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玉京

汴玉京

長齋繡佛汴玉京 卞玉京名賽,又名賽賽,因後來自號“玉京道人”,習稱玉京。 出身於秦淮官宦之家,詩琴書畫無所不能,尤擅小楷,還通文史。她的繪畫藝技嫻熟,落筆如行雲,“一落筆盡十餘紙”喜畫風枝裊娜,尤善畫蘭。

人物簡介

卞玉京名賽,又名賽賽,因後來自號“玉京道人”,習稱玉京。 她出身於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淪落為歌妓,卞賽詩琴書畫無所不能,尤擅小楷,還通文史。她的繪畫藝技嫻熟,落筆如行雲,“一落筆盡十餘紙”喜畫風枝裊娜,尤善畫蘭。

人物生平

18歲時游吳門,居虎丘,往來於秦淮與蘇州之間,是明末清初的一位秦淮著名歌妓。卞賽一般見客不善酬對,但如遇佳人知音,則談吐如雲,令人傾倒。卞賽曾與明末清初的著名詩人吳梅村有過一段姻緣。

崇禎十四年春,吳梅村在南京水西門外的勝楚樓上餞送胞兄吳志衍赴任成都知府,在這裡他遇見了前來為吳志衍送行的卞賽姐妹,看到卞賽那高貴脫俗而又含有幾分憂鬱的氣質,不由想到江南盛傳的兩句詩:“酒壚尋卞賽,花底出陳圓”。席間吳又對卞賽的文才進行了探試,令吳不由傾倒,以後二人交往頻繁,感情漸深。

在一次喝酒交談中,卞玉京酒酣之後趁機問吳偉業:“可有意乎?”,吳偉業知道卞想嫁給他,心裡很矛盾,假裝不明白對方意思,卞玉京長嘆一聲,此後就再也不提婚嫁之事。參看吳偉業原文:與鹿樵生一見,遂欲以身許。酒酣,拊幾而顧曰:“亦有意乎?”生固為若弗解者,長嘆凝睇,後亦竟弗復言。“鹿樵生”即吳的自號。吳偉業不敢答應卞玉京,據說因為吳聽到一訊息:崇禎帝的寵妃田氏的哥哥田畹最近來金陵為皇帝選妃,已看中陳圓圓與卞賽等。吳在權勢赫赫的國舅前膽怯了,只在卞賽的寓所吹了幾首曲子便悽然離去。另外,一些學者的正式研究卻得出兩個不同的原因:一、吳偉業不敢接受卞玉京是因為當時朝廷規定官員不得在就任地娶當地姬妾;二、吳偉業中崇禎四年榜眼之後,崇禎皇帝賜假令其回鄉成婚,吳不想為一個風塵女子而破壞了這個光榮的“賜婚”。大約一年後,明朝滅亡。

明滅亡後,吳梅村長期躲避戰亂且無法與卞玉京再相見,心情頹傷。順治七年的一天,卞賽在錢謙益的撮合下到錢謙益府中,打算與吳偉業見面,抵達後又直接到錢夫人柳如是臥室,聲稱補妝後再出來相見,緊接著又藉口舊疾復發而拒絕見面,只說將來要見吳偉業時自然會寫信約下時間地點。吳偉業心中懊悔無比,寫下了《琴河感舊》四首詩並序言:

小序:楓林霜信,放棹琴河。忽聞秦淮卞生賽賽,到自白下,適逢紅葉,余因客座,偶話舊遊,主人命犢車以迎來,持羽觴而待至。停驂初報,傳語更衣,已託病痁,遷延不出。知其憔悴自傷,亦將委身於人矣。予本恨人,傷心往事。江頭燕子,舊壘都非;山上蘼蕪,故人安在?久絕鉛華之夢,況當搖落之辰。相遇則惟看楊柳,我亦何堪;為別已屢見櫻桃,君還未嫁。聽琵琶而不響,隔團扇以猶憐,能無杜秋之感、江州之泣也!漫賦四章,以志其事。

