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水[小說《山菊花》中於震海的原型]

於得水,原名於作海,曾化名于海、高得勝、劉二倫、林得勝,1906年5月22日出生在山東文登區葛家鎮洛格莊村一個貧苦農民家中。其父於連登因交不上租息被縣衙監押,致使於得水的祖父母、長兄及弟弟先後凍餓而死。18歲時,仇恨滿胸的於作海開始拜師學武,學成了一身好武藝。他決心學習梁山好漢,以“武術會”之名,安營紮寨,招兵買馬,與官衙老財結對頭,為窮苦人爭個出頭之日。 他的故事被人們廣為傳頌,後來還被寫進了小說,搬上了銀屏。 小說《山菊花》中主人公于震海的形象基本上就來自於得水。

基本信息

背景

於得水[小說《山菊花》中於震海的原型] 於得水[小說《山菊花》中於震海的原型]

在中國近代史上,地理位置特殊的山東省膠東半島一直是帝國主義、反動軍閥掠奪和爭奪的目標,素有反抗精神的膠東人民一直都沒有放棄同殖民主義者和反動勢力的鬥爭。

1931年12月,地處膠東半島的文登縣誕生了第一個中共小組,隨後革命的火種迅速向四周播撒。尤其是在遠離文登縣城、敵人統治力量薄弱的崑嵛山、天福山一帶,共產黨的活動發展得最早,速度也最快。

於得水就是在這片土地上演奏出一幕幕紅色壯歌

於得水

崑嵛山英雄 崑嵛山英雄

談起於得水,作者馮德英津津樂道:“因為於得水是我從小認識崇拜的英雄,在我們那個地方傳說很多,有些東西就把他升華了。傳說中的於得水,武功高強,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天兵天將’,但對於國民黨政府來說卻是心頭大患。為了把這股力量消滅在崑嵛山中,國民黨軍隊一方面層層封鎖,懸賞捉拿,另一方面幾次派人進行瓦解招降,用盡各種手段,最終依然無法得逞。”

早年經歷

1931年6月,於作海結識了林子西村的中共秘密黨員鄒青言,經鄒青言介紹加入了農民協會,1933年春天,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拉起十多人的武裝,秘密活動於牟平、文登、海陽一帶,被當地民眾譽為飛檐走壁的獨膽英雄。

1933年2月12日晚,於作海和幾個人在家開會,不料被敵人包圍。於作海發現事情不對頭,便把子彈頂上槍膛,然後使勁把房子的後窗一推,趁勢跳上了房頂。這時,敵人的槍口瞄準他一齊開火,只見他冒著彈雨,從這個房頂跳到那個房頂,子彈從他身後穿梭飛過,卻怎么也打不中。很快,他看準敵人包圍的空隙跳下來,順手一梭子子彈掃射出去,5個敵人應聲倒下,於作海趁勢殺出一條血路沖了出去。訊息一經傳開,於作海成了神人,民眾紛紛相傳:“於作海攀上樑,頂破房頂,一下就飛走了!”

隱姓埋名

於作海雖幸免於難,可是他的家被抄,父親受酷刑,母親被打致死,孩子也被害,國民黨文登當局還懸賞大洋1000元通緝他。於作海懷著滿腔仇恨離開了家,改名林得勝,隱蔽在崑嵛山區進行武裝游擊活動。

1934年3月,於作海擔任了中共文登縣委武裝小組負責人。同年11月,由於鬥爭形勢惡化,黨組織決定讓他暫離膠東,到大連躲避追捕。他先後做過裝卸工人、花園小工、木廠雜工,後來,他又到偏僻的錦州小孤山教武術。

領導起義

烈士紀念碑 烈士紀念碑

1935年6月,於作海接到中共膠東特委的指示返回膠東,擔任特委委員。當時,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要修公路,強征老百姓的土地,強拆百姓的房子,引起了公憤。膠東特委決定利用這個機會發動一次武裝起義。考慮到於作海在膠東人民心目中的聲望,組織上決定讓他參與領導起義。

