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才

1927年4月的一天,朱俊才正在一個戲院門口大聲吆喝,迎面走來了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 井崗山上,朱俊才成了朱德的通訊兵。 事後,朱俊才左想右想感到辦了錯事,心裡不踏實,便主動承認了藏扁擔的事。

人物簡介

朱俊才,男,漢族。1912年出生於河南省方城縣二郎廟鄉徐崗村。1927年參加國民革命軍。南昌起義後曾擔任朱德警衛員,除了擔負警衛、牽馬等任務外,還經常給毛澤東、陳毅等送信,深得毛澤東、朱德、陳毅等紅軍領導的喜愛。他是著名的“朱德的扁擔”參與者,他就是那位默默無聞卻又為人民所知的偷換扁擔者。他參加過南昌起義,親歷過5次反"圍剿"、萬里長征、平型關戰役,解放戰爭等重大戰爭戰役。解放後在家鄉普通的工作崗位上工作直至退休,於2008年在方城縣家中去世。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

賣火柴的小男孩

出生在河南南陽方城縣二郎廟鄉一個貧苦農民家庭的朱俊才,因為生活艱辛,從小練就了堅強的意志,果敢的性格。8歲,他就跟隨父親從南陽徒步走到漢口賣火柴。1927年初夏的一天,不滿15歲的朱俊才賣完火柴盤算當天的帳, 怎么也對不上數,他知道:"回去肯定要挨打!這老闆,賺錢可以,虧本和錯帳絕對不行!"
"跑吧,換個地方找飯吃!"賣火柴的小男孩把當天的貨款當盤纏,爬火車輾轉千里到了南昌。在一個河南老鄉的幫助下,朱俊才在朱德的軍官教導團當上了通信員。南昌起義打響後,他作為全團最小的士兵投入了起義戰鬥。朱德起義部隊上井岡山與毛澤東的部隊會師後,作為朱德警衛員,除了擔負警衛、牽馬等任務外,還經常給毛澤東、陳毅等送信。小俊才有在大武漢賣火柴、見過"大世面"的經歷,又長得眉清目秀,特別機智靈活,朱軍長、毛委員、和陳毅同志都特別喜歡他。

心疼軍長藏扁擔

講起井岡山的崢嶸歲月,朱老如同突然年輕了50歲,他既可以唱出許多贛南味濃濃的紅軍歌謠,還能清晰地回憶起許多戰爭歲月的戰鬥生活細節。令筆者沒有想到的是,他就是《朱德的扁擔》故事的重要角色。
朱老回憶說,當時,由於井岡山革命形勢發展很快,紅軍部隊擴大,山上糧食不夠。戰士們經常需要下山挑糧。一個來回30多公里的路,而且山高路陡,多是羊腸小道,有時還會遇到敵人突然襲擊。在那艱難的歲月里,紅軍官兵非常團結,紅軍將領身先士卒,模範帶頭作用特別好。身為軍長的朱德同志也和大家一起下山挑糧。官兵們紛紛勸阻,但誰也勸不住他。一天,朱俊才和其他3位戰士商量:"想一個什麼辦法,讓軍長別下山挑糧了。"有位小戰士冒出一句:"沒扁擔他就挑不成。"大夥都叫好,可是誰都不敢"私藏"首長東西,於是推薦當過軍長通信員的朱俊才"執行"。朱俊才知道這位憨厚的老首長不會把士兵怎樣,就連夜把朱德的扁擔藏到幾里外一位叫毛四明的老鄉家,第二天,朱德準備去挑糧時,四處找不到他的扁擔。紅軍士兵們暗自高興,以為軍長從此罷了。誰知朱軍長競又叫人做了一根扁擔,親自在扁擔上刻下了"朱德扁擔,不準亂拿"8個字,又加入下山挑糧的行列。這個紅軍傳統故事感動過許多人,包括後來到延安採訪,寫出《紅星照耀中國》的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

毛委員稱他為"知音"