白門楊柳好藏鴉,誰道扁舟盪槳斜。金屋雲深吾谷樹,玉杯春暖尚湖花。

見來學避低團扇,近處疑嗔響鈿車。卻悔石城吹笛夜,青驄容易別盧家。 (其一)

油壁迎來是舊遊,尊前不出背花愁。緣知薄倖逢應恨,恰便多情喚卻羞。

故向閒人偷玉箸,浪傳好語到銀鉤。五陵年少催歸去,隔斷紅牆十二樓。(其二)

休將訊息恨層城,猶有羅敷未嫁情。車過捲簾徒悵望,夢來褍袖費逢迎。

青山憔悴卿憐我,紅粉飄零我憐卿。記得橫塘秋夜好,玉釵恩重是前生。(其三)

長向東風問畫蘭,玉人微嘆倚闌乾。乍拋錦瑟描難就,小疊瓊箋墨未乾。

弱葉懶舒添午倦,嫩芽嬌染怯春寒。書成粉箑憑誰寄,多恐蕭郎不忍看。 (其四)

寫完之後,吳偉業離開錢府。次年春天,卞賽約見吳偉業,吳偉業將去年寫成的四首詩贈予卞賽。席間卞賽為吳氏操琴,邊彈琴邊訴說1645年清軍攻破南京前後發生於貴族少女與秦淮佳麗身上的悲慘故事。吳感懷不憶,寫了《聽女道士卞玉京彈琴歌》 贈之:

鴐鵝逢天風,北向驚飛鳴。飛鳴入夜急,側聽彈琴聲。 借問彈者

誰?雲是當年卞玉京。

玉京與我南中遇,家近大功坊底路。 小院青樓大道邊,對門卻是山中住。

中山有女嬌無雙,清眸皓齒垂明璫。 曾因內宴直歌舞,坐中瞥見塗鴉黃。

問年十六尚未嫁,知音識曲彈清商。 歸來女伴洗紅妝,枉將絕技矜平康,如此才足當侯王。

萬事倉皇在南渡,大家幾日能枝梧。 詔書忽下選蛾眉,細馬輕車不知數。

中山好女光徘徊,一時粉黛無人顧。 艷色知為天下傳,高門愁被旁人妒。

盡道當前黃屋尊,誰知轉盼紅顏誤。 南內方看起桂宮,北兵早報臨瓜步。

聞道君王走玉驄,犢車不用聘昭容。 幸遲身入陳宮裡,卻早明填代籍中。

依稀記得祁與阮,同時亦中三宮選。 可憐俱未識君王,軍府抄名被驅遣。

漫詠臨春瓊樹篇,玉顏零落委花鈿。 當時錯怨韓擒虎,張孔承恩已十年。

但教一日見天子,玉兒甘為東昏死。 羊車望幸阿誰知?青冢淒涼竟如此!

我向花間拂素琴,一彈三嘆為傷心。 暗將別鵠離鸞引,寫入悲風怨雨吟。

昨夜城頭吹篳篥,教坊也被傳呼急。 碧玉班中怕點留,樂營門外盧家泣。

私更裝束出江邊,恰遇丹陽下渚船。 翦就黃絁貪入道,攜來綠綺訴嬋娟。

此地繇來盛歌舞,子弟三班十番鼓。 月明弦索更無聲,山塘寂寞遭兵苦。

十年同伴兩三人,沙董朱顏盡黃土。 貴戚深閨陌上塵,吾輩漂零何足數!

