逼得眾人呼吸艱難,不得不為其讓路。眾人驚羞不已,暗自嘖嘆,傳聞十二公子只是剛跨進先天之境,怎會一強至斯!恐怕是到了先天后期,離大圓滿也就只有一步之遙啊……
“林家十二公子林文,特地前來拜會白家郡主白薔!”林文大笑著跨進白府大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心境大好,朗聲報出姓名。
“啪!”
“誒喲!”林文吃痛驚呼,抓住了貼在臉上的金絲牡丹繡花鞋,一隻小巧的鞋印兀自殘留在林文臉上。憑林文的眼力和身手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這鞋打個正著,算是林文來到白家首次吃了個癟。頓時門外白家弟子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聒噪!不認識。不見!”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明顯流露出不滿,從白府極深處傳出來,林文手執繡花鞋,頓時傻了眼,端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這白家郡主好生厲害!
沈從之渾身打了個機靈,忽地蹦出一句話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嘛……”
十二公子
見笑了,侄女白薔恐怕是公子在坤武城排得上號的對手之一了。今年十五,卻已臻至先天后期,正因天縱奇才,性子向來不尊管教,不守禮法,否則也不會來此招親之舉。倒是公子身出名門,若能抱得美人歸,也不失為一件喜事!”白峰見得林文吃了悶虧,不由錯愕幾分,方才試探林文一手,白峰心中可謂驚濤駭浪,林文此子年方十六,武功了得,至少是先天后期的修為。白峰帶林文去了前廳坐下。一乾子弟神色憤憤,回了各自去處,越發地勤加練武。
“白長老,您倒是照顧晚輩得很。”林文意味深長地對白峰抱拳一笑,言語神色之間溫和不少。白峰無論實力、資歷都不是林文可以相提並論。
“呵呵。後生可畏,少年不狂何時狂?”白峰泰然道:“老夫且去喚下我那侄女兒,須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喲。呵呵呵呵,老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白峰這話,似是在說白薔,又似告之林文,更是在感慨歲月,步履從容地往內院踱步而去。
“少爺嘛,小郡主可是一匹烈馬,您可有把握駕馭得了不嘛?白家的實力遠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我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的嘛……”沈從之從進了白家門後就一直緊張兮兮,避諱莫深,是以出言詢問林文。
林文點頭,面色一改初始的狂妄,變得無比沉重,“白家大長老白峰,外界傳言是神微後階,可是就他扣我手腕那一手來看,舉重若輕,十個我一起上恐怕都不是對手……我懷疑白峰恐怕是和父親一般踏進了天武境界的武林至尊之流!白薔的功法奇妙得很,雖說是出其不意,但先天后期的實力居然可以暗算到我神微初階,足見風流。不過正面的交手,呵呵,白家丫頭還不是我的對手。剛才只是有意放放水而已,示敵以弱,沒什麼大不了。”
沈從之咋舌,“怎么變成示敵以弱了咧!這是來相親還是來幹嘛的咧!”
林文嘿然一笑,“是,也不是。更重要的是先探一探白家虛實,不是說過么,白家小郡主嫁給你也是美事一樁!”
遠在閨閣的白薔絲毫不知林文此行的如意算盤,向著白峰嬌嗔道:“什麼十二公子林文,狂妄的臭屁傢伙,這不連我隨便一招都沒閃開,不見不見!”
白峰樂呵呵地任憑白薔撒嬌,待得白薔鬧完,正色說道:“據說林家十二公子出生之日天生異象,他這十六年來的表現不可謂不是奪天之寵。此人家族意識極強,無論文武都足以睥睨同齡,更可怕的是在鎮南大將軍林仲的調教下少年老成,心智如妖,所作所為無一不暗藏玄機,滴水不漏。我懷疑他不過是對你有意放水,他的修為絕對不是先天后期這般簡單,說不定已臻神微。此子只可交好,不可交惡!你且前去會一會他!”
