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洋成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頭,是個女的。 真的,我失聲地說,春天真的就在這一刻來了。 我們記得,以前那裡的人是我們。

個人簡介

榮洋成,男,暫無筆名,三亞學院大一新生。曾擔任炫色錦年文學社訓練班導師。現任《Just》雜誌社宣傳部長,竹葉蘭文學社副社長,《彼年》雜誌執行主編,《青春紀》雜誌外聯部長,《讀者·校園版》通訊員。透世文學社宣傳部副主任,一千零一頁網作者。曾發表過數篇文章。個人崇尚用文字講述人性美好,流露出震撼人心的情感力量的寫作風格,喜愛曹文軒先生的作品,擅長寫純美小說,抒情散文,詩歌。代表作品有散文:《未來是畢業生的一枚勳章》,《未識年少夢幽香》,《紅色嘶鳴的驢》等。小說:《感謝你曾贈我一場空歡喜》,《我可以假裝生命里沒有你》,《年少宛在水中央》,《還自己一個大大的晴天》等,詩歌:《我們帶著青春去遠方》等。

個人經歷

1996年2月:出生在蘇北第一縣—江蘇省沭陽縣,先後就讀於華沖實驗國小,楊崗寄宿中學,沭陽高級中學,現就讀於三亞學院。
2013年4月:開始進行文學創作。
2013年6月:成為《讀者·校園版》通訊員。
2014年6月:加入《Just》雜誌社,並擔任宣傳部部長。
2014年7月:繼續擔任《讀者·校園版》通訊員。
2014年7月:擔任炫色錦年文學社訓練班導師.
2014年7月:和JUST文藝傳媒工作室張彥傑一起創辦竹葉蘭文學社,擔任副社長一職。
2014年7月:加入透世文學社,擔任透世文學社宣傳部副主任。
2014年8月:竹葉蘭文學社創辦雜誌《彼年》,擔任雜誌執行主編。
2014年8月:成為一千零一頁網作者。
2014年8月:加入《青春紀》雜誌社,擔任外聯部部長。

代表作欣賞

小說:《我可以假裝生命里沒有你》

我讀國小的那個學校擁有近百年的歷史,學校的國旗升得很高,隔很遠都能見到那簇獵獵的紅在空中抖動,離得近了還可以聽到嘩啦啦的脆響。學校里每天都放那首好聽的童年,只可惜學校操場邊上的不是榕樹,而是幾棵古老的香樟。
電視台來採訪的那天,每個人都穿著乾淨的校服,戴著嶄新的紅領巾。我因為前一天請假,不知道這種要求。所以就我一個人穿的和別人不一樣,顯得十分另類。
我走在校園的中心大道上,遠遠就看見校長在朝我揮手。我以為他在向我打招呼,我也揮了揮手。他又開始用手指我,我以為地上有什麼東西,一低頭,發現我鞋帶掉了,我急忙蹲下來繫鞋帶。
我系好鞋帶抬起頭的時候,看見一個留著長發手裡拿著話筒的女人,後面跟著一個扛攝像機的男人。
女人問我幾年級了,我站起身來,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裝作自己很吊的樣子。但我並沒有離開,而是一一回答了女人問的問題。女人很囉嗦,扛攝像機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可以了吧?女人這才止住了口,心滿意足的朝我笑了笑,我發現她笑的時候眼睛簡直要眯成一條線了。我在心裡暗忖道,這么小的眼睛也能上電視?
第二天,校長在廣播裡召所有班主任開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所有班主任都在會議室里看關於那段新聞視頻。校長說要找出那個為學校抹黑的男生,說的就是我。
我的班主任回到教室的時候,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剛進教室門就委屈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我斷斷續續地說:你給我出去站著。
因為這件事,我成了同學心目中的壞學生,他們給壞學生的定義是:不聽老師說的話。我很冤枉也很委屈,因為我壓根就不知道該怎么說。
課間的時候,我的同桌謝小靜跑到我面前,遞給我幾塊奶糖,並且還一個勁的誇我十分勇敢。我看著她那興奮的臉龐,又想起她經常帶奶糖給餓喔吃的事實。我斷定她是喜歡我的,而我也順便喜歡了她。
班主任讓我向校長道歉,我內心頗為不滿。
那天,風很大,吹得香樟樹張牙舞爪。我去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瞥了一眼謝小靜,她也在默默地注視著我。於是我內心便充滿興奮,大步向前走去。
我在心裡想,如果校長不原諒我的話,我就天天放他的車胎氣。好在校長十分大度,也可能當時有別人在場的緣故,他竟然微笑著朝我點頭。