前面講過,朱俊才因為工作職責,經常在首長們身邊轉悠,也因此與紅軍領袖們結下了友誼,留下許多趣聞。毛委員稱他為"知音",就是朱俊才革命經歷長河中的一朵奇趣浪花。
朱俊才出生在豫鄂交界處的山區,從小隨父親在武漢做工,習慣吃辣椒。走到哪個地方,他有機會就搞一些乾辣椒留著下飯,被戰士稱為"辣椒王"。井岡山第3次反"圍剿"中,戰事一度吃緊。毛澤東、朱德等經常聚在一塊研究作戰方案,有時熬一通宵,忙累得吃不下飯。一天,毛澤東找不到辣椒吃飯,很不舒服,想叫警衛員去搞,又怕物資極度匱乏,警衛戰士辦不成事太為難。見"老毛"的"痛苦"狀,他一邊發笑一邊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叫來門外的的朱俊才。朱俊才身上就帶有乾辣椒。一邊掏出來一邊大方地告訴毛委員,他的住處還藏有好辣椒。毛澤東喜出望外,連連拍著朱俊才肩膀風趣地笑道:"我可找到知音咯!"之後,朱俊才將自己搞到的辣椒悉數送給毛委員。毛澤東很高興,有事到朱德處,有時還單獨找"辣椒知音"聊聊天。朱俊才告訴筆者,收藏辣椒的習慣,在長征中同樣起了大作用。他在四川寶興收集的半斤辛辣"朝天椒",翻大雪山時幫許多戰友起到了驅寒活血、振奮精神的作用。可惜沒有再幫上毛委員的忙。

抗日戰爭時期

部隊到達陝北後不久,當時年僅31歲的林彪便因在長征途中打了不少硬仗,被任命為紅軍大學校長。此時,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朱俊才所在的部隊也被改編為八路軍115師,林彪任師長,聶榮臻任副師長,羅榮桓為政治部主任。朱俊才被指派到羅榮桓的部下作通訊兵。
朱俊才回憶說,羅榮桓是個大胖子,個子很高、人很和氣,沒事時還和他一起聊天,問自己家是哪兒的,家裡情況怎么樣。還告訴朱俊才,打走了日本鬼子後要去他的家鄉看看,還要給他找個好媳婦呢!朱俊才說,每次提到這事我都會臉紅,羅榮桓就會用手指著我大笑,說我臉皮薄,不經說。
1937年7月,日本兵從東北方面一路燒殺搶掠開到了山西省境內。因為沿途的國民黨部隊,尤其是山西的閻錫山部隊採取不抵抗政策,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大放什麼戰無不勝、多長多長時間要占領中國這類的狂言。在此時的八路軍中被視為極具戰鬥思想,專打苦仗、硬仗,且自認為是軍事天才的林彪要給日本兵一個教訓。經與聶榮臻反覆研究,決定在山西省靈邱縣西南的平型關附近組織打一場伏擊戰。
朱俊才被臨時抽到聶榮臻的部下負責為總部(羅榮桓坐鎮)傳遞緊急信息。
9月23日,日本兵進入了八路軍埋伏的平型關地區,成了瓮中之鱉。9月24日,林彪的部隊打響了伏擊第一槍。進入包圍圈的日軍在經過兩天負隅頑抗之後,遭到重創,1千多名日本兵被殲滅,115師繳獲槍枝、彈藥、戰馬等軍需品無數。八路軍的首戰告捷,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更增加了林彪的自信。返回軍部的途中,林彪命令手下戰士換上日本兵的服裝,自己也穿上了日本軍官的外衣,騎上了東洋馬,得意洋洋地走在隊伍前面。沒想到,115師走到娘子關附近的時候,忽然遭到了閻錫山部隊的伏擊,走在部隊前面最顯眼位置的林彪胸前中彈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朱俊才離林彪較近,趕忙在幾個戰士的掩護下冒死背上林彪抄小路跑回了總部。經軍醫的及時搶救,林彪才幸免於難。後來才弄明白,閻錫山在未打一槍就放日軍進入山西後,感到很沒面子,聽說日軍被八路軍打得幾乎全軍覆沒,想趁機占點便宜,於是便在娘子關附近設了埋伏。見林彪部隊的裝束後誤認為是日軍,便急忙開了槍。林彪的這次受傷使他以後的身體一直受到影響:每逢天陰下雨或天氣忽然變冷時便發燒咳嗽,不得不用軍大衣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林彪的這種形象也一直保留在老一輩人的心目中。救了林彪的朱俊才害怕自己說出去後,林彪的幾個警衛員會受批評,再說,他認為戰場上救一個受傷的人(不管是誰)根本也不值得一提,竟一直瞞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

