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曹州牡丹之盛,著於淡資久矣,而記述未有專書。懷寧余伯扶孝廉,博學工詩,主講席於此。壬子春,予以報最北上,及旋役至曹,伯扶為予言:“二月杪,覃溪閣學師來按試,試竣相見,屬以花應作譜。”伯扶因考之往籍,征諸土人,別其名色種族,及夏月而譜成。冬,予謁師於省垣,受其譜而讀之,厘然可備典故。師因屬予序,而付諸梓。昔歐陽公於錢思公樓下小屏間,見細書牡丹名九十餘種,及其著於錄者,才二十餘種耳。今曹州鄉人所植,蓋知之而不能言,而士大夫博雅稽古者,又或言之而不切時地。伯扶乃能訂古今,證同異,又附以栽接之法,俾後之騷人墨客,皆得有所援據。而予以蒞事之餘,得聞師門緒論,復得伯扶名筆,以共傳不朽,實與邑之人士胥厚幸焉,故不辭而序其概如此。
乾隆癸丑春三月,知菏澤縣事宛平安奎文序。
註:安奎文,河北宛平人,清乾隆舉人。乾隆五十三年(公元1788年)八月出任菏澤縣知縣。
自序
《素問》:清明次五日,牡丹花。牡丹,得名其古矣乎? 考《漢志》,有《黃帝內經》;《隋志》乃有《素問》,非出遠也。《廣雅》:白朮,牡丹也。《本草》芍藥,一名白朮。崔豹《古今注》:芍藥有草木二種,木者花大而色深,俗呼為牡丹。李時珍曰:色丹者為上,雖結籽而根上生苗,故謂之牡丹。昔謝康樂謂“永嘉水際竹間多牡丹”。又蘇頌謂山牡丹者,二月梗上生苗葉,三月花,根長五七尺。近世人多貴重, 欲其花之詭異,皆秋冬移接,培以壤土,至春盛開,其狀百變。斯其盛也歟?唐盛於長安,在《事物紀原》,洛陽分有其盛,自天后時已然。有宋鄞江周氏《洛陽牡丹記》,自序求得唐李衛公《平泉花木記》,范尚書、歐陽參政二譜,范所述五十二品,可考者才三十八,歐述錢思公雙桂樓下小屏中,所錄九十餘種,但言其略。因以耳目所見聞,及近世所出新花,參校三賢譜記,凡百餘種,亦殫於此乎? 陸放翁在蜀天彭為《花品》雲,皆買自洛中;僧仲林《越中花品》絕麗者,才三十二。唯李英《吳中花品》,皆出洛陽花品之外;張邦基作《陳州牡丹記》,則以牛家縷金黃傲洛陽以所無。薛鳳翔作《亳州牡丹史》,夏之臣作評,上品有天香一品,萬花一品,東坡所云“變態百出,務為新奇,以追逐時好者,不可勝記”己。曹州之有牡丹,未審始於何時,“志乘”略而不載;其散載於它品者,曰曹州狀元紅、喬家西瓜瓤、金玉交輝、飛燕紅妝、花紅平頭、梅州紅、忍濟紅、倚新妝等,由來亦舊。予以辛亥春至曹,其至也春已晚,未及訪花。明年春,學使者閣學翁公來試士,謁之,問日:“作花品乎? ”曰:“未也。”翁公案試它府,去緘,詩至,曰:“洛陽花要訂平生。”蓋促之矣。乃集弟子之知花事者、園丁之老於栽花者,偕之游諸圃,勘視而筆記之;歸而質以前賢之傳述,率成此譜。歐陽子云:但取其特著者次第之而已。
乾隆五十七年四月十日,懷寧余鵬年自序於重華書院。
