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 百歲女史張充和的“世紀回憶”——她從民國走來,今年100歲,還和我們一樣活著。崑曲也不是化石。或許只有像張充和那樣精於崑曲和書法,並徹底經過傳統文化薰陶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崑曲的意境。她存藏半個多世紀的《曲人鴻爪》書畫冊,收集了包括曲學大師吳梅、王季烈等人親筆題贈的書跡畫痕。最難得的是,不論張充和走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她都不忘將那《曲人鴻爪》的冊子隨身攜帶,倍加珍藏。正如她所說:“抗戰那些年,這個冊子一直跟著我,一直跟到現在。”
★ “張家四姐妹”的小妹傳奇——余英時認為,周有光先生說得十分準確:“張家四姐妹的名氣很大,不光在中國,在外國都有很大的影響。”白先勇說:“對張充和女士,我是敬佩的——琴曲書畫,當今才女。”董橋說:“充和先生送過我一幅墨寶我已然很滿足了,我迷她的字迷了好多年。”陳平原說:“掰著指頭算,依舊健在的北大中文系系友,會寫字的雖不少,但如此優雅,且又如此高壽的,沒有第二位。”
★ 《劍橋中國文學史》主編的第一手筆錄——孫康宜,生於北平,後遷往台灣,移民美國,1982年轉到耶魯大學任教,《劍橋中國文學史》兩位主編之一,是擔任耶魯東亞系主任的一位華裔女性,這在耶魯三百年校史上,也是首開先河的。多年來,她與張充和的丈夫傅漢思教授同在耶魯東亞系共事,而張充和在耶魯的藝術系教書法,課外兼教崑曲。百歲張充和作品系列《曲人鴻爪》與《古色今香》,即孫康宜(筆錄者)向晚年張充和(口述者)密切請益的成果。
作者簡介
張充和(Ch’ung-ho Chang Frankel),祖籍合肥,1913年生於上海。“合肥四姊妹”之小妹,2013年5月17日在美國家中度過100歲生日。早歲師從朱謨欽學古文及書法。16歲從沈傳芷、張傳芳、李榮忻等學崑曲。1934年以數學0分、國文滿分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抗戰爆發,轉往重慶,研究古樂及崑曲曲譜,並從沈尹默習書法。勝利後,於北大講教授崑曲及書法。1948年結縭漢學家傅漢思(Hans H. Frankel,季羨林北平時期的好友)。1949年移居美國,在耶魯大學教授書法20多載,並於家中傳薪崑曲,得繼清芬。
孫康宜(Kang-i Sun Chang),祖籍天津,1944年生於北平。後遷往台灣。1968年移民美國。曾任普林斯頓大學葛思德東方圖書館館長,耶魯大學東亞語文系系主任。今為耶魯大學首任Malcolm G. Chace’56 東亞語言文學講座教授,主編有《劍橋中國文學史》(與漢學家宇文所安聯合主編)。
名人推薦
【周有光】——今天四對夫婦,顧傳玠、張元和、張允和、沈從文、張兆和、傅漢思都離我而去,張充和還生活在美國。張充和受到的傳統教育最多,是書法家。
【歐陽中石】——無論字、畫、詩以及崑曲,都是上乘,很難得。她一貫保持原有的風範,格調極高。像崑曲,她唱的都是真正的、沒有改動過的。書法上的行書、章草非常精到,尤其章草極雅,在那個時代已是佼佼者。
【余英時】——有光先生說得十分準確:“張家四姐妹的名氣很大,不光在中國,在外國都有很大的影響。”四姐妹中我聞名最早、相識最久、相知最深的則是充和。
【許倬雲】——她是我的長輩,九十多歲高齡,筆力依然如此勁秀!可佩!
