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血之玷

污血之玷

污血之玷,是一部偵探/懸疑/推理小說。由冰島作家阿諾德·英卓達森所著,宋嘉喆翻譯,人民文學出版社於2008年6月1日出版。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污血之玷污血之玷

惟一蟬聯北歐犯罪推理小說最高獎的作家。英國推理小說最高獎“金匕首獎”獲獎者。冰島推理大師英德希達松作品首度登入華語。

內容簡介

寒冷的雷克雅未克,一個單身獨居的老人在家中被殺。現場留下一張字條:“我就是他。”個人生活一團糟的探長艾倫澤在死者電腦中發現大量的*錄象,還在抽屜下找到一張兒童墳墓的老照片。

老照片牽出三十年前的一樁*案和令人心碎的諸多往事,這樁蹊蹺的謀殺案和當年的*案之間有何關聯?當*們四處尋找破案線索時,一個黑影在暗中注視著他們……

在雷克雅未克這座城市深處,埋藏著牽涉到每一個冰島人的秘密。

作者簡介

阿諾德·英德希達松,生於1961年,當代北歐最重要的犯罪推理小說家之一。畢業於冰島大學歷史系,當過記者,業餘寫劇本。從1997年開始發表推理小說。《污血之玷》與《墓地的沉默》相繼於2002年、2003年獲得北歐犯罪推理小說最高獎——玻璃鑰匙獎,成為惟一蟬聯該獎的作家。《墓地的沉默》也於2005年榮獲英國犯罪推理小說最高獎——金匕首獎。

書摘插圖

1

屍體上放著一張寫有鉛筆字跡的紙條。三個單詞,埃倫澤看不明白。

這是一具男屍,年齡大約七十歲。他倒在小客廳的地板上,身體右側著地,靠著沙發。他穿著藍襯衫,黃褐色的燈芯絨褲子,拖鞋還在腳上。花白的頭髮已經變得稀稀拉拉,上面沾著血跡,那血是從他頭上一個很大的傷口裡流出來的。離屍體不遠的地上躺著一隻玻璃做的大菸灰缸,邊角很尖利,也沾滿了血跡。沙發前的茶几整個被掀翻了。

這是諾澤米利區一幢二層小樓的地下室,這幢樓立在一個三面都圍有石牆的小花園裡。園裡的樹木正在落葉,花園裡枯葉滿地,像是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光禿的樹枝虬結著,伸向黑暗暗的天空。雷克雅未克刑事調查部的警官們順著通向車庫的礫石車道到達了現場。本區的衛生官員也接到通知,正要趕來簽署死亡報告書。發現屍體的*約十五分鐘前報了警。埃倫澤是雷克雅未克市*局的探員,他是最先趕到現場的幾個人之一。他在等同事希古澤·奧利。

十月的暮色緩緩降臨,秋風裹挾著冷雨到處肆虐。桌上的一盞檯燈亮著,給廳里的陳設投下昏暗的光暈。除此之外,一切證物都原封未動。法醫們正用三腳架支起一盞大功率螢光燈,好照亮整間屋子。在明亮的燈光下,埃倫澤注意到屋裡的書櫥和已經破舊不堪的全套家具,他還看到打翻的茶几和角落裡老舊的書桌,還有地板上的地毯和地毯上的血痕。這間客廳里有門分別通向廚房和書房,一邊的小迴廊通向廁所和另外兩間房間。

報警的是住在樓上的鄰居。當天下午,他剛把兩個兒子從學校接回家,發現地下室大開著門,覺得很奇怪。透過開著的門,他一眼就能看進地下室。他叫著鄰居的名字,看他在不在家。沒人應答。他往裡瞥了一眼,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他們家在樓上住了好幾年了,但是和住在地下室里的那位老人一直不是很熟。他九歲的大兒子完全不像他那么謹小慎微,一溜煙就跑進了客廳。不一會,他跑出來,說客廳的地板上有個死人。他說這些的時候很鎮靜,一點也不慌亂。

“你暴力片看太多了吧。”他的爸爸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挪進門,一眼就看見他的鄰居直挺挺地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埃倫澤在門鈴上發現了死者的名字。但是為了避免輕信造成的低級失誤,他還是戴上薄橡皮手套,從門邊衣鉤上掛著的一件夾克的口袋裡抽出他的錢包,在裡面找到了一張印著照片的付費卡。他的名字是霍伯格,六十九歲。他死在自己家中,死因初步推定為他殺。