“瞧你說的!憑他也可以擠進神微?再修煉十年八年吧!”白薔白薔不信也不屑,武者三境,一重難過一重,先天是尋常人夢寐以求的高手境界,在武者三境中卻是最為弱小的存在,先天境界以“期”論前後境界,分前中後和大圓滿四期,神微則截然不同,以“階”而論,前中後和大圓滿四階,每一階又有先天四期,難度之大如同登天,更遑論站在武者巔峰的天武境界。白薔繼續說道:“城北夏侯家三少爺夏侯冬臨,年二十二,神微境初階後期。夏侯家四少夏侯訾,二十一,先天大圓滿。林文這等人物在夏侯家根本擠不進前三甲。更何況夏侯家大少爺向來低調,雖然已經而立之年,但連峰大叔你神微後階大圓滿想要取勝都有些困難。要不是他爹是天武境的至尊,哪容得這般放肆。可惜白家少爺們明明一個個都還不如我一女兒家,卻又不準我一女兒家來打理事務!這下連峰大叔你都盼著我能嫁出去討好林家么?”
白峰一窒,向來不形於色的他不禁怒從心起,喝道:“放肆!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要招親的是你,相親的來了,不見的又是你。你是想戲弄白家上下來立威么!何況十五年來老夫自認待你如親生女兒,嘿嘿,不料得你竟可以說出如此般話語來……”
白薔自知失言,低頭認錯,過了半晌,白峰神色微微緩和,揚手道:“去吧,休叫客人等得久了。還有,休要再提夏侯家,那是一頭猛虎,不是白家能接近的!”坤武城三大世家,夏侯為首,林家次之,白家居末,白峰對夏侯家深感忌憚,倒是起了聯合林家的心思,他更是看出林文此行,相親是次,一探白家虛實才是真。是以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人接待林文,其餘長老護法悉數閉關不出。老一輩的實力各家都有底,主要還是看看新人的成長,夏侯家如今聲勢浩大,恐怕林家壓力也大得很。天才輩出,無外乎兩種情況,一乃是盛世之音,二便是亂世之兆!
“是……”白薔悵然,心頭暗暗自責,十五年來娘親因為難產而早早去世,父親精神時好時壞,瘋瘋癲癲,只有峰大叔一直照顧著我,今日這般委實過分了些。這次招親居然引來了夏侯家諸多公子,看來是我考慮欠妥,此番騎虎難下,如何是好?懷著種種思緒,不覺間已經走到廳前,見得兩人放著桌椅不坐,反倒是以地為席,兩腿箕狀岔開,不禁嗔怒罵道:“好兩個潑皮兒,白家三番五次禮待於你,你等卻如此不敬!誰是林文,給本小姐站出來!”
林文略有尷尬,若說是久候不至,席地劈腿略作遊戲,卻恰好遇上白薔奪門而入,估計誰也不會相信,畢竟這等姿勢實在有傷風雅。林文抬起頭仔細打量一番,只見此女髮髻斜挽,長眉入鬢,杏眼朱唇,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蓮步生花,心中不禁嘖嘖讚嘆,果然是貌若桃花!感慨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確是個尤物,我見猶憐!”本想狠狠挫挫白薔威風,此番居然再無半點戲謔心思。
“登徒子,好生放肆!”白薔見林文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便覺渾身都不自在,更何況林文出言不遜,頓時大怒:“先挖你一雙狗眼!”話音未落,白薔鬼魅一般飄出,雙指直奔林文眼珠子。
“嚇!”林文躬身閃開,“看來娘親走了眼,怎會有這般潑辣女子?前來會客穿著不整,初次見面就取人性命!我說從之嘛,何必非來相親的幹活嘛?你不要她也罷!給你去找個溫柔漂亮的嘛!”