一天上學的路上,發現謝小靜的書包上立著一隻小小的彩色風車。風細細的,風車骨碌碌的轉了起來。她的頭髮紛紛地披垂下來,很寂寞的樣子。但很美,我想不到用什麼來形容,只想把眼睛閉起來。
謝小靜把風車插在窗台上,風一吹,轉啊轉。
我問他是不是其他男生買的,她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有些憤怒,又問了問。她才說是她父親買給她的。她盯著彩色的風車,眼睛裡好像有一隻熱氣球,鼓鼓的,只要有風就能起飛。
謝小靜威脅我說,如果我碰那風車的話,以後就不再和我說話了,奶糖也不帶了。
她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好奇。手欠的我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拔下風車向外跑去。她並沒有來追我,這讓我更加的興奮,跑得越來越歡。
前一天晚上可惡的風颳斷了香樟樹的樹枝,橫在地上。我拿著風車跑過去,一不小心就被樹枝絆倒在地上。小風車也隨之被我壓到身下。我被跌得渾身都疼,但是看見地上的破碎的小風車,頓時感覺闖了禍,也忘記了疼痛。
我一拐一拐的把風車放在謝小靜的面前,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用目光把我的臉擰得通紅。她又把頭低下去,整齊的劉海也隨之垂下,她咬著嘴唇。手裡扯著衣襟,眼淚從她的大眼睛中不斷滴到桌上,風車上。順著課桌,像一條汩汩的小溪泉。
我小心翼翼的數著她落下的眼淚,一共32滴。
我決定要買32塊奶糖給謝小靜,條件允許的話,外加一袋朱古力。我很傷心,不僅因為那32塊奶糖,更多地是因為她對我那份已經默默散去的喜歡。
我用我所有的錢為她買了奶糖和朱古力,但是謝小靜不要。我說:你的風車我會賠你的。她動了動嘴唇,但沒有說些什麼。我又說:你知道我很喜歡你,我無法給你太大的承諾,但是我會買一個風車給你的。
謝小靜還是沒要我的奶糖和朱古力。

窗外的梧桐樹已不像夏天那樣密密匝匝,風一吹很瀟灑的落了一地。
謝小靜不再和我說話了,這讓我變得十分懊惱。
隔壁中學要開審判大會,我和班上的胖子逃課到操場邊上看熱鬧。我和胖子就趴在柵欄邊。有個男人因為殺了人被判了死刑,要被槍斃。人群中有好多人說要去看槍斃。我和胖子十分激動,但看了看門口的大鐵門,我和他又變得失望不已。
逃課這件事被班主任知道,我和胖子就在教室外罰站。但是這一次,謝小靜沒有過來誇我勇敢。
謝小靜開始變得越來越神秘,開始接二連三的請假。我問她為什麼,她板著臉,什麼也不說。漸行漸遠的距離讓我心中生出絲絲的憤怒,我決定不再和她講話了。
如果有一天謝小靜說討厭我了,我會假裝忍住悲傷,去買一個彩色的風車扔給她,讓她記住我——一個為她買風車還有奶糖和朱古力的男生。
有一天,謝小靜忽然對我說:我要轉學了。我說:為什麼啊?她說:不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彩色的風車。她說:不用你還了。我說:我一定會還你的。她很勉強的笑了笑。我說:你明天還來嗎?
謝小靜說:恩。
第二天早上,我騙父親學校要交資料費。我用錢買了一個彩色的風車。我的書包里還裝著32塊奶糖和朱古力,但是謝小靜再也沒來。
有人說,那天審判大會上的男人就是謝小靜的父親。我聽後,心裡亂亂的,突然想起了那個風車還有謝小靜,心裡疼得慌,我想我從未去了解過她的事情。為此,我感到無比的羞愧和難過。
年少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謝小靜了,那個秋後的下午,我把奶糖和朱古力統統給吃了。因為快要壞了。我又把那隻風車插在操場邊的香樟上,風一吹,骨碌碌的轉。
那個晚上,風車就被看大門的老頭給摘走了。
同桌又換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學習十分認真,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代替謝小靜的理由。

