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年月:1944年
籍貫:美國
甲骨文公司 職位:CEO
畢業院校:芝加哥大學(伊利諾斯大學、西北大學)肄業
讀了三個大學,沒得到一個學位文憑
埃里森是從俄羅斯移民的美國猶太人後裔,出生在1944年的曼哈頓。埃里森從小由舅舅一家撫養,在芝加哥猶太區的中下層長大,當時的貧富差別沒有現在這么大。學生時代的埃里森並沒有顯示出優秀的素質和成績,在學校他有些孤僻,喜歡獨來獨往。
1962年埃里森高中畢業,進入伊利諾斯大學就讀,二年級時離開學校。後來《商業周刊》曾報導過他離開的原因,說是因為平均成績不及格,埃里森不置可否。過了一個夏天他又進入芝加哥大學,同時還在西北大學學習。歷經三個大學,最終埃里森卻沒得到任何一張大學文憑。
1966年埃里森離開家鄉,來到加州的伯克萊,準備就讀研究生,同時開始工作。他學習了電腦編程,主要是為IBM開發大型電腦。他並非想投身高科技,只不過想賺點生活費。他給一些大公司開發應用程式,那時的軟體開發意味著:掛上磁帶,備份數據,工作單調,也沒什麼挑戰性,遠不能和現在的程式設計師相比。
關於學位埃里森認為:“大學學位是有用的,我想每個人都應該去獲得一個或者更多,但遺憾的是我在大學沒有得到學位。我從來沒有上過一堂計算機課,雖然我還是成了程式設計師,我完全是從書本自學編程的。”
“換了十幾家公司,還是一事無成”
幾年間埃里森陸陸續續換了許多公司,1973年埃里森在阿姆達爾公司工作,阿姆達爾公司是和IBM競爭的生產大型電腦的公司,有45%的股份是日本富士通的,所以埃里森有機會去日本出差。在日本,他被京都典型的異國情調給迷住了,日本的禪學和文化給埃里森以深刻的影響,從此他成了一個日本文化藝術的終身愛好者。
離開阿姆達爾公司公司後,埃里森加入Ampex,這是矽谷一家生產影像設備的公司,在那裡他認識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Bob Miner和Edward Oates。當時他倆在一起研究如何有效存儲讀取海量的數字信息,埃里森轉向了市場銷售工作。他倆的項目最終還是失敗了,埃里森將這歸咎於公司管理不善,“我比公司的頭兒們懂技術,也比他們懂市場,如果他們能經營公司,我也能。”就這樣他動了自己辦公司的念頭。
創立甲骨文
就在他們打算成立公司時,另外兩個傳奇式的公司誕生了,一個是蘋果,一個是微軟。雖然這三個公司的產品、理念、文化完全不同,但卻有著同樣的模式:創立者的構成都是一個有夢想精神的技術企業家加一個技術天才:比爾蓋茨有Paul Allen,斯蒂夫·賈伯斯有Steve Wozniak,拉里-埃里森有Bob Miner。
1977年6月,埃里森他們三人合夥出資2000美元成立了軟體開發研究公司,埃里森擁有60%的股份。埃里森之所以占這么多股份,是因為公司完全是由埃里森鼓動成立的,而且他當時有一個40萬美元的項目契約。這一年他32歲。
“當我創立甲骨文時,我想建立一個讓我喜愛的工作環境,這是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我也要通過公司養家餬口,但沒想到會像現在這么富有。錢不是最主要的,我真的是想和我喜歡或者佩服的人一起工作。甲骨文招聘有一個原則:如果這個人你不喜歡一周有三次和他一起午餐,就不要讓他加入。”
“上百億美元的錯誤” 1976年,IBM研究人員發表了一篇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論文《R系統:資料庫關係理論》,介紹關係資料庫理論和查詢語言SQL。埃里森非常仔細地閱讀了這篇文章,並為之深深震動,這是第一次有人用全面一致的方案管理數據信息。作者Ted Codd十年前就發表了關係資料庫理論,並在IBM研究機構開發原型,這個項目就是R系統,存取數據表的語言就是SQL。文章詳細描述了他十年的研究成果和如何實現的方法,埃里森看完後,敏銳地意識到在這個研究基礎上可以開發商用軟體系統。