白薔氣急,只道是林文居然是來幫下人來提親,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哼!哪裡躲!”白薔身影詭變莫測,足跟一轉,斜里揮掌擊向林文後背。
林文借著掌勢與白薔拉開數丈距離,直退到門檻處,驚出一身虛汗,好俊的身法,萬般功法,唯快不破,這小郡主怎恁地快!撓了撓後背,幸好有天蠶軟甲消去了大半的力道,不由哂笑道,“嘿嘿,不痛,不痛。”
“哼,煮爛的鴨子,嘴硬!”白薔一招得手,不禁有些驕縱,“那就掌你的嘴!”
沈從之瞠目結舌,只看見一道道殘影繞在林文一尺見方,林文自知速度上處於絕對的劣勢,乾脆仗著內力真氣的優勢做了回王八,把周身上下護了個嚴嚴實實,瞬息之間兩人交手不下百回合,白薔無奈,只得耐下心來苦苦尋覓出手良機。
這般被動下去可不妙,沈從之忖道,難道公子想要用內力拖垮郡主?沈從之不禁搖頭,體力進入先天境界,無論男女都綿長得可怕,最先被累垮的肯定是在源源不斷消耗內力的林文。兀自發愁之間,忽聽得林文輕呼一聲:“退!”一腳踢向右翼處,白薔恰好身臨於此,驚呼一聲連退幾步,足下輕移,三步並作一步,直看得沈從之眼花繚亂。
“呀!”白薔再度有驚無險躲過了林文看似隨意的一抓,退到了三尺開外。如此這般反覆數次,林文總能料敵先機,白薔則越退越遠。眼看久戰不下,白薔不由焦躁,從衣袖撕下一段白綾,露出皓月似的玉臂,揚手一甩,登時白紗化成漫天碎屑,如雨似箭,向林文呼嘯而去。似乎耗費了極大的心神內力,白薔氣息微亂,胸膛起伏不已,煞是撩人。
好手筆,好創意,林文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由得把白薔當成了一個真正的對手,心底升起一縷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意。“東西南北,四象來朝!臨兵列斗,聽吾號令!”言語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各自化作一道虛影護在林文身側,齊齊向著那捲席而來的碎屑怒吼而去,倏然間除了玄武之外其餘三神獸的虛影觸之即潰,玄武虛影苦苦支撐瞬息功夫,也轟然崩潰!漫天碎屑隨之消散大半,但余者來勢不減,直瞧得林文頭皮發麻,暗自驚呼怎恁地了得!傳聞暗器之道練到極致,可草木皆兵,傷人於無形,不外如是。好在白薔功力尚不到家,勉強使出這一招卻後繼乏力,香汗淋漓。
危急時刻林文顧不得太過隱藏實力,大袖一甩,向著碎屑撲面而來的虛空急急打出三掌,沒有任何花哨多餘的動作,頓時狂風驟起,直吹得碎屑倒飛而去。白薔悶哼一聲,跌坐在椅上,美目流轉間震驚不已,狐疑問道:“你已經到了先天大圓滿?”
林文不可置否,隨意一笑:“如你所言。剛才三才掌確乎是先天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你輸得不冤。”
白薔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口氣好生狂妄,難道他真已經是神微境?怎么可能?絕無可能!若真如此,十六歲取得如此成就,堪稱曠古凌今!不過就算是大圓滿,放眼當世也無人能出其右!
白薔是白家新一輩唯一拿得出手的招牌,其餘儘是花前月下不思進取的公子哥,既然投石問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林文對白家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白峰這種天武境界的高手放眼白家決計不可能超過三人,而神微境就目前來看,年輕一輩無人問及。於是林文也不再趾高氣揚故作狂妄,卻依舊忍不住調戲道:“怎么樣,從之,我把她降服了給你娶回去如何?”
