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譯者簡介
衛荷,90後女孩,來自貴州少數民族地區。武漢大學本科、紐約大學碩士,相繼在中國傳媒大學、澳大利亞國立大學、美國帕森斯設計學院深造。曾為中國校花大賽季軍、美國亞洲小姐冠軍、中英雙語主持、亞洲電視台主持人,曾在中國台北、紐約等地舉辦個人慈善獨奏音樂會。2017年在聯合國紐約總部實習,成為第一位在聯合國交響樂團獨奏《梁祝》的中國人。2017年10月回國,在NGO國際山地旅遊聯盟任職,同時兼任美國貴州商會和貴州海外歸國青年創新創業協會副秘書長、貴州省文明旅遊志願者形象大使。
²目錄、頁碼 |
一、於年少啟程……………………………………………………….1 |
第一節 我的童年 ……………………………………………………3 |
第二節 我的二萬五千里“長征” ...…………………………………25 |
第三節 “我們是你的助推器” .....................................................77 |
二、仗琴走天涯 ..........................................................................85 |
第一節 用小提琴敲開幸運之門 ................................................87 |
第二節 台北與紐約的獨奏音樂會 .............................................97 |
第三節 聯合國交響樂團的獨奏小提琴 ....................................121 |
三、選秀人生........................................................................... 129 |
第一節 “周黑鴨妹妹”“校花”與“亞洲小姐”................................ 131 |
第二節 小模特,大理想 .........................................................159 |
第三節 潛規則........................................................................ 183 |
四、從中國折騰到世界 .............................................................193 |
第一節 1/100學生代表 ...........................................................195 |
第二節 我在美國當主持 .........................................................201 |
第三節 職場有感 ....................................................................214 |
第四節 聯合國實習生............................................................. 241 |
後記 歸來依舊少年 ................................................................268 |
試讀章節:
當在美國的朋友們正歡度萬聖節的時候,我拉著行李箱穿過來往的人群。
在美國的三年時間中,我每年都會坐上同一個航班回家看看,但這次不同,我沒有買返程的機票。受到家鄉的召喚,我即將回到祖國、回到故鄉,在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開始我的新征程!
從少數民族山區走到長江、漢江交匯口再走到紐約時代廣場,我花了25年的時間。從孩童到國小、初高中、大學、研究生,每個階段都像是出海遠航的探索,每一段旅程都有著獨特的故事。
第一節 我的童年
1
我是一個少數民族女孩兒,我的父母都來自貧窮的貴州少數民族自治縣。這些地方可不像主打“少數民族特色”的旅遊景點——廣告宣傳片中身著民族衣服的少男少女載歌載舞,一派祥和,青山綠水,讓人流連忘返。事實上,我的老家和這些旅遊勝地相差甚遠,不然為什麼會有“西部大開發”和“山區支教”呢?不過,因為父母的努力與幸運,我們家那個時候雖然清貧,但比起其他過著農耕生活的親戚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無疑是幸運的。
住在山區的少數民族到底有多窮?我有切身體會。有一年冬天跟著母親回土家寨子過年,我們坐了好久的長途汽車,下了車往山里還要再走十幾公里坑坑窪窪的山路,不過幸好半路有一輛拖拉機路過,好心的師傅捎了我們一家三口一程,就這樣,我們顛了幾小時,直到天快黑了才到村口。
從村口望去,山腳下的一些平地被用作耕地,山坡上有幾間用木頭和瓦堆砌成的小屋,屋外放著些柴火。沿著山底的小路往上走,坐落在山腰的幾戶人家中,其中一戶就是外婆家。我被爸爸媽媽領著跨過很高的木門檻,環視四周,屋裡有幾張小木凳,一個碗櫃,其他也沒什麼了,而房間四壁因為常年被灶爐熏著變得漆黑。這時,從裡面的房間出來一位佝僂著背的老嫗,見著我們來了,她連忙蹣跚著走了過來,遞給我們椅子……這位老嫗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朝我笑笑,想過來牽我的手,我躲在媽媽身後,不敢讓她碰我,因為她的手滿是褶皺,黑黑的,像是枯槁的樹枝。媽媽說外婆因為常年勞作得了很多病,有幾根手指沒有辦法伸直。聽了那席話,我才怯怯地伸出了手讓外婆牽著,生怕傷到了她的自尊心。雖然手指不便,但這並不妨礙外婆出色的女工。土家族女人,平常頭上裹著兩米長的青布帕,身著藍色對襟上衣,腳穿青色布鞋。外婆的一身行頭都是她自己做的。第一次看到她縫製鞋墊上的小花,才發現原來外婆的手如此靈巧。直到現在,在她去世十餘年之後,我們家仍然保留著她縫製的繡花鞋墊。
山間的環境特別潮濕,冷冰凍的被褥讓我久難入眠。半夜,我不敢起床上廁所,因為所謂的廁所其實就是豬圈旁邊的坑,不僅味道刺鼻,而且還有很多讓我不忍遐想的小生物;而且去廁所不只是一兩步,要穿過屋外的堆滿雜物的而且沒有燈的過道……一想到屋後山林黑壓壓的一片,時不時還可以聽見奇怪的叫聲,我就趕緊打消了上廁所的想法,然後就昏昏沉沉又睡去了。
我也曾經跟著父親回了很多次遵義道真的苗族寨子,那裡的狀況比外婆家的更糟糕。總共就只有三間快要倒塌的籬笆牆瓦房,一間是所謂的廚房,其他兩間是臥室。廚房的一側是用茅草圍著的,臥室沒有窗戶。屋頂壞了都沒錢買材料維修,於是,我父親兄弟幾人就自己用樹枝和茅草給它補起來。後來等到爸爸工作了,常常寄些錢回老家補貼家用,那幾間房子才又得以“延壽”。
……