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蒹葭

曹蒹葭

曹蒹葭,是網路小說《陳二狗的妖孽人生》中的女主角。《陳二狗的妖孽人生》是作者烽火戲諸侯創作的都市生活類型長篇小說,首發於起點中文網。

基本信息

基本簡介

曹蒹葭曹蒹葭
在小說的最後因難產而死(順帶解釋一下,她不是死於難產,而是她的身體根本不能夠順利生育,也就意味著她在決定懷上孩子的那一刻起,她最多就只能活一年不到時間了),為陳浮生留下一對雙胞胎,小男孩叫陳平,小名咬金,小女孩叫陳安,小名小蠻。

詩經蒹葭

曹蒹葭曹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出場

曹蒹葭曹蒹葭
1、陳二狗初見蒹葭

北京吉普212跳下一個女人,戴著頂鴨舌帽,遮住半張臉,何況還有副算不得輕盈的黑框眼鏡,手中拿著照相機,厚實迷彩服也有意無意掩藏住她的身材曲線。(第一章)

最喜歡拍照的女人這一次卻沒有掏出相機,她來到樹旁,輕聲道:“以前知道賺錢不容易,但沒能體會到會這么難。”

2、陳二狗次見蒹葭

她蹲下來,突然朝著天空比劃了一個手勢,架構成一個長方形,笑道:“陳二狗,你看,你現在只能看到這么大的天空,所以你能做到知足,但如果有一天你走出這片土地,看到更多,你還會滿足兩千塊錢嗎?”

陳二狗轉頭看了眼這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女人,看來有錢漂亮又聰明的女人都有傷春悲秋的潛質,很乾脆利落地給出答案:“當然不會。”

“我喜歡該老實的時候就老實的聰明人。”女人很不淑女地發聲大笑,雖然不夠矜持,還有點神經質的嫌疑,卻異常清脆動聽,類似這裡大雪初融時細水長流的聲音,所以陳二狗覺得很舒服,這廝的雖然審美觀談不上苛刻,無非就是身材將就一點臉蛋將就一點聲音將就一點腦子將就一點氣質將就一點,但這么多將就加在一起,就直接導致了本身屁點資本都沒有的陳二狗處男到現在,雖然瞧不清身邊這個女人的容貌,但陳二狗覺得她八成挺正點,可他的聯想也就點到為止,不奢望進一步發生點什麼,按照陳二狗的思維,既然是個什麼都沒有窮光蛋,如果再沒有點自知之明,豈不真成了李瘸子那樣的犢子?(二狗的觀點,第一卷第五章狗男女)

3、陳二狗再見蒹葭

論氣勢,戴鴨舌帽、頂一副黑框眼鏡的女人顯然比不上剛才那兩個開豪華車的二世祖,只是打扮休閒的她一進門,自詡認人奇毒懂點面相卦數的老闆娘便瞪大眼睛,大有一股腦想瞧出這妞前世今生的架勢,只是最後冒出一句:“這身材,再配上我這臉蛋,就真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了。”(第一卷第018章我不累)

4.(名字)她摘下鴨舌帽,捋了捋那一頭足以讓在打理頭髮上花費太多功夫的女人嫉妒到抓狂的漆黑長髮,笑道:“我就喜歡做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這是陳二狗第一次大致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那是一張動人到讓人忽略容貌的臉蛋,很矛盾,卻十足撩撥,沒有陳二狗想像中那種讓普通男人自慚形穢的冷漠高傲,相反還有點類似暗香浮動的勾引,這類誘惑不張牙舞爪,甚至帶點疏遠感,但偏偏就是讓人慾罷不能,那副略顯知性沉悶的黑框眼鏡恰好消弭掉一絲稍顯過分的嫵媚,平添一份如江南煙雨的雅致,陳二狗哪裡見過這樣的尤物,陳二狗確定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敢肯定她身上那股妖孽氣質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卻的,趕緊用毛巾擦了擦嘴巴,不知道是擦汗還是擦口水。

她伸出手,微笑道:“我叫曹蒹葭,曹操的曹,《詩經·國風》里的那篇蒹葭。”

陳二狗握住她的手,點點頭。

許久。

很久。

漫長。

5(承認媳婦)“我?喔,我是他媳婦。”

曹蒹葭說了句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不過還沒過門。”(第一卷第025章媳婦)

6.(二狗南京第一次見到蒹葭)“孽畜,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過道盡頭,出現了一個常理來說絕對沒可能站在那裡的娘們,戴著鴨舌帽,拿著照相機,笑語嫣然,望著陳二狗一輩子都沒法子讓人視作偉岸的背影,大聲調侃。

“那南京準備呆多久?”陳二狗儘量用平淡的語氣問道。

“你希望多久?”曹蒹葭略微傾斜腦袋,笑望向陳二狗。

……

……

“CAO大爺的,不要逼我說實話!”