坐客聞言起嘆嗟,江山蕭瑟隱悲笳。 莫將蔡女邊頭曲,落盡吳王苑裡花。

詩中道出了卞在這十年中的情景,點出了清軍下江南、玉京“弦索冷無聲”,一派淒涼狀況。

二年後,卞賽嫁給了一諸侯,因不得意,遂將侍女柔柔進奉之,自己乞身下發,在蘇州出家當了女道士,依附於70餘歲的名醫鄭保御,鄭築別宮資之。卞賽長齋次繡佛,持課誦戒律甚嚴,為報鄭氏之恩,用3年時間為鄭氏刺舌血書《法華經》。

卞賽後來隱居無錫惠山,十餘年後病逝,葬於惠山柢陀庵錦樹林。

吳梅村與卞玉京的半生緣

詩人吳梅村與秦淮名姝卞玉京是在蘇州橫塘的料峭春寒中邂逅的。

這一年(1643年),梅村被任命為南京國子監司業、左庶子乖職。但他並沒有前往掌印。風雨飄搖的時局的黨派分爭的旋渦,令他心事浩茫,憂思萬千。尤其是他的老師張溥、他的摯友宋玫的相繼去世,使他陷入了孤獨和悲涼的冰窟之中。仕宦之道已開始成為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他開始結識浪跡江湖的三教九流,包括說書藝人柳敬亭、園林匠人張南垣、郎中楊季蘅、僧人蒼雪等。卞玉京也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了吳梅村的情感世界。

文學作品

從清人余澹心的《板橋雜記》所留下的有關卞氏姐妹的吉光片羽中,我們約略可以了解到,這位“明慧絕倫”、本名叫做卞賽的風塵女子,竟同樣有著一段可歌可泣的滄桑人生。她善詩文、工書畫,“日與佳墨良紙相映徹”民,身為下賤,心比天高。當吳梅村在蘇州為摯友吳繼善赴成都令任餞行時與卞玉京的那次相逢中,各自的志趣和才情使他們一見傾心,梅村為此而吟詠下數闋情意纏綿的《西江月》和《醉春風》。

才子話佳人

也許,有關才子佳人結縭的佳話要數南明為盛了。比如,錢謙益與柳如是,冒辟疆與董小宛,龔鼎孳與顧橫波,侯方域與李香君,沈士汪與寇白門……一時間秦淮河漿聲燈影,似愛情孤島一般,瀰漫了濃郁的詩情和浪漫的氣息。而在儒林中名重一時的吳梅村此刻也恰恰成為卞玉京的芳心所系。她熱情而勇敢地向他拋出了愛情的彩球。然而,梅村卻沒有勇氣承接,他只能“長嘆凝睇”,“固若弗解者”。應當說,這一無言的結局並非出於梅村的輕慢,實由其“生平規言矩行,尺寸無所逾越”的性情使然。他一向寒素謹慎,缺乏大氣,這在一年以後的甲申國變中同樣有所表現;當崇禎自縊煤山的訊息傳來,梅村號慟欲自縊,但終因瞻顧家眷而放棄;當友人王翰痛憤出家,並與梅村相約入山時,梅村亦以牽連骨肉而未果。 然而,愛情是有生命的,一經萌芽,總要去追求完整,不論多么艱難,不論枝節繁蔓。順治七年(1650年)秋,吳梅村在常熟錢謙益家得知卞玉京也在尚湖寓居,極欲求見。在錢氏的撮合下,卞玉京姍姍而來,但隨即登樓託辭需妝點後方見,繼而又稱舊疾驟發,請以異日造訪……面對咫尺天涯、同樣也有著難言之痛的卞玉京,吳梅村黯然神傷,揮筆寫下了四首著名的《琴河感舊》詩篇。直到三個月後,才由一葉扁舟載著這對天涯淪落之人,前往他們初識之地橫塘重聚。已經很難知道卞玉京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捧讀吳梅村相贈的《琴河感舊》了,但我們相信,“緣知薄倖逢應恨,恰便多情喚卻羞。”當同樣是她的心語吧。

悽美的結局

他們的再度相逢是在1651年的初春,卞玉京一身道 裝,為梅村鼓琴,娓娓訴說南都崩潰之後明季貴族少女和秦淮佳麗們的悲慘遭遇。經歷了這場“美的毀滅”的悲劇,鏡花水月已經淡出了他們的情感世界,長詩《聽女道人卞玉京彈琴歌》中更多的是流淌著他們的故國之思、黍離之悲,躊躇而迷茫……