解放後

1950年4月,38歲的朱俊才從部隊轉業回到了老家。
回到了離開幾十年的村子後,他已找不到自己的家,畢竟幾十年了,當時的一些成年人大多去世,和朱俊才年紀相仿的一些人也多逃荒外地至今未歸,或死於戰爭之中。即使有個別知道情況的人,對23年後面目全非的朱俊才也絲毫找不到記憶。
好不容易問到了自己的家門,卻只見到一個老態龍鐘的大媽坐在門口。好象是耳朵眼睛不好使,朱俊才夫婦走到她跟前,老人仍未發覺。朱俊才開口問父親的名字,老人遲疑了一會兒才抬頭答道:死了,死了好幾年了,你是誰啊?短短的一句話說得朱俊才淚流滿面,他沒想到,23年前在武漢與父親的離別竟然是他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半晌,他才稍稍平靜了一些。和老人隨口說了些兒時的事情後,他猜測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媽媽,於是,他拉著妻兒一起跪倒在老人面前。
老人嚇得趕緊站了起來,退後幾步:“孩啊!你幹啥?”“媽!媽!是我啊!是俊才啊!”朱俊才以膝作步,跪走到老人的跟前,一把抱住了老人的雙腿:“媽,我是俊才,是你失散23年的兒子啊!我沒死,我回來了,你的媳婦、孫子也回來了。”
老人一下子愣了,她不相信這個讓她念了千萬遍的名字,甚至面容都在記憶中模糊了的兒子竟會在她夫喪家散後的今天突然出現在面前。老人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跪著的這對已哭成淚人的中年夫婦,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妻子開口叫道:媽!俺是你兒媳婦,他是你的兒子朱俊才啊!老人再也忍不住激動,撲騰一聲跪在地上,一把攬過了朱俊才,在他的額頭上用手一遍遍的摸索。忽然間,老人爆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兒啊!是你……是我的俊才啊!我那苦命的兒子。老人從朱俊才額頭上幼時留下的傷疤中辨出了他的身份。
朱俊才轉業回鄉前,冀魯豫革命委員會組織部曾為他開了一張證明材料,要求當地政府妥善安置朱俊才。很快,朱俊才便有了工作——在方城縣糧食局中心糧站任倉庫管理員。
幾十年來轉戰了大半箇中國的朱俊才,對他的轉業安排十分滿意,他沒有更高的要求。他說,我原本就是個普通人,這種平凡的生活最適合我。
在糧站倉庫,朱俊才一乾就是14年。直至退休。如今的朱俊才老人,早上起來散散步,沒事時和一些老鄰居坐在一起聊天說笑,和老伴一起拉著孫子、孫女串串門。人們說,老朱一輩子艱苦,到老了孩子們體貼孝順、地方政府部門關心備至,這是對英雄最好的回報。
而老人說,我還是一個戰士,只是現在已老了,要給政府添麻煩了。有一天,我死了,我會把現在的好日子告訴地下的同志們,讓他們放心。