陳二狗怒了,“一輩子!”

曹蒹葭終於開口,輕輕柔柔說了一個字,卻是石破天驚。

“好。”(第二卷第十一章一輩子?好。)

7.《蒹葭》“身騎白馬萬人中,左牽黃,右擎蒼。一心只想,王寶釧。

衣衫如雪歸中原,破天荒,射天狼。放下西涼,不去管……”

曲畢。

曹蒹葭歪著腦袋柔聲問道:“曲子叫什麼?”

陳二狗第一次放肆到近乎肆無忌憚地步地瞪著曹蒹葭,最終還是搖搖頭,道:“還沒有名字。”

曹蒹葭不信,但沒有追問。

她那顆極聰明的腦袋轉啊轉想啊想,走出門在想,出了小區還在想,到了南京市區睡進了最好的酒店還在想。

一晚沒睡,都躺在床上想,等天亮了,曹蒹葭紅了眼睛,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沙子進了眼睛之類的緣故,喃喃道:“喔,是《蒹葭》。”

8.(南京二次見二狗)鴨舌帽,黑框眼鏡,拿著相機,咔嚓,照下了他進入大城市後人生第二次頹敗地模樣。

陳二狗三根手指夾著煙,沒有惱怒,反而有點沙子吹進眼睛地衝動,忍不住抬起頭,不想讓那個原本以為一輩子遠離他生活的女人看到他當下狼狽不堪地人生姿態。

“沒出息。”她走到陳二狗身邊,看到還仰著腦袋看天空的東北年輕爺們,笑得心疼。

陳二狗狠狠抹了一把臉,抹掉一些東西,紅著眼終於敢正視她,漂亮到天下無敵,水靈到讓人自慚形穢,她還是那個初次出現在張家寨就讓她驚為天人地模樣,在她面前,陳二狗一直想口袋裡起碼有錢足夠請她吃頓好的,去東方明珠塔之類的地方不需要她付錢,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沒辦法讓她看到自己風光的一面,套著一身名牌衣服,卻即將被趕出南京,怎么看都是個天大的冷笑話。

曹蒹葭,這個身份神秘的女人似乎總喜歡在落魄的時候見陳二狗。

“你怎么來南京?”陳二狗艱難開口。

曹蒹葭微笑道:“富貴已經進瀋陽軍區東北虎特種大隊,我剛得到訊息,參加了中俄聯合軍演,表現搶眼,肩膀上都已經扛中尉軍銜,這種晉升速度都快驚動我爺爺。這么一個大好前途的東北旗幟性軍人,我怎么都不能讓他脫下軍裝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你離開上海已經讓他對我心存芥蒂,再離開南京,還不恨死我。”

陳二狗苦笑道:“你放心,富貴不會恨你,是我自己不爭氣,他要敢針對你,我饒不了他。”

“不爭氣?”

曹蒹葭望著陳二狗那張重創不曾痊癒而異常蒼白的臉孔。輕聲道:“一個不爭氣的男人能讓蘇南錢子項親自點名要他不得好死?一個不爭氣的男人能讓山西陳慶之俯首帖耳?一個不爭氣的男人還敢說饒不了東北猛虎陳富貴?陳二狗,你給我站直,我的男人,就是輸得一敗塗地,打斷了手腳趴在地上,也得挺直腰桿!”(第二卷第48章我的男人)

9.(二狗媳婦的人生)這是一個高不可攀地女人。而且隨時都會轉身離開。他只是一個沒見過親生老子一眼、娘也早早去世地男人。在上海和南京這種大城市中弓著身子。試圖用張家寨那一套簡陋淺薄地處事哲學來搏取事業。給人打過。給人陰過。給人當過卒子。給人視作狗奴才。一切委屈。一切算計。一切跌宕。他找不到誰可以訴說。孤獨這個很滄桑很深沉地辭彙。陳二狗從沒有說出口。可他地地確確真真切切在孤獨而桀驁地前行。踉蹌了。跌倒了。受傷了。疼了痛了。都要擠出一張笑臉給對手和朋友看。那其實不是他地城府。只是因為他知道遠處也許有一個遙不可及地娘們在注視著自己。他微薄地自尊和強烈地自卑支撐著他一路倔強行走。

曹蒹葭沒有掙脫。

臉頰緋紅如一樹桃花,悄然流媚。

她沒有愛過誰,但相信自己找到了一個未來可以愛上的男人,也許全世界都覺得他平庸,可她眼中,只有這個陳家男人值得她花痴一回,值得牽掛和惦念。也許她看不到他飛黃騰達地一天,但她對他的出人頭地深信不疑。