【白先勇】——對張充和女士,我是敬佩的——琴曲書畫,當今才女。
【董橋】——充和先生送過我一幅墨寶我已然很滿足了,我迷她的字迷了好多年。
【陳平原】——掰著指頭算,依舊健在的北大中文系系友,會寫字的雖不少,但如此優雅,且又如此高壽的,沒有第二位。
圖書目錄
【題圖】張充和女史舊影
【代序】我和張充和的曲緣(孫康宜)
【前言】張充和的《曲人鴻爪》(孫康宜)
【第一集】抗戰前後的曲人活動
1、吳梅
2、杜岑
3、路朝鑾
4、龔聖俞
5、陶光
6、羅常培
7、楊蔭瀏
8、唐蘭
9、樊家父女:樊浩霖、樊誦芬
10、盧前
11、周仲眉夫婦:周仲眉、陳戊雙
12、張鍾來
13、吳蔭南
14、王茀民
15、王季烈
16、吳逸群(增訂版)
17、汪東
18、蔡家父女:蔡晉鏞、蔡佩秋
19、韋均一
【第二集】1949—1966:曲人的懷舊與創新
[第二集上編:曲人在美國]
20、李方桂
21、胡適
22、呂振原
23、王季遷
24、項馨吾
[第二集下編:曲人在台灣]
25、蔣復璁
26、鄭騫
27、焦承允
28、汪經昌
29、夏煥新
30、毓子山
31、吳子深
32、張谷年
33、陸家曲人:陸蓉之、陸永明、陸郁慕南、郁元英
34、成舍我(增訂版)
【第三集】1966年以後:張充和的也盧曲社和其他崑曲活動
35、姚莘農
36、林燾
37、趙榮琛
38、余英時
39、吳曉鈴
40、徐朔方
41、胡忌
42、洪惟助
43、王令聞
【附錄】張家舊影—張充和事略年表—張充和題字存目(增訂版)
【後記】張充和與紐約海外崑曲社
【續記】從張充和百歲祝壽公演說起(增訂版)
後記
張充和最常提起的朋友之一,就是住在紐約的陳安娜女士。常聽充和說,她很早就和安娜由於共同愛好崑曲而結為好友。從前安娜在台灣上大學的時候就非常喜歡崑曲,後來到了美國,就開始向充和學習吹笛(陳安娜女士原是汪經昌先生在台灣師範大學的學生,汪經昌先生又是吳梅先生的大弟子,而現在安娜又跟吳梅先生的女弟子充和學習,所以陳安娜女士算是吳梅曲學的後繼人之一)。從1960年初開始,充和經常在紐約上台表演崑曲,後來安娜從台灣來,從此都由她吹笛伴奏(就如1981年4月間她們一同在紐約大都會美術館的明軒里表演崑曲)。安娜研究戲曲文學,有專著出版,同時在聯合國任教。1988年,“海外崑曲社”正式成立,陳富煙先生擔任第一任社長(他是民族音樂博士,也跟充和老師學崑曲),並由安娜任副社長兼秘書。後來安娜成為該社的第二任社長。多年以來,充和一直是該社的主要顧問之一。
海外崑曲社成立二十年以來,有今日之成效,確也不易。該社團的組成主要有三方面的結合:學者則如張充和女士、陳富煙先生、陳安娜女士、鄧玉瓊女士(地球物理博士,紐約民族樂團團長)等,以及駐社藝術家(中國南、北崑劇院團的崑劇從業人士),還有業餘的崑劇愛好者和支持者。同時,崑曲社底下還設有兩個部分:即崑劇團和傳習班。在過去十年間,該崑曲社舉辦過一百多場表演、示範和演講。在這些演出活動中,都由該社著名的駐社藝術家親自登台演出,故總是圓滿成功。最近以來,我聽說海外崑曲社最為風靡的公演之一就是2006年11月間在紐約曼哈頓交響樂劇場(Symphony Space)舉行的“兩代名伶同台獻藝”,當時曾經演出四出折子戲——即《鳳凰山》的《百花贈劍》,《水滸記》的《借茶》和《活捉》,以及《長生殿》的《驚變》。此外,2008年10月間,他們為了慶祝海外崑曲社二十周年紀念,曾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彌勒劇場舉行一次盛大的公演。據說當天他們演出《長生殿》里的《定情》、《哭像》,以及《潘金蓮》中的《挑簾》、《裁衣》等折子戲,十分轟動。《潘金蓮》乃為上海崑劇團根據明代劇作家沈璟的《義俠記》傳奇劇本改編而成。沈璟原著取材於小說《水滸傳》中武松的故事,從景陽岡打虎開始,途經陽穀縣時為其兄武大報仇,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直到上了梁山為止,共三十六出。但上昆改編的《潘》劇僅著重提取《義》劇中有關潘金蓮這個人物線的發展,因此演到武松《殺嫂》一出,潘金蓮死後,全劇就結束了(劇中的《挑簾》原為《義俠記》第十二出,《裁衣》則為《義俠記》第十四出)。據說幾年前崑曲社曾在紐約的“台北劇場”演過全本《潘金蓮》。最近則聽說,他們在馬里蘭州的崑曲研習社演出有關潘金蓮的幾齣戲。這些公演都得到了崑曲觀眾們和媒體的好評,可惜我都錯失了這幾場精彩的演出,想起來真感到遺憾。