經典事件詳述

朱俊才,1912年出生於河南省方城縣二郎廟鄉徐崗村一個貧苦的農家。十幾歲便開始跟著在外面做小生意的叔叔謀生。一天,叔叔購進了一些香菸讓他在一些繁華地段叫賣。朱俊才一邊賣著煙一邊想著回家後與父親相聚的情形,沒想到竟在找錢時多給了別人幾元錢。回到家後,在給叔叔報帳時發現錢數不對。父親一聽火了,狠狠訓斥了他一頓,又傷心又委屈的朱俊才哭著跑出了家門。
在武漢街頭轉了一夜,第二天,朱俊才依然不敢回家,他怕父親再發火會打自己。摸摸口袋,發現平常攢的一些錢還在,便產生了逃離武漢的念頭,讓家人找不到自己,不挨打再說。沒想到,這一走竟改變了他的一生。
沒有買票偷偷爬上火車,坐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火車在一個站里停了下來,朱俊才也隨著人流走了出去。三天后,他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南昌。
在南昌,朱俊才又選擇了賣香菸謀生的路子。
1927年4月的一天,朱俊才正在一個戲院門口大聲吆喝,迎面走來了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互相一聊,竟然同是河南老鄉。老鄉帶他吃了一頓飯,還介紹了很多人給他認識,說他們是國民革命軍,專打欺負老百姓的人。朱俊才覺得他們幹的都是老百姓喜歡的事,再說離家那么遠,有這么個年紀差不多的人整天在一起一定很好,於是決定參軍。老鄉為他報了名。
個頭小,年紀小,卻機靈能幹,朱俊才在加入紅軍不久後,便專門負責遞送檔案情報,事後他才知道,那些檔案都是在為南昌起義作準備。
朱俊才參加的是紅軍。那段時間,每天的任務就是與一群20歲左右的來自全國各地的戰士一起訓練,一起聽一些他叫不出來名,但卻明顯感到與眾不同的人講課。那些人中間便有周恩來、劉伯承、惲代英、賀龍等。
大概是因為朱俊才自小便獨立的緣故,所以儘管不識字,但學起東西來特別快,交待給他的事都能辦得又穩又妥當,以至於一個吸著菸斗的大鬍子經常誇他:小鬼,好得很嘛!後來,一位同住一室的老兵告訴他:“那個人叫賀龍,是個大官哩!”
1927年6月下旬,朱俊才明顯感到整個南昌的形勢不同一般。他注意到,一些領導模樣的人經常聚到一個屋裡說話,有時一整夜也不睡覺。更奇怪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周恩來)和那位叨著菸斗的大鬍子也不時告訴他:看好門(此時的朱俊才負責守衛工作),有什麼人想進來的話要先大聲說話。
大概是6月底,朱俊才接到了一個任務:負責往南昌市區的一些地方送信。交待任務的人還告訴他,要化裝成老百姓或是賣東西的小販到那些地方,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不明所以的朱俊才連忙點頭答應。
朱俊才不斷地往外送一些信和檔案,中間也有幾次被人查問起身份,但都因他個小、人小,而且又編了些謊話瞞了過去,接到信的人都會緊緊地和他握手說:謝謝你,同志!朱俊才說,那時感到非常驕傲,因為他已能被人稱為“同志”了。
7月底的那幾天,氣氛顯得格外凝重,軍部所在的大院裡進進出出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每個人都像有極重的心事,走的特別快,話說得特別少。一次,朱俊才忍不住問了一個姓趙的班長。趙班長狠狠批評了他一頓:不要問那么多。嚇得他再也不敢吭聲。
7月31日下午6點左右的時候,上面傳下了話:所有人員晚上一律不準睡覺,全部武裝整齊,隨時候命。晚上9點左右,一批批人肩扛步槍,行動快捷地開始往外走。朱俊才和幾個戰士負責隨時與一些領導指定的地方同志聯繫,並將情況及時匯報。11點半左右的時候,南昌的街面上開始傳來一些零星的槍聲,接著便聽到街上人聲嘈雜,大呼小叫。約到第二天凌晨4時,外面槍聲大作,此起彼伏,叫喊聲亂成了一片。然後有人告訴他,外面打起來了。具體打了多久他已記不清楚,反正後來天亮了(8月1日上午9點左右),朱俊才所在的部隊占領了南昌市。然而僅僅過了3天時間,又傳來訊息說,有不計其數的敵軍從幾個方向向南昌方面急進(是蔣介石從兩廣調進的8個師和汪精衛的兩支精銳部隊)。為了避免與敵人硬碰,部隊決定撤離,朱俊才便跟著大部隊離開了南昌。