曹蒹葭輕輕把枕在陳二狗肩膀。

心中所想,是一曲京腔。

身騎白馬萬人中,左牽黃,右擎蒼,一心只想,曹蒹葭。

改換素衣歸中原,破天荒,射天狼,放下西涼,不去管。

是曹蒹葭,而不是王寶釧。

她輕輕環住陳二狗的腰,喃喃道:“二狗,做你的妻子,不丟臉。以後總有一天誰都知道,那是曹家女人最大的智慧。”

曹蒹葭,26歲,祖籍河南舞剛人,出生在皇城根下,有一個雄才大略將家族泛軍事化管理的鐵腕爺爺,有一個桃李滿天下地外公,父親是一個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任職的少校銜,嚴格按照長輩的意願重複曹蒹葭爺爺的政治軌跡,但晉升遲緩,積鬱一輩子。

母親是一個去年剛從神華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引咎辭職後不久便平調進華誠投資的強大女人,神華和華誠都是國資委直屬169家央企之一,這是一個從不肯向男人低頭的驕傲母親,她的人生一直在爭鬥,與父母斗,與公婆斗,與丈夫斗,與情敵斗,與政治體制斗,她45年地故事,可以寫成一部傳奇。

所以曹蒹葭在張家寨對陳二狗撒了一個善意地謊言,她相信從上海跑南京經歷不少事情的坎坷男人也已經心知肚明。

兩家人叔叔伯伯舅舅堂哥表弟七大姑八大姨加起來將近20號人都直接或者間接與政治掛鈎,剩下地成員則在政治保駕護航下低調從商。

咋一看起來兩個家族強強聯姻後規模蔚為壯觀,可其實曹蒹葭知道真正能帶領兩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角色,只有她那個覺得嫁入曹家是委屈自己地母親,以及那個女人給曹家帶來地一筆最大財富。曹蒹葭的哥哥,曹野狐。

曹蒹葭的乾爸乾媽不多,也就四五個,在外人看來每一個都比他親生父親能幹。4歲就陪爺爺坐過軍用飛機,以至於她國小畢業才知道飛機不是只給兩三個人坐的。

5歲已經學習餐桌禮儀,早早便參加過人民大會堂宴會,回想起來似乎永遠是金碧輝煌,紅地毯漫無邊際,爺爺那一輩的和藹老人在沙發上坐著,像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就在地上滾來滾去。偶爾尿褲子的娃就在長輩們的笑聲中被抱出去,魚翅永遠是做成黃湯的樣子。

13歲就看過實戰軍演,曹蒹葭並沒有跟一般紅三紅四代選擇出國留學,因為他爺爺自信傳統中國家族教育最值得信賴。怕花花世界把他格外器重的孫女給腐蝕成崇洋媚外地千金。事實上曹蒹葭一直沒有讓家族失望,從軍區幼稚園到北京景山學校再到人民大學,她永遠拿第一名,拿最高額的獎學金,溫順卻不失靈氣的她跟從小就離經叛道的哥哥形成鮮明對比,曹家最好地東西永遠是先給曹蒹葭試過嘗過玩過,但這樣一個足夠讓家族內同齡人嫉妒眼紅到抓狂的天之驕女,卻仿佛有一種天生的親和力和領導者權威,這無疑會被長輩視作結合羅家和曹家各自最大優良傳統。在曹家,也許有人不喜歡越長大越鋒芒畢露的曹野狐,但沒有誰不中意拿捏人心奇準為人處事圓潤的曹蒹葭,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的年輕女人,如果再有一份能鞏固家族根基的愛情和婚姻,根本就已經是完美的人生。

娃娃親

在曹蒹葭誕生的那一天。她爺爺就幫她定下了終身大事,她未來地丈夫在她印象中就是一個小時候喜歡流著鼻涕跟在她身後做跟班的南方小屁孩,過家家的時候如果無法扮演她老公的角色就哭得稀里嘩啦,曹野狐每次闖禍挨爺爺皮帶抽就會變著法欺負他,不是把他強行抱到樹杈上就是在人多的地方脫下他褲子然後一溜煙跑掉,曹蒹葭這種時候便經常挺身而出護著一臉鼻涕眼淚混淆不清的小男孩,那個時候比同齡人早熟不少地曹蒹葭就想。小鼻涕蟲做個弟弟不錯。