埃倫澤在房間裡踱來踱去,考慮著一些簡單易見的問題。這是他的工作:研究分析那些明顯的線索。法醫則負責分析那些隱蔽的線索。門窗上沒有任何闖入的痕跡,死者看起來是主動開門讓兇手進來的。天下著雨,樓上的那位鄰居進進出出,在門廳和客廳的地板上留下很多泥濘的腳印。兇手肯定也如此,除非他進門前脫掉了鞋。但埃倫澤覺得他應該很匆忙,根本沒時間脫鞋。

法醫們拿出一台吸塵器,吸走了房裡所有的顆粒微塵,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他們四下搜尋著指紋印和人帶進的泥痕。這些證據看起來無關緊要,但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從所有明顯的證據推斷,被害人對他的客人並沒有特意招待。他沒有煮咖啡,很明顯,在過去幾個小時裡沒人用過廚房裡的咖啡壺。證據還顯示他沒有泡茶,因為茶杯還都留在碗櫃裡。玻璃水杯也都整齊地擺放著,沒有拿出來用。被害人看起來很愛好清潔,家中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兇手看來並不是熟人,他可能在被害人開門的那一瞬間就趁其不備下了手,甚至還沒顧上脫鞋。

你殺人之前,總不會有心思把鞋脫了,然後穿著襪子進屋吧?

埃倫澤四處打量著,覺得他還得考慮得再嚴密一些。

但無論怎樣,兇手行兇十分匆忙,這一點毋庸置疑。他走時連房門都沒顧上關。整個案件都顯示出這是一起非預謀的倉皇作案,兇手猝然下手,毫無先兆。房間裡沒有扭打的痕跡,這說明被害人遭襲後直接就倒在地上,還撞上了茶几,把它掀翻。一眼看去,屋裡的其他陳設都保持著原樣,沒有絲毫遭劫的痕跡。所有的櫥櫃和抽屜都關得嚴嚴實實;一台半新不舊的電腦、一台老舊的錄音機也都安放在原位;被害人掛在門後衣鉤上的夾克里,錢包原封未動,裡面有一張二千克朗的紙幣,還有兩張支付卡,一張是借記卡,一張是信用卡。

看起來,兇手當時順手抄起一件東西,就往被害人頭上砸去。那隻菸灰缸用很厚的綠色玻璃製成,埃倫澤認為它少說也有三斤重。信手拈來的絕妙兇器。兇手決不可能一路把它帶來,下手後把它丟在客廳地板的血泊中,然後自己逃走。

有幾條線索顯而易見:被害人自己打開房門,將兇手引進屋裡,至少一直陪他走進客廳;他也許認識兇手,但這不能確定;他的頭上挨了菸灰缸的一記猛擊,然後兇手立即奪路而逃,忘了關上大門。事情經過就是如此,簡單明了。

只有那張字條上的字讓人費解。

那三個單詞寫在一張標準A4大小的紙上,那紙看起來像是從螺紋練習簿上撕下來的——這是兇手預謀作案的惟一的證據,因為這說明兇手進門時早已抱定了殺人的決心。他並不是坐在客廳里的時候陡然萌生殺機的,而是進門時便已牢記在心。他甚至還寫了張字條。三個沒頭沒腦的單詞,埃倫澤看得雲裡霧裡。字條是事先寫好的嗎?這也是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埃倫澤向角落裡的書桌走去。一堆檔案、賬單、信封信紙凌亂地攤在桌上。這堆東西上面放著一本螺紋練習簿,裡面有一頁被撕掉了一半。他在桌上四處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用來留字條的鉛筆。沒有找到。他再在書桌周圍找,接著在桌子下面發現了一支。他沒有去碰它,凝視著它開始沉思。

“這不就是你說過的典型的冰島式謀殺嗎?!”在埃倫澤不知不覺間,探員希古澤·奧利走了進來,站在屍體邊。

“什麼?”埃倫澤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隨口問道。

“手段卑劣、無緣無故、絲毫不加掩飾,既不銷毀證據,也不破壞現場。”

“是啊。”埃倫澤回答,“一樁極差勁的冰島式謀殺。”

“除非他是自己摔倒在茶几上,頭撞上了菸灰缸。”希古澤·奧利說道。他倆的同事艾琳寶和他一起趕來。埃倫澤讓*、法醫和救護人員都先離開房間,他來回踱了幾步,壓低帽檐,點了點頭。

“倒下的時候還寫了一張沒人能讀懂的字條,是吧?”他揶揄道。

“他倒下的時候,字條可能捏在手裡。”

“那你能不能讀懂上面寫的東西?”