我最害怕的是別離,因為我知道,下一次不一定還能遇見。我不願接受新的人和新的事物。我呆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不願走出去。
國小畢業後,國中畢業後,我和許多人沒有再見過面,包括謝小靜。
我不懂是自己有問題還是別人有問題,好像某個人在特定的時間裡與某個人相遇,然後親密地相處,但是總會匆匆的離去,成為彼此人生中的過客。再遇見,有的連個招呼也不會打。
高中的時候,國小同學組建了一個QQ群,有人在群里提議要組織聚會,問有多少人能去。當時我在家,我說我能去。
聚會是在國小附近的一家飯館裡。同學們陸陸續續都來了,他們大多數都不再讀書,染著頭髮,一見面就親熱的不得了,互相拚命贈遞香菸,就我一個人顯得十分另類。
包間的窗戶正好可以見到那所國小,我一個人趴在那裡。國小已經闊的很大了,但古老的香樟樹還在,風一吹,張牙舞爪。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頭,是個女的。她讓我猜她是誰。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謝小靜,那雙眼睛長得太像了。但是我又很難想像面前這個染著橘紅色,帶著大耳環,剛才還和那些男的大聲嚷嚷說一些讓人生厭的粗鄙話的女人就是謝小靜。
但是沒有錯,她就是那個6年前的那個謝小靜。
我和她借著國小時代的往事踏上了回憶之路,只是我和她兩個人之間的事總像散在路旁的蒲公英一樣被我們小心地繞開了。
她說:曉北,這么多年你還是沒有變啊。她遞給我一支香菸,我隨手推了回去。她笑了:忘了你還在讀書,哪像我們這樣沒有前途啊。
大家都開始鬨笑起來,我在他們的鬨笑聲中羞紅了臉。
謝小靜突然變得很嚴肅:曉北。我們都長大了。我說:恩。她又說: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對嗎?她邊說邊掐掉手裡的煙。
唔……那時我還小……我聞聲一怔,心裡墜得慌,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群人又開始瞎起鬨。
我臉變得通紅,暮得一下跑出門去。一直跑到看不見那個包間的窗戶為止。沒有喊我的名字,也沒有人出來追我,可能他們已經料到我會如此了。我突然感覺十八歲的我依舊還是個孩子,除了落荒而逃,其他的,跟他們抽菸喝酒。我什麼也不能做。
此後,又有同學組織過同學聚會,但是我沒去,雖然離的很近很近。
初春的時候,我在國小門口站著。我閉上了眼睛,我仿佛看見了少年的自己,少年的謝小靜,拿著風車在操場上瘋跑的我,送奶糖給我吃的謝小靜。
我仰頭望去,天空變成亮紅的顏色。身後的月亮漸漸消隱。雨滴仿佛流連雲間的溫暖在空中久久不肯落下來。真的,我失聲地說,春天真的就在這一刻來了。
我以為世界早已變了。比如謝小靜從一個乖乖女變成了一個染著頭髮,叼著香菸,嘴裡說粗鄙話的女人。但是世界好像又不曾變過,不屬於我的依舊不屬於我。那幾棵香樟依舊在風中站好,國旗依舊被風一吹髮出嘩啦啦的脆響。
往往我想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裡面有拿著風車在小路上跑的謝小靜,風一吹,風車就骨碌碌的轉,草啊花啊,也在風中結種種子,一開一大片。但是現實中,我和她活在各自的世界裡,獨自以為,各種生活。
我和她曾相遇過,時光再短,也算光陰。人生是如此的孤獨,哪怕指尖碰到指尖,夢境重疊夢境,也是十分美好的。
有人曾和我開玩笑:你不再喜歡謝小靜了嗎?我想了好久才回答他:謝小靜還會送奶糖給我吃嗎?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里沒有她。
如果時間是一個個節點,那么十二歲的我將永遠停留在喜歡謝小靜的時光。
