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母親

那時我會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眼裡有了一絲絲的慈愛,我知道他是疼愛小女的。 父親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我的哥哥,他是七七屆的大學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親,他們或慈祥、或嚴肅,兒女無論走多遠、不管長多大,永遠都會在他們愛的視線里。母親自從嫁給了父親,幾乎沒有享受過一天幸福的日子,生產第三天,就要下地幹活。那時父親在外教書,平時難得回家,所有的活計都落在母親一個人身上,還要照顧公婆和嬸嬸。面對嬸嬸的挑唆和奶奶的責罵,母親從不與之理論,也不對父親訴說心裡的委曲。在我的記憶里,他們很少吵架,即使父親大發雷霆時,母親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我們兄妹六人,從小到大,父母從沒有打罵過,這在左鄰右舍中是少有的。由於父親體弱多病,一日三餐都要吃小灶。每次吃飯我都是最後一個吃完,這樣可以刮分父親碗裡那黃燦燦的炒雞蛋、香噴噴的小米粥。 google排名
那時我會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眼裡有了一絲絲的慈愛,我知道他是疼愛小女的。父親一生菸酒不沾,性格孤傲,總是穿著一件灰色的泛白的滌卡中山裝;家裡並沒有因他是副處級領導而改變,依然是徒牆四壁;在單位,人們背後都稱他“倔老頭”。記得有一年,父親的單位調工資,有人因條件不合格而被父親拿下。幾天后我們家突然被抄,那慘景我至今仍然記得。我參加工作後,父親經常提醒我要帳、貨相符,不欺上瞞下,這是做人的品德。是啊,他的言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兒女們,雖然我們很平凡,但都是正直、善良、有責任感的守法公民。 全自動打包機
父親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我的哥哥,他是七七屆的大學生。每當收到他的來信,父親的臉上總是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緩慢地打開信箋,一字字、一行行、一遍遍地讀著,這時我才會真切地感受到,在他冷若冰霜的外表下的深沉的父愛。在他住院的前一天晚上,母親說要給哥哥打電話,而父親怕耽誤兒子的工作,執意不肯,他說自己不會這么快就死去。當哥哥從外地匆匆趕到時,父親神志不清,已經不能說話了。整整八天,滴水未進。腳面上浮腫得像饅頭、腹部脹得滿滿的,醫生無奈得直搖頭,準備後事吧。那一刻,我淚流不止……我用溫水給父親擦了雙腳、用理髮剪子為他簡單地剪了稀疏的、乾澀的枯發。父親好像突然間清醒了,睜大了眼、大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哥哥拿來紙和筆,父親顫抖著手,堅持了一會兒,還是無奈地放下了。哥哥也忍不住哭了,他一定後悔回來晚了,沒有和想念他的父親說上一句話,這或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管道過濾器
父親走那天晚上,是一年中東北最寒冷的季節——臘月初七。我想,這是否與父親孤傲的性格吻合?母親當時倒是出奇地鎮定,她沒有當女兒的面流淚。她說:“孩子,別哭,他走了就是享福去了。”父親走後,母親突然間似乎衰老了很多,一向烏黑的頭髮變得蒼白,那雙乾癟的雙手因風濕而骨節變形;彎彎的背部任她再努力也挺不直了;兩條腿因疼痛而走路蹣跚。她時而沉默、時而大笑、看著母親那空洞的目光,我的心裡像針扎般的難受。只要有空,我就會買一些她愛吃的東西,並給母親擦拭身體、修指甲、剪頭髮。(我慶幸我的理髮技術沒有白學)當這一切都做完,看著穿著整潔、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母親坐在我面前時,做女兒的我感到由衷的幸福。然而,四年後的臘月十九日,母親還是永遠地離開了我,享年七十三歲。失去了雙親,我最怕逢年過節,我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父母的愛會讓我懷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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