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
生就為桃花女子,究竟是幸,抑或不幸?如果是幸,怎會身染頑疾難倒了天下名醫?如果不幸,又怎會因此而認識他?這個翩翩男子,像風一樣抓不住,桀驁不馴,遊戲人間。可是偏偏,他的眼睛太過溫文,他的風采太過醉人。迷失其中,如何自醒?哼,不醒也得醒,想她美美一個桃花女,要把他劫掠到手還不容易?呵呵,沒有山崖可跳,從石階上滾下去也蠻不錯的嘛,於是再虛弱地嘶喊一聲:師傅,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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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你於桃紅時,別你於桃樹下。從此後,是天涯相忘,還是等一次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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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肆虐,白雪紛飛,冬的酷冷使得通往杭州城的官道上不見人蹤,此刻惟有一輛馬車緩緩而行。趕車的卻是兩個垂髫童子,一個身穿紅襖,一個身穿綠襖,長得一模一樣,粉雕玉琢,極是可愛。兩人邊趕車邊說笑,神情悠閒,竟似全未將這寒冬放在心上。
馬車雖行走得緩慢,但不一刻便到了杭州城外,城裡人聲鼎沸,倒是頗為熱鬧。守城門的侍衛走上前例行公事地準備查檢,卻見綠襖童子從懷中取出了一面純金打制、白玉鑲邊的令牌,侍衛們一見那塊令牌,臉色頓變,恭恭敬敬地退了開去,放行。紅襖童子一揚馬鞭,馬車以同樣的速度不緊不慢地進了城。
一進城內,先是看到東牆的告示欄下圍了一大群人,那喧雜的聲音便是由此傳出。
“啊呀!程家的七小姐,只怕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可憐喔!程員外那么好的人家,卻是無子嗣膝下承歡之福。那六個兒女個個是不到三歲就夭折了,好不容易這七小姐算是活得長久些,捱過了十三歲,沒想到到底還是過不了今年……唉——”
“程七小姐出生的那天,整個杭州城裡的桃花全都開了,花香直飄數十里外,人人稱為吉兆,本只道這該是個有福之人了吧,沒想到仍是薄命。”
“嗯!為了給她治病,程老爺是尋遍名醫啊!可連那天下第一名醫駱飛華駱大夫看了,也是束手無策。看來,真的是沒的救了。”
……
此起彼伏的惋惜嘆氣聲傳入車內人的耳中,修長的手指將貂皮簾子掀了一掀,露出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睛,目光溫潤如水,透露著睿智與從容,“去看看什麼事。”
“是。”紅襖童子應聲下車,不一刻便返回來報告說:“稟告主人,杭州城首富程亦先張榜宣告天下,誰能治好他女兒的病,願以萬金相贈。”
車內人的黑瞳閃爍了一下,問道:“他女兒得的是什麼病?”
“不太清楚,據說是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看過的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童子揣摩著主人的臉色,試探地說,“主人,您想去為程家的小姐治病嗎?”
車內人淡淡一笑,目光更是溫文,“有何不可?”
“可是——”紅襖童子急著說道,“王爺還在等主人,要為您接風洗塵呢!”
“讓他等著吧。”車內人唇角一彎,目光燦燦,顯得興致昂然,“連駱飛華都治不好的絕症,我倒真的是想見識一下。”
城南,程家大宅——
程員外滿臉愁容地在大廳中踱著步,聽丫鬟們說小姐今早又把藥給吐出來了,這孩子,自從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後脾氣就越來越壞,甚至拒絕見任何人,如此下去,怎么得了?想著想著不禁長嘆出聲:“老天啊老天,難道真要讓我程家絕後,連最後一個女兒都保不住嗎?”
內堂的幃簾掀起,走出了輕聲啜泣著的程夫人來。只見她雙目已哭得紅腫,當真是不知為女兒流了多少的眼淚。
程員外上前,低聲問:“輕衣怎么樣了?”
程夫人搖了搖頭不答話,靠到他的肩上哭了起來。
程員外忙輕拍妻子的背安慰她,“如是,命也!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也許我們真的和這個孩子無緣吧,夫人千萬要保重啊!”
“老爺,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所以注定了這輩子無兒無女?我已經老了,輕衣是我最後的命根子啊!如果她真的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程夫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匆匆忙忙地跑進一小廝,一路喊了過來,“老爺,老爺——”
程員外皺眉,喝道:“什麼事這般大呼小叫的?”
小廝忙放低聲音道:“老爺,好訊息!剛門口來了個人,要求見老爺,說是為小姐看病來了。”
程員外與程夫人一聽大喜,連忙說道:“喔!快請!快請那人進來……不不不,還是由我們出門親自迎接吧。”說著起身往大門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