散文:《未來是畢業生的一枚勳章》
窗前的樟樹安安靜靜的站好,兩隻麻雀坐在微風裡,甜蜜的拌嘴。教室後牆上的石英鐘滴滴答答地催人入眠,尚且來不及打盹,暮色就已經隆隆掩過高三的天井。
同學依舊是那個長著青春痘,留著長發的同學。只是緊迫的氣氛把我們拖進學習的汪洋,來不及相互抱怨。
愛逃課的男生依舊在操場上瘋狂,僅此代表著畢業班青春的活力。那些低年級的女生便可以在這群頑劣的男生中挑選畢業班的草。
因為請了一天假,那原本乾乾淨淨的桌面早已堆滿各科的學案和練習,那句土裡土氣的座右銘也被狠狠得壓在桌面上。與同桌之間的三八線也變得模稜兩可,幾近崩碎。
數輪的複習給我們腦海中灌輸原本陌生的單詞。宿舍室友晚上說夢話都不忘背上幾個,給我們碩大的壓力。
崩潰的成績一次次挑戰著心理的極限。與好成績之間誇張的極差也會把那些喜歡逃課,玩物喪志的男生嚇的魂不守舍,寢食難安。
愛八卦的女生已不在關註明星的點點滴滴,那班男女之間可笑的三角戀再也吸引不了我們的興趣。
黑板上白花花的講義旁不知從何時多了一本高考倒計時日曆,班長負責撕掉我們每天丟失的時光。不知名的狂風嘩嘩地掀起掛在牆上的日曆,冷不丁見到個位數的倒計時,足以讓打盹的同學驚出一聲冷汗。
每個人的目標都是那么的盛大而又遙不可及,看著目標榜上自己的大學,覺得只是痴人說夢般的天真和無奈。明知道毫無可能,卻還要做垂死的掙扎。
老是會做一個關於自己高考落榜的夢。夢中的自己背著行囊恨恨地罵幾句學校,就登上了遠去的火車,火車已開動就驚醒了。
女生總會莫名其妙的找班主任哭訴,不知為了什麼。那些愛看熱鬧的男生也不敢隨意抬頭,偶爾的抬頭只是瞄一眼窗外隨風飄零的落葉。
蟬聲未鳴,我們的內心卻鳴了。畢竟我們還年輕,還貼著正青春的標籤,還在不停的追尋夢想,追尋那個內心無法包孕的遠方。
操場上匆匆的讀書聲驚走了掛在藍色天幕下幾片淡淡的雲彩,剩下的儘是澄澈的藍。沒有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在陽台上拂著春風,沐浴陽光。高三的走廊永遠是一條孤獨的風景線。
剛買的鬧鐘越來越早的把自己從朦朧的夢中拉回現實,枕頭邊還有一本沒有合上的筆記本,即使看了許多遍,心中仍有思思不安。
女生總會收到低年級男生的情書。他們和我們當初一樣,把所謂的青春扔進十六,七歲的滾滾熱流之中。
低年級樓前的懸鈴木聽慣了那些倚著樹身的男女生的各種各樣甜言蜜語,斥責怒罵。以後,同樣的場景只不過是換了不同的面孔。我們記得,以前那裡的人是我們。
回想起高一的時光,每天都有講不完的笑話,聽不完的八卦。現在想想,是那么的遙遠和模糊,仿佛只是一場夢。
有人問高考以後準備乾什麼,不出意料。大家都說要好好的睡上幾天,以彌補那原本精力充沛的青春。
畢業的季節也許永沒有小說里那樣傷感,但高三仍是我們人生中一段不容抹去的時光,而美好的未來正是我們這群疲憊畢業生的一枚勳章。
詩歌:《我們帶著青春去遠方》
去遠方去遠方
哪怕前路坎坷艱難
我們也要去遠方
小雨淅淅敲著臉龐
提醒我們回眸記住
路盡頭母親的張望
可是我們內心興奮異常
早已遺忘
狂風呼呼虐著舊傷
告訴我們路途前方
坎坷艱難依舊無恙
可是我們內心高漲
從不彷徨
我們從此不再單純不再幻想
我們固執地前往遠方
我們只是想尋找遠方的夢想
順便見識一下美麗的地方
澄澈的天空多變的雲囊
浩瀚的海洋白色的滾浪
壯闊的草原悠揚的歌唱
秀麗的江南含羞的女郎
安靜的樟樹美麗的雀房
年輕的我們打馬而過
留下淺淺的思戀到處遊蕩
哪怕前方的夢想十分渺茫
不要忘記
年輕的我們青春正當
也不要被青春無情地丟放
一定要把它縫成一面旗幟
扛在肩上
我們正好可以打著正青春的旗號
帶著青春一同去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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