那時大多數人認為關係資料庫不會有商業價值,因為速度太慢,不可能滿足處理大規模數據或者大量用戶存取數據。關係資料庫理論上很漂亮而且易於使用,但不足就是太簡單,實現速度太慢。埃里森卻就此看到了他們的機會:他們決定開發通用商用資料庫系統甲骨文,這個名字來源於他們曾給中央情報局做過的一個項目。不過也不是只有他們獨家在行動,Berkeley大學也開始開發關係資料庫系統ingres。
IBM自己卻沒有計畫開發。為什麼“藍色巨人”放棄了這個價值上百億的產品,原因有很多:IBM的研究人員大多是學術出身,他們最感興趣的是理論,而不是推向市場的產品;從學術上看,研究成果應該公開,因為發表論文和演講能使他們成名,何樂而不為呢?還有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IBM當時有一個銷售得還不錯的層次資料庫產品IMS,推出一個競爭性的產品會影響IMS的銷售人員工作。直到1985年IBM才發布了關係資料庫DB2,而埃里森那時已經成了千萬富翁。
埃里森曾將IBM選擇Microsoft的MS-DOS作為IBM-PC機的作業系統比為“世界企業經營歷史上最嚴重的錯誤,價值流失超過了上千億美元”。IBM發表R系統論文,卻沒有很快推出關係資料庫產品的錯誤可能僅僅次之,甲骨文的市值在1996年就達到了280億美元。
“聰明的市場策略”
幾個月後,他們就開發了甲骨文1.0,但這只不過是個玩具,除了完成簡單關係查詢外不能做任何事情。他們需要花相當長的時間才能使甲骨文有用,維持公司運轉主要靠承接一些資料庫管理項目和做顧問諮詢工作。
甲骨文資料庫的頭兩個用戶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和海軍情報所,他們使用完全不同的硬體和軟體。中央情報局用的是IBM大型機,海軍用VAX機,而埃里森和Miner開發甲骨文用的是Digital的PDP機。這迫使他們作出一個重要決定:新版本3.0全部用C語言開發,因為C語言是所有機器支持的,而且C編譯器很便宜。
埃里森向客戶宣稱甲骨文能運行在所有的機器上,事實上當然不可能,但這是非常聰明的市場策略。大型公司和機構都擁有各種類型的電腦和作業系統,他們願意購買一種能通用的資料庫。
甲骨文的成功除了有IBM的友好幫助外,還要記上Digital的一份功勞。IBM向埃里森提供了關係資料庫理論,DEC提供了表演的舞台:VAX電腦。VAX是歷史上最成功的小型機。
“出色的市場推銷員”
早期的甲骨文版本無法正常工作,程式充滿了錯誤,用戶抱怨不斷,但埃里森堅信較早占領大塊市場份額是最主要的。“當市場已建立好,你知道百事可樂要花多少錢才能奪得可口可樂1%的市場?非常非常昂貴。”IBM的作風則大相逕庭,如果用戶不滿意就不會推出新產品。甲骨文直到1986年的5.0版本才算得上是基本可靠的運轉系統,不過有趣的是早期的用戶並不在意損失金錢和數據,即使是中央情報局,也沒有不高興,他們需要的是技術的發展,而不僅僅是一個產品。埃里森為他們描述了產品將能達到的美好功能,雖然現在沒有達到,但他們願意支付費用。
埃里森的工作不只是推銷產品,他還到處宣傳關係資料庫觀念。他經常作的演講標準題目是“關係數據技術的缺陷”,講述關係資料庫會出現的問題,然後介紹甲骨文是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他的另外一個與眾不同的推銷技巧是:別人只是講述產品功能,他則當場就做演示,在電腦上輸入一個關係查詢,很快結果就出來了,雖然實際套用時情況可能會不同,但現場聽眾都印象深刻。埃里森不僅是在做演示,而且是在培訓用戶使用關係查詢語言SQL。埃里森的成功更大程度上不是作為一個技術專家而是市場推銷專家。
“甲骨文生逢其時,埃里森將市場放在第一位,其他所有的都靠後,擁有普通技術和一流市場能力的公司總是打敗了擁有一流技術和只有普通市場能力的公司",一位矽谷資深人士評論道。
“你們都會成為百萬富翁,我確信!”