曹蒹葭不是曹野狐。不會明目張胆地忤逆家族意願,她似乎一輩子都做不出這個哥哥的壯舉:早早在國防大學高調退學、18周歲就把大戶人家閨女肚子搞大鬧得滿城風雨、偷跑進基層部隊而不是順從父輩意思成為政治精英。而且曹蒹葭也不是她母親,不會偏執地認作長輩包辦婚姻就一定無法獲得一份幸福。雖然心中略有遺憾,但她不覺得自己應該用類似隨便找個男人私奔或者絕食來抗拒這份娃娃親,前些年她也從各方面途徑知道那個當年在北方顯得格外瘦弱的小跟班非但不再掛一條鼻涕,而且還成為一個類似他繼父的梟雄式角色,可每次想到這裡,曹蒹葭總會更加失落,因為孩童時代的青澀純真歲月,對誰來說都已經一去不復還,她見識過家族中間和周圍太多起起伏伏的聰明人,但那個跟在她身後幫她拿風箏、缺一顆門牙、啃一串糖葫蘆就能破涕為笑忘記剛被表哥曹野狐扒走褲衩的小鼻涕蟲,最終成為記憶,曹蒹葭甚至會想,如果小時候綽號小李子地男孩一直能純真無邪地成長到2歲,她也許會帶著不可避免地遺憾選擇跟他結婚,而不是如今的抗拒。

品學兼優?在哈佛劍橋這類世界一流地學府鍍金?是中科大少年班裡的佼佼者?或者是清華北大地紅人?

曹蒹葭不在乎男人有沒有這些光環,因為她自己就能做到,那些讓尋常女孩子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的學者型年輕男人,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家族深厚,富貴過三代四代?

曹蒹葭不鄙夷但也不羨慕這個,她自己就見過那些個逐漸凋零的開國元勛,她從來都不是***里的人,但***里的人從來不敢小覷她。除了北京**遍地的景山學校,進入大學後誰都不知道曹蒹葭的底細,甚至連導師都不清楚,她沒有進入清華學生會,也沒有在團組織任職,她只是做個最普通的學生,她甚至不是黨員,因為她信很多教,眾多願望中有一個就是走遍佛道兩教名山,偶爾也會去教堂,曹蒹葭不驕縱自負,也不妄自菲薄,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人生有一個拒絕不掉的輝煌起點,但一路走來,波瀾不驚,沒有出軌,也沒有驚艷,沒有談過男朋友,喜歡做個清醒的旁觀者,從小就喜歡泡在圖書館角落,力所能及地做家族長輩想要她做的事情,出八分力,做十分成績,留兩分餘地不至於像母親那般身心疲倦,曹蒹葭在象牙塔內很與世無爭地愜意生活。

然後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在自己看來不大不小的黑色幽默,算不得大驚喜或者大悲哀。

於是她畢業後開始有計畫地遊山玩水,這才見到了張家寨的陳二狗,看到了一個小人物在生活傾軋下的苦苦掙扎,她之前不是沒看過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命途多舛,家族崩塌,妻離子散,鋃鐺入獄,綁架撕票,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北京這座熔爐中被淘汰,但那些變故在曹蒹葭看來八成都是咎由自取,因果分明,但明明有一個名字卻被叫做二狗的年輕男人不太一樣,當她看到他蹲在地上像個滄桑老人抽著旱菸,唱著花旦京腔,最後鬼使神差跟著他來到那座小墳包前,看見一個應該膝下有黃金的男人撲通跪下去,把頭埋進土地,哭得壓抑,曹蒹葭不懂一個男人到了那種時候為什麼還不敢大肆宣洩,沒有哭得酣暢淋漓,而是死死壓抑,看得她都憋了一口氣,紅了眼睛。

他優秀與否不好說,但曹蒹葭身旁有太多比他起點高在各個領域出類拔萃的同齡異性,那些男人,笑臉從容,手腕高超,處事圓滑,談吐不俗,即使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也能因為良好的家教讓她一眼瞧出與眾不同,但在曹蒹葭看來似乎總缺少了一分畫龍點睛的靈氣,加上那個男人有一個鶴立雞群的哥哥,於是曹蒹葭開始對他的人生上心,稍加猶豫後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

在上海,爬上東方明珠塔,她看到一個恐高卻倔強的男人,只不過她仍舊談不上喜歡,些許好感,只是有個念頭,帶著他走得更高一點。但她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她知道自己只能算個局外人,也許施捨給他一份榮華,他會笑著接下,但他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離她也只能越遠,她心底並不希望他把她視作無所不能的恩人,她不想給予墳包中老人厚望的陳浮生毀在她手裡。

然後她全中國東南西北地跑,最終還是忍不住想要最後到南京看他一眼。

她得到了《蒹葭》,走得也再無法起初構想的乾脆利落。

最後,回到北京,抗婚。

用了一個眾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來到南京,來到鐘山高爾夫別墅門口,她甚至有些慶幸陳二狗爬的高摔得重,因為以後兩人回憶的時候,她可以拍拍胸脯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在二狗最落魄的時候跟了他,與他共患難,而不是共富貴

10.很多苦,苦到說不出口,才最傷人。

就像憋著一口氣連續把好幾口燒刀子酒咽下肚子。

“肯定會有很多人說你看上我是瞎了眼的。”陳二狗望向曹蒹葭自嘲道。

“別人笑我眼瞎,十年二十年後再看誰是誰非。”曹蒹葭微笑道。

兩個人肩靠著肩一起望向長江盡頭,豪氣縱橫。

他心如磐石,她何嘗不是心如磐石?

