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寨記事之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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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內容簡介

1947年春,我在寨上的國小發蒙了。學校離我家很近,充其量一百多米遠。學校有兩間教室,兩個先生,一人負責一個班。我的啟蒙先生(那時稱老師為先生)姓左大號忠信,就住在寨東邊,小地名叫“獅子腦”的地方。聽說他以前是教私塾的。先生六十來歲了,留著花白的鬍子。頭上戴個青緞子的瓜皮帽,經常穿件藍布長衫,有時外面還套一件青馬褂。 那時學校的學生並不多,教室里還坐不滿。但學生讀的書卻五花八門,有念國小課本一冊的,也有念三冊的,還有讀《三字經》、《百家姓》的。那時稱讀國小課本的,叫讀“新學”,課本是鉛印的廣本書;讀《三字經》、《百家姓》的叫讀“舊學”,課本是木刻版的土本書。左先生新學舊學都教,教一冊學生時,其他學生就寫字。他的教學主要是教學生認字、寫字。上課時,先生將課文寫在黑板上,用教棍指著字,先生讀一句,學生跟著讀一句。先生教書的是唱讀,所以我們也跟著拖聲呀氣地唱讀。國小一冊的內容並不多,一般兩三天教一課,以後就是學生到先生那裡背誦課文,自習時就默寫課文。背不到課文就要罰跪讀書。上課時先生總拿著一塊篾板,但他不輕易打學生的。期末考試也很簡單,只要能背誦通本,並能正確聽寫出先生念出的字,就可以得100分,背到課文的一半多就可以及格。所以那時的考試,學生是一個一個的到先生那裡,接受他的考試,試題誰都知道,但是誰也無法作弊。因為考試是一個一個的分別進行,所以一次期末考試,往往要兩三天才能完成。左先生不大懂算術,教學方法也是教私塾的那一套,大多數學生都沒學懂,所以我的算術成績也很差。母親雖然費了很大的勁來教我,但我天資愚鈍,始終寫不好阿拉伯字,一個“8”字寫出來始終是臥著的,“5”字寫出來像“3”。個位相加滿十要進位,學了很久才弄明白。母親性子急,沒少扭我耳朵,真所謂“耳提面命”後,我才懂一點。無論怎樣,我的算術成績總比別人差。 學寫字是在發蒙前就開始了。父親有空就教我。那時用的是毛筆,就拿一支筆給我捏著,他說握筆桿是右手的食指在上,拇指在中,中指在下,無名指靠緊筆桿,握筆的手中要空,中間可以放個蛋。學會了捏筆就學寫字,先是“填紅描”,就是父親用“土紅”發成“紅墨水”,寫一篇紅字,再握著我的手用墨筆將它填成黑色。開始寫的字很簡單,如一...十、百、千、萬,大小上下,山川水火,田土穀米,然後學寫自己的姓名和古詩。有一首古詩寫了多遍,至今記得:“王子去求仙,丹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