埃里森經常對他的員工說,只要採用他的市場策略,他們都會成為百萬富翁。事實上早期的員工基本上都達到了這一目標。他的策略是銷售產品時強調甲骨文的三大特性:可移植性、和其他資料庫產品特別是IBM的兼容性以及支持廣泛網路連線。這滿足了用戶的需要,雖然他們實際得到的比期望的要少。埃里森的對手攻擊他總是銷售氣泡軟體。氣泡軟體指的是功能還未完成的軟體產品。
埃里森的主要對手是Ingres。1984年甲骨文的銷售額?都翻了一倍以上,不過Ingres增長得更快。如果照此發展,Ingres將會超越對手,但這時藍色巨人IBM又幫了埃里森一把。
1985年IBM發布了關係資料庫DB2,採用了和Ingres不同的數據查詢語言SQL,Ingres用的是QUEL。埃里森抓住了市場機會,到處宣傳甲骨文和IBM的兼容性,結果從1985年到1990年雖然Ingres的銷售額每年增長高於50%,但甲骨文跑在了前面,每年增長率超過100%。SQL在1986年成為了正式工業標準,Ingres的老闆簡直無法相信埃里森的運氣,但這正是埃里森的精明之處,“跟著藍色巨人,永遠不會錯。”
“我的目標是克敵制勝”
Ingres犯的一個錯誤就是很晚才開發PC機上的版本,而埃里森和比爾-蓋茨一樣看到了PC的巨大潛力。甲骨文很快就有了一個PC機上的廉價版本,雖然它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可是埃里森和銷售人員卻有了有力的宣傳武器:甲骨文能運行在PC機上。
埃里森聽說Ingres發明了一種新技術———分散式查詢,十天后甲骨文就刊登廣告宣布了SQL之星:第一個分散式查詢資料庫,事實上還沒有任何這樣的產品。埃里森就是這樣,想像產品應該怎樣,然後再去實現。如果成功了,他就是成功的預言家。
甲骨文的上市給埃里森帶來了9300萬美元的身價,Microsoft在第二天也公開上市。Microsoft和甲骨文在同一年成立,Bill Gates擁有的股票價值超過了3億美元,埃里森這時發現了他一生中最強大的對手。
1988年甲骨文推出了6.0版本,這是當時功能最強大的產品,不過它的匆忙上市對公司簡直是一場災難,使用6.0的最初用戶都遭遇了頻繁當機和資料庫毀壞,直到6.0.27版本,產品質量才基本穩定。尾數27表示6.0版本經過了27次大的修改。
既然這樣,用戶為什麼不選擇其他的產品呢?主要原因是:如果用戶選擇其他廠商的產品,他們就得重寫所有應用程式,這是非常巨大的工作量,所以一旦選用了某種資料庫平台進行開發,你就得依賴它。
“遭遇危機”
甲骨文從1977年創立到1990年,銷售額都保持了每年高於100%的增長。高增長的同時也潛伏著巨大的隱患:公司的財務和銷售管理十分混亂,銷售人員為了完成任務得到提成,大量簽訂無法收款的契約,甚至有人弄虛作假,契約執行情況也無人過問,現金流量是負值。埃里森高薪聘請了有經驗的管理人員開始整頓公司,1990年第三財政季度有1500萬美元的銷售契約無法執行,結果季度銷售額雖然達到創記錄的2.36億美元,但利潤只增長了1%。
訊息公布第二天,甲骨文的股票從25.38美元跌到了17.5美元,損失了30%的市值。為度過危機,甲骨文解僱了10%的員工,在以後的兩個季度情況變得更糟,股票在10月底的收盤價只有5.38美元,在春天埃里森擁有價值近10億美元的股票到11月份就只剩下1.6億美元了。
埃里森勇敢地接受了挑戰,他沒有賣掉自己的股票。公司開始改進銷售和財務管理,保持足夠的現金流量,銷售契約必須得到確認。這些普通公司的做法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公司的增長率減慢了,這也是埃里森原來不願採用這些做法的真正原因。1991年和1992年公司的銷售額增長率只有12%和15%。