“他指的可能是上帝,”希古澤·奧利說,“當然也可能是兇手,這我不清楚。但他明顯強調了最後一個單詞,大寫的‘他’。這倒還有點意思。”

“在我看,這字條不是匆匆忙忙寫成的。最後一個詞是大寫的印刷體,但是前兩個單詞都寫得很潦草。那個訪客寫這幾個詞的時候肯定不慌不忙。但是他臨走時候卻沒有關門。這又意味著什麼呢?襲擊一個人,然後逃走,留下一張莫名其妙的字條,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最後一個單詞!”

“我覺得‘他’指的是他,”希古澤·奧利說,“我是說那具屍體。不可能是其他人。”

“我不知道。”埃倫澤說,“留下一張字條,而且明目張胆地擺在屍體上,這樣做意義何在?他想要說什麼?他是在向我們暗示什麼嗎?他是在字條上自言自語,還是有話留給被害人?”

“真是個大瘋子。”艾琳寶罵了句,彎腰想把字條撿起來。埃倫澤制止了她。

瘋子說不定不止一個,”希古澤·奧利說,“團伙作案,我是說。”

“要記得戴手套,艾琳寶,”埃倫澤就像是在教育一個孩子,“別破壞了證據。”

“字條是在那裡寫的,”埃倫澤又加了一句,手往屋角一指,“紙是從被害人的練習本里撕下來的。”

“兇手可能不止一個!”希古澤·奧利又重複道。他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新奇有趣。

“是啊、是啊,”埃倫澤說,“也許吧。”

“真夠冷酷無情的,”希古澤·奧利又說道,“殺死一位老人,還坐下來留字條。心腸難道是鐵做的么?只有徹頭徹尾的王八蛋才能幹出這種事,不是么?”

“要么就是一個膽子大得出奇的傢伙,”艾琳寶說。

“要么就是一個有救世隋結的傢伙,”埃倫澤說。

他俯身撿起字條,默不作聲地仔細研讀上面的字。

這傢伙的救世情結還真夠嚴重的,他想。

2

埃倫澤回到他住的街區,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拿出一盒半成品速食,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他站在那裡,看著爐門玻璃後面轉動的飯盒。看這個總比看電視強,他想。窗外秋風怒號,黑夜,冷雨。

他沉思著:以前那些留下一張字條然後就消失不見的人們,都在上面寫了些什麼呢?如果是他自己,他會給誰留字條呢?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他的女兒艾娃·琳德。她是個癮君子,經常跟他要錢,而且最近開起口來越來越不客氣。他的兒子辛德里·斯奈是個“三進宮”,剛剛結束*回家。如果要給他留字條,他可能會囑咐他千萬別再重蹈覆轍。

微波爐“嘩”了三聲。埃倫澤解嘲地笑笑,我可從來沒想過要人間蒸發,他想。

埃倫澤和希古澤·奧利剛才和那位發現屍體的鄰居聊了會。他的妻子正好趕回家,說要把兩個兒子帶回娘家去。那位鄰居名叫奧拉法,他說他們一家人平時都是一早八點出門,他和妻子去上班,孩子們去上學,下午四點之前都趕不回來。他負責接放學的孩子回家。那天早上,他們一家離開時,看見被害的鄰居家門緊鎖著,也都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他們前晚都睡得很踏實,沒有聽到任何吵人的聲響。他們一家和這位鄰居並沒有很深的交情。儘管做了很多年上下樓的鄰居,仍然形同陌路。

同去調查的病理學家還沒有算出確切的死亡時間,埃倫澤自己估算了一下,覺得可能是中午時分。在這“一天中最忙碌的時間”,如今還有多少人還是閒著的呢,他暗想。警方已經在媒體上登了啟事,說有一名叫霍伯格的約七十歲男子死在諾澤米利區的家中,疑似為他殺,希望過去的二十四小時內曾在此區域發現可疑人員的公民儘快聯繫雷克雅未克警方。

埃倫澤大約五十歲,離婚已經多年,有兩個孩子。曾經有段時間,他一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會頭大,當然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一點。他和前妻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講一句話,她倒是很疼愛他們。他們離婚時很匆忙草率,那時孩子們還小,而從那時起埃倫澤就幾乎和他們斷了聯繫。他們長大後又主動來找他,他對此很感欣慰,儘管對他們沾染的惡習痛心不已。他尤其疼惜女兒艾娃·琳德。和她比起來,兒子辛德里·斯奈的生活還稍稍如意。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他從微波爐里拿出熱好的飯菜,在廚房裡的餐桌旁坐下。他住的公寓只有一間臥室,裡面凡是能被利用的地方都堆滿了書。牆上掛著幾張老照片,那是他的幾個親戚,住在東部峽灣地區——他的出生地。他沒有掛自己的照片,也沒有掛兒女的照片。一台破舊的諾蒙德牌電視機靠著房間的一面牆,它前面是一把更破更舊的扶手椅。埃倫澤對打掃房間很不上心,平時只會稍稍清掃整理一下。他覺得,只要看起來還過得去就好。