註: 余鵬年, 初名鵬飛,字伯扶,江蘇懷寧人,清乾隆舉人。工詩善畫,著有《飲江光閣詩抄》、《夢箋書屋詞》,與當時的菏澤知縣安奎文交往甚密。
譜
花正色(計三十四種)
黃者七種
金玉交輝(俗名金玉璽) 綠胎,修乾,花大,瓣層,葉黃;蕊貫珠,累累出房外,開至欲殘,尚似放時。此曹州所出,薛《史》品居第一。
金輪 肉紅胎,近胎二層葉,胎下護枝葉,俱肉紅。莖挺出,花淡黃;間背相接,圓滿如輪。其“黃氣球”之族歟?實異品也。
黃絨鋪錦(一名金粟,一名絲頭黃) 細瓣如卷絨縷,下有四五瓣差闊,連綴承之,上有金須布滿,殆張《記》所謂“縷金黃”者。
姚黃 (俗稱落英黃) 此花黃胎,護根葉淺綠色,疏長過於花頭,若擁若覆。初開微黃,垂殘愈黃。薛《史》有“大黃”。最宜向陰,簪之瓶中,經宿則色可等秋葵者似之。第“大黃”無青心,稍開。
禁院黃(俗名魯府黃) 花色亞於“金輪”,閒淡高秀,歐《品》所謂“姚黃”別品者。曹人傳是明魯王府中種。考明諸乾分封曹地者, 巨野王泰蹬,定陶王銓,不聞有魯王。因檢府志,巨野王后輒稱魯宗,此魯府之名所自,蓋不可徵實如止。
御衣黃 胎類“姚黃”,唯護枝葉紅色,有千葉、單葉二種。千葉者,諸譜稱色似“黃葵”是也;單葉,膚理輕皺,弱於淵綃。愛重之者,蓋不以千葉為勝。
慶雲黃 質過“御衣黃” ,色類“丹州黃”,而近萼處帶淺紅。昔人謂其郁然輪困,茲則見其溫潤勻榮也。
青者一種
雨過天青 (俗名補天石) 白胎翠莖, 花平頭,房小,色微青,而開晚。或以“歐碧”當之。初旭才照,露華半稀,清香自含,流光俯仰,乃汝窯天青色也,率易以今名。
紅者十五
飛燕紅妝(一名紅楊妃) 此花細瓣修長,薛鳳翔《亳州牡丹史》云:“得自曹州方家。”今遍訊之,蓋不知有此名,疑即“飛燕妝”。然飛燕妝有三種:一花色兼紅黃,一深紅起樓子,一白花類象牙色。皆非也。有告予曰:“薛《史》載方家銀紅二種,色態頗類,第樹頭綠葉稍別者,宜細審之。及觀,至所謂長花坼者,綠胎,碧葉,長朵,花色光彩動搖,信然。
花膏紅(俗名脂紅) 胎莖俱紅,其花大瓣,若胭脂點成,光瑩如鏡。
喬家西瓜瓤 尖胎,枝葉青長,花如瓜中紅肉,薛《史》謂類“軟瓣銀紅”。予直以為“飛燕紅妝”之別品耳,又即“桃紅西瓜瓤”。
大火珠(一名丹爐焰) 胎莖俱綠,花色深紅,內外掩映,若燃,光焰瑩流。
赤朱衣 (一名一品朱衣,一名奪翠) 花房鱗次而起,緊實而圓;體婉孌,顏渥赦,凡花於一瓣間,色有淺深,惟此花內外一如含丹。
梅州紅 圓胎圓葉,花瓣長短有序,色近“海棠紅”,然性喜陰。花戶觶弄花,而不觶護持風日,故其類不繁。
春江漂錦 (一名新紅嬌艷) 花乃梅紅 之深重者,艷似海霞烘日,蜃氣未消,千葉盛開。出亳州“天香一品”上,稍恨單 葉時多。
嬌紅樓台 胎莖似“王家紅”,體似 “花紅繡球”,色似“宮袍紅”。有淺深二種。
硃砂紅 花葉甚鮮, 向日視之如猩血, 嬌麗奪目。或雲一名“醉猩猩”,一名“迎口紅”,曹人呼為“蜀江錦”。