1935年11月29日,中共膠東特委在文登、榮成、海陽、牟平等縣領導發動了大規模的農民武裝暴動,暴動指揮部設在崑嵛山的無染寺,由共產黨員張連珠擔任總指揮,程倫任副總指揮。參加暴動的共有300多人,番號為“中國工農紅軍膠東遊擊隊”,於作海擔任了東路一大隊(特務大隊)大隊長。因暴動發生在農曆十一月四日,所以被稱作“一一·四”暴動。暴動中,於作海領導的東路一大隊是主力,他帶著9個紅軍游擊隊員喬扮成打官司的人進入人和(鎮名)鎮公所,一舉繳獲公所里的全部槍枝;接著,又在鵲島鹽務局繳獲長槍56 支。

獲悉共產黨在膠東發起暴動,遠在濟南的韓復榘頓時驚慌失措,他一面電告蔣介石,一面急令駐守濰縣的國民黨軍第八十一師迅速趕往農民暴動地點,進行瘋狂鎮壓。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暴動領導人張連珠、程倫等被俘後慘遭殺害。為了“剿滅”共產黨人,國民黨在膠東推行殘酷的五戶連坐制度和保甲制度,一時間,膠東半島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風之中。

“一一·四”暴動被殘酷地鎮壓下去後,於作海於12月中旬被迫率領僅存的30多人,進入崑嵛山堅持游擊鬥爭。

於得水[小說《山菊花》中於震海的原型] 於得水[小說《山菊花》中於震海的原型]

崑嵛山位於膠東半島東端,橫亘於牟平、文登、乳山三地,方圓數十公里。位於崑嵛山深處的“老蜂窩”山洞,貌似蜂窩,四面皆有出口,洞中雖然狹小卻可以為十幾個人遮風擋雨,於作海率領的崑嵛山紅軍游擊隊就隱蔽在這裡。白天他們躲在山裡睡大覺,晚上出來打擊敵人。於作海指揮游擊隊員在崑嵛山上放火,放“石炮”,引誘敵人“剿山”,然後牽著敵人的鼻子轉山頭,疲勞和消耗敵軍。每當敵人“剿山”,他就率領隊伍下平原,進海汊,夜間襲擾敵軍;當敵人回竄平原,他們又轉移上山。遇上小股敵人,就猛衝狠打,搞得敵人惶恐不安。結果,敵人整整一個師圍住崑嵛山,打了一年多,但於作海的隊伍在鄉親們的幫助和掩護下,就像得了水的魚一樣,自在地游來游去,誰也奈何不得。

崑嵛山東的界石村,是山前與山後的交通要地,這裡駐守著文登縣國民黨地方反動武裝“聯莊會”的50多個匪丁。平日,他們橫行鄉里,禍害百姓,殘殺革命同志,是崑嵛山區中共組織和游擊隊活動的一大障礙。1936年6月2日夜,經請示中共膠東特委同意,於作海率領部分游擊隊員,用計引出門崗哨兵,衝進大門。不料,沖在前面的於作海被一顆子彈擊中腹部,會些武功的敵小隊長趁機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這時,於作海大吼一聲:“誰動,老子就砸死誰!”揚起拳頭朝敵小隊長猛砸過去,接著又朝他胯襠猛踹一腳,敵小隊長“啊”地一聲便栽倒在地。不久,又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腹部,可他仍堅持指揮戰鬥,直到後繼部隊趕到把敵人擊潰。這次夜襲繳獲長短槍20餘枝、子彈2000餘發。戰鬥結束後,於作海忍著劇痛,讓戰友用剃頭刀割開傷口,取出彈頭。

抗日戰場

1937年l2月15日,根據國共合作抗日的新形勢,中共山東省委發出在膠東成立“山東人民抗日救國軍第三軍”的指示;中共膠東特委研究決定,以崑嵛山游擊隊為基礎,先編成第一大隊,由於作海任大隊長,宋澄任政委。