11.聽到最後一句。曹蒹葭莞爾一笑。這一次是她主動凝視陳二狗。柔聲道:“上次在燕子磯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我當時跟你說的其實很空泛。男人喜歡女人。第一眼無非是容顏氣質。然後再論內涵底蘊。無可厚非。我不計較你是看中我的臉蛋還是我的家世。但我喜歡你什麼。今天有必要跟你說清楚。我喜歡的陳二狗。陳浮生。是那個獨自哼**紫禁城。永樂大鐘。千古鳴的弟弟。是那個對爺爺心懷愧疚卻沒有把一個字放在嘴上的孫子。是那個為了娘敢豁出命的兒子。一個男人拋開光鮮的外衣。顯赫的身世。不錯的相貌。剩下什麼?是滿腹髒水猥褻?是一腔無病呻吟的怨天尤人?還是一胸襟的山河錦繡?我沒吃過苦頭。沒過窮苦日子。也許是這樣。我對富家公子紅色子弟並沒有額外的憧憬好感。他們有的。我都有。他們能做到的成績。我也可以。我有精神潔癖。薄情寡義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要。精於權謀不留底線的男人不要。刻意標榜離經叛道的男人不要。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男人不要。同情泛濫好好先生的男人不要。二狗。你再幫我看一看數一數。我的***再大。能找到幾個順眼的男人?本來以為我可以對待婚姻對待愛情跟處事一樣。閒看窗外**前花開花落。漫隨海角天邊雲捲雲舒。一切隨緣。可當一樁善緣和一樁孽緣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不猶豫不掙扎的選擇了你。這不是你的榮幸。只是我曹蒹葭自己選擇的幸福。”陳二狗不糾纏自己是曹蒹葭的那樁善緣還是那份孽緣。也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無傷大雅的答案。

過程如何都不重要。結果才是唯一。

結果就是他敬畏她感激她仰視她。卻最終擁有了她。

這個年輕男人丟掉早已經熄滅的菸頭。伸出雙手。學著曹蒹葭教他的在空中構架出一個較大的長方形。呢喃道:“蒹葭。你看我現在不僅敢喊你的名字。也能看到更多的天空。這么大。以後還會更大。而你。會一直陪我看下去嗎?陪我抬頭看星空燦爛。心中江山如畫嗎?”

“你想知道?”曹蒹葭輕輕歪著腦袋問道。

陳二狗使勁點頭。

曹蒹葭然後做了一件讓陳二狗刻骨銘心一輩子的事情。她跑到山頂邊緣。望著南京市區萬家***。雙手放在嘴邊。喊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叫曹蒹葭。我是陳二狗的媳婦!我要陪他抬頭看星空燦爛。心中如畫江山!一輩子!”第二卷第61章陪我看星空燦爛,心中江山如畫

12.(婚禮上,蒹葭的演講詞)曹蒹葭接過陳二狗手中的話筒。停頓許久,低頭凝視了手腕上的傳家寶翡翠鐲子,眼睛一紅,微微濕潤。記起那個住在泥土房子裡清秀婉約坐於炕上、絲毫不曾被生活逼瘋地瘦弱女人,抬起頭,一襲純澈象牙白,手腕那隻綠鐲子仿佛畫龍點睛,襯托得曹家女人空靈而肅穆,她字正腔圓不急不緩道:“其實我一出生就訂下娃娃親。青梅竹馬,身邊所有人都認為他最能帶給我幸福,一開始我也是那么以為,覺得即使談不上美滿,也不至於遺憾。生活總是在替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打開另一扇,我來到張家寨,第一眼看到浮生,他在跟富貴打籃球,當然沒有一見鍾情。後來跟玩我身邊玩弓獵的夥伴談生意。帶我們進山,富貴背負一張巨大牛角弓。最終射死一頭野豬王,後來我登門去浮生家。就疑惑憑什麼他能讓富貴死心塌地處處護著他,處處讓著他。我知道你們所有人也都不明白,不懂這名將會是中國最優秀軍人的大個子為什麼會在婚禮上對你們說要一命換十命,更猜測我是圖什麼因為什麼才選中陳浮生放棄那門娃娃親,我不想解釋。”

…..曹蒹葭最後眼神複雜地說了一句話送給陳二狗,“做30年眾生馬牛,才能60年諸佛龍象。”(第三卷第18章30年眾生馬牛,60年諸佛龍象)