自此,兩人各自星散,再未謀面。兩年後,清廷強行徵召,吳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歷兩度婚姻之後,長齋繡佛,刺舌血書《法華經》,又十餘年之後悽然而逝。 至康熙七年(1668年)九月,年屆六十的吳梅村踏著蕭蕭落葉,前往無錫拜謁卞玉京墓,獻上了他們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絕唱:《過錦樹林玉京道人墓並序》:

過錦樹林玉京道人墓 並傳

玉京道人,莫詳所自出。或曰秦淮人。姓卞氏。知書,工小楷,能畫蘭,能琴。年十八,僑虎丘之山塘。所居湘簾棐幾,嚴淨無纖塵,雙眸泓然,日與佳墨良紙相映徹。見客,初亦不甚酬對。少焉,諧謔間作,一坐傾靡。與之久者,時見有怨恨色。問之,輒亂以它語。其警慧,雖文士莫及也。與鹿樵生一見,遂欲以身許。酒酣,拊幾而顧曰:“亦有意乎?”生固為若弗解者,長嘆凝睇,後亦竟弗復言。尋遇亂別去,歸秦淮者五六年矣。久之,有聞其復東下者,主于海虞一故人。生偶過焉,尚書某公者,張具請為生必致之。眾客皆停杯不御。已報曰:“至矣。”有頃,回車入內宅,屢呼之,終不肯出。生悒怏自失,殆不能為情。歸賦四詩以告絕,已而嘆曰:“吾自負之,可奈何!”逾數月,玉京忽至,有婢曰柔柔者隨之。嘗著黃衣,作道人裝,呼柔柔取所攜琴來,為生鼓一再行,泫然曰:“吾在秦淮,見中山故第,有女絕世,名在南內選選擇中。未入宮,而亂作,軍府以一鞭驅之去。吾儕淪落分也,又復誰怨乎?”坐客皆為出涕。柔柔莊且慧。道人畫蘭,好作風枝婀娜,一落筆盡十餘紙。柔柔侍承硯席間,如弟子然,終日未嘗少休。客或導之以言,弗應;與之酒,弗肯飲。逾兩年,渡浙江,歸於東中一諸侯。不得意。進柔柔奉之,乞身下發,依良醫保御氏於吳中。保御者,年七十餘,侯之宗人。築別宮,資給之良厚。侯死,柔柔生一子而嫁,所嫁家遇禍,莫知所終。道人持課誦戒律甚嚴。生於保御,中表也,得以方外禮見。道人用三年力,刺舌血為保御書《法華經》。既成,自為文序之。緇素鹹捧手讚嘆。凡十餘年而卒。墓在惠山祗陀庵錦數林之原,後有過者,為詩吊之。

龍山山下茱萸節,泉響琤淙流不竭。但洗鉛華不洗愁,形影空譚照離別。

離別沉吟幾回顧,遊絲夢斷花枝悟。翻笑行人怨落花,從前總被春風誤。

金粟堆邊烏鵲橋,玉娘湖上蘼蕪路。油壁香車此地游,誰知即是西陵墓。

烏桕霜來映夕曛,錦城如錦葬文君。紅樓歷亂燕支雨,繡嶺迷離石鏡雲。

絳樹草埋銅雀硯,綠翹泥涴鬱金裙。居然設色迂倪畫,點出生香蘇小墳。

相逢盡說東風柳,燕子樓高人在否?枉拋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隨復何有?

獨有瀟湘九畹蘭,幽香妙結同心友。十色箋翻貝葉文,五條弦拂銀鉤手。

生死旃檀祗樹林,青蓮舌在知難朽。

良常高館隔雲山,記得斑騅嫁阿環。薄命只應同入道,傷心少婦出蕭關。

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鳥孤飛信不還。莫唱當時渡江曲,桃根桃葉向誰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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