他開始吃飯,卻不知人口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花里胡哨的包裝盒告訴他這是一種東方美味,但他覺得包在那些蛋卷里的東西味道像髮油。埃倫澤一把推開飯盒,希望他前幾天買的黑麥麵包還剩下一點。還有前幾天的餡餅!不知還在么?這時門鈴響了。是艾娃·琳德。

“最近鬼混得咋樣?”門一開,她就迫不及待走進屋,重重地往沙發上一坐。她說話的口氣把他惹惱了。

“噯?!”埃倫澤一邊說,一邊關上門,“不許對我說那種不三不四的話。”

“我還以為你希望我說話檢點一些呢。”艾娃·琳德反唇相譏。埃倫澤經常教育她要謹慎言辭。

“那就拿出實際行動來,說話給我正經點兒!”

埃倫澤不知道今晚她的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艾娃·琳德是他所知的最出色的演員——雖然他從來不去電影院或是劇場,平時最多看看電視裡的科教節目。艾娃·琳德“演”的通常是家庭話劇,從獨幕到三幕不等,劇情一般都是使盡渾身解數問她爸要錢。不過這樣的“話劇”並不經常上演,因為艾娃·琳德有她自己的攬錢渠道,至於具體是什麼途徑,埃倫澤覺得還是不知道為妙。但偶爾,當她“一個破子兒”——這是她的原話——也沒了的時候,她就會來找他。

有時候,她是他乖巧的小女兒,依偎著他,像小貓一樣撒嬌;有時候她卻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在房間裡歇斯底里地衝來撞去,指責他從小就拋棄了她和辛德里·斯奈,是個不稱職的壞父親;有時她還會表現得很粗魯,就像惡婦一般凶蠻。不過埃倫澤一轉念,又覺得這其實是她真實的自我,正處在常態——如果她真有這樣一種狀態的話。於是他又能心平氣和地同她講話了。

她的牛仔褲破破爛爛的,穿一件黑色的收腰短皮夾克。烏黑髮亮的頭髮剪得短短的;右眼的眉間穿著兩個銀色的小環,一隻耳朵上掛著一個十字狀的銀耳環。她曾經有一口雪白、漂亮的牙齒,但是現在它們已經露出青春不再的痕跡:當她咧開嘴笑的時候,你就能發現她的兩顆上排牙已經掉了。她瘦得可憐,臉上寫滿憔悴,眼眶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埃倫澤經常覺得,可以從她身上窺見她母親的影子。他一邊詛咒著她的遭遇,一邊責怪自己,覺得她誤入歧途都是因為他的疏忽。

“今天我和我媽談過一次。不如說是她找我談的。她要我替她傳話給你。嗬,有這么一對離婚的父母,還真不賴!”

“你媽媽想跟我要什麼東西嗎?”埃倫澤問道,一臉詫異。二十年過去了,她還是對舊恨耿耿於懷。這么多年裡,他只偶然撞見過她一次,當時她臉上對他的厭惡是那么明顯而不加掩飾。她還跟他講起過辛德里·斯奈的事情,但那次對話的情景他但願永遠都別再記起。

“她就是一個勢利眼的*。”

“不許這樣說你母親!”

“是她那些加達拜的討人嫌朋友的事情。上個周末她一個朋友的女兒出嫁,可她在婚禮現場逃跑了。真是,臉都丟盡了。那是上個星期六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人聯繫到她。我媽也去了婚禮,聽到這樁醜事差點沒有當場昏過去。她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去跟新娘的父母聊聊。他們不肯在報上發聲明,那幫該死的勢利眼,但是他們倒知道你是刑事調查部的,能私下裡探聽到訊息。我是被派來請你去跟那幫人談談的。不是去跟媽談,明白了嗎?不是她!”

“這些人你認不認識?”

“哈,那個沒腦子的小妞兒的婚禮我也去了。全都被她給搞砸了。”

“那么你認識她嗎?”

“幾乎不認識。”

“那她會跑去哪裡呢?”

“我怎么知道?!”

埃倫澤不屑地聳聳肩。

“一分鐘前,我還在想你是乾什麼來的,”他說道。

“哈,你真好,”艾娃·琳德說,“我剛才確實想問……”

“我這裡沒有錢。”埃倫澤在扶手椅上坐下,盯著她看,“你餓不餓?”

艾娃·琳德欠了欠身。

“為什麼我一開口,你就要提到錢呢?!”她的話讓埃倫澤覺得自己的防線失守了。

“那為什麼我也跟你說不上一句話?你來月經了?”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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