可能是一種緣分吧?2008年11月19日那天我在充和家中,偶然碰到了幾位來自紐約海外崑曲社的崑曲行家。那天來拜訪充和的曲友共有六人——即尹繼芳女士(即本書第四二節,“王令聞”條已介紹過的海外崑曲社副社長兼藝術總監,專唱小生)、王振聲先生(海外崑曲社駐社藝術家兼音樂家)、王泰琪先生(海外崑曲社駐社藝術家,專唱小生)、史潔華女士(海外崑曲社崑劇團團長,專演旦角)、蔡青霖先生(海外崑曲社崑劇團副團長,專演丑角)和吳德璋先生(海外崑曲社駐社藝術家,專唱小生)。見面之後才知道,原來史潔華和蔡青霖夫婦就是在馬里蘭州分別扮演潘金蓮和西門慶的搭檔。吳德璋曾在該劇中反串王婆。小生王泰琪先生(他是沈傳芷先生和俞振飛先生的徒弟,也是充和的親戚),也出現在這些戲裡。音樂家王振聲先生則專事打鼓,笛子和二胡也很出色;他原是江蘇省崑劇院鼓師。至於尹繼芳女士,我早已聞其大名,她是江蘇“繼”字輩的重要崑曲傳人。經過今天的交談,我又認識到:尹繼芳女士來自蘇州有名的一個藝術世家,她的母親和舅舅都是戲曲界著名前輩藝術家。尹繼芳女士從前先習作旦,後改小生。她的啟蒙老師是尤彩雲和曾長生兩位。她的拍曲師從俞錫侯、吳仲培、許振寰諸位先生。表演則師從沈傳芷先生,並曾受徐凌雲、周傳瑛、方傳芸、高小華諸位教導。她後來曾得到俞振飛先生的指點,並與岳美緹女士切磋。至於蘇劇,則由其母蔣玉芳女士,且得益於吳蘭英、華和笙、尹斯明諸位師長。早在60年代初,尹繼芳女士已成為江蘇省蘇崑劇團青年演出隊的主要演員。她擅演的蘇劇包括《出獵·回獵》、《岳雷招親》、《紅樓夢》、《抱樁盒》、《九件衣》、《杜十娘》等。在崑劇方面,她經常演出《寄子》、《出獵·回獵》、《琴挑》、《驚夢》、《拾畫·叫畫》、《斷橋》、《小宴》、《風箏誤》、《百花贈劍》等。她後來學戲曲導演,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的戲曲導演進修班。她於1989年移民美國,從一開始就在紐約海外崑曲社服務,多年來曾應邀在美多處演出,並應邀參加洛杉磯、西班牙國際藝術節等重要活動。 總之,在這么短的時間裡,竟認識了這么多資深曲人,真讓人高興。其實那天我和這些“曲人”碰面,前後只不過半個鐘頭(因為我還得趕去學校上課)。但奇妙的是,整個過程恍若一場美夢——尤其是,我親眼目睹了他們陪充和演唱《牡丹亭》里的《遊園》(由王振聲先生吹笛伴奏)。能聽到九十多歲的充和以十分美妙的嗓子、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唱她的拿手好戲《山坡羊》,還看到她身邊圍繞著不少在行的年輕崑曲演員,真有一種魂隨曲聲,與杜麗娘一起遊園的情境。這裡頭有音樂、有文化、有美感,也有令人感到溫暖的誠摯友情。從這次的曲人來訪,我深深領會到崑曲的美質。
那天的經驗的確令人大開眼界,使我更真切地了解到充和為什麼一直如此珍惜她生命中所遇見過的每一位曲人。可以說,她的《曲人鴻爪》留下的就是她曲人生涯中那些不可磨滅的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以及許許多多的誰家庭院。
按:2009年4月13日那天,耶魯大學的東亞圖書館為慶祝張充和女士的九十六歲生日,特別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書展(充和生於1913年陰曆四月十二日,正確的生日應當是陽曆5月17日。但為了耶魯師生們的方便,提前舉行了開幕典禮)。當天校方也請來紐約海外崑曲社的諸位同仁(包括陳安娜、尹繼芳、鄧玉瓊、史潔華、蔡青霖、王泰祺、王振聲、聞復林諸位),在書法展之後,他們和充和共同演唱了崑曲。在崑曲演唱之前,陳安娜女士特別做了劇目的介紹。當天充和無論在歌喉或風韻方面,都令人讚嘆不已。充和唱的就是以下兩段:
《玉簪記·琴挑》 張充和唱
陳妙常:聽寂然無聲,想是他回書館去了。
咳,潘郎啊,潘郎!