事後,朱俊才才知道,那場戰役就是著名的“八一”南昌起義,當時他送出去的一些信件和資料都是為起義作準備用的。
井崗山上,朱俊才成了朱德的通訊兵。為了不讓朱老總累著,他和另外兩個小戰士商量後藏起了朱德的扁擔。
從南昌撤出後,起義軍又轉戰南北約有半年的時間。1927年底,退守到了井崗山上,與提前幾個月到達的毛澤東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會合。
由於遭到敵人地方武裝的封鎖,井崗山時期的生活十分艱苦。為了解決吃飯問題,紅軍戰士開始了自耕自種的生活。後來,由於種種原因的限制(自產的糧食不夠,且鹽、油等都十分緊缺),紅軍決定到山下六十多里地外的茅坪去挑糧食,順道打探一些訊息,帶點鹽、油之類的生活必需品回來。
這樣的任務便落到了一些身強力壯的幹部戰士身上。朱俊才因年紀小,個頭小,本不能參加挑糧任務,但因此時已是朱德的通訊兵,加上朱德也是挑糧人員中的一個,便被破格選用了。
從井崗山去茅坪的路是標準的羊腸小道,很不好走,加之敵人還經常在途中伏擊設卡,因此挑糧十分危險。那時,朱德經常在晚上和毛澤東研究敵情與一些作戰方案,休息時間很少。為朱老總的身體著想,朱俊才多次勸他別去挑糧了,朱德總也不同意。
一天晚上,朱俊才和一位山東籍戰士(只記得姓李,比朱俊才大2歲)、一位湖南大庸籍戰士(不記得姓名了)商量怎樣才能讓朱老總不去挑糧。那個姓李的山東戰士說:把他的扁擔藏起來不就行了?沒扁擔朱老總怎么挑?!朱俊才一聽,這主意不錯,便偷偷拿出朱德下山挑糧用的毛竹扁擔,趁夜送到了山下約15里外的一個叫毛四明的農民家裡藏了起來,並告訴他,這扁擔放在家裡誰也不要說。
回到井崗山上時已快晚上12點了,朱俊才心裡特別高興:這下朱老總可得好好歇歇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后,朱德見找不到扁擔,急得逮人就訓。朱俊才又得意又害怕,得意的是,朱老總不能挑糧了;害怕的是萬一露餡,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一天,朱俊才正在洗衣服,朱德走過來,對他說:走,跟我去山下走走。兩人來到山下,朱德直奔幾個老鄉家,最終還是找到了被藏了幾天的扁擔。後來,朱德下山挑糧前,借毛澤東的毛筆,在扁擔的裡面寫了幾個字“朱德扁擔,不能亂拿”,這才高高興興下山去。
事後,朱俊才左想右想感到辦了錯事,心裡不踏實,便主動承認了藏扁擔的事。朱德聽完後笑了:你姓朱,我也姓朱,咱們是一家嘛!我跟大家一樣要吃飯穿衣,為什麼你們能幹我不能幹啊!
朱俊才還記得這樣一段有趣的往事——在第三次反“圍剿”過程中,毛主席因經常與其他首長(包括周恩來、朱德等人)研究作戰對策,一熬就是通宵,無法好好休息,常以吃辣椒來提神。有一天,毛主席吃飯時發現沒有辣椒,便讓人去拿些來。不曾想,一時半會兒的功夫竟沒有找到。這時朱德來了,問明情況後大笑:你該到我那去找,肯定有。通訊兵小朱吃飯時離不開辣椒。於是,毛主席和朱德一起來找朱俊才。朱俊才一聽,趕忙將自己藏的一些又紅又尖的辣椒全拿了出來。毛澤東哈哈大笑:果然有,而且不少嘛!以後我有口福嘍。之後,毛澤東又因沒辣椒單獨找過朱俊才好幾次。朱俊才說,開始和毛主席說話時很害怕,但後來發現他一點也不像當官的就膽大了。毛主席經常拍我的肩膀,說找到知音了(吃辣椒知音),只是他的湖南話有時聽不懂。
爬雪山、過草地的艱難,比後來電影上、書本上描述的要慘烈數十倍
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軍極為被動。為了保存實力,紅軍決定撤離。而撤離過程中幾乎每天都要與圍追堵截的敵人交鋒,朱俊才跟著部隊也打了不少硬仗,受過好幾次傷,逐漸從當初的小鬼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紅軍戰士。