沈從之面色霎時白了,忙不迭擺手退後,若是激怒了白薔,一招下來直接就把自己廢了,那可就嗚呼哀哉了!即便林文擊敗了白薔,他也不信林文有實力在白薔迅若雷電般的速度面前保護好自己。連聲推辭道:“不不不!萬萬不可的嘛!十二公子您就別老拿我開涮了中不中嘛?”
白薔早已經被林文氣得怒不可遏了,只是顧及身份,亦不屑對沈從之動手。沒想到沈從之還毫不猶豫拒絕了林文的提議,更是讓白薔惱怒不已,連林家一個下人都看不上自己了么?咬牙切齒說道:“林文,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文沖白薔玩味輕笑,道:“生氣的樣子也蠻好看的,要是溫柔點就好了。何必老是一副兇巴巴的臉呢?我和你無冤又無仇的……”
“嘻嘻,好看,好看,就是不那么溫柔。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林文悚然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名披頭散髮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坐在門檻上,手舞足蹈,不停說著胡話。林文咋舌,居然我一點察覺都沒有……武功至少不遜於我,怎會是個瘋子?
白薔忽地眼眶一紅,趕緊走上前去把來人的頭髮整理好,哽咽道:“爹,您怎么來了……”
林文心頭咯噔一下,萬分震驚這是白家家主白游?他是個瘋子?竟有此等秘辛……
白游面色恍惚,嘻嘻一笑,“爹……爹……爹是什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白游渾身一震,望向白薔,久久之後低嘆一聲:“薔兒,你受苦啦……”
白薔哽咽不語,白游起身打量了林文一番,“你就是林文?”
林文回禮,抱拳答道:“見過白大叔,正是晚輩。”
白游指向林文,驀然間空氣宛如凝固,林文頓時動彈不得,渾身力氣如懸在空中,使不出分毫力道來抵抗,心頭暗罵難怪所有的大家族都至少得有一個天武至尊坐鎮,這瘋子怎厲害得沒譜了?白峰的天武境和白游一比,天壤雲泥,高下立判。半晌後,白游徐徐說道:“八月十五,中秋論劍,若你能拔下頭籌,我便將小女許配給你。”
林文欲要掙扎,卻連眼皮都無力眨動,白游手掌一案,壓在林文天靈之上,林文抽搐一下,連連咳嗽,嗆出幾口鬱積已久的廢氣。
“你功力進境過快,根基欠缺。今日助你一臂之力,回去再苦練一番,會有突破。”白游悠悠道:“林仲厲害,只是沒有我這般功夫,知道你的問題卻無能為力,今日便算是你的造化。你回去吧,林仲老兒不就是想讓我出手幫你打穩根基么。”
林文拱手謝過,周身筋脈運行一周后,頓覺神清氣爽,功力似乎又有精進,林文不喜反憂,暗忖若是真拔得頭籌,難道要娶這么個潑辣女子不成?林文苦笑一聲,向白游告辭,行至門口,又聽得白游嘻嘻笑笑說道:“嘻嘻,那些花兒,紅的,紫的,黑的……”
林文搖頭低嘆,花兒哪會有黑的,這白游精神時好時壞,白家再難以抵抗夏侯家的強勢啦!
