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說,這是一個恥於稱文的時代。幼年時候,我曾如是執著的想要成為一個文人。事未遂人願,我依舊在廣電局的大樓里憑藉自身練就的不甚嫻熟的手藝吃飯,生活的圓滿,大多照樣仰仗父母的鼻息。終於不能放棄年少時節的夢想,終於不能輕鬆的對文字揮手告別。於是就在這些個深沉的夜色里,把腦海中終日沉浮的印記,用文字一個個碼出來,鋪陳開去,成就出一點讓有緣人能夠稍微明了一些的文字。謝謝,我終於寫出了一點叫做文字的東西。我總是不明白並且為之感到恥辱的在於,當下作為文人,大約會總是議論的太多。關及生活的憤懣,關及世道的不平,關及情義的失落,關及人之為人存念於世所必需經歷的每點每滴。於是我很多時候刻意地不要參與進去,不要讓世人秉承一顆過於虔誠的心去讀到那些個不痛不癢無病呻吟的鋪就。於是想要去認真的寫出一些個對鄉間百姓有益,對坊間文明致用的東西。
請不要恣意的嘲笑我。我已經在自我解嘲了的罷。從來不敢輕易涉及學術的行伍。只是而今,似乎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境地。作為一個江寧人,在本土文化日漸失落的當口,勇敢的站出來,我所應當秉承,並且一貫遵循的,不過是一個受過正統文化教育的學人所應當具有的道德勇氣和文化魄力。也許,我並不曾真正理解這些文字所需要傳達的含義。所以難免會在字裡行間透出青澀與不足,又難免落笑於大方之家,只當我是本著一顆善良的心為世人演義了一出鬧劇好了罷。只希望大方者能夠不去恣情嘲諷,抑或僅然點滴含笑,我亦執著地念之為“一笑緣”。
—— 代 《自序》
(一)一笑緣之開篇 所謂織音
大抵說起江寧,給予朋友尤其是外鄉朋友們的所有印象,或許我總是習慣了的如數家珍般的滔滔不絕。其實說起,心中所明了的,對於江寧這樣一個千年古城,大約不抵杯水又於車薪。只是我一直在人前人後拚命強調,所謂江寧,便是“外江無事,寧靜於此”的一座古城,不錯的,確是古城。不肖秣陵驛,抗金故壘這樣的歷史掌故,也毋庸東山秋月太白吟俄的風花雪月,單是一道白局,一路屈曲折折,半盞紅塵淡漠,三家歡笑,幾人對喝,便洋洋灑灑地流淌到了而今。當美利堅合眾國人民歡慶祖國三百年華誕的當口,一曲白局竟已唱出了600年的風雅。
而今不論是網路資源的引擎搜尋,抑或報刊雜誌的媒介宣傳,總是大多關及城市經濟飛躍,社會和諧發展,於是江寧,原本一個在當代版圖中或許並不著名並不起眼的小城,一下在蘇南經濟方陣當間聲名鵲起。抑或如是,海外諸商,國內豪強,紛紛來此紮營安頓,在分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杯羹的同時,也為江寧人民的經濟飛速發展,生活水平再創新高,立下了汗馬功勞;抑或又是因此,江寧才又得以聲明遠播,茁壯飛躍。全然不去考究的了,畢竟江寧在短短的幾個年頭當中,樓更高了,路更寬了,人民生活富裕了,就連夜色霓虹也越發地勾人魂魄……
可是,這些都分明還不夠。這些都不足以簡單瞭然江寧。在我們大力宣揚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文化發展所取得的累累碩果的時候,分明不經意地就已經讓過了數百年來在江寧坊間其實已然深於民心,流於角落的一項浩大的文化工程——江寧白局,這個江寧地區唯一土生土長,發揚光大的地方曲藝,在國家文化管理部門的相關史料記載中出現的頻率要遠遠高於江寧人民本地鄉土文化建設工作中的提及率。建國幾十年後的今天,即使走上街頭,廣泛相問,大抵也不敢奢望能有幾何人可以清楚解釋出關及白局的相關信息,即便只是點頭謂之知曉,恐怕也難能有之……
我一直在想,一項我坊間本土發祥的文化,站在本地亦即需得翻閱史料才能有所資料的尋及,這在江寧浩浩湯湯建設首善之區的進程之中,應當可以稱得上是一次不太好聽的紀錄。倘使說白了,大約便就是醜聞!
抑或是我們的白局唱得咿咿呀呀聲音過於柔弱,以至於人們在整理時過於大意,竟然忘卻了他的存在。只是,這一忘卻或許可以補遺,但歷史卻從此少了幾分靈氣。雖今不揚,600年間,白局之所以能夠依然固在,必然是由於他深層次的觸及著一個階層的深層心理,從審美意義上透露了一定層次的精神奧義。
說起江寧織造府,世人不論是在文化歷史抑或小說的記載當中,大約都不會少見。於是,一種叫做雲錦的東西,便就在這樣的記載當中深入人心。據史料記載,中華雲錦是中國最華美高貴的錦緞,直美如天上雲霞而得“雲錦”之名,相傳距今已有 700餘年歷史。雲錦系專供宮廷御用,元、明、清三朝都在南京專設官辦織造局督造,現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還藏有數千件歷代精品。直此大約便可以足見南京地區作為織造官署所在地,在整個封建王朝歷史中所占據的偉大深義。而明清之時,江寧斯地秣陵關至谷里一帶盛產桑麻,大量紡織原料的出產促生了大批以織錦為生的技術工人。他們在機房中辛勤勞作,稍有閒暇,即互唱小曲調劑艱辛枯燥的工作,白局便由此而生,至今小算,竟然也已有600多年歷史,曾主要流行於南京江寧、六合地區以及市區諸地,清初尤以金陵城區演出為盛,故又名南京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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