埃里森將希望寄託於甲骨文7.0,這是公司已經談論了好幾年的新版本,直到1992年6月才終於登場。這次他吸取6.0匆忙上市的教訓,在10個月前就發布了Alpha測試版,甲骨文7.0是極為出色的產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埃里森的銷售隊伍有了真正的王牌,銷售額從1992年的15億美元增長到1995年的42億。
公司也開始有了成熟的管理方式,耐心聽取用戶意見並滿足他們的需求。甲骨文以前從來沒這么做過,原來甲骨文對待客戶很不經意,一個客戶打電話抱怨甲骨文資料庫當機並毀壞了他的數據,技術支持工程師的回答是:“無賴,一點用都沒有。”這種情況現在再也不會出現了,客戶必須得到一流的服務。
改變世界的網路計算機
埃里森現在不再負責日常工作,只是規劃甲骨文未來的發展方向。閒暇之餘他就駕駛長達78英尺的“莎揚娜那”號出海兜風,在1995年他曾經奪得悉尼帆船比賽的冠軍。
信息高速公路吸引了埃里森的注意,他是柯林頓總統最大的贊助商之一。他曾極力推動互動式電視和頂置盒的發展,不久他就發現了更迷人的機會:WWW環球網,Netscape的瀏覽器將WWW網推向了全世界,PC機的性能將不再是主角,連上Internet網才是價值所在。
埃里森在1995年巴黎舉行的歐洲信息技術論壇會議上,介紹了網路計算機NetworkComputer的觀念。所謂NC指的是配置簡單卻能充分利用網路資源的低價電腦,不需要不斷更新的硬體設備和越來越複雜、龐大的作業系統,沒有軟碟和硬碟,只要打開電源用瀏覽器連上網路,就可以獲得信息和存儲檔案,售價將不高於500美元。埃里森這一次將他的標靶瞄上了軟體帝國微軟,“甲骨文將只會做一件事情,我們管理海量的數據並通過網路提供這些數據。”
網路計算機的背後就是強大的網路伺服器,所有數據和應用程式都存儲在伺服器的資料庫中,甲骨文的資料庫技術將使網路計算機非常容易操作管理。Gates緊接著埃里森發言,他認為網路計算機沒有任何價值,只是大型機亞終端的翻版。但這一天的勝利是屬於埃里森的,網路計算機的報導出現在所有報刊的主要版面上。
“日本文化非常有趣,對我影響非常巨大,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好鬥的民族同時又是最有禮貌的,極度傲慢自大和極度謙卑混合,一種美妙的平衡。在創立甲骨文時,我們想在公司儘可能地創造這種文化,一方面很好鬥另一方面很謙虛。如果你能平衡這兩者,你在競爭中取得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這對個人和集體都一樣。"
媒體對網路計算機評價不一。CNET的記者認為沒有硬碟網路計算機需要依賴伺服器,這將是完全不可靠的;《商業周刊》專欄記者則認為網路計算機會帶來一種完全不同的個人電腦工業。Microsoft負責技術的副總裁認為:“人們想要電腦提供更多的能力,而不是更少,網路計算機根本不值一提。”但大型公司和機構對網路計算機大加讚賞,每隔兩年就要更新電腦和升級軟體的成本實在太高,1996年一台標準PC機成本是2000美元,但維護的費用每台要接近13200美元,網路計算機的管理成本相對應該低很多。
雖然甲骨文集合了IBM、Sun、Apple和Netscape在1996年制定網路計算機的標準,但事實上沒有一台網路計算機生產出來。蓋茨雖然對網路計算機嗤之以鼻,但也發表了一種簡單個人電腦SIPC的標準進行反擊。SIPC基本上和NC一樣,只有一點不同:它需要用Windows作業系統。
不過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隨著AMD和Intel的競爭,1997年800美元以下的電腦成為電腦行業新的增長點,500美元以下的Basic Computer不久也將會出現。微軟仍然是市場的主導者,但埃里森從來不會放棄。他說:“觀念的戰爭已經結束,市場的競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