1937年12月24日清晨,在中共膠東特委的領導下,當地人民拿起長槍、土炮、大刀和紅纓槍,舉行了威震膠東的天福山武裝起義,“山東人民抗日救國軍第三軍”勝利誕生。在武裝起義誓師大會上,於作海宣布:自己不再用“於作海”這個名字,也不再用化名“林得勝”,他要用一個新名字:於得水。談起改名時,他感慨地說:“今天,我們的旗幟已經公開打起來了!回想這些年武裝鬥爭的艱難歲月,如果離開民眾,就像魚離開水一樣,連一天也不能活。我們游擊隊就像一群游魚,能夠生存下來,是廣大民眾這股活水啊!”宋澄也風趣地說:“我們就像魚在水裡一樣,呼隆起來了!”從此,官兵們乾脆稱於得水為“魚得水”,還自豪地稱自己是 “魚得水的隊伍”。“山東人民抗日救國軍第三軍”第一大隊下設3箇中隊,1個宣傳隊。起義後,於得水把隊伍集合起來,宣布部隊紀律:不打人,不罵人,不拿老百姓半點東西,吃飯要開條子,損壞東西要賠償,人人都要做宣傳工作。

1938年春,日軍由青島分兵進占福山、煙臺,並西竄蓬萊、黃縣、掖縣,東犯牟平、威海,國民黨的縣長紛紛逃跑,剩下的一些官員和地方土雜武裝認賊作父,屈膝投降。2月初,於得水率領第一大隊,星夜兼程,奔襲牟平城。很快,一大隊攻克牟平城,活捉了剛到任兩天的偽縣長宋健吾、偽商會會長常繼伍和偽公安局長等,消滅了偽商團百餘人。當天下午,一大隊又血戰雷神廟,沉重打擊了日本侵略軍。

1938年2月,於得水改任第二大隊大隊長;3月l9日,他奉命率隊攻打福山縣城,在兄弟部隊的配合下一舉成功,促使國民黨福山縣長陳昱反正,接收改編陳部縣保全隊300餘人,成立了福山縣抗日民主政府。於得水決心趁熱打鐵,派人偵察後提出了襲擾駐煙臺敵軍的計畫。經上級批准,於得水親率部隊,於一個茫茫黑夜,突然攻占了敵西沙旺警察所,並放起了大火。日偽軍派出汽車馳援,卻開進了我軍布設的地雷區,被炸得人仰馬翻。這一仗攪得敵人魂飛膽喪,堅定了軍民抗戰必勝的信心。

1938年9月18日,“山東人民抗日救國軍第三軍”被改編為“八路軍山東人民抗日游擊第五支隊”(下轄4個團),於得水被任命為第六十三團團長,全團1000人槍。

1939年3月,“八路軍山東人民抗日游擊第五支隊”改稱“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五支隊”,於得水擔任第五支隊第十五團團長。這年7月3日,他率本團設伏於龍(口)招(遠)大郝家、大傅家之間,擊毀日軍汽車3輛,繳獲機槍1挺、步槍40餘枝,殲敵30餘人。

1939年9月,第五支隊遵照山東縱隊命令,進行第二期整訓,對所屬部隊進行第二次整編,成立第十三團,下設3個營,於得水擔任三營營長,張玉華擔任教導員。

1940年1月,於得水和張玉華帶領部隊赴山東縱隊機關,執行護送縱隊政委黎玉和押送黃金的任務。返回途中,經過魯中孫祖鎮附近,正碰上沂水等5個據點的日偽軍“掃蕩”。於是,時任八路軍第一縱隊司令員的徐向前親率山東縱隊第二支隊、特務團和於得水的第三營,在孫祖鎮一帶設伏。於得水部奉命在九祖峰北坡設伏。3月16日凌晨,日偽軍400餘人進入我軍伏擊圈,先遭第二支隊的迎頭痛擊,回竄企圖攻占九祖峰。於得水和張玉華指揮部隊,連續擊退日偽軍9次衝鋒,予敵大量殺傷。敵人見突圍無望,便退入孫祖鎮西一座寺廟頑抗,於得水、張玉華率部協同友鄰部隊攻擊殲滅殘敵。此戰共斃傷日偽軍300餘人,其中日軍200餘人。戰後,徐向前高興地說:“於得水不光會打游擊,也能打硬仗么!”於得水部的戰鬥作風,給徐向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給予機槍和彈藥嘉獎。