13.曹蒹葭等陳二狗開著那輛在南京如何都不起眼的奧迪離開小區,這才從陽台回到客廳,安靜閱讀,煮了一壺茶,喃喃道:“我不要你做哲人,做文人,做政客,你爺爺苦心孤詣養你二十多年怨氣,我怎么都要以南京王氣養你一身陰氣。”(第三卷第27章以王氣養陰氣)

14.(懷孕)……就在陳二狗隱約有睡意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曹蒹葭一個轉身朝向他,睜開眼睛,發現她瞪著那雙能洞察世事看穿人心的秋水眸子,別樣風情,極有女人味,還沾染上幾分以往陳二狗從未在她身上看到的氣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陳二狗心一緊,像是在等待最終的審判。

13.曹蒹葭等陳二狗開著那輛在南京如何都不起眼的奧迪離開小區,這才從陽台回到客廳,安靜閱讀,煮了一壺茶,喃喃道:“我不要你做哲人,做文人,做政客,你爺爺苦心孤詣養你二十多年怨氣,我怎么都要以南京王氣養你一身陰氣。”(第三卷第27章以王氣養陰氣)

14.(懷孕)……就在陳二狗隱約有睡意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曹蒹葭一個轉身朝向他,睜開眼睛,發現她瞪著那雙能洞察世事看穿人心的秋水眸子,別樣風情,極有女人味,還沾染上幾分以往陳二狗從未在她身上看到的氣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陳二狗心一緊,像是在等待最終的審判。

曹蒹了挪愈發豐腴凝脂的曼妙身子,在陳二狗耳畔吐氣如蘭:“二狗,我懷上孩子了。”

15.(感覺挺能突出女神想像的一章,整章太多詳見第三卷第39章刺殺旦,大青衣)刺殺旦,皇甫徽羽,一個早早就手染鮮血、親自調教出商甲午的妖孽。

大青衣,曹蒹葭,當代社會的皇親國戚金枝玉葉,智力值和武力值兩者都是幾乎沒有上限的神仙。

孰強孰弱?

16.(又一生活經典對話)把吳涼送到樓下,看著他離開小區,陳浮生笑問道:“媳婦,咋樣,能不能過關?”

“目前我能給他打75,如果他真有支戰鬥力出眾的團隊,還能再加。”曹蒹葭眨眨眼睛笑道。

“那媳婦給我打幾分?”陳浮生好奇道。

曹蒹葭沒理睬,轉身上樓。

“是怕我驕傲吧?”陳浮生厚著臉皮道。

曹蒹葭瞪了他一眼,奈何沒半點威懾力,只有不可言喻的嫵媚,把身旁的牲口勾引得火急火燎,拉著她就往上跑做那勾當。

“你背我。”曹蒹突然停下腳步撒嬌道,過道燈光暈黃昏暗,更顯得她顛倒眾生。

“遵旨。”陳浮生本來就對她百依百順,自從聽說她有了身孕,更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候在媳婦身邊以供差遣。

“重嗎?”不習慣做荒唐舉止的曹蒹葭嬌羞問道。

“不重,俺都能這么背著你走到張家寨。

”陳浮生大聲笑道。“今晚我答應你,我在上面。”曹蒹面若桃花,愈發嬌媚,在陳浮生耳畔呢喃輕語。

陳浮生頓時鼻血狂流,感覺別說是張家寨,就是背到**也不在話下。

17.“這是二狗親手賺來的,不是買彩票。”曹蒹出鑰匙開門的時候不輕不重說道。

張有根張大嘴巴,足夠吞下一個大鴨蛋。

孩子張大貴和他母親趙美仙站在張有根背後,同樣心生震撼。

曹蒹葭笑著把戰戰兢兢生怕髒了地毯的他們領進門,黃養神和余雲豹死活不肯進,非要在外頭守候,曹蒹葭也不為難。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不住這裡,也不讓陳浮生搬進來。

就像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要一直讓陳浮生付出十分汗水還不夠要十二分汗水去打拚一樣。

心無雜念有佛心的陳象爻也不知道,但她大致明白為什麼這位從不顧世俗眼光的女人為何要帶他們來鐘山美廬。

今天曹蒹葭是讓一個曾經在張家寨狠狠看低陳浮生的男人見識到他男人的出類拔萃,那明天?後天?