書籍目錄
第一章 十二公子
第二章 白家郡主
第三章 桃之夭夭(
第四章 五合之將
第五章 旗開得勝
第六章 浴血之戰
第七章 男兒夢
第八章 梅蘭菊竹
第九章 同船渡(二合一)
白薔有些憤懣林文的話語,這番景象夏侯訾瞧在眼裡,醋意橫生,殺氣重重。林文懶得理會,見得蘇英和白薔俱是天姿國色,身手不凡,不禁嘴邊含笑,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場比武勝負。看台無數觀眾是有七八十衝著這對天之驕女而來,見得兩人款款落下擂台,不禁掌聲雷動,歡呼聲不絕於耳。
“白郡主,請。”蘇英含笑道。白薔不想在人前落了下風,也是禮節性地謙讓到:“蘇姑娘生得這般美麗,白薔自嘆不如,還是蘇姑娘先請,莫要折煞了我。”
蘇英輕口一笑,莞爾道:“白郡主不光長得好看,氣度亦是不凡,非大貴人家不能為,再推辭倒是我的矯情了。”白薔臉色一紅,蘇英這番話似諷非諷,聽得白薔萬般不自在,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薔也不好當眾發怒。
兩人都是女子,身手俱是矯捷飄逸,交手間彷如舞蹈相和,種種優雅直看得萬人神迷。約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你來我往招式漸趨凌厲,若說方才兩人共舞霓裳羽衣,此刻便是劍舞胡旋,直教人熱血沸騰。
“這番久戰不是辦法,蘇姑娘境界雖高我不少,奈何速度不及,還請拿出真本事吧!”飛舞中白薔十指之間已然夾帶銀針數十,如雨點般向蘇英射去。看台上的林文讚嘆道:“幾月不見,功力倒精進了許多。”
“境界的差別不是速度可以彌補的。”蘇英長袖一甩,兩道蛇一般的白綾從袖間噴出,忽而如大江一瀉千里,忽而又來回纏繞,當真箇飄飄如仙,超塵脫俗。雨點般的銀針盡數被彈了開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薔亦是長袖一甩,和蘇英的動作如出一轍,霎時間四道雪白的長綾你來我往,宛若數條長龍翻舞,好不熱鬧!白薔勝在速度快,每有糾纏總是一步躲開,不於蘇英正面接觸,而蘇英勝在境界高明,實力渾厚,一時間兩人就如此僵持下來。
只是一如白薔和林文的交手一般,更為老練、實力更深的蘇英到底是看出了端倪,白薔的速度三分天賦,七分功法,白薔藉助的正是巧妙的步伐節奏,往往一步可抵尋常三五步甚至近十步,故而其速隨之翻了數倍不止。
“若我沒猜錯,白郡主的這路步法倒不似是本土之物。古籍有記載,凌波微步獨步古今,無人可破,但失傳已久,白郡主這套不法易經,卻暗合星宿,應該是千多年前一個自稱來自魔州的曠世高手白無月留下的踏天步,一步蹋天星河轉,從此鬚眉拜紅顏。白郡主頗有幾分當年白無月的風範,如此機緣,巧合得很。若是你能邁進神微初階初期,今日這比武當屬平手了。”蘇英一語中的,白薔方寸大亂,不覺間已經連敗數招,頻頻後退,氣勢已然被蘇英奪去,頹勢盡顯。只見蘇英袖間兩道白綾忽地一變,化作一道丈許長的捲軸般的長紗,一個囫圇將白薔裹住,任憑白薔如何掙扎都不動分毫。
“這場比武貌似是我占了大便宜,有些勝之不武。”蘇英歉然道:“若是生死相搏,白姑娘的踏天步可是得天獨厚。我未必能勝出。”蘇英放開白薔,語氣誠懇。白薔自知境界上的差距太大,就算是生死相搏,以自己的速度和層出不窮的暗器或許能取得一時上風,但終究不是對手,當下嘆了口氣,直接退道了父親白游身旁。白游見得白薔,終不再如先前般痴痴顛顛,伸手拂去白薔眼角的淚水沉沉一嘆。
而在另一方,林文徹底收起了輕敵之意,思量道這蘇英年紀和我相仿,見識卻高得出奇,武功也深不可測,不知是到底神微初階後期還是大圓滿,甚至和我一樣半隻腳踏進了神微中階?
慕容無雙和夏侯訾也深深忌諱地看著從容而歸的蘇英,不敢置信。到現在蘇英還不曾展現出自己的真實實力便可如此從容淡定地完勝以速度見長的先天大圓滿的白薔,她的境界到底到了怎樣一個程度!