1940年4月,於得水率第三營出山接應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二支隊司令員吳克華和膠東抗大百餘名抗日幹部回返膠東根據地。13日8時許,抵達臨淄的南、北高陽村附近,突遭300 余名日偽軍的包圍。敵人以12挺輕重機槍和15具擲彈筒封鎖了三營的突圍道路。打慣了山地戰的八路軍戰士,一時對這場遭遇戰有點不適應。於得水根據經驗,把部隊帶進村子,掏開牆壁做槍眼,頑強地和敵人對抗起來。村里老百姓議論開了:這是哪裡來的隊伍,只打仗,不吃飯,也不動咱老百姓的東西,流血不流淚,硬是堅持戰鬥。“是八路軍,是於得水的隊伍!”老百姓知道後,都從家裡出來,幫助掩埋犧牲的戰士,並自動送了許多吃的東西。到了晚上,敵人點起火把,想圍到第二天增兵再打。部隊必須儘快突圍,但許多受傷的同志怎么辦呢?老百姓站了出來:“掛彩的,咱們給安置好,你們快走吧!”最終,第三營戰至當夜24時許,終於安全地突圍而出。

1940年9月,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五支隊改稱山東縱隊第五旅,於得水調任第五旅第十四團副團長(該團未設團長),率部由平度返回文登,部隊很快發展到2300多人,並在南黃集殲滅頑固派秦毓堂部征糧隊300餘人,收復文登縣境內的高村、張家埠、登登口、上莊(今屬榮成市)等日偽據點,鞏固擴大了東海抗日根據地。

1941年10月,於得水因傷調任東海公署專員。後又任膠東軍區第一軍分區副司令員兼文西行署主任。

煙臺談判

1945年春天,為了粉碎美蔣反動派企圖在煙臺登入的陰謀,中央軍委指示膠東部隊迅速占領煙臺市。受命後,於得水協同膠東軍區東海軍分區司令員劉涌指揮部隊解放了煙臺;同年8月,他被任命為東海軍分區司令員兼煙臺、威海警備區司令員。當年9月29日開始,美軍第七艦隊公然要挾膠東八路軍撤離煙臺,並登入崆峒島。10月6日,八路軍參謀長葉劍英向駐華美軍總部提出嚴正抗議。根據美軍的要求,八路軍方面派出了以煙臺黨政軍民統一行動委員會書記,東海軍分區政委兼煙臺、威海警備區政委仲曦東為首席代表,以煙臺市長於谷鶯和於得水、等為代表的八路軍方面代表團,和美方進行了爭鋒相對的談判,我方最終取得了談判勝利。這就是著名的“煙臺談判”。

1946年1月,於得水升任膠東軍區第一軍分區司令員,率部堅持內線作戰,牽制了大量國民黨軍,為膠東的解放做出了自己的貢獻。1949年4月,他奉命率部渡江南下剿匪,出任浙江軍區第六軍分區司令員。

晚年遭遇

1950年起,於得水歷任浙江省軍區後勤部副部長兼軍區建築委員會主任、安徽省軍區副司令員等職。1961年,他從部隊轉業任安徽省民政廳副廳長、安徽省第三屆政協常務委員。1967年2月16日,這位身經百戰、出生入死、屢建奇功的英雄,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迫害致死。1979年2月19日,中共安徽省委在合肥舉行追悼會,為於得水徹底平反昭雪,恢復名譽。

塑像

2005年,為紀念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安徽省為於得水鑄起半身銅像;5月22日,在合肥大蜀山文化陵園豐碑園舉行了揭幕儀式。2008年1月,中央電視台《軍事紀實》欄目播出了《烽火天福山》,軍史上的傳奇英雄於得水走進了觀眾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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