曹蒹葭坐在裝修好的別墅陽台椅子上,望著遠方,輕輕摸著肚子,寂寞而安詳。(第三卷第62章等)

18“就算不能親眼見到自己丈夫挺直腰桿的那一刻,我也知道二狗是一個可以頂天立地的男人。”曹蒹笑道,“從一開始每天五點鐘準時回家吃飯,到最遲晚上11點到凌晨,他越來越忙,圖什麼?一個最大幸福就是餓了能吃上飽飯困了能有媳婦暖被窩的男人,除了給娘和爺的墳墓修得好一點,他其實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太具體的野心,他比在深山裡更勤勞地在這裡在那裡下套子抓城市裡比野山跳更狡猾比黑瞎子更兇悍的獵物是被我逼的,因為我這個狠心的媳婦讓他不得不去做一件一件辛苦差事,象爻以為二狗不想停下來歇口氣,不想在鐘山美廬住上一晚,不想學著那些城裡有錢人一樣橫行跋扈?不想嚷著‘我能開著車進出省委大院’?他比誰都想,但他知道我不同意要付出雙倍汗水地去拼搏,去出一口氣,讓南京,讓曹家的人,讓我,都知道當初叫曹蒹葭的女人交給他身無分文的陳二狗是天底下最正確的事。”(第三卷第67章驚艷)

19凌晨2點45分,陳浮生儘量靜悄悄地取鑰匙打開房門,卻看到他那很爭氣給老陳家懷上龍鳳胎的媳婦就在站在門口,陳浮生撓撓頭,不理外地擠出笑臉,帶著晚歸的歉意。

曹蒹葭站在那裡,淚水止不住,人生第一次哭的像個做錯了事差點失去最心愛東西的傻孩子。

陳浮生以為媳婦受了委屈,生氣他一天比一天的晚歸,想到認識她以來的點點滴滴,也是紅著眼睛,卻沒有哭出來,只是輕輕抱著她,抽了一口氣喃喃道:“是老公沒出息,害你受苦了。”

曹蒹葭死死抱住陳浮生,使勁搖頭,咬著這個仿佛上輩子早了天大的罪孽才28年一直苦到今天的男人衣領,哭的稀里嘩啦。

原來世上有種幸福,可以讓人哭到心疼。(第三卷第103章沒出息的二狗,幸福的蒹葭)

20.(黨校前,不多的寫二狗和蒹葭的感人對話)“明天你要去黨校,我早點起來給你做飯。”曹蒹葭輕聲道,自己男人是一個對時尚和品位都很鈍感的家伏,而她現在的人生波瀾不驚,談不上半點跌岩起伏,能讓她格外上心的事情腹多也就是一些例如幫自己丈夫搭配西裝皮鞋領帶的瑣事“好的,明天我就不去鐘山高爾夫練拳了,你也不用太早起來,我們都稍微睡個懶覺。”陳浮生笑道,他的身體也許是小時候落下病根的緣故一直不太發熱,以至於以前在黑龍江冬天的時候,他的炕熱度都會高上一般人許多,到南方之後緩和許多。

被媳婦捂著手,陳浮生突然沉就起來,他們夫妻之間已經越來越心有靈犀,曹蒹葭輕聲道:“想咱們娘啦?”

陳浮生嗯了一聲。

“對了,當初我進你們家之後,咱娘有沒有對你說什麼關於我的事情?”曹蒹葭滿懷期待道。

“沒。”陳浮生微笑道,他知道媳婦是想從他嘴裡聽到娘對她的積極正面評價。

曹蒹葭在被窩裡孩子氣地嘟了嘟嘴,滿懷失落。

“騙你的,我娘說了,這閨女真漂亮,我家二狗都配不上。當時富貴就說‘只有二狗才配得上”娘聽了後就點頭笑了。”陳浮生輕聲笑道,沒有說謊。

曹蒹葭安穩睡去。

她小時候看童話《睡美人》的時候就一直奇怪公主為什麼只能被王子吻醒,可見她從小就不是一個庸俗的“王子控”。

21“想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認識的嗎?”曹蒹葭摸著肚子,笑容母性而璀璨。

李清烏使勁點頭。

曹蒹葭娓娓道來,李清烏豎起耳朵不肯漏掉一個字。

故事很精彩,言語平靜卻是處處無聲起驚雷,唯一的遺憾恐怕是這個溫馨的故事似乎簡短了一些,再就是由相識到圓滿婚姻後的生活略微平淡了一點。似乎察覺到李青烏的心思,曹蒹葭微笑道:“哪來一直跌宕的愛情,平平淡淡是真,等你愛上一個人再跟他結婚,就知道書上用寬容、奮進、溫柔等等那么多辭彙來形容一個男人是件很空洞的事,其實男人能讓女人覺得柴米油鹽十年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也不面目可憎,就是好老公了,我家那個,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傢伙,當然,他也有缺點,也會犯錯,不過一想到他那么拚命,比因為窮而弓著身子還要努力做人,我就覺得一切都很美好,能像他娘做了十幾年那樣在家開著燈等他,能給他做飯煮茶和幫他洗腳,能懷上他的孩子,我很知足了。”