妒嬌紅 青胎,花頭圓滿,朱房嵌枝,絢如翦彩,疊如醉霞,蓋天機圓錦之比。曹人以其色可冠花品也,以“百花妒”名之。
花紅萃盤(一名珊瑚映日) 紅胎,枝 上護葉窄小,條亦頗短;房外有托瓣,深桃紅色,綠趺重萼。
灑金桃紅(一名丹灶流金) 胎莖俱淺紅色,花色深紅,大瓣如盤,破痕鈹蹙,黃蕊散布。周《記》“蹙金樓子”即此。
狀元紅 重葉,深紅花,其色與“鞋 紅”、“潛溪緋”相類。有紫檀心,天姿富貴。昔人名之曰“曹州狀元紅”,以別於洛中之“狀元紅”也。
榴紅 千葉樓子,色近榴花。
花紅平頭 綠胎,花平頭,闊葉,色如 火,群花中紅而照耀者。出胡氏。
白者八種
崑山夜光 胎莖俱綠, 枝上葉圓大,宜 陽,成樹,花頭難開,開則房緊,葉繁綢繆,布護如疊碎玉。乃白花中之最上乘,可謂“自明五月夜”,古名“燈籠”,有以也。別品細秀,瓣如梨花,意態閒遠,名“梨花雪”。
綠珠墜玉樓(俗名青翠滴露) 長胎,胎色與莖俱同“崑山夜光”。花白溶溶,蕊綠瑟瑟。
玉樓子 莖細秀,花挺出乾葉起樓,如水月樓台,迥出塵表。曹人以其絨葉細砌如塔,以“雪塔”名之。
瑤台玉露(俗名一棒雪) 花蕊俱白。
玉美人 大葉,色如傅粉,俗名“何白”以此。
雪素 粉胎,開最晚,葉繁而蕊香,俗呼為“素花魁”,固不如舊名“雪素”之雅稱,今仍易之。
金星雪浪 白花黃萼,兩相照映,花頭起樓,黃蕊散布,常以此亂“黃絨鋪錦”。
池塘曉月 胎蕊細長而黃,枝上葉亦帶微黃,花色似黃而白,亦百花中之異者,予名之曰“晚西月”。
黑者三種
煙籠紫玉盤 高聳起樓,明如點漆,如松罨煙,即昔人所謂“油紅”,最為異色。
墨葵 朱胎碧莖, 大瓣平頭,花同“煙籠紫玉盤”。又有“即墨子”者,亦其種。
墨灑金(一名墨紫映金) 胎綠而淺,枝上葉碧而細,花頭似“墨翦絨”,花瓣每有金星掩映。單葉者亦然,第枝上葉色黃,此其所異。
花間色(計二十二種)
粉者十一種
獨占先春 紅胎多葉,花大如碗,瓣三寸許,黃蕊檀心,易開,最早,疑諸譜為“一百五”者,即其種。但彼雲“白花”,此粉色耳。
粉黛生春 質視“獨占先春”,花頭稍緊滿,日午艷生,類“銀紅妃”,開期最後。
三奇 紅胎三棱,紫莖,圓葉,粉花,柔膩異常。
醉西施 粉白,中生紅暈,狀如酡顏,俗以暈圓如珠,名為“斗珠光”。
醉楊妃 胎體圓綠,花房倒綴,蓋莖弱不勝扶持也,故以醉志之,其花萼間生五六大葉,闊三寸許,圍擁周匝。質本白而間以藕色,薛《史》載有方氏嘗以此花籽種出者,名“醉玉環”。品以楊妃為玉環之母,以辭害義者矣。
絳紗籠玉 肉紅圓胎,枝秀長,花平 頭,易開。質本白而內含淺紺,外則隱有紫氣籠之。昔人謂“如秋水浴洛神”,名曰“秋水妝”者是也。品最貴。
淡藕絲(一名胭脂界粉,一名紅絲界玉) 綠胎紫莖,花如吳中所染藕色,花瓣中擘一畫紅絲,片片相同。舊品中有“桃紅線”者,即此種。