(唱【朝元歌】)
你是個天生俊生,曾占風流性。
看他無情有情。只見他笑臉來相問。
我也心裡聰明。
(適才呵i)把臉兒假狠,口兒里裝著硬。
我待要應承,這羞慚怎應他那一聲。
我見了他假惺惺,
別了他常掛心。
看這些花蔭月影淒淒冷冷。
照他孤零,照奴孤零。
《牡丹亭·尋夢》 張充和唱
杜麗娘唱【江兒水】
偶然間心似繾,在梅樹邊。
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
生生死死隨人願,
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待打並香魂一片。
陰雨梅天。
啊呀,人兒啊!守得個梅根相見。
序言
我和張充和女士的曲緣,要從二十八年前說起。
那是1981年的4月間,紐約的大都會美術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剛建成一座仿造蘇州網師園的明軒(Astor Court),一切就緒,只等幾個星期後向外開放。那年我還在普林斯頓大學工作,尚未搬至康州來。當時普大的師生們正在熱心研究明代小說《金瓶梅》,對書中所錄許多明代小曲尤感興趣。於是服務於該美術館的普大校友何慕文(Marwell K.Heam)就計畫為我們在明軒里舉行一次曲會,並請著名崑曲大師張充和為大家唱曲,由紐約的陳安娜女士(即後來的紐約海外崑曲社創辦人之一)吹笛。當天充和用崑曲的唱法為我們演唱《金瓶梅》曲子,包括《雙令江兒水》、《朝元令》、《梁州新郎》(摘自《琵琶記》)、《羅江怨》(俗名《四夢八空》)、《山坡羊》(即小尼姑《山坡羊》)等曲。從頭到尾,充和的演唱深得崑曲優美的精髓,令在場諸人個個絕倒。有關此情此景,我曾以《在美國聽明朝時代曲》為題寫一文在1981年8月號《明報月刊》上發表。
次年秋天,我轉到耶魯大學任教,並與充和的丈夫傅漢思(Hans H.Frankel,德裔美國漢學家)教授同在東亞語文學系裡共事(傅漢思教授於2003年8月辭世)。充和與耶魯大學的關係也一直十分密切,2006年耶魯東亞圖書館重修,自然請充和為該館題字以為紀念。多年來,充和在耶魯的藝術系教書法,課外兼教崑曲。我一直希望能抽空向充和習練崑曲,只可惜總因工作太忙而屢屢作罷。還記得1980年代後期,我的博士生王璦玲正式向充和拜師學崑曲,開始會唱《牡丹亭》里的“遊園”曲子,就曾令我一度非常羨慕。直到今日,王璦玲女士(現任台灣“中央研究院”文哲所副所長)還經常對我說,她當年等於是“代替”我向充和學習了崑曲。
然而,未能向充和學習那素有“百戲之祖”雅稱的崑曲,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遺憾。對我來說,崑曲最大的魅力乃在於它所代表的傳統文人文化。或許只有像充和那樣精於崑曲和書法,並徹底經過傳統文化薰陶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崑曲的意境。最近,在一篇訪問記中,作家白先勇就曾說道:“我一直覺得書法與崑曲是一個文化符號。崑曲的水袖動作都是線條的美,跟書法的線條要有機地合起來。”(見李懷宇訪問白先勇的文章:《白先勇:我相信崑曲有復活的機會》,《時代周報》創刊號,2008年11月18日)
不用說,以書法和崑曲著稱的張充和女士最能了解崑曲的這種特殊魄力。但我也經常在想:過去到底有哪些“文化曲人”引導充和走過那底蘊深厚的崑曲藝術旅程?究竟要有什麼樣的文化修養和訓練才能充分表現出崑曲的藝術本質?在今日後現代的世界裡,我們還有可能繼承並傳達那種富有文人氣質的崑曲藝術嗎?