李清烏輕輕呼吸,怕打擾了什麼。

曹蒹葭隨後說了一句李清烏不理解的話“所以我寧願他現在多犯點錯,沒有我不能原諒的錯事。”第4卷那一束狗尾巴草第41章善緣

22、蒹葭留給二狗的信。

二狗,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最早也是我進手術室幾個鐘頭之後了小時候,誠實的好孩子能拿到小紅花,我是拿最多的那一個,好孩子一直做了出年,然後突然有一天得知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活到老太爺那個歲數,所以我走馬觀花走遍了中國。

本來覺得沒遺憾了,可突然想起還有個東北那旮旯的某個傻孩子被我拐騙到了上海,還被人欺負了,最終還是覺得應該去南京找你,之前,你在上海的時候說要努力掙錢給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很感動,因為你跟我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你是一個刁民,只認親不認理的那種,讓你心甘情願掏錢請我吃一頓好的。比我拿到所有紅花加起來都要高興,這是實話,用小爺王虎剩的話說,那就是掏心窩的實誠話。

其實我跟你說很小就聽說過你,那是騙你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機緣巧合啊,可我不這么說。我知道你睡不踏實。二狗,有句話我一直忍住沒說出口,那就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定要打下了江山就是好丈夫,也不是一定要野心勃勃才是好老公,我知道你累,被我或者說我一直力意去漠視的家庭背景拖拽著向上爬,怎么會輕鬆呢?可我不說,不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揚眉吐氣帶著我去我家,讓所有人知道我當初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我只是每天都會想躺在小墳包里的爺爺,那個我只見過一面的娘。我想他們未必想你非要光耀門撈,你的娘即便走了,最後也一定是惦念著南方的兒子是挨餓了還是冷了,被你誤會了二十年的爺爺也一定只希望你能有一個安安穩穩的日子,不再顛沛流離,我成為老陳家的媳婦,從第一天起就只想要一個挺直脊樑的陳浮生,做到問心無愧,這就足夠了,可這些東西,我都不能說,或者說還沒準備好說,就來不及。

二狗,我一點都不後悔遇見你,一個女人,能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遇上讓她心甘情願不顧一切去花痴的男人,該竊喜了,我唯一不滿足的,可能就是我禍害了你。卻沒有去報答的時間。你肯定不是最好看的男人,卻是我心目中最耐看的男人。你肯定不是最有錢的男人,但你卻肯定是最願意為我付出全部的男人。

一個男人,在困苦不得志的時候還能雙手磨出血地下套子給沒有任何關係的老人攢出棺材錢。在他瘋癲爺爺墳頭會把嗓子哭啞的孫子,這個被戳脊梁骨長大的刁民。他真的沒心沒肺嗎?

曹蒹葭曹蒹葭
一個男人,能在阿梅飯館一分一毛攢出幾百塊錢全部去買廢舊報紙書刊。並且全部在路燈下看完。能蹲在廁所看一份資料兩個鐘頭,每天只睡三四個鐘頭堅持到今天,他能不被稱作拚命嗎?

一個男人,能在富有了後還堅持剃五六塊錢的平頭,在得勢了後還能跟鄉下親戚小孩在大酒店走廊里打鬧,在最疲倦最艱難的時候還能在開門前,給他媳婦擠出一張溫暖的笑臉,這個被人視作陳世美卻從不反駁從不辯解的丈夫,他不偉大嗎?

我不貪心,能擁有你。我很幸福,幸福到經常忍不住想跟你講,別再拼了,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如果不是我的身子注定無法與你白頭俏老,我一定會帶你去北京,去見我爺爺,老太爺,要求他們給你一個大大的前程,因為假若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即使全世界都看不起你,那都沒關係。可我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我不能讓你獨自一個人承受那些白眼,那些嘲諷和那些陰險和城府,我心疼。

二狗,好好活下去,每年都記得替我給娘和爺爺上墳敬酒。教我們的孩子識字做人,等他們懂事了,就把我的那本日記讀給他們聽。我想要說的都在上面了。

等他們再大一點,你帶他們去張家寨,告訴他們,他們母親就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他們父親。跟孩子說,在他們母親眼中,那個被罵陳二狗的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和小陳安說,以後找老公,也得找她父親一樣的男人。

二狗,等孩子們結婚了,記得帶女婿和兒媳婦來給我敬酒,就像你替我像咱們娘那樣,還有別忘了咱娘送給我的鐲子,替我戴上咱們兒媳婦的手上。

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能就是不能親眼見到我的小陳平小陳安了。

而我知足了,能給你生孩子,而且還是兩個。

二狗,我騙了你很多次。但有一件事情我總算沒有說謊,在燕子礬,我說要陪你看一輩子的煙花燦爛江山如畫,我做到了。

雖然這個一輩子實在是太短了一點。

曹蒹葭,蒹葭。不就是狗尾巴草嗎?

二狗,這輩子我欠了你那么多,下輩子,我再做你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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