劉師閣 (俗名雅淡妝) 千葉白花,帶微紅,無檀心,《周》謂出長安劉氏尼之閣下,因此得名。瑩白溫潤,如美人肌,然不常開,率二三年乃一見花。或作“劉師哥”,誤。
慶雲仙(一名睡鶴仙) 綠胎修莖,花面盈尺,花心出二葉,豐致洒然。
錦幢芙蓉 大幹葉花也,無碎瓣,花色如木芙蓉,蕊抽淺碧,清致宜人。
一捻紅 多葉淺紅,葉杪深紅一點,如指捻痕。舊傳楊妃勻面,余脂印花上,明歲花開,片片有指印紅跡,故名。
紫者六種
魏紫 紫胎,肥莖,枝上葉深綠而大,花紫紅。乃周《記》所載“都勝”,《記》曰:豈魏花“寓於紫花本者,其子變而為都勝耶? ”蓋錢思公稱為花之後者,千葉肉紅,略有粉稍,則魏花非紫花也。
紫金荷 莖挺出,花大而平,如荷葉狀。開時側立翩然,紫赤色,黃蕊。
西紫(一名萍實焰) 紫花深紫,中含黃蕊,樹本枯燥如古鐵色。每至九月,胎芽紅潤,真不異珊瑚枝。
朝天紫 (一名紫衣冠群) 花晚開,色正紫。楊升庵《詞品》謂如金紫大夫之服色,故名。後人以名曲,今以“紫”作“子”,非也。
紫玉盤 淡紅胎,短莖,花齊如截,即“左花”也,亦謂之“平頭紫”。
紫雲芳 (一名紫雲仙) 千葉樓子,紫色深迥,仿佛煙籠。易開耐久,第香欠清耳。
綠者五種
豆綠 碧胎, 修莖,花大葉,千層起樓,異品也,蓋“八艷妝”之一。薛《史》謂八艷妝者,八種花,有“雲秀”、“洛妃”、“堯英”等名,出自亳州鄧氏。按,曹州花,多移自亳。
萼綠華(一名鸚羽綠,一名綠蝴蝶) 胎莖俱同“豆綠”,千葉,大瓣,起樓,群花卸後始開。
奇綠 此花初開,瓣與蕊俱作深紅色,開盛,則瓣變為淺綠,而蕊紅愈鮮。亦花之異者。
瑞蘭 胎、莖、花、葉,俱清淺似蘭,當為逸品。然自來賞之者稀,何也?
嬌容三變 初開色綠,開盛淡紅,開久大白。薛《史》謂初紫、繼紅、落乃深紅,故日“嬌容三變”。歐《記》中有“添色”,疑即此是。案,乃袁石公《記》為“芙蓉三變”者,目為“嬌容”,誤矣。
昔冀王宮花品,宋景佑,滄州觀察使記花凡五十種,以“潛溪緋”、“平頭紫”居正一品,分為三等九品。又滎陽張峋撰《花譜》二卷,以花有千葉、多葉之不同,創例分類,凡千葉五十八種,多葉六十三種。蓋皆博備精究者之所為。予病未能也,特分正色、間色。正色,黃為中央,首列之;次青、紅、白、黑。間色,粉、紫、綠三種,又次於後,凡五十六種雲。
附記七
秋社後重陽以前,將單葉花本如指大者離地二三寸許,斜削一半,取千葉花新旺嫩條,亦斜削半,貼於單葉花本削處,壅以軟土,罩以若蒻葉,不令見風日,向留一小戶,以達氣。至春,乃至其覆,或斫小栽子,洛人所謂山蓖子,沼地為畦塍,種之,亦至秋乃接,則皆化為千葉。此接法之繁其族者也。有用椿樹高五七尺或丈余者接之,可平樓檻,唐人謂樓子牡丹者。此則不患非高花,此接法之助其長者也。又立春若是子日,茄根上亦可接,不出一月,花即爛熳。蓋試有成效○有成書。《洛陽風俗記》曰洛人家家有花,而少大樹,蓋其不接則不佳也。曹州亦然。凡蓄花者任其自長,年長才二三寸,種異者不能以寸,雖十年所樹,立地不足四尺,過此老而不復花。又芟其枝矣。當花盛時,千葉起樓,開頭幾盈七八寸,如矮人戴高冠,了不相稱。