前不久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充和讓我翻看她多年來存藏的《曲人鴻爪》三大集,終於使我瞥見了半個多世紀以來所謂“文化曲人”的精神世界。在她的《曲人鴻爪》書畫冊里,她收集了無數個“曲人”給她的書畫,其中包括曲學大師吳梅、王季烈等人的書法,畫家兼曲人張榖年、吳子深等人的作品,還有來自各方曲友的題詠。最難得的是,不論充和走到世界的哪個角落,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她都不忘將那《曲人鴻爪》的冊子隨身攜帶,備加珍藏。正如她所說:“抗戰那些年,這個冊子一直跟著我,一直跟到現在。”這是因為,只要有可能,她都要“抓住”每個機會讓她的曲人知遇在冊子裡留下親筆題贈的書跡畫痕。因此,《曲人鴻爪》實際上是半個多世紀以來一部難得的曲人書畫見證錄。
《曲人鴻爪》中的書畫精妙,曲文膾炙人口,實令我百看不厭,愛不釋手,因也令我深受感動——尤其是,有些收在《曲人鴻爪》里的書畫已經沉睡了七十多年之久!不久前,我的耶魯同事蘇煒先生曾在他的一篇散文里提到了充和這部難得的《曲人鴻爪》,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讓廣大的讀者也分享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因而我主動向充和建議,希望她能儘快把這些書畫付梓出版。重要的是,《曲人鴻爪》收藏了1937年至1991年一段十分漫長的曲人心聲。我想通過充和的口述來填補上世紀以來“曲史”的一些空白,所以才有編寫此書的構想。
同時,我能利用這個大好機會多向充和學習,更是求之不得的樂事。讓一位九十七歲的傑出書法家兼崑曲家領著再次走過那段已經消逝的時光,去捕捉一些戲夢人生的片斷,去追尋那個已逐漸失去的文人傳統,確實是一件動人幽懷的雅事。從中既讓人瞥見老一代文化人的師友情誼和風雅交往,也讓人對那個已經逝去的曲壇佳話倍感珍潛。
必須聲明的是,由於篇幅的局限,本書無法收進《曲人鴻爪》里全部的字畫。因此在選擇的過程中,不得不放棄一些曲人的作品,也請讀者見諒。
有關此書的策劃,我首先要感謝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的曹凌志先生以及好友李懷宇先生的推薦——他們從一開始,就非常熱情地支持此書的出版。同時我要感謝哈佛大學的王德威教授及Andy Rodekohr(Assistant Director,CCK-IUC)對本研究計畫的慷慨支持。此外,余英時、陳淑平、高友工、許倬雲、王璦玲、林勝彩、謝正光、王瑋、陳安娜、尹繼芳、傅剛、李唐、章小東、孔海立、Victoria Wu(吳禮蘭)、康正果諸位也都為我提供了重要的幫助。香港《明報月刊》的彭潔明(總經理室高級主任)和陳芳(執行編輯),大陸《書城》編輯陶媛媛,台灣《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主編楊澤,《聯合報‘副刊》主編宇文正,以及美國《世界周刊》主編常誠若和《世界日報·副刊》主編吳婉茹(Annie Wu),都分別在報刊上登載有關本書的精選章節,讓海外的讀者更加了解充和在崑曲方面的貢獻,我也要特別感謝她們。同時,我的丈夫張欽次(C.C.Chang)付出了許多時間和心力,他為我蒐集各種各樣有關充和的曲友們的信息,而且還幫助錄音、拍照等工作,所以我要特別向他獻上感謝。
當然我最應當感謝的是張充和女士。沒有她貢獻出《曲人鴻爪》的書畫,沒有她向我口述往事,那根本就不會有這本書的結集。
2009年10月於耶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