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背景
具《新唐書·地理志》記載,大明宮“廣三里,縱五里”。現代考古數據表明,大明宮的總面積為三百二十公頃,五千兩百多畝,將近五百個標準足球場大小。是今天中國僅存的皇宮——紫禁城的四點五倍。
含元殿、宣政殿和紫宸殿,分別為大唐的外朝、中朝和內朝。盛大的慶典一般在含元殿舉行,而宣政殿是真正的權力中心。宣政殿在含元殿以北三百多米,是大唐皇帝召集官員聽政、與官員一起議政的地方。涉及帝國事務的重大事件一般都在宣政殿討論,關乎帝國大業的重大決策也都在宣政殿頒布。紫宸殿在宣政殿以北,是大明宮中的第三個主殿。紫宸殿屬於內朝,對於當時的官員來說,能夠在大明宮的紫宸殿受到武皇后召見,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具考古數據:宣政殿縱六進,闊十一間,大致70米長,30多米深,高24米左右。紫宸殿縱六進,闊九間,大致60多米長,30多米深,高21米左右。
設計背景
2008年,大明宮國家遺址公園保護與改造工程啟動。整個遺址公園中軸線上的宣政殿和紫宸殿的復建是這座遺址公園中最具有標識性的工程。
有關宣政殿和紫宸殿的方案幾度被推翻,直至2010年,澳大利亞IAPA設計顧問有限公司聯合廣州美院馮峰教授提交的“時間的宮殿”方案,才讓這個大明宮最重要的遺址展示工程有了重大突破。這項展示人類智慧的傑出設計無論從創意上、藝術感染力上、還是對國家遺址保護法規的掌控上均交出了一個完美的答卷。堪稱跨界合作的成功典範。
構思特點
方案放棄了建築的手法,不搭建,而是在指定的地點(原宣政殿、紫宸殿的遺址上)種植樹木。在七十米長,三十多米寬,兩千多平方的宮殿位置上種植樹林,然後,將茂密的樹冠修剪成考古復原的宮殿形狀,待枝葉茂盛時,宮殿的形象漸漸模糊、消失,之後再通過修剪的方式使建築的形象重現。以一年為單位,周而復始,時隱時現。殘舊的宮殿框架在變化的樹幹之間若隱若現,時間的烙印在不完整的宮殿輪廓和蒼桑的古樹枝幹上完美詮釋。
在這裡,建築是一個時有時無的形象,是一個不斷生成中的建築。
時間與季節的變化是這座建築的材料。
建築在存在與消失之間給了人們貫穿古今的想像。
殘舊的宮殿框架在變化的樹幹之間若隱若現,時間的
烙印在不完整的宮殿輪廓和蒼桑的古樹枝幹之上有了一個完美的詮釋。
“時間性”和“生命性”在此具有巨大的表現力。
新芽、密枝、落葉、積雪以及宮殿殘敗的框架將以
與自然最貼近的方式詮釋關於“大明宮”的一切。
使用者意見
最終開放的作品,宣政殿拆除了已經建好的金屬框架,只保留了修剪成建築輪廓的樹木,紫宸殿按照原方案完整地施工出來。
這座建築真正的使用者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面對這樣一個充滿了想像力的作品,遊客也為之驚嘆,作品讓遊客思考歷史、時間、萬物周而復始變化的規律,也讓遊客看到生命的循環和歷史的滄桑,不由得去思考歷史和生命的意義。
作品意義
任何一種模仿性的復原都必定是虛假和錯誤的。宣政殿和紫宸殿只存在於人們的想像和模糊的歷史記憶之中。這個方案正是把人們的這種想像很好地保護了起來。任何一種虛假的複製都是對人們的想像和歷史記憶的粗暴的破壞。
時間的宮殿,這是一件建築史上不曾出現過的建築,它是一個不斷生長的建築。是一個用生命的生長和延長講述的故事,是一個真正活著的建築。它以這樣的方式懷念歷史和回顧文明的記憶,同時,把歷史和今天,民族記憶和個人記憶連在一起。
其他說明
“時間的宮殿”的建成只是它的誕生的開始。它的生命還將隨著時間的變化更加精彩。
如果我們用一年的時間每天固定拍攝這座宮殿的形象,那么,這365張照片將使我們清晰地看到這個建築形象的變化。第一張和第二張你可能看不到任何變化,就像是在看同一張照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化開始顯現出來。如果把這365張照片製作成明信片,並在上面打上日期,每一位遊客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和自己或者親人相關的日期,並且把它寄出去,而這個關於宮殿的傳奇故事也就隨著這張小小的卡片漂洋過海進入到千家萬戶。如果,我們再把這365張照片合成為一段2、3分鐘的影像,將讓人們在瞬間感受到形象的隱和顯,同時看到生命的循環和歷史的滄桑。它不由得讓我們去思考歷史和生命的意義。那些被修剪下來的樹枝,也同樣承載著歷史的含義。我們可以把剪下來的樹枝截成小段,打上時間,人們可以把每年修剪下來的樹枝樣品帶走,帶到世界各地去,帶到自家的書架上,或者是朋友的窗台前……。人們帶走的不是一個複製的紀念品,而是這個故事的一部分,是這座宮殿原身生長的一個鱗片;同時,也是對這座宮殿的記憶,對歷史的懷念。它是一把可以打開記憶的古老而神秘的鑰匙。一段乾枯的樹枝也可以講述這座古老宮殿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