花或曰宜秋分後,如天氣尚熱,或遇陰雨,九月亦可。或曰中秋為牡丹生日,移栽必旺。僧仲林《越中花品》亦稱八月十五日為移花日。今曹州移花悉於是日。始先規全根寬以掘之,以漸至近,戒損細根。然如舊法,必將宿土洗淨,再用酒洗。每窠用糞土白蘞拌勻,又用小麥下於窠底,夫然後植,固不謂然提牡丹與地平,使其根直,以細土覆滿,土與幹上舊痕平,戒少高低,戒勿築實,然如舊法,必以河水或雨水澆之,過三四日再澆,茲則直澆以井水,不擇河與雨也。舊法分花崐,檢長成大科茂盛者一叢,或七八枝或十樓枝,持作一把,摔土去,細視有根處擘開。今曹州善分花者謂當辨老根細根,老根其本根也,不可擘,擘則傷,腐敗隨之。唯細根其新生者附於本根,而後擘之。因就問栽法,如用輕粉硫黃和黃土擦根上方植窠內,蓋皆不顧。
牡丹根甜多引蟲食,唯白蘞能殺蟲,故歐記雲種花必擇善地,盡去舊土,以細土用白蘞末和之。今不聞有此。豈曹州花根不矩乎?抑少食根蟲乎?然則舊法繁重皆難盡信也。又《群芳譜》引栽種法,六月中枝角微開,露見黑子收置至秋分前後種之。顧桉養法之法,一本發樓朵者,擇其小者去,只留一二朵,謂之打剝。花才落即剪其枝,不令結子,懼其易老也。花落則剪子,且難結,安所得子而種之。明袁宏道《張園看花記》雲主人每見人間花實,即采而歸種之,二年芽始茁,十五年始花,特一家言耳。
歐記澆花亦自有時。九月旬日一澆,十月十一月三日二日一澆,正月隔日一澆,二月一日一澆。在《群芳譜》謂正月一次,二月三次,三月五次,九月三五日一次,十月十一月一次,或二次,且曰六月暑中月忌澆。王敬美云:人言牡丹性瘦喜崐糞,此殊不然。余圃中亦用糞,乃佳。予謂澆花如歐《記》、《群芳譜》又皆不然。書院中舊有牡丹,人言多年不花矣。予於去夏課園丁早暮以水澆之,至十朋少止,今春皆作花。固知老圃雖小道,亦有調停燥濕當其可之謂時也。
曹州園戶種花如種黍粟,動以頃計。東郭二十里蓋連畦接畛也。看花之局在三月杪。顧地多風,花開必有飈風,欲求張飲○幕,車馬歌吹相屬,多有輕雲微雨如澤國。此月蓋所不能,此大恨事。園戶曾不解異花間作棚屋者,無有花,無論宜陰室陽皆暴露於飈風烈日之前,雖弄花一年,而看花乃無五日也。昔李○游洛陽園,才過花時,復為破垣遺灶相望,可勝慨乎!
《帝京景物略》右安門外草橋,土近泉,居人以種花為業。冬則溫火暄之,十月中即有牡丹花。今曹州花可以火烘開者三種,曰胡氏紅,曰保白,曰紫衣冠。陸放翁《天彭風俗記》雲花戶多植花以謀利,歲嘗以花餉諸台及旁郡,蠟蒂筠籃,旁午於道。曹州自移花日後旁午於道者,蓋亦載花車斑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