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江南三大案
奏銷案、哭廟案、通海案
奏銷案
中國清代初年發生於江南地區的政治事件。順治十八年(1661) ,清廷將上年奏銷有未完錢糧的江南蘇州 、松江、常州、鎮江四府並溧陽一縣的官紳士子全部黜革,史稱奏銷案。
清入關後 ,在江南地區實行了比明 代更為嚴厲的 催科。經征之官皆以十分為考成,不足額者要被參罰。但江南縉紳豪強依然憑藉昔日的權勢交通官府,賄買書吏,隱混和拖欠錢糧,致使積逋常達數十萬。而在政治上他們也還未完全忘懷朱明王朝。清政府為了裁抑縉紳特權和壓服江南地主,便藉口抗糧 ,製造了奏銷案 。 此案初只限於無錫 、嘉定兩縣,至十八年夏乃通行於四府一縣。根據江寧巡撫朱國治的造冊上報,清廷將欠糧者,不問是否大僚,亦不分欠數多寡,在籍紳衿按名黜革,秀才、舉人、進士,凡錢糧未完者,皆被革去功名出身;現任官概行降兩級調用,計共黜降 1.3 萬餘人。其中不少人被逮捕,械送刑部議處。甚至某探花只欠銀一厘亦被黜。吳偉業、徐乾學、徐元文、韓炎、汪琬等江南縉紳著名人物幾乎全部羅織在內。繼之,又乘大創之後10年並征,使江南縉紳豪強受到沉重打擊。直至三藩叛亂時,為了爭取江南地主的支持,清廷才放鬆禁令,允許在奏銷案中被黜降的官紳士子分別納銀開復。以後清廷諱言此事,官書絕不記載。
哭廟案
開放分類: 歷史
哭廟案,發生於順治十八年的“抗糧哭廟”事件,金聖歎與焉,並死於這次事件。
經過
順治十八年,順治駕崩,哀詔於二月一日下達吳縣,府衙設靈舉哀痛哭三日,此時蘇州發生了歷史上的「抗糧哭廟」案。順治十七年新任吳縣縣令任維初,私取公糧三千餘石,又逮捕交不出補倉糧的老百姓。以金聖歎為首的幾個秀才,因同情農民的遭遇,寫了“揭帖”到哭靈場所控告縣官,金聖歎將矛頭指向包庇部下的巡撫朱治國,〈哭廟文〉寫道:“順治十八年二月初四,江南生員為吳充任維初,膽大包天,欺世滅祖,公然破千百年來之規矩,置聖朝仁政於不顧,潛赴常平乏,夥同部曹吳之行,鼠窩狗盜,偷賣公糧。罪行發指,民情沸騰。讀書之人,食國家之廩氣,當以四維八德為儀范。不料竟出衣冠禽獸,如任維初之輩,生員愧色,宗師無光,遂往文廟以哭之……”。朱治國大為震怒,當場逮捕了倪用賓等五名秀才。
金聖歎第二天聯絡更多的民眾去哭廟抗議,但他並沒有出現在場面中。金聖歎在哭廟案中,是被牽連的,被逮捕的十一名主犯中,有倪用賓、沈玥、顧偉業、張韓、來獻琪、丁觀生、朱時若、朱章培、周江、徐介、葉琪等人,其中並沒有他。四月二十七日,金聖歎、丁子偉二人才被逮捕,金聖歎高呼先帝,被掌二十巴掌。朱治國將哭廟文的起草人金聖歎作為首犯拘捕,冠以「搖動人心倡亂,殊於國法」之罪,最後倪用賓、沈琅、顧偉業、張韓、束獻琪、丁觀生、朱時若、朱章培、周江、徐玠、葉琪、薛爾張、姚剛、丁子偉、金聖歎、王仲儒、唐堯治、馮郅等十八人被判死罪,七月十三日立秋,在南京三山街執刑。《辛丑紀聞》記載:“至辰刻,獄卒於獄中取出罪人,反接,背插招旌,口塞栗木,挾走如飛。親人觀者稍近,則披甲者槍柄刀背亂打。俄爾炮聲一震,一百二十一人皆斃死。披甲者亂馳,群官皆散。法場之上,惟血腥觸鼻,身首異處而已。”據《哭廟紀略》記載,沈大章由其叔收屍,倪用賓、薛爾張、周江三人由顧予鹹收葬;其餘十四人則由親人收葬。
“江南奏銷案”、“哭廟案”和“通海案”,合稱“江南三大案”。順治末年,一連串發生的“丁酉科場案”、“通海案”、“江南奏銷案”、“哭廟案”、“莊氏史案”是清人入關實行“異族統治”必然的結果,所謂“朝廷有意與世家有力者為難,以威劫江南人也”(《研堂見聞雜記》)。
通海案
明朝末年、清朝初年、清朝中葉在金壇歷史上出現過三大奇案:其一是有關於東林黨人與魏忠賢閹黨鬥爭的橫街范氏的“逆案”,其內容也波瀾壯闊震人肺腑;其二即聞毅先先生《揭密清初江南第一冤案》中的所謂“通海案”,起因於地方官吏與土豪劣紳相互勾結魚肉鄉民引起民憤。官吏借鄭成功攻占金壇一事,移禍於仗義執言的十名諸生搞了一幕通海冤案,此案累及許多無辜殺戮了61人;其三則是乾隆朝的“採花案”,當時金壇兩轎巷內周氏內室身材窈窕,有沉魚落雁之貌,被金壇17位舉人姦殺,其結果,這17位舉人共赴陰曹地府銷去命債。
有關於“通海案”的爭論,上世紀末金壇的陳鈞、朱弼二位先生都以史書作為依據各抒己見談了自己的看法,但都沒有把事情說透。唯獨聞毅先先生認真翻閱了大量的資料,又查考了史籍才將本案的始末敘述清楚,這也是金壇文史界尊重史實的一大幸事。
就通海一事而言,金壇確有其人與鄭成功、張煌言、瞿式耜等關係密切。他們對清順治王朝視中原百姓如草芥,設“文字獄”濫殺無辜十分不滿,舉起反清復明旗號抗擊清兵入侵的大有人在。金壇的於元凱、於穎就是其中的驍將,他們在江、浙、閩一帶曾多次挫敗過入侵者的銳氣,清廷一直通緝他們。于氏在金壇縣是名門望族家資富饒,在通海冤案中險些誤入彀中。於元凱最後在“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龔鼎茲夫人的周旋下,通過孝莊皇太后將其赦免,最終雲遊而不知去向。
“通海案”反映了封建統治者兇殘而脆弱的特徵,金壇探花蔣超在這一事件中有幸逃脫偷得殘生,事過許多年,直至其死前也心有餘悸。他說:“悠然立鶴自相親,老衲無端墮孽塵。枉向鑊湯求避熱,那似大海去翻身。功名傀儡場中物,妻子骷髏隊里人。只有君親難報答,生生惟願視能仁”。他希望清廷能對中原人民施行仁政,然而他的冀望,在當時實在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