林文呵呵一笑,嚮慕容無雙拱手道:“慕容兄,主菜都上完了,我們權且當做大夥飯後甜點好了。”
慕容無雙眼睛一閉,“也好,速戰速決。”
林文愕然,笑道:“英雄所見略同。何須等到擂台?出手吧!”
慕容無雙倒不客氣,看台上向著林文一掌推出,後者順勢飛向擂台。兩人在半空中你來我往交手不下數十次,林文一式使得技窮,讚嘆道:“有幾分實力,第一合!”
慕容無雙依舊是閉目不睜,和林文同時落在擂台之上,足尖剛剛落地,慕容無雙一掌扣住林文肩膀,五指鐵鉗般牢牢嵌入林文皮肉。“第二合可沒這么簡單。”林文長嘯一聲,肩頭一震,慕容無雙登時蹬蹬後退數步,驀然睜眼,露出一絲忌憚和猶豫。
“不知你想幾合拿下我?”慕容無雙眉毛一挑,嗤笑道。
“原本兩合是夠了。”林文一頓,望向看台上怒視而來的夏侯訾,嘿然笑道,“可若是嚇到某些人,那可是我的罪過了。”
林文赤裸裸的挑釁沒有激怒慕容無雙,後者只是淡然一笑,復又閉目,似在沉思一般。林文也不上前打擾,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慕容無雙才再度睜開雙眼,“林家十二公子,果然是絕世奇才。請賜教!”
看台上,蘇英秀美微顰,以她的境界自然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暗道林文竟這般托大?聽得清楚的不僅僅是蘇英,夏侯訾臉色早氣得如同豬肝,只恨此刻和林文搏鬥的不是自己。
忽地滿場譁然,只見慕容無雙排山倒海的掌勢和林文雙掌相接,頓時如風箏斷線般飛了出去,見者無不駭然。夏侯子都頷首向身旁年輕道士開口道:“看樣子林家小兒已經是神微初階後期甚至大圓滿,算得上是冬臨奪冠的頭號對手啊!倒是該好好挫挫他的銳氣了。”又轉頭向沉默不語的夏侯極道:“此子天賦,居然勝過於你。”夏侯極淡然一笑,“神微初階而已。”
夏侯訾臉色發青,待得夏侯為走上擂台宣布接下來由場上選手任意搭配,勝者爭奪冠軍後,夏侯訾怒氣沖沖直衝而上,自忖林文再厲害也不會是神微初階後期,而中期,自己尚可一戰!何況慕容無雙實力雖強,卻未必能贏自己,說不定林文方才一掌已盡全力,以達到立威的效果。
蘇英猶豫了片刻,轉頭一看,驀然一驚,竟不知何時一名面若冠玉的錦衣男子靜悄悄出現在身旁,不由駭然,問道:“你就是夏侯冬臨?”熟知後者並不接話,視蘇英如無物,目光始終不曾從林文身上移開。蘇英並不介意,自知天才自有自傲處,不再說話。
“叫上夏侯冬臨一起來吧。”林文忽地面色一變,神情倨傲,夏侯訾心頭驀然一顫,只覺得身前站立的是一尊他要仰視的神明,不禁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怎么會忘了眼前之人早已經是名動帝都的林家十二公子?一念及此,夏侯訾鬥志全無,氣勢上跌落下風。林文一步邁出,夏侯訾胸口一震,這一步哪是邁向地面,分明踩在自己心坎上,壓得夏侯訾面色通紅,呼吸緊促。
“滾!”夏侯冬臨走進擂台,向著夏侯訾冷聲呵斥。夏侯訾顏面掃地,額上青筋墳起,怒火中燒,猛地大笑道:“夏侯冬臨,今日之辱,快則一兩年,遲則三五年,必然報之!”
看台上夏侯極不滿道:“還不回來!輸給了林文還不反思,反倒是矛頭指內,你好大脾氣!”言語含怒,夏侯訾腦海一陣轟鳴,頓時七竅流血,昏死過去。林文駭然,夏侯極如此了得,難道已經是神微大圓滿?怎么可能這么快!