1934年10月,紅軍開始了長征。部隊進入了寒冷的地帶,抬眼望去四面是山,且白茫茫地一片到處是雪。有人傳出話來了:一定要爬過雪山,所有的戰士一個挨著一個。朱俊才說,儘管那時小,不太懂事,上面的命令只知道執行,但已隱隱約約感到一些不對勁——不斷有人傳話來說要儘量多帶些糧食,作好打硬仗、走長路甚至隨時犧牲的準備。不明所以的朱俊才便扔掉了身上的很多東西,包括當年從家跑出來時隨身帶著的布包、手套之類的紀念品,將麥子、麵粉和很多能吃的東西塞滿了全身,並用破衣服自製了一個長條布帶也塞滿了東西挎在肩上。他不知道為什麼首長要下這樣的命令,但直覺告訴他這次行軍將非常艱苦。而和朱俊才一起的很多小戰士卻不當回事,認為吃的東西帶多了麻煩,只簡單裝了一些便上路了。
一場人與自然的抗爭開始了。
開始爬雪山的時候,戰士們雖然經過連日的不斷行軍和戰鬥,依然顯得十分精神,有些人甚至一路高唱著軍歌。但幾天后,情況便完全變了:先是一些體質較弱的戰士受不了雪山的嚴寒相繼病倒,連腿也抬不起,只能靠人扶著或騎在馬上往前緩慢前進;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病倒,行走中不斷有戰士倒下再也沒有起來;再往後,不但人行走艱難,連馬也走不動了。更為嚴重的是,由於身上帶的糧食也吃得差不多了,許多未帶夠糧食的戰士死在了爬雪山的途中。
1935年初,歷經千辛萬苦的紅軍翻過了高高的雪山。
1935年5月,爬過了雪山的紅軍稍作休整後又繼續前進,朱俊才將自己在爬雪山中吃得差不多的糧袋補充了一下:未成熟的麥穗、青稞面及所有能吃的東西——因為就要進入草地了。
一望無際的草地比起雪山來更使人覺得荒涼可怖。開始時的路還不錯,紅軍的前進速度也較快,但隨著往草地深處的挺進,問題又出現了:一塊塊沼澤與草地相連,不小心踏進去,人就會迅速沒頂;白天和晚上溫差越來越大,頭一天夜裡還活生生的戰士,第二天一睜開眼便發現已倒在地上;草地上的氣候十分惡劣,陰雨綿綿,各種疾病不斷降臨。最後,每晚睡覺時,幾十或更多的戰士圍成圈臉朝里擠在一起相互取暖,但早上醒來後又發現,最裡面的人被悶死了,最外面的人被凍死了。朱俊才說,那時,基本上每天早上起來都要舉行一次簡單的致哀儀式,向那些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同志遺體告別。那種情形,比現在一些電影上演的,書上寫的要慘烈數十倍。
草地未走到一半,所有的糧食都吃完了,首長們就動員戰士們挖野菜,原來的一天兩頓飯也變成了後來的一天一頓。儘管這樣,仍未能維持多久。野菜越來越少、越來越難找了,他們便挖一些草根,剝樹皮、摘樹葉來充飢。到最後,在草地的大約中央部位時,樹也看不見了,更多的戰士又倒了下去。
一次, 一位四川籍的伙房戰士發現,自己挑的行李上,有幾塊牛皮因長期被水浸泡變
得很軟,就試著吃吃看,沒想到,這一試竟給紅軍戰士找到了救命的辦法。之後,戰士們又把牛皮浸泡後直接食用的方法改進了一下:先用水泡軟,使之膨脹、再放進鍋里煮。結果發現,煮過以後竟還有鹹味呢!
可畢竟牛皮帶數量有限。一些首長便開始將為數不多的用來馱運必需品的戰馬殺掉,分給戰士們吃。在這種常人幾乎難以想像的艱難下,紅軍以極為慘重的代價,終於在1935年11月,到達陝北高原與劉志丹的紅二十七軍,徐海東的紅二十五軍會師。紅軍精英部隊被幸運地保留了下來。
朱俊才老人說到這時,凹陷的雙眼滾動著淚花。幾十年歲月的流逝並未將這些刻骨的
往事從老人的記憶中淡去。他依然深深懷念那段歷史中的人或事或走過的每一段路。
打完了“平型關戰役”的林彪,得意洋洋地換上了日本軍官的外衣,騎上東洋馬往回趕。不曾想半路竟遭人伏擊,朱俊才冒死救了林彪一命
23年後返回老家,找不到家門更認不出家人。母親靠摸他頭上的一塊兒時留下的傷疤才認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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