“哼,林家的狂妄小子,納命來吧!”夏侯冬臨真氣流轉,一招一式如同長虹貫日,力扛九鼎。林文神色肅穆,夏侯冬臨攻中帶守,滴水不漏,讓林文沒有絲毫可乘之機, 只得被動接招。數十招後,林文雙臂被震得發麻,心頭驚駭,夏侯冬臨的內力怎會如此之強,忽地失神的瞬間,夏侯冬臨已然一拳擊中林文胸口,所謂一力降十會,頓時間林文倒跌出去,氣息一亂,竟有淤血從嘴角溢出。
“我倒看看,誰是坤武城第一天才。”夏侯冬臨冷哼道,“你若再不調息一番,恐怕接不過十招。”
林文雙瞳暴漲,朗聲大笑道:“好!好!我此生十六載,順風順水,習武之路高歌猛進,毫無瓶頸,今日棋逢對手,方知過往自大自負,不料得你竟然邁進了神微中階初期,恐怕是自有一番機緣。所謂天才,天賦、勤奮、機遇缺一不可,雖然我境界遜你一籌,又有何懼?便讓你看看什麼是天才!神微中階,何足為道!”
“你這是癩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氣!”夏侯冬臨招式樸實無華,一拳擊出,隨之一個偌大的拳影噴薄而出,聲勢如同江河決堤,洶湧澎湃,直奔林文而去。
“林公子小心了。”看台上蘇英見得林文危險,不覺出言提醒道:“這是金剛伏魔拳,是大秦帝國武林至高拳法。”
林文回首向蘇英笑道:“大秦帝國不過是通州一王朝,所出拳法,有何高明處?終究是他人的東西!且看我浮生訣如何破敵!”大笑之間林文足見一旋,竟是分出二十八個身影,夏侯冬臨那力道威猛的一拳撲了個空。二十八個林文遍布擂台四方,結成一座星辰大陣,呼應二十八星宿,如同一個巨大的囚牢,和愈戰愈勇的夏侯冬臨扭到一塊兒。一時間場內風聲如咽,鬼哭狼嚎,夏侯冬臨每一拳每一式仿若泥牛入海,沒了訊息,只顧向著四周胡打一氣。
“浮生一曲歌謠夢,世界三千假亦真。天牢地網何處問?莫問蒼天問心神。”二十八個林文喃喃有詞,竟是出生之日那神迷老者所留之語,在眾人聽來,仿佛語中蘊含天威,惶惶難測。“十六載年歲,天命所歸,功成名就,雖非曠古,也可凌今。時常自問,何為天地,何為人生,何為苦樂?十六載年歲,常有一夢,鳴曲幽幽,備感孤獨無依,回顧一世,朦朧如夢,不知為何有此因,但我卻以此結果,自創浮生決,拳掌刀劍,無一不精,筋脈絡理,無一不通。自幼博覽群書,浸淫星象,天地如牢,天理無常,故而布此大陣,任你千般本事,不可脫逃!”林文眼裡寒光一閃,喝道:“東方蒼龍七宿,縛手!北方玄武七宿,縛首!西方白虎七宿,縛腳!南方朱雀七宿,縛體!”言出身隨,二十八個林文如五馬分屍一般紛紛扣住夏侯冬臨各大穴脈,真氣流轉,夏侯冬臨面色發紫,好一陣手忙腳亂,竟毫無招架之力。
“筋脈,逆行!”夏侯冬臨低吼一聲,渾身衣物陡然炸成碎屑,赤條條裸身而立,經脈暴起,如無數蛇行,猙獰無比。林文吃了一驚,筋脈逆行犯了武學大忌,輕者走火入魔,重者渾身筋骨寸斷,生不如死!“且讓你見識見識金剛伏魔拳為何是大秦帝國至上拳法!”夏侯冬臨一聲呔喝,面目痛苦,渾身肌肉膨脹隆起,竟然從腦後探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大腦,隨之又展出四條臂膀,原本俊秀飄逸的身影赫然變成一尊三頭六臂的怒目金剛,法相威嚴。
林文大叫不妙,欲要退走,誰知雙手竟在夏侯冬臨筋脈逆行間如磁石般被牢牢吸住,動彈不得。林文驚駭地望向夏侯冬臨,心道這傢伙居然這般不要命,要和我直接比拼內力不成?思忖間恍然大悟,原來夏侯冬臨化身這三頭六臂已是極為艱難,恐怕難以持久,故而仗著境界高出一籌,想要強行比拼內力以速戰速決,重創對手。想到此,林文不禁頭疼,早該知道既然夏侯冬臨敢逆天般筋脈逆行,就敢兵行險招,為了一分高下,不惜以命相賭。
“你輸了。”夏侯冬臨放聲大笑,“坤武城第一天才,非我夏侯冬臨莫屬。”
看台上夏侯子都面露微笑,徵詢身旁的年輕道士道:“道長,你傳給他的這套功法高深莫測,如今小兒悟得些皮毛,已然威力如斯,依你看這場勝負當屬於誰?”
那年輕道士呵呵一笑:“五五之數。”
“五五之數么?那也夠了。贏了便為夏侯家再添榮耀,輸了么,也不打緊,當是一場磨練,人生總歸該有失敗。”夏侯子都無所謂輸贏,心態超然。
而在林家看台處,林開、林佑和林淵不由面色一緊,驚駭道:“夏侯家怎會年年有如此怪才。”卓文姬憂色更濃,一手緊抓衣襟,暗自祈禱。林仲亦是眉頭緊蹙,問道:“南沙軍師,文兒可有破解之道?”
“為今之計,只有硬拼。勝負之數,五五之間。”面紗下的南沙軍師聲音清脆,果然是名女子不錯。話音剛落,半個擂台轟然炸響,塌了一半,林文和夏侯冬臨雙雙震飛,渾身浴血。只是夏侯冬臨飛出的方向卻是擂台塌落的一方,立馬落地,呻吟聲中掙扎不起。林文額上血流如注,顫顫悠悠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湊到耳側,頓時全場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震耳欲聾,紛紛為林文喝彩。夏侯極身影如電,一把抱起夏侯冬臨,不曾看林文一眼便反身折回。
“林公子果真是坤武城第一天才!”蘇英前來祝賀,全場霎時一靜,卻忘了還有蘇英的存在,莫非兩人浴血奮戰,最終漁翁得利?林文悽然一笑:“看來我的狂妄終究付出了代價。這夏侯冬臨好生厲害!今日冠軍歸你,算是我的學費也罷。”
蘇英嫣然笑道:“林公子說笑了,冠軍之名蘇英豈敢染指。我是前來認輸的。”
林文一愣,驀然笑道:“蘇姑娘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看台之上白薔輕嘆,望向父親白游:“是你幫了他。要不,兩人是平手。”
原來方才內力交錯之間,等閒人根本無法分辨擂台局勢,待得兩人俱被震飛的瞬間,白游暗中使勁,隔空拖住了林文,這才有夏侯冬臨被擊落在地,而林文猶自站在擂台的局面。白游用力巧妙,練林文當事人都沒察覺出端倪,夏侯子都眉頭一擰,終是沒有發覺。
“勝負已分,林家小子奪魁。你要嫁給他么?”白游問。
“那是父親一己之詞。”白薔答,和林文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心底里對他還是甘拜下風。
“此子做你夫君,既配得上你,也不折損我白家,更可聯合林家共抗夏侯,過兩日爹就去和林仲談談,哈哈哈哈!”白游仰天大笑,也沒人當